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要回家了。

  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对家乡的思念,

关于瘾的作文 知识百科

  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对家乡的向往,

  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对家乡的情,

  而我,恐怕是许多人中最特殊的,我对我的家乡,我的根,我的家乡的味道,有一种瘾。

  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子,像我,对家乡的回忆是十分稀少的,但是即使这样,那看似模糊家乡,依旧让我深深上了瘾。在PM2。5超标的不像话的今天,我多么想念家乡那一口清新的空气;在喧嚣的无法停止的城市,我多么向往家乡那一片宁静的夜景;在楼越来越高,树越来越少的繁华商业圈,我多么醉心那家乡院中的那一抹翠绿;在社会压力越来越大,学习任务越来越重的当今,我多么怀念那祖父母慈祥,温和的笑颜。有人觉得我是向往农家生活,而我只是深深喜爱我我的家乡。恐怕,我真是对家乡的美丽,温暖,宁静上了瘾。

  无奈我一年中只能回去两三天罢了,但这并不能解我的瘾。都说上了瘾就是离不开一种药,否则会旧病复发。我四处寻找,好像只有自家楼下的小花园可以与老家的庭院相比拟了吧。于是我天天去散步,却始终找不到那在老家散步的感觉。怎么会呢?我环顾四周,这景物明明这么相似,一样的花朵,似乎还更艳些;一样的小草,似乎还更娇些;一样的长凳,似乎还更亮些;一样有人来来往往,似乎还更美些。哦,并不是那样!那花虽艳,却少了几分家乡花的韧性与热情;那草虽娇,却少了几分家乡草的豪气与傲劲,那凳子虽亮,却少了我和亲友在上面留下的快乐、美好回忆;那人们虽美,却没有家乡人身上那份和我共同流淌的血脉,没有我深深上瘾的那份家乡情!

  看似一样,但是一点都不一样。

  所以我明白了,我所爱的是家乡,家乡的物,家乡的人,家乡的事,家乡的回忆,家乡的在我心中的不可替代。

  有人说,上瘾是一种病态的思念。是啊,也许我对家乡的瘾是一种病,但我并不想去医治,因为我深深喜欢这种瘾,带着情的瘾。

  又过年了,又要回家了,这恐怕是我这个患者最幸福的时候了吧。

  篇二:瘾

  一。

  正值盛世之年,国泰民安,内外安宁。

  秋山下的叮咚泉水旁有间古董铺子,牌匾上“灵安平邪”四个字苍劲有力,似乎是出自名家之手。镇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谁都说不清这铺子开了多久,只记得传到这一代的小吴老板,总是一张温润如玉的笑脸,迎来送往,又懂几分风水。小小的古董铺子生意很是红火,方圆几百里的达官贵人都慕名前来选购几件宝贝镇宅。

  可吴老板的日子过得却很是清淡,赚的钱不少,却偏偏都砸在了一样东西上——

  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吴老板开始迷恋起茶的味道来。起初只是集些普通成色的茶叶,后来手头有了钱就吩咐伙计替他四处寻名茶,得了好茶就如获至宝地收藏到小小的库房里,如今库房都快没地方放了,可吴老板搜集茶叶的兴趣却只增不减。

  大家都对他说,你这是有瘾了,好茶比黄金还贵,小心把老本赔了。可他总是笑笑不说话,静好的阳光下,他爱穿一袭月白色的袍子,耀眼的让人嫉妒。

  二。

  秋意一天天浓了,甚至还没人想起秋天,落叶就扑到了你的身上惩罚你的忽视。

  今天是难得无客,吴老板乐得自在,坐在藤椅上摇摇晃晃地几乎快要睡着,手无意识地挥动,若非伙计眼疾手快,桌上放的一杯君山银针恐怕也要掉到地上“杯死茶亡”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就算是迷迷糊糊之间,吴老板手中却还抓着一本《品茶要录》不肯松手。

  他突然惊醒是因为门外传来的刺鼻气味——因为从来这铺子里就只有茶香和墨香,未曾有过这样的,血腥味儿。

  内堂的门被突然推开,血腥味愈发浓重,飘散到空气中与茶香混合,说不出来的奇怪。

  吴老板皱了皱眉,盯着门口满身是血的人,这人的脸被大大的斗笠遮住看不清楚,身后背了一把长长的刀,刀鞘闪着锋利的光泽。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虚弱地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艰难地比了个口型——

  “救我。”

  三。

  一晃又是半旬的日子,吴老板的古董铺子多了个不爱说话的姑娘。

  那天救下她以后,吴老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问出了些情况,姑娘的名字叫阿灵,算是行走江湖的女侠客,被仇家追杀才落到如此下场。

  其他的,阿灵却怎么也不愿多说了。吴老板倒也不逼问她,见她的眸子里似乎总藏着落寞,又不爱与人说话,心中更是觉得她可怜,便好心收留了她。

  阿灵的行踪不定,常常彻夜未归,吴老板想着她是女侠客倒也释然。只是有天他无意中发现阿灵对茶艺也颇懂,于是就像伯牙遇到了子期,久而久之,谈起茶来阿灵也能多说两句,眸子里渐渐地有了快乐的灵气。

  转眼就入了冬,日子一长,明眼人都看得出吴老板与阿灵是郎才女貌,心心相印,即使没有人捅破那层窗户纸,伙计们的谈笑话题也渐渐地变成了吴老板的婚期。

  若没有那个看似平淡的午后,日子就会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四。

  “阿灵,你尝尝我新泡的普洱,为何莫名的总是很苦?”

  阿灵品了一口,皱皱眉道,“你这普洱不该用紫砂壶来泡。”

  吴老板凝神一想,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拳头,“对对,用盖碗来冲!我怎么忘了这茬儿!”

  阿灵看着吴老板天真的模样,嘴角竟也不禁上扬。

  “阿灵,我……”阳光正好,吴老板却突然收回了笑意,正色地望着阿灵。

  “怎么了?”见吴老板的神色有些不对,阿灵抬起头关切地询问,可他却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袖,摇摇头支吾说道,

  “没……没事……哦,对了,就是我想寻的休宁松萝,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寻不到,倒也不是特别贵,可最近真是出了奇地难找……”

  “很想要那茶吗?”声音染上阿灵一贯的清冷。

  吴老板点了点头,衣袖却拂上了脸颊,遮不住一片红霞。

  「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尽全力给你,知道吗,我的吴老板。」

  五。

  这年冬天的第二场雪到正月才下,纷纷扬扬落的一地的洁白。

  “灵安平邪”的牌匾,取灵魂安宁,灾邪平定之意。同样被覆上了一层柔柔的雪。

  铺子里一眼望去,竟是煞白,吴老板穿着一身白衣,不知跪倒在谁的牌位前,嘴角难得的没有带笑。

  “茶叶都要扔了吗,老板?”

  跪倒在地的他重重点头,“是茶,不不不,是我……是我害死了她……”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吴老板的手里紧紧地拽着那天未好意思送出的婚书,低下头,青砖地湿了一片。

  那天夜里,阿灵又彻夜未归,原本吴老板没放在心上,可三天过去她都还没有回来。他急了就派人去寻,伙计们在镇外的荒山上找到了阿灵满身是血的遗体。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她的仇家又找到了她,趁她落单就毫不留情地斩草除根,纵然阿灵的武艺再高强也敌不过那么多人的围攻,她在荒山中静静死去,但是怀里却死死地护着一样东西,不肯松手——

  那是一包上好的,休宁松萝。

  「清茶消散,至此不再有对茶的依恋,对茶的上瘾。此生若再有瘾,那必定是对念你上了瘾。」

  雪停了,阳光却迟迟地,没有出来。

  篇三:瘾

  瘾,是爱好引起的。只有喜爱某样东西,喜爱得深了,就成了瘾。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有瘾。可能是好的,可能是坏的。可能是积极的,也可能是消极的。但是,瘾不是轻松就能去除的,只有长期的适应,才能上瘾或者把它去除。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班上一部分的男生都迷上了篮球,上了篮球瘾。每到了周末,趁家长不在家,打开电视,篮球比赛,篮球节目,看的没完没了。到了学校,那可是争分夺秒地打球。

  但要有时遇到天气不太好,我们也不会沮丧,乐此不疲地缩在班上的角落里,津津有味的谈论这几天国内外的篮球新闻,什么湖人赢了快船,詹姆斯怎么了……当然,我对这项运动还是很热衷的,所以我就也加入了这个上瘾+团队中。

  记得一次上课,下课铃一打,我们这个团就等不住了,心“嗖”的,就飞到操场上去了。无论老师说的怎样的好,也成了耳旁风,怎么能听进去呢?这时,小明同学趁老师写板书的良机,哗啦一下把书桌上的课本和笔袋统统都收进抽屉里,拿出自己最心爱的篮球抱在怀里,给其他几位同学使了个眼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老师一声令下,我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一触即发。“下课!”老师话音未落,我们几位就已经冲出了座位。老师还没来及喊我们,我们就已经奔出了教室,冲上了操场,开始了久违的篮球攻防战,直到打的满头大汗,汗流浃背,才歇了歇。

  还有一次,下节课要进行一场重要的考试,老师说时间有点紧,要求同学们提前进班。

  我们“上瘾团”不浪费一点时间,仍然兴致勃勃的在楼下打球。直到上课铃响,我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立刻往五楼赶。怎么可能能赶上呢?我们只能气喘吁吁的挪上了楼。大家早就开考了五分钟了,老师严厉地批评了我们。可到了下课,我们的瘾又上来了,好了伤疤忘了痛,又下楼过瘾了。

  在人生中,瘾一直在陪伴着我们。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人生路上的一个路标。正确的要坚持,错误的要改正,这不是很好吗?也只有把这些人生上的路标运用好,它就会把你引上正确的道路。

  

  篇四:瘾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一摔。女人看着男孩离开,身影透过磨砂玻璃显得异常模糊,最终消失在视线中。只是默默垂泪,一句话也没有说。

  “哟,那个女人又把自己小孩气走了!”

  “真是,丈夫40不到就死了,小孩也和她处不好,真是个命硬的。”

  邻居的闲言碎语如同无孔不入的空气,充斥在这个小小的饭馆里。

  这是儿子第几次和自己吵架了?女人自己也不知道,更不想计算。儿子是丈夫离世后自己唯一的生活支柱,抛开别人所谓的“不祥”、“克夫”、“命硬”,她只希望把儿子好好的抚养大,也算是让在天堂的丈夫安心。这个小小的饭馆,是她找人东拼西凑了十万块开起来的,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她算是个手巧的女人,生意还不错。

  “现在幸好不是饭点,不然客人会被吓走的”。女人这样想。但转念又想起刚才负气离开的儿子,“穿这么少是要着凉的,还下着雪呢”。掏出手机拨打儿子的电话,可是听筒里只有冰冷的“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终于,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她冒着大雪,去为儿子充了话费,又往儿子的账户上打了2000块钱。

  她的儿子很争气,在很好的大学里念着最好的专业,成绩也不错,至少毕业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没什么问题的。儿子小时候也很孝顺听话,但自从13岁他的父亲车祸摔下山沟去世后,他就性格大变。不知为何,他认定了是女人害死了父亲。自此,他就不再喊女人为“妈妈”,这一晃,已经10年了。

  -十年后-

  男孩已长成了英俊挺拔的男人,事业有成,娶了温柔娇美的妻子,有了活泼可爱的孩子,组建了自己幸福圆满的家庭。而这十年间,他一次也没有联系过女人,甚至去了很远的地方来躲避女人。他至没有告诉过自己的妻子自己还有母亲在世上。

  人生不可能顺风顺水,正当壮年的男人却意外查出癌症。治疗的唯一方法,就是骨髓移植。

  “亲人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医生的话回荡在耳边。男人看着天天以泪洗面的妻子和纯真无邪、尚不知自己爸爸有什么事的儿子,感到无奈和悲伤。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女人,只是一想到13岁那年父亲临死前所告诉他的话,他就没有了信心。

  “你的亲生……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父亲断断续续的说完后,便咽了气。

  听别人说,父亲出去是为了给女人买花布做衣服。

  从那时起,他恨透了女人,要不是她的要求,父亲也不会死。

  妻子想着,与其耗着时间,不如想想办法,说不定还有机会挽回丈夫的生命。于是从丈夫的大衣口袋里翻出了他的手机,翻看着电话簿,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帮忙。

  随着手指的滑动,“妈妈”一词出现在她的眼前。“妈妈……”妻子疑惑不已,男人从未和她提起过自己有母亲。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妻子拨打了电话。

  “喂,是小金吗?”未待妻子开口,电话那端的女人便急急的开口。

  “您好,您是?”

  “我是小金的……妈妈,你。。。。。是他的媳妇吧。”

  “您……是怎么知道的?”

  “小金结婚那天,我看见了。”女人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那天,她去市场买菜,路过了市里最豪华的饭店,看见儿子满面春风的搂着一个穿婚纱的女孩,那一刻,她才知道,儿子要结婚了。可儿子多年不与她联系,她知道自己去一定会让儿子不快的,所以只是默默看了一会儿便走了。

  妻子断断续续的将男人的病情说给女人听,电话那端一直安安静静,良久,妻子听见女人说:”我尽力吧。”

  妻子是聪明的女人,丈夫不说的事她也没有多问,即使女人来配型时她都瞒着没有说,只是宽慰丈夫说:“你的病好像有希望了。”

  配型很成功,所以手术很快就进行了,男人直到从手术室出来也不曾知道究竟是谁为他捐献了骨髓,救了他一命。

  “我总要谢谢我的救命恩人吧,人不能活得这么无情无义。”男人不顾妻子阻拦,闯进了女人所在的病房。

  “你……怎么是你?!”男人惊讶不已。

  病床上的女人已经有不少银发,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小金……”她轻轻地呼唤着,日思夜想的儿子中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激动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男人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妻子,转身就要离开病房。

  “小金,你虽然不是我的儿子,可,你爸爸临终时让我好好照顾你的啊。”

  男人吃惊的回过头,“你说什么?”

  女人也有些吃惊,“你不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啊。”

  病房里长久的沉默,时间浓稠得像糖浆一样化不开。

  “你是你爸捡来的孩子,你被丢在草丛里,冻得哭,你爸可怜你,所以带你回来。第二年,我嫁给你爸。你的生父,谁也不知道在哪儿。”女人回忆着往昔,脸上带着一种别样的光芒,“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和你有缘分,你被谁抱都哭,只有我抱你才不哭。那个时候我就和你爸说,这辈子我只要你这一个孩子,视你如己出,把能给的一切都给你。”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脸上有眼泪的痕迹。“你害死我爸,不是么?”

  “我害死了他?你爸和我说,快过年了,去给你扯些棉布来做新衣。我说不要去了,他执意要去。我说那就扯些花布吧,一家人都可以穿。”女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归于平静。

  “那你……不恨我?”男人喃喃道。

  “恨你?”女人自嘲的一笑,“我只晓得爱你还来不及,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一直爱着你,因为你是我儿子。这种爱像瘾一样,戒不掉。”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过,溅落在地上,恍若玉碎。

  篇五:瘾

  电脑屏幕发出的荧光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有些刺眼,握着鼠标的手早已冰冷,快要没有知觉。仅披了一件薄外套,在冬夜里微微瑟缩。

  周围一片寂静,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继而被黑暗湮没。

  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沉寂着的灰色头像,直盯到两眼酸涩,才缓慢地动了动眼皮,看向窗户的方向。紧闭着的窗帘在窗外幽幽的橘红色路灯的映照下竟透出丝丝妖冶。

  窗外是皓月当空,还是繁星点点?

  ……原来等待是这样难熬。

  滴滴滴……耳机里细小的提示音此时如同惊雷,从耳膜一路通向大脑,连神经都跟着震颤了。鼠标差点没抓稳,我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头像亮了,正在不断跳动。

  看到她发来的“在吗”和微笑的表情,心脏堵得几乎要停止跳动,有把所有的话立即嘶吼出去的冲动,可惜嗓子涩得难受,况且这样也是徒劳。努力动着冰冷僵硬的手指寻找知觉,开始敲击键盘。

  屏幕上的光似乎带着热量,浑身都温暖起来,手指也更加灵活。她打字速度很慢,让我想到打字同样蹩脚的妈妈。

  心抽痛了一下。

  当我躺在床上阖上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两天的画面幻灯片一样一张张在脑海里闪过,搅得脑子一片缭乱。大吵小吵不断,这次终于彻底闹翻了,我竟不记得是因为什么而吵起来。妈妈有各种杂七杂八的问题询问,我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回避,呵,真是适合吵架的双方啊。前段时间我竟有了妈妈关心的究竟是我还是成绩这样实属不应该的想法,可是隔阂已这样深了,又有什么是不应该的呢。

  在网上遇见“她”实属偶然。她自称是与我差不多大的学生,事实上,我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年龄、身份,甚至IP地址,一概不知。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而我恰恰需要这样一个听众。夜里我大段大段地倾诉,她偶尔说一两句示意她还在。和她聊天很轻松,很温暖,她能驱走我的寒冷,我能索要一份关切。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放纵自己。

  我可能会迷陷。这样的温暖太美好,太诱惑。

  我想我大概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我很早起了床,打开门看见同样顶着黑眼圈的妈妈。不去看她复杂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垂下眼,道了声早安,便擦肩而过。

  身后是微不可闻的叹息。

  下午,妈妈整装欲出门,努力掩饰着眼里的困倦。

  “去哪儿?”出于礼貌,我应该这么问。

  “……看病。”妈妈犹豫了一下,这样说着,又复杂地看着我。

  原来病的不止我一个。我没再说什么。我不知道怎样搭腔,只有低头默默。

  关门的声音似乎是从远处飘来的,我心神恍惚,突然莫名的烦躁。用最快的速度打开电脑,我需要一份慰藉。

  她不在线。冰冷从第一根头发一路滑过脚趾,我几乎想要流泪。

  丝丝密密的疼痛和麻痒同时碾过心脏,血液似乎将要逆流,如同在刑场上四肢张开等待着万箭穿心。我不知道吸毒的人突然离了药物是否也有这样的痛,这样的苦,这样的折磨。

  我只知道,我似乎上了瘾。无可救药。

  如果此刻将我抽丝剥茧,最后只会看到这一份执念。

  瘾,一个迷乱又残忍的字眼。

  等熬到了晚上,我已经如同被抽空了气力,快虚脱了。

  我近乎贪婪地渴望这一个夜晚的温暖。她今天一反常态,尽管打字慢仍坚持着不停地发着文字,都是开导的话语,不像是她说出来的。

  你难道懂心理学?我问。……我今天去帮你看了医生。那边沉默了一下,跳出这句话。

  我脑子里有几秒钟的空白。

  我没有病。嗓子突然干涩得难受,我丢下这句话,起身去倒水。

  回来时看见爸妈房里一闪而过的亮光。她的头像已经灰了。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鬼使神差地,等我回过神,已经站在了爸妈房门口。

  我将鞋子脱在门口,轻手轻脚潜进去,如雷的心跳声暴露了我的做贼心虚。并没有惊动他们。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发现并没有关机,QQ还在线,但是隐身了。是刚注册的号,里面只有一个好友。

  那是我和她的头像。

  我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颤抖着手打开了聊天记录。熟悉的话语我几乎已能够背诵出来,此时出现在我面前,如同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刀,心脏在紧缩着,那样丝丝密密的痛。

  原来是她。

  原来妈妈是去找心理医生。

  原来……看的是我的病。

  我没有病。

  眼眶里塞满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屏幕,我却看到了一句还没有发送出去的话。你是没有病,只是上了瘾。

  我转头看着妈妈僵硬侧卧的背影,心口又开始丝丝密密地疼。

  ……是,我只不过是上了瘾。

  篇六:瘾

  午夜十二点整,男人阖笼的双眼准时张开了。

  不知从那一个日子开始算起,他有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瘾,像是游离的小虫子一般,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安居落业,每当月亮的影子刚移过西窗,这些小虫子仿佛发了疯似的冲击着他的精神、他的意识,使他无法安眠。

  倚在床头,男人暗叹了一口气,掏了掏衬衣口袋,摸索出了一支杂牌香烟,点着了。一团一团的烟圈飞腾了起来,幽暗的屋子里充斥着尼古丁特有的刺激性香气,深红的火焰亮点在深沉的暗色调里闪烁着,缓慢向尽头移动。男人的烟瘾是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扒拉指头算起来每天熬到五更要抽三包烟,呵,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抽烟是能缓解精神的难耐之痒的,毕竟。

  站起了身子,男人下意识的夹起桌上的画板和几支稀拉的画笔,哦,他还是个画家,搞艺术的男人自已都记不清这点了。可他现在已经不会画了,什么都不会画了,自从第一次发觉身体里的小虫子时,他似乎顿悟了些东西,不愿再画那些画了成千上万遍的物像了,他是要画些特别的东西的,一些他自已的东西……

  男人坐在屋后的小院子里,他很喜欢这个小院,凭着他艺术家的直觉,他觉得这个小院或许会给他创作的灵感。但从满院腐烂的废纸肥料来看,这个坐在土丘上默默抽烟的男人并没有成功。更可能的是,他是来这里排遣他那奇怪的瘾的。

  在这个小院里,只能听见男人吞吐烟雾的气息。

  倏地,男人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泓绮丽的星光,是个窈窕的白衣女子,她在远处选定了一张路灯下的长椅,取下的背后的画夹,在夜之衰微里安静地作画。男人掐灭了烟,他紧紧地盯着黯淡灯光下的一缕艳白,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握着画笔涂抹着……

  男人感到身体里的小虫子在咬噬他的灵魂。

  他开始了一次艺术性的创作,下意识的,似乎就在一瞬间完成了。这是他全部的姿势,仿佛是宿命,这宿命光芒四射。男人像疯子一样倾泄了一生的灵光。

  男人相信这是一见钟情,艺术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作完画,躺在泥土上面,虚脱了。

  很少有的子夜的疲倦。

  当男人醒来的时候,他由衷的舒畅,难得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却摸到了空空的画夹,男人一下子愣住了。

  良久,男人苦笑,点了一支烟,尼古丁刺激性的味道使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扔掉了烟。

  从此,男人不需要抽烟了,这个黑夜作画的画家,神经性地爱上了黑夜。

  篇七:瘾

  瘾是一种病,它亦真亦幻,让人欲罢不能,瘾很难戒,它入住大脑,占据灵魂,其实人人都有瘾,只不过上瘾的东西不同罢了。

  我好像也得了这种很严重的病,但我却搞不清我的病因。

  我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了,病房里的白色肃穆的令人生畏,阳光永远无法照射到这间加护病房,我的耳边也永远是机器的单调的“嘀”声,每隔半小时,都会有面无表情的护士和医生进来,向我的身体里注射各种药物,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只知道他们说我得了重病,再不治会死人的,今天下午他们准备做一场决定我命运的手术,从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中,我得知,他们好像要切除我脑中掌管“瘾”的神经,因为这根神经已经病变而且随时可能要我的命,我突然觉得好笑,因为现在的我好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任人宰割,谁知道医生是不是和我老板是一伙儿的,急于取走我的大奖呢?

  请允许我这一段荒诞不经的开头,耐心读下去,你才会明白我的故事。

  其实我是一个普通的都市白领,我的前半段生活就像六点档的肥皂剧一样,千篇一律,平淡无奇,但某天一个下午却彻彻底底的打破了我原本宁静的生活。

  那是一个平静的让人生厌的下午,我和同事去商场消遣人生,出来后,不知谁的提议,我们去买彩票碰碰运气,因为万一真的中了奖,那么下半生便可以尽享荣华,也可以摆脱这平庸的生活,我买的是那种最普通的即开彩票,没想到第一次玩就中了5000块,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从天而降的意外之喜,同事也有点嫉妒的看着我,整个下午我都以一种飘飘然的心情游荡在办公室,回到家,我的脑海里还充斥着中奖的喜悦,我决定下一次去买选号的那种,也好中一笔巨款。

  第二天下午下班,我有点兴奋的走进投注点,选了一组号码,没想到只跟中奖号码差了一位,我有点热血沸腾了,首战告捷啊!就这么过了一周,我又陆陆续续的中了奖,虽然钱并不是很多,但却更加坚定了我要靠彩票发家致富的这条路。

  但渐渐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头了,我每天晚上9点就必须要准时打开电视看彩票开奖,否则就会浑身别扭,每天晚上都会在想明天要买什么号,一想就想到深夜,第二天早上上班老是迟到,这个月奖金已经扣得差不多了,上班时也没法静下来,一做报表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无数个数列的组合,同事们都认为我疯了,因为我经常会大呼小叫的念出一组数字然后记下来,很快我的业绩一落千丈,老板总不给我好脸色看,同事也像个外星人似的看着我,终于我辞职了,看着长舒一口气的老板,我心想:等我中了奖,我一定把你这个公司买下来。

  辞了职我浑身轻松,因为我终于有时间去研究彩票了,但一下子没有经济来源,我也有些入不敷出,我总是想再买最后一次吧,不中就收手,但我已经停不下来了。因为我已经投进去了太多,现在收手实在不值。我期望着一次中个几百万,能把先前的损失捞回来。因此我越买越多,越买数额越大,我每次都落寞地攥着彩票,失声痛哭,每天我一睁眼看的是彩票,一闭眼想的也是彩票,彩票、彩票、彩票这两个字早已烙印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法自拔,我的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人也十分憔悴,就成了一个只会苟延残喘的行尸走肉。我把自己关在房里,每天只是在买彩票和研究彩票,我的字典里已没有了白天黑夜也没有爱恨情愁,只有两个字:彩票!终于我破产了,但我不愿意轻言放弃,我卖了我的一颗肾,但钱如流水,没一个月,钱就花完了,我枯坐在出租房里守着那一箱箱废彩票,突然眼前闪现了一张中了500万大奖的彩票,它在我屋里飞啊飞啊,闪着金光,我又看到了成千上万的钞票像雪一样洒在我的房里,我兴奋极了,想伸手抓住,但那金色的彩票闪到了窗户外面,我向下一看,原来彩票落在了楼下,而且街道上布满了黄金和钻石人们都在奋不顾身的捡着,我有点急了,因为那彩票是我的,我怕会被别人抢走,于是我便纵身跳了下去……

  一醒来,发现我躺在医院里,正如文章的开头那样,我有些不记得事情的经过了,但我只记得那张金色的中了500万的彩票,我明明放在口袋里的,现在呢?一定是医生知道了想要害死我,天哪,我的彩票,我的彩票……

  

  篇八:瘾

  唠叨是否一种瘾?

  望着餐桌旁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的奶奶,我厌恶地想。

  我真是讨厌极了奶奶的大喉咙大嗓子,讨厌极了她肆意张扬的浮夸,成天叽叽喳喳,拎着一件芝麻大点儿的事便唠叨个没完,就像现在这样。我烦躁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粒,真是的,奶奶每个月上那么多老年大学的课,每天侍弄那么多花草,做那么多家务,怎么还有那么充沛的精力在我们面前“口若悬河”呢?

  嘴里嚼着饭还不肯停!真是说话上瘾啊!

  你们可以想象么——奶奶,端着饭碗,一边塞着饭菜,一边高声谈论毛泽东思想,嘴里不停喷着米???????

  这样的场景发生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每每我去奶奶家吃饭,都要这样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苦其心志??????

  出了奶奶家的门,我总算松了口气,手不由得摸了摸刚刚被“狂轰滥炸,千疮百孔”的耳朵。一边走着,一边想:下次来奶奶家,我一定要带个耳机,质量好的!黑键乐队的歌可比什么生产队口号好听多了!

  几天过去,我清闲地窝在家里享受着放松的寒假,奶奶又打了一通电话,让我们一家过去吃饭,还说她特意烧了好喝的鸽子汤。

  那时的我,只想闭上眼哀嚎。

  一到奶奶家,便闻到从厨房传出来的的肉香,奶奶正皱着眉看着炖的汤,短短的时间内就,揭开锅看了几次,爸爸一声大呼:“好香哟!”

  奶奶听见叫声,在围兜上擦擦手,扭开厨房的门,一见是我们,立刻喜笑颜开,一脸灿烂如秋菊。

  蓦地,我怔了怔,在奶奶如花的笑颜里,似乎有一点被挤走的寂寞。

  寂寞?一定是我伤感小说看多了,像奶奶这样充满活力的人,怎么可能寂寞?

  即便我这样想,心中还是想打了一个结,让我有小小的不适。

  奶奶做的鸽子汤果然是一绝!里面放着几颗枸杞,盐放的恰到好处,鸽子肉也是几乎完美的口感。啧啧啧,还真合我胃口!我咬着筷子,笑嘻嘻地看着奶奶:“哇哦奶奶,手艺有进步!得赏!”奶奶闻言,笑得开心极了,她拨过勺子,舀起一口汤尝了一口,咧咧嘴,又看向我:“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时间不够呢!孙女儿你要喜欢,以后到奶奶这里来,奶奶天天做给你吃!”

  ?“说起这鸽子汤啊?????”

  我知道奶奶又开说了,但那一刻,我只感觉到暖暖的鸽子汤涌入我胸口,洋溢着香喷喷的味道。

  嗯,奶奶其实没那么烦啊。

  那晚,我死皮赖脸地留在奶奶家吹空调,吹了一晚。

  一夜好眠。

  呼呼,身下是厚厚的垫被,身上盖着暖和的鸭绒被,太阳都晒到屁股上才起床,这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屋外传来奶奶浇花的声音,隔着窗,我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慈祥和柔软,一如那晚看我的眼光。

  我蓦地想起广告中的空巢老人。当他们的儿女来看望他们时,他们的眼神,就像奶奶这样。我的心动了动。

  莫非,奶奶也想那些空巢老人一样,有她的寂寞?

  莫非,奶奶的唠叨,也只是她填补寂寞的一种方法?

  莫非……以前是我不好?

  心头涌上一股酸涩。

  我掀开被子起身,奔向阳光下奶奶的身影。

  “奶奶,我来浇水!”

  篇九:瘾

  (一)

  这冬天,使人冷得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冷”字。我喝着热可可,坐在写字台前,打开那本已经被翻过多次的奥数题。

  我早已将挑战奥数难题当做我现阶段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五楼的小提琴家,又在演奏帕格尼尼的曲子,那么婉转,那么忧伤。

  而此刻,题中的数字也仿佛在我无形的指挥下奏响了一曲曲胜利的凯歌。

  那种每做出一道难题的愉快,是无法言语的。

  就像好不容易翻过座座大山一样。

  貌似有一个字恰到好处地表现了我目前这种心情——瘾。

  我想我是患上这个古怪稀奇的毛病了。

  呵,有谁又能抵制这种历尽磨难挑战成功后无限惊喜的“瘾”呢?

  (二)

  如果你看见一个下巴满是胡子的男人,那未必是我。

  如果你看见一个整天趴在某小区某幢楼的二楼阳台上正在抽烟且长着粗短胡子的男人,那一定是我。

  正如你所见,我家在二楼,也就是那个对奥数爱好成瘾的学生的楼下。人们都叫我香烟大叔,好吧,我承认我是爱好抽烟,可我才三十多岁,不是大叔哦。

  香烟,这可是好东西,用它吞云吐雾,不仅优雅,更能忘掉一切。

  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自打十八岁开始抽烟,至今我仍沉迷于此。

  内人让我戒烟,上司让我戒烟,同事让我戒烟,邻居让我戒烟。

  可是,戒不掉,那种吞云吐雾的美好。

  戒不掉,那种忘掉一切的优雅。

  如果你的生活有多不如意?和它来亲近吧,至少我能在烟草的熏香中将诸多生活不如意,一个一个,从我记忆上删除。

  我想我还是上瘾了。在这烟雾之中。

  对了,以后不要喊我“大叔”!

  (三)

  我是一个小提琴手。

  从日出至日落,从月亮到太阳,我八成都在练琴。啊,问我?我从法国来的,中文不太好。我很忙。至少在这个国家我很忙。

  我带着小提琴四处奔波,这房子是我租的,1500元/月。

  你问我有什么瘾,我会歪着脑袋告诉你——当然是拉小提琴。

  从帕格尼尼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到旦尼库的《云雀》,从舒伯特的《鳟鱼》到弗里德里克。弗朗索瓦。肖邦的《夜曲》。

  小提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当它变幻的音符从我的琴弦上划过,就像多彩的礼花在美丽的塞纳河畔绽放,不是么?

  就在明天,我又将出发,目的地——维也纳。

  带着我的小提琴。

  带着我一生也不会戒的瘾。

  出发。

  (四)

  看见那些花了吗?请告诉我那些美好的精灵是什么颜色的,好吗?

  而我只能嗅着她们芬芳的气息,一如妈妈沐浴后发梢的味道。

  我是住在一楼的盲人姑娘,我叫阿倩,今年12岁了。

  尽管我眼睛看不见,但我可以用心感受到大自然的勃勃生机。

  下雨时,我喜欢坐在门口,嗅着雨丝带来的潮湿,听着雨点打在地上的声音,脆脆的,那么轻快;晴天时,我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闻着阳光传来的味道,暖暖的,那么火热。

  我相信每一朵云有属于自己的眼泪,每一缕光线有它们的专属温暖。

  我爱这个世界,欣赏每时每刻的大自然,那是我生命的全部。

  妈妈有时会开玩笑说我上“瘾”了。

  我喜欢这个温馨的“瘾”,明天我会去听海的声音。

  你要不要一起去?

  (五)

  就像童话中的精灵一样,“瘾”是每个人自己独特的守护神。

  梦境里,我离开了摆着奥数的书桌,香烟大叔抛掉了珍藏的烟盒,我们搀扶着活泼开朗的阿倩,听着可爱的法国小提琴手演奏的优美琴曲,走着,笑着,身旁就是浩淼无际、碧蓝碧蓝的大海……我想把这个梦告诉我所有的朋友,当然也包括看完这篇文章的你哦。

  

  篇十:瘾

  三四更的光景,夜纷纷扬扬洒了一地的雪。行路的人即使是不介意,身边那倦怠的马儿也是介意的。缄默片刻,他牵了马向那客栈而去,马嘶鸣了一声,却很快又被漫天的银白湮没。塞北关外,白雪寒风,有那一间客栈落脚已实属难得,更何况还是夜半,灯火未泯就更为特别。心里淡淡地浮出一丝笃定,他拴好马,向着屋内跳跃的光走去,屋檐下滴落的融水湿了他的衣襟,他却陡然紧张起来,慌忙去拭。黑暗里一片寂静,定了定神,刚想伸手去推,门竟开了,里外的两人都带了些惊讶,却还是招呼了一声,“进来吧。”

  屋里极亮。墙壁上的火光明明暗暗的跳跃着,柴草燃烧的气味混合着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他环顾一圈,人并不见得少,围坐了一桌,瓷盅里都晃着清酒和火焰的倒影,煞是好看。迎他进门的人让他坐下,为他也斟了一盅酒温上。周围的些许人面色酡红,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面前的瓷盅自然而然是空了的。也有人在一边押注赌着,不知赌些什么,高声吵嚷。还有人嚷嚷着向客栈主人讨酒,主人却摇头不允,“适可而止罢,醉而虽醉,神且在,心且清。稍多牵神,再多夺魄,酿成了瘾,可就难说了。”

  有人哄笑。如那酒瘾茶瘾又或赌瘾,于他们看来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何必当真呢。店主人眼帘微阖,浅笑,“任是瘾,即伤人。轻则牵魂夺魄,重则刻骨蚀心。切不可轻看。”

  他一愣,移开唇边的瓷盅,不敢沾上一滴。

  店主人的目光扫来,意味不明,“点到即止,并无大碍。三分沉迷不为瘾,五分伊始,七分方为重。杯酒而已,不伤人。”

  他却暗暗藏了心思,不予理会。

  店主人亦是淡然,“若是倦了,即回房休憩罢。风雪怕是数日不会见得停。”话落,他起了身,“领我去。”

  店主人直起了身,“请。”

  客房与厅堂内相比清静许多,檐瓦上的白雪簌簌地擦窗而落,恰似南风拂落的梨花片片。略有些黯淡,店主人燃了盏青灯,狭长的灯焰抖落的光芒舔舐着他们的脸,静极。

  他转身,眼眸里映着星点的明亮,向着店主人,“在下方才听闻店主言语,甚为所感。只是不知,深为瘾所困,要如何脱身?”

  店主人眼里洒着零星的雪影,淡漠。“那要看是几分的瘾。心生情,情生欲,欲生瘾,凡夫俗子向来为此所困,作茧自缚。三分自断,五分纠葛难绝,七分钻心剜骨。”

  他凄然而笑,“也罢,在下不过凡人。只是瘾过七分,怕无路可退,欲求一药而解。今日听君所言,似是无药可救了。”

  店主人脸色稍缓,“不必妄下定论。作茧自缚是瘾,再欲脱身虽难,脱了身,化得的可就不是凡夫俗子了。”

  再一次的面对面缄默。他由襟前抽出一纸文书,墨痕晕开大片,字迹难辨。展开,他的手颤抖不止。店主人凝视着他,“想必是檐下雪雨化了执念。成败在此,恩怨自诀。”

  时光似是断点。他将那文书伸向灯焰,灼烧,烟火的味道充斥了整间房。随着灰烬的散落,心中的瘾也散尽了。铺天盖地的疲惫向他席卷而来,合眼。店主人收回了目光,捻了那些尘烬,推开窗,风雪卷裹了那些烟火的味道而去。他不言,该是已经沉沉入眠。店主人关了窗,将他扶上床榻。向来缘蹉跎难洒脱,这么多年,在这间客栈里也不知泯灭过多少或轻或重的瘾,惟店主人只身一人从容恬淡地阅尽了悲喜。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风萧萧,雪簌簌,惟有那牵着的马儿发出了一声嘶鸣,很快却又散了。

  不知道千百年后的传说里会不会有这间客栈?店主人暗想,继而摇头,浅笑,灭了那盏寒冷如冰的青灯,世界连同光阴一起陷入了无尽的安眠。

  篇十一:瘾

  去年的夏天似乎来得特别早,而徘徊在立夏那段时光是最安逸的。城市中的每一条路都顶着沁人心脾的绿色,澄澈的宛如纯粹的碧玉。

  在这绿丛边,总会有一个皮肤黝黑的老爷爷,挎着一根长竹竿,竹竿的两旁密密麻麻地挂满了灯笼似的小竹篓,在镂空的竹条里,被束缚着的是夏的使者——蛐蛐。

  在零零碎碎的树阴下,听着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我刚走过又忍不住退回来。

  买回的蛐蛐连同那精致的小竹篓,放在我的书房里,它倒也有些羞涩,并不怎么听到它的叫声。于是,我常常用小竹签探进竹笼里,捅来捅去的挑逗它,只有这时,它才会叫得响些。久而久之,习惯了闲暇时来招惹它,好象有些男人吸烟似的上了瘾,仿佛不来戏弄它一阵,手就感到痒似的。

  而这只蛐蛐呢,也深感到这段时光的有趣,每当这时,总叫得格外卖力,声嘶力竭。细长的四肢稳健地插在竹条缝隙中,气门一鼓一缩,用尽全身力气呼出整律的节奏。有时,我没去捅它,它便叫得更大声,似乎期盼有个人能将它翻来翻去,听它装模作样的表演似的大喊。

  开始时,这叫声还是有节奏,有韵律的,好似清脆悦耳的笛声。可一天天过去,这叫声竟越来越刺耳,甚至成了不堪入耳的噪音,可这蛐蛐丝毫不感到羞愧,始终不愿停歇,只是更卖力的伸展四肢,撕心裂肺地叫嚷,似乎成了瘾似的,在狭小的笼子中四处乱撞,开始发疯。

  几天以后的一个早晨,不觉耳边清静了许多,谁知去看这蛐蛐时,它已经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倒在笼中,似乎有些意料之中。我仿佛还听见它在死前最后一秒,仍拼尽全力呼唤着。

  这只可怜的蛐蛐只因我的一支竹签,便将一生都献在叫喊,与毫无生气的竹签逗乐上,岂非太不值?机械地重复有时能带来愉悦,但积少成多,能令人拥抱的只有疲惫。

  学会思考人生的价值,在这个夏天刚开始时,就已从这只逝去的蛐蛐身体中溜走,它再也没有找回过,只剩下上了瘾地呼喊……

  篇十二:瘾

  无瘾不君子?那有瘾的便是君子?

  李白是君子吗?该是的,雄奇奔放,俊逸清新,又富有浪漫主义的诗皆出自于他。但李白不只是君子,他还是实实在在的瘾君子,众所周知,李白除了诗仙的称号,还有一个很响亮的“酒仙”之称。每日必饮,每饮必醉,醉时便欣然作诗,正是“酒壮诗胆,诗长酒兴”。瘾助李白在混沌的时代立于不败之地。

  嗜书者是君子吗?该是的,他们会有良好的品德。有一本很出名的书,《嗜书瘾君子》,很多人,对书的热爱超越了所有,出了书店,也不会发现几个星期的钱又没了,捧着书到了家仍心花怒放,盯着墨香的书本,拥抱知识的心情就像是中毒一样,日益加深,日益更甚。瘾助嗜书者拥有智慧。

  外公是个老烟鬼,每天必抽烟。即使他知道,身体虚弱带给他的无尽的折磨,却怎样也抵抗不住这汹涌的欲望,上瘾的人能尝得出那令人无法自拔的愉悦,但是我讨厌陶醉其中不顾健康的外公。

  爸爸是个“酒坛子”,每日无酒不欢。即使他知道,喝酒伤肝伤感情还伤荷包。可上瘾了就是上瘾了,改不掉,谁讲也没有办法,控制几天便又露出原形。我不喜欢浑浑噩噩的爸爸。

  我似乎又有些恨瘾的存在。

  购物狂是购物瘾,拍客是拍照的瘾,美术行业是审美瘾,嗜酒者有酒瘾,嗜烟者有烟瘾,表演者有表现的瘾??????这些瘾有好有坏,有善有恶。由此可见,我们并不能说所谓的“瘾”全部好或是坏。也似乎没有人不对任何东西有“瘾”。

  我认为“瘾”就是我们对热爱的并依赖的事物的一种态度,一种正常不过的态度。

  我们都有不少热爱的东西,我们可能会为了它,抛弃掉很多,却毫不犹豫,我们会用其他事物所感受不到的最大的关注去对待这些我们热爱的所有。我们热爱他的优点,他的缺点,失去他会感觉生体中最最新鲜的血液被抽干,只剩下雪白又冰凉的白骨。

  自从有了QQ,我便也有了这“瘾”,我不做其他的什么,我只是和朋友聊天,或许是因为用它聊天,不会说错话,打出来的字总会再看一遍才发送给对方,会使人感觉无比的放心,我可以很活跃,很自然的码字,每次看到有一个语句中的纰漏,就会很欣慰,嘿,又避免了一个错误。就这样,我学会了反思和做人。

  让我们直视我们的瘾,我们不必自卑,或许,那不是什么光荣的“瘾”,但你也要克制住自己,例如吸毒?酗酒?这似乎已经不只是对自己的伤害了,这是无益于社会发展的,每个合法公民有我们自己广泛的权力,但也要尊重他人的权利。做合法公民。

  酌情处理。

  篇十三:瘾

  一直以为,瘾是个曼妙而又妖娆的字眼。灯红酒绿中,美艳的女郎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指间拈着烟,朱唇轻启,吐出一圈又一圈淡淡的烟圈。脑海中的这幅景象,便是“瘾”这个字最好的代名词了吧。

  可是著名学者卡耐基说过:“世上大约有两万分之一的事物是特例。”而你,大概就是那两万分之一的特例了吧。不风骚、无风情,却成了我心头的“瘾”。

  记忆飘回那个暖暖的下午。初见你时,你还是一株青青的小槐树苗,嫩棕色的枝干上冒着水灵灵的小叶子,随着暮春三月的和风轻轻摆动。空气里满是你身上的清香,诱着我情不自禁地上前,轻抚你的身躯。桃花灼灼间,你这一抹泛着水汽儿的绿格外的显眼,春的气息仿佛就在鼻端。我想,大约就是在那一刻,你在我心中播下了瘾的种子,而我,也被你深深地吸引。

  犹记得那年盛夏,你在悠悠蝉鸣声中舒展着绿叶,在浮躁的日子里播送着鸦青色的光影。我站在你投下的阴影里,闲闲地翻动着手中的书,岂是“舒心”二字可形容。自那以后,每天抱着书,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带,去你那儿待一会儿,已成了我的必修功课。天气放晴时,我会提着水桶去帮你干裂的土地浇浇水;飘雨时,我亦会带着小铲去帮你松松土。你在我心中种下的瘾已破土而出,伴着夏日里你给的舒爽一起萌芽。

  时光又悄悄地溜到了深秋,经历了一夏的繁盛,你的叶子也逐渐变成了澄澄的黄色,像农田里一波又一波的麦浪随着飒飒的秋风轻抒淳朴而又迷人的笑容。我会时常踮起脚尖,伸手摘下你身上已欲随风飘飞的叶,轻嗅那份独属于秋天的丝丝淡香。掸去灰尘,再把你的这片叶夹在本子里,便成了我们之间独有的纪念。漫步在你身边,脚下踩碎落叶的声响喀嚓喀嚓,清脆动听。雁儿徐徐飞过,我似乎听到了心中那一朵名叫“瘾”的花朵盛开的声音。

  天气转凉,初雪飘落。冬季的早上虽是寒冷,可你一身素白的身影却让我在这寒冬之际想起了四月的槐花,也像这雪一样白,一样纯,散着股股幽香。一刹那,我仿佛回到了那春夏交际的时节,阳光既不毒辣,也不清冷,像60℃的温咖啡,刚刚好。凑近你,似乎还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你的身影也愈发的挺拔了,平白多了一份凌厉的美感。我知道,你给我种下的瘾越来越深,它已完全渗透到我的生活里,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我知道,我已无可救药地对你上了瘾。这瘾久久地缠绕在我心头,将我与你紧密地连在一起。这无关时节,只为那最初不经意间的一瞥。

  春风十里,不如你;

  桃花千朵,不如你;

  清泉万滴,不如你。

  你,就是我最特别的“瘾”。

  篇十四:瘾

  我突然发现,我对书有着近乎疯狂的瘾。是的,我喜欢珍藏那一本又一本的属于我自己的书。轻轻地拿起一本书,仔细地抚摸它的封面,然后慢慢地翻开专注地阅读,总觉得惬意无比。

  青春?瘾

  我喜欢青春类文学作品。很多人认为,青春类的文学作品不适合我们这些十四、五岁的孩子看,因为这些作品充斥着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引导青少年走向不良的道路。但我觉得,青春类文学作品是率直而爽朗的,细腻的文笔、动人的情感渗入我们的心灵。尤其是励志类的青春类文学是可以引导青少年正确地处理任何人之间的关系、激发青少年为梦想奋斗的斗志,所以说青春类文学作品也是可以积极、向上的。

  课本?瘾

  每当新学期到来时,都是我激动欣喜的时刻。我喜欢拿着崭新的课本,一页一页地细心品读,感受着文字带来的美妙情感,真实妙不可言!我更喜欢跟着老师大声朗读那些令人振奋的篇章或者一跟人闭上眼睛仔细体味课本中那些发人深省的片段和语句,用不同颜色的笔画出的波浪线仿佛我在和作者窃窃私语。下课了,再一次翻开书本,发现因为有了我的笔记的存在,课本变得更加美丽。

  古书?瘾

  从书柜中小心拿出一本古书,闭上眼睛、将书慢慢靠近自己,你会嗅到一股说不清的幽香。缓缓睁开眼睛,抚摸着,有着微微的粗糙感,顿感质朴。翻开第一页,略略泛黄的颜色,彰显她的悠久。品味书中的文字,整个人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古代,仿佛自己成了故事中的人物,领略着古代独特的风情、意蕴深远。

  在我的生命中,书成了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书好似我的朋友——与我沟通、交流;书好似我的亲人,已与我血浓于水;书又好似我的老师,教会我无穷无尽的知识。

  读一本好书,如品味一杯香茗,味道虽淡,但是慢慢浸入骨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篇十五:瘾

  也许考上大学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从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父亲的眼神就变得更深邃了。

  深凹的眼窝里嵌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他早就跟父亲说过,别抽烟喝酒了,都一把年纪了,也该知道爱惜爱惜自己。

  每当这时,父亲只是用食指轻揉着眼角,然后低声嘶哑道:“都成瘾了哟,可戒不掉啦。”

  村里头考上大学的并不多,因为一旦考上了大学,便意味着可以当上城市人。城市那高不可攀的影像让大多数人失去信心,于是虽是喊着“知识改变命运”的口号却还是屈服于平淡的日子。

  上完中学便准备着结婚生孩子,耕田种地,杀猪卖牛,一日一日,像一个巨大的轮回。

  母亲去世后,父亲的性格就变得内向,不愿意出门,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就是那时,父亲喜上了抽烟,一支一支,麻痹了自己的内心,点燃了家里所剩不多的钱财。

  后来,父亲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这是在深夜才会显现出来,他知道,父亲开始恐惧了寂寞。这样一来,父亲深夜就干脆不在家,这家三缺一了,那家张罗着要赌三块五块了,父亲的身影就总是出现。

  这是瘾吧。也许是心病。

  人性习惯于在时间的冲击下暴露出来。即使是最亲近最亲近的,自己的父亲。

  先是反感,父亲夜不归宿,家里空的没人。有时独自在家温习着功课,便突然断了电,在隐隐约约的月光下,他好似总能看见母亲的脸。后是讨厌,最后竟成了憎恨。憎恨父亲的不思进取,憎恨父亲的不负责任,憎恨父亲有时竟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任性。

  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我只要做到该做的就好,父亲在外,爱怎样怎样吧。反正劝也劝不了,瘾就是瘾,可以让人失去一切。

  初秋的时候,他要离开。

  父亲成天不在家的日子,早就让他习惯。

  村子里凉的早,别村也有人要上城的孩子,与自己不同的是,他们虽是离开了家乡,但至少得到了母亲父亲期盼关心的眼神,与几句关心的话语。

  而自己……他将自己的衣裳裹的紧了些。

  快到村口时,他的脚步放慢了些。心里琢磨着,这时父亲应该追上来了吧。然后……也许要告诉自己好好学习,自己再也不喝酒赌博了。

  “辉子!”

  等等。有人叫自己。他的心跳竟然加快了。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我是那个村的……”是个不认识的人。衣裳单薄,脸上还有未洗掉的灰,手上戴着一只快破了的白布手套。

  那人用手指了指远处:“那个村……看见了不?你爸呀,打着牌抽不了身,让我捎句话,说,城里头要有啥好的,记得带回来给村里人看看,还有那啥。叫你好好学。”

  打着牌。抽不了身。

  他笑着答应着说好。转身离去。

  对,这才是自己的父亲嘛。

  烟酒牌,永远比自己重要。

  大学的生活其实也并不是自己想的如此如此美好。虽是每日上课都选择坐在前排,但仍是可以听着后排的情侣们卿卿我我,左边的那个手机铃声不时地响来响去,还大声的惹人烦。

  老师也是自顾自的讲着,说了一遍“这个公式要记住,考试要考。”然后继续向下哇啦哇啦的讲着。

  每个知识灌入脑袋中的最终目的好像就是要考试,然后,然后步入社会后像个傻子般的从头再来。

  宿舍里充斥着剩下的饮料与未洗的袜子混合的气味,夜半了还有舍友打网游的声音。这样的日子,其实并不寂寞。至少还有个声响,还有个自己不愿提起的念想。

  独自一人时,他便想着,要不给那老头打个电话吧。

  转念又想,算了。他一定又在过着他快乐的牌瘾酒瘾,自己多什么事。

  失望写在了他的脸上。

  他决定要在城市立足。不像自己的父亲那样,浑浑噩噩,然后就这样过了一辈子。

  第二年的秋天,他收到了一封信。

  来信地址没有写,收信地址写的很详细。

  信封上的字有些歪扭,有的字甚至写错了,可是却写的很认真。

  他的手有些颤抖,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

  “辉子,爸来你这城市了。我是被你那金叔带来的,还记得不?那金叔。就是你走那天,我让他捎话给你的。他呀,现在做了大生意了。人家红红火火,就把我带上这城市了。我就给你说声,爸现在好的很。前几天,你金叔给了我包烟呢,这城市的烟啊,也不见得比村子里的好呢!你放心吧辉子,爸现在可是在给家小公司做生意呢。”

  他没有继续往下看了。

  看样子,父亲在哪都不忘记他这烟啊。

  与自己有关的话语……呵呵,他有些无奈,无奈地笑了。

  不过,这老头子也能在城市里生活了,自己的担心可真是多余。他不想承认,看见爸能好好地生活,其实他心里有多么踏实。那么,等毕业回家就带点酒带点烟吧。年纪大了,就像个孩子。

  在核对完最后一道题时,他深深的松了口气。

  考场里仅剩下7个人还在坚持对峙着,这四年来,他咬牙坚持,尽管学校里的科目几乎可以把人的耐心消磨的一干二净,但他还是坚持着,他说过他要在城市立足。

  确认为无误后,他走上讲台,交了卷。

  就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家了。

  想回去看看那村子可有了些什么改变,想叫上父亲一起回趟家,对了。母亲的坟,很久没有去了吧。

  四年来,父亲虽是只给自己寄过一封信,不过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将信看了又看,直到在脑海中可以回想起那信上歪扭的一笔一划。

  父亲给自己留了电话。只是还是金叔接的。他还记得,电话里熟悉的乡音:“辉子……那啥,你先回去,我们这还有一批货呢。等你回去了,他就回去。”

  “金叔……”“咋了?”

  “爸…我爸他,是干什么的?”

  “辉子哟!你这话问的!不怕被人家笑话哟,我们能干啥,搬运工呗!今年运气好,给人家送送货,好歹有个大车开!”

  那一刹那,他的胸口不知道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只感觉着硬生生刺骨的痛。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感觉,可能是称作心酸,也可能是心疼。

  回村里时,家门口已经铺上了一条并不宽的水泥路,只是村口那块高地还没有修整。从前那一群打牌喝酒的汉子们不知跑到哪里了去,邻居家的公鸡也长的胖胖的了。

  “轰——”

  好像是什么翻倒在地上的声音,那闷响里还夹杂着玻璃碎片的碰撞声,好像,是村口的方向出事了。

  这村里没几家有车,而那闷响声分明是辆大车出了事,他有些发懵,又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腿只是不停的颤抖着,眼睛有点难受。

  还是奔跑着去了。

  村口已经集了很多人了,还有几个汉子拿着农具搬弄着那货车的残骸。

  “这座位上还有个人呢!”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冷不丁的就冲进了他的心里。

  “呀,好像是……是……老张吧。”

  “北村的老张?”

  “看着样子是。你瞅这头伤的不轻。”

  “可怜了孩子了。是叫辉子吧。”

  他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差的听着。此时的他站在人群里,看着蓝色卡车下的那件熟悉的,充满血迹的衣服。

  是父亲。是父亲。是他。那是四年前,他还在家时穿的衣服。

  “辉子!”是金叔。“辉子,你回来了……”金叔有些结巴,“咋这时候回来了……我让你爸别喝酒别喝酒,他肯定是听你回来高兴又喝酒了,今天是他的班,他坚持着说把货送了再回来……没……没想到……”“哦对了,我先回来的,你爸……你爸让我带给你个礼物,说……说他怕工作完成不了,是个符吧,祈求平安学业有成的那种。”

  “他还说……还说,你上学后,他也没干了啥大成就,就存了点钱,想让你原谅他,没帮你付得起学费,一共三万块,让你拿去。”

  “爸他,还是喜欢喝酒吧。”

  “辉子,说你傻真是傻。你爸啊,也就好喝酒啊,那是想你的时候啊!这汉子,什么都不愿意说,委屈了全自己憋着,你走那天,他说他打着牌,那是他在给村里搬水泥呐!他说,他要满脸灰土的去可是给你丢了面子。你爸啊,是个好汉子。”

  他接过那符,金黄色的几个字,“永保平安”,看样子是装的久了,有些褶皱,还有着点灰。

  他掸了掸,看了看那车里的,自己的父亲。

  这么多年来,父亲原来是这样沉默着爱着自己,他的瘾,他的心病,原来一直是自己么。

  他突然明白,父亲的“瘾”下头,是他那“隐藏”的什么吧。

  那一瞬间,

  天空好像是灰色的。

  好像父亲点燃的烟旁边,缭绕着的令人怀念的烟雾,烟雾里,有父亲、母亲,熟悉的脸。

感谢阅读关于瘾的作文,希望能帮助到大家,谢谢大家对美德网的支持!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我们的熊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