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迷TVB宫廷剧《金枝欲孽》,喜好上插曲《咏叹调》的凄美。
如妃泪流满面,仰面长叹——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花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诗句出自宋代名妓严蕊的《卜算子》。如妃不爱那荣华富贵后宫之所,那俏丽的前缘,让她在后宫之中找不到快乐。女人犹如花之四季,盛衰兴废早已经注定。可纵然是盛衰兴废早已经注定的女人,也须要一丝阳光的。
每个女人都须要属于自己的阳光。如妃得天子万千宠爱,竟然还将情怀付之丝帕,可怜可叹。丝帕飘飘浮浮,与雪花一同映入面前,那个在纷乱后宫中,始终监守未曾被放弃被污染的唯美的抱负。
正是:去也无从去,住也如何住。若得江上泛扁舟,妾愿随君往。
天,阴沉。风,有点初秋的凉。
去上班的路上,听着《咏叹调》,无意间瞥见天涯一大片乌云,在逐步往头顶移动。忍不住放慢脚步,停下来,举头,痴看它蔓过全体天空。
是什么,在移动?云后的天空?还是宇宙里,所立的这个星球?或者,实在移动的,根本,就只是,韶光?思绪,并入了回顾空间,与路边被去了顶的树一起,飘飞到顾虑的纷纭扰扰里去——
很多年前,总病着。曾千万次这样,行走间,常不知不觉就停下来看天。望着蓝天,望着白云,却不敢真正望一次现实中的自己。心里总抖动,为何一颗薄弱的心,要以最大极限去压抑,去躲避?寻寻觅觅,天空却不会见告自己答案。
每到秋凉,依旧朝来一直地咳,吃烦一堆子药。
走路高下班,凡人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她走一个多小时。不是看行人匆匆,便是蹲在路旁望着某朵野花、某棵小草、某只小昆虫,一看,便是老半天——它们,有知觉吧?有家么?有爱人么?
一朵花,一棵草,一只昆虫的爱情?
哲人言:成熟之人不问过去,聪明之人不问现在,豁达之人不问将来。
偏执拗统统,总想要一种矢志不移。自然不算成熟,不会聪明,也不能豁达了。是不是,根本不爱?或者,爱得还不足深?
这世间,能陪女人坐车的男人从来可以不少,能陪着走路的,却只会寥寥。
秋雨,是柔情万种的。还未等呆望着天空的女人缓过神,全身已沾上了秋雨的深情。这初秋端庄的小雨,滴落在因总敲打键盘而有些劳累的手、脖子上,觉得到一种清新的凉。撑开伞,却只想,把手伸出那伞外,凉一下子去。
世间,该当有很多矢志不移。只是,很少人可以恰好找到。
关于深爱,常听人说也容许以在四十岁旁边找到最适宜自己的那一个,可是谁都能等到四十呢?在二十多三十岁时找不到,就不得不结婚,在四五十岁时找到却不得不放弃,这便是人生。
大多数人,爱一个人,或者做某件事久了,就会以为厌倦,会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实在不是厌倦爱的人、坚持的事,只是这人和事,已经给不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而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由于不甘心;有时候,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由于习气了。
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楼房,都神色肃穆的,在雨中和女人一样想着苦处?还是,都在默不作声地接管着秋雨的洗礼?不想是本字典啊,再好,也不过被须要时才被翻看一下;更不愿是个会扮靓的花瓶,身边之人看得久了,便也麻木了。
心绪不宁。读不进去一行书,写不了一个字。那路边一溜儿高高矮矮被截了顶的树,不能往高,却还得枝繁叶茂地长宽了去……
可能身体微恙,人便极易有些伤感。为一件很小的事,或很无意的只字片语,可能就去淡漠一个原来以为可以一辈子的人。
人,若能保持最初相识的时空,永久的纯挚,多好啊?该忘怀的,便忘怀,就不会在痛楚与不安的夹缝中残喘。有点俏丽的间隔,才能保护好自己。
人,还应学会戴德,保持一颗始终的善良心。即便被笑话纯挚,可能注定永久会寂寞些,却不用明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要去假装微笑,去学那所谓的成熟,虚伪。雨后的阳光,才有永恒的吸引力、传染力,给人真正的一点俏丽和愉快。
近日,依旧凉。或许,还有很长一段期间,雨。
那些可以走在雨中,停下来,抬开始,望着天空发呆的韶光,对自己,也是一种幸福。愿像秋雨,那样沉默。以一种平淡姿态、宽容气度,一个深情的眼神,来对待所有人的所有做法。
(2012-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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