新华社陈冬书、孙晓宇
年终将近，G945次列车如常停靠在北京朝阳站。来往的客流熙攘间，一个纤瘦高挑的身影早已盯守在车门前。
她是北京客运段京哈高铁车队的列车长张林，今年是她值乘的第12个春运。随着搭客陆续进站，她也开始了从容而繁忙的事情：面带微笑、边抬手示意边回答搭客的问题；而后一手拎起行李箱、一手提紧礼包袋，把搭客送到座位；又转过身一把抱起哭闹的小朋友，讲几句笑话让臂弯里的孩子转悲为喜……
搭客满员。列车一起向北，把华北平原抛在身后。
帮着被开水烫伤了手的搭客涂抹药膏、送去冰镇水瓶并安抚好感情，张林连续巡视车厢。一对身穿白色厚羽绒服，正兴趣勃勃地评论辩论着东北旅游体验的小情侣吸引了张林把稳。
26岁的李梦涵和27岁的王阳来自河南，前段韶光刚刚结束了长春旅行，以为意犹未尽，准备再去哈尔滨逛一圈。
图为哈尔滨红专街早市里的商户在摊位制作肉蛋堡。新华社 陈冬书 摄
“到了哈尔滨，要去吃铁锅炖，去红专街早市，感想熏染洗澡文化，末了一定不要忘了去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设馆重温历史。”张林推举。
“列车长姐姐，真倾慕你们跑京哈线，是不是哈尔滨都玩遍了？”李梦涵问道。
“还真不是。”张林说，列车到了终点哈尔滨西站，只勾留半个小时就要返程，去年12月初她才第一次去哈尔滨。“那时候东北的美食先火了，哈尔滨在社交媒体上也不断成为热门，我想去提前做攻略，亲自感想熏染一下，这样才能跟搭客有更多互换。”
回顾起在京哈线值乘的7年，张林说，今年东北旅游热潮带来的客流量上涨让她尤为欣喜。“今年以来，我们加开了很多临客列车，由于车上的南方游客越来越多了。到了哈尔滨西站，我常跟事情职员开玩笑说：瞧，我给你拉来一车‘小土豆’！
”
列车渐行渐北，夕阳在桦树枝丫间穿梭，积雪把田间的秸秆垛覆盖得只露了个头儿，车门也开始结出霜花。
图为透过G945次列车车窗看到的窗外雪景。新华社 陈冬书 摄
“我有一个问题，要提问列车长！
”7岁的小男孩张珹虎头虎脑，一边牵住爸爸的手，一边奔向张林。
耐心回答孩子的提问后，张林理解得知，张珹的父母都是在北京事情多年的哈尔滨人，今年是第一次带孩子返乡过年。“哈尔滨旅游火了，听说母校哈尔滨工程大学还在举办雪雕比赛，家乡的冬天这么美，我们说什么也得带孩子一起回去看看。”
“我想去坐冰滑梯！
爷爷还说要在院子里给我浇个滑冰场！
”张珹满心期待地笑出了两个酒窝。
图为列车长张林正在解答搭客问题。新华社 陈冬书 摄
近6小时的旅程只剩下末了一站，年轻的女搭客们纷纭取出小镜子扮装，准备在哈尔滨中心大街的繁华夜景里记录青春；在廊坊打工的返村落夫郭金艳开始整理海鲜年货礼包，要把年味儿亲手带给儿子儿媳一起品尝；卖力保洁的乘服员贺小妹弯腰弓背、争分夺秒地清理卫生，稀疏刘海儿早已被汗水打湿……
傍晚时分，列车抵达冰城。零下16摄氏度的景象里，张林站在车门边目送着每一位搭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