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靠在墙边，盯着路上偶尔经由的车，体会着北风灌进衣领把人吹透的觉得，莫名有点儿心里发慌……
就坐那儿看店的事情居然都轮不上，项西以为有点儿失落望。不过程博衍说过，动了就不在原地了，以是他没有多想，连续找呗。
木板床跟程博衍家的沙发床没法比，不过他能忍受，自助银行都睡过的人，有份事情，有个自己的小空间，有张不晃的床，足够了……
项西溘然以为很累，几个月以来他都在奋力挣扎，但在看到大健的那一瞬间，他就以为自己跟屎坑里的蛆似的，扭了半天，明明扭得挺远了，比别的蛆都远，一睁眼却还是瞥见了屎。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放弃的动摇，他用舌头卷着大白兔舔了舔，再扭一下子大概就成功了。
“人呢，就活个方向，路在前面，希望也在前面，想事儿干事儿都要往前看，”程博衍一下下轻轻揪着他的头发，“赵家窑，你从哪儿来，都在背面，想想没什么，但别被这些东西扯着。”
听着程博衍轻言细语跟他说话时的声音，他很享受，闭着眼睛的时候会有种羽毛从脸上扫过的舒适觉得，但又害怕有一天这种舒适会消逝。
“有些东西不自知才最难得，”程博衍想了想，“你很纯粹，想得很多，要的却很大略，你最不愿意去面对的那些过去，它们给你的唯一代价，便是这些，有很多不懂，也有很多识破……不，参透，这个词比较博识……纯挚和沧桑你都有……”
这感想熏染很奇妙，心跳失落去了速率，忽快忽慢，偶尔像是停下了，偶尔又一阵连忙奔跑，心不像是在胸腔里跳动，而是在全体身体里跳动，心脏在跳，指尖在跳，胳膊在跳，腿在跳，耳朵在跳，脖子也在跳……牢牢压在一起的唇……也在跳。
听着程博衍轻言细语跟他说话时的声音，他很享受，闭着眼睛的时候会有种羽毛从脸上扫过的舒适觉得，但又害怕有一天这种舒适会消逝。
程博衍对付他来说跟所有人都不一样。这么久以来，程博衍对他伸出的手始终都在，如果没有程博衍，自己能走多远根本不敢想。
大概就躺在那条满是泥水和烂草的沟里……
“站得稳，站得实，能做的事才更多，就这么大略，”程博衍说，“馒头让你好好的，那你就好好的，我们说点儿虚的吧，你不仅要看到光，还要变成光，你让馒头看看，总归还是有人可以从那个破地方出来然后好好走下去的，你不仅要看到，你自己也可以是光，你也可以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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