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月朔个叫默子的男孩帮我排的版。
想劝朋友们不要内卷,但又找不到得当的情由,只能写一篇小作文证明有些故意思的东西是躺平时候创造出来的。
01
这个周末,我从东城区奔赴西城区,只为探求回顾里的一家咖啡店。它藏匿于城郊村落际破旧的山海之间,有属于自己的院落,藤蔓架子,精细有腔调的食品。
李诞在《奇遇人生》中说:海内很少有开到几年以上那种能够让人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店。一家店不换老板、不翻新装修、不搞团购,忙了一年,想起来,推开门,还是那个环境那张脸,险些不可能。
现在的我更喜好靠着水边的小清吧,点一杯威士忌酸混在吧台偷听别人的故事。
我忽然惦记起来,一起忐忑,像是害怕丢失一件昂贵心爱的首饰。停好车踩上厚厚的落叶,用树皮刻制的牌匾映入眼帘——“山药”,是这了,店名的含义存在另一种阐明,它还在。
老板娘穿着带有刺绣的棉麻长袍,戴着玄色的长围巾和杨丽萍似的雀羽耳环。她的眉眼不艳丽不甜糯,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桀骜,唱着悠扬的歌——
在间隔城市很远的地方/
我曾和一个叫阿楚的姑娘/
彼此相依一起看玉轮/
嗅着那桂花淡淡的喷鼻香/
那夜的月光仍在天空发亮/
今夜它却格外得让民气酸
——袁娅维《阿楚姑娘》
我期待的回顾涌现了,这眉眼,分明像极了我认识的阿楚。多年前第一次来“山药”,还是她开车带我。她自来熟地挽着老板娘的胳膊,笑说她俩是前世的姊妹。
实在不是想见你,是想回到过去。
02
影象里我的阿楚是个烈酒一样平常的女孩子,宛如古龙笔下的风四娘——喜好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恨的人。当然,后两项可以换成蹦极、跳伞、潜水、滑雪等等充满寻衅的事情。
我们从泛泛之交成为闺蜜,源于她涌如今了我的男友劈腿现场。
你别皱眉了,我走。
彼时带着一身痞气的小三趾高气昂说要办理了我,我从来未曾和“社会混混”打过交道,竟不知所措,唯唯诺诺地杵在角落里堕泪,仿佛我是做错事的那个人。
一个电话,她就这么来了,十厘米的高跟鞋,韩剧大女主一样披着西装,西装里面是一条亮晶晶、准备赴宴的开叉礼服裙,走路带风。
我仿佛大海里被鲨鱼围攻撕咬的落难者,奄奄一息之际瞥见海里的人鱼女神通身闪烁着流光溢彩的鳞片,踏浪而来……
啪!
她给了小三一个响亮的耳光。男友自知阿楚的背景,攥了攥拳头没敢吭声,她对小三鄙夷一笑:“我以为他多护着你呢,这么怂的男人你也要”说完拉着我,士气高昂转身离开。
完美到舍不得记起的人,会再涌现吗?
03
便是那一次,她驱车带我来“山药”,一起放着歌,在我听来,那凄美歌词里句句是我,哭了一起……阿楚说“山药”两个字要拆开来看,意思是“山里治伤的良药”。
流不出眼泪的时候,伤疤会开始结痂。阿楚比我小,却像是会很安慰我、可以罩着我的小姐姐,带我瞥见更精彩的天下。
我们一起逛街、吃甜品,穿姐妹装,留着一样长的头发;
我们一起去酒吧里品尝各式各样的酒,看形形色色的人,K歌到天亮;
我们一起到海岛上看过日出睡大觉,夜里围着篝火舞蹈微醺……
天下总是被某个人照亮过的。
和阿楚一起度过的光阴,像加了霓虹的滤镜,光怪陆离、色彩斑斓,却能够安心。
那里没有烦恼,没有忧伤,只有一束一束灼热的阳光和一个一个无所畏惧的夜晚。
无边的梦魇/
沉默在深海/
暗夜里思念着谁/
眷恋的年华/
却只是短暂狂欢/
——高颖《枷锁》
04
我是怎么把我的阿楚弄丢的?它在我的影象里成了一个谜,生活的劳碌和困难,让我再没有机会把那句道歉说出口。
一转眼我认识你已有几年之久;
一转眼你离开我也已有几年之久。
曾经以为自己永久不会老,只要我保持复苏的头脑跟上新兴事物,只要我努力健身利用更贵美容产品。
可是当我对盛行的音乐再也无法沉浸,对爱吃的东西开始失落去兴趣,当我对那些应酬热闹避之不及……
当我开始思念你,阿楚。无论是何时何处,和谁在一起,我都再也过不回那样的光阴。
有一些事情,一些人,
使我们在独自一人的时候,
会无声感伤,却没有任何悔改。
有一些事情,一些人,
提醒我们曾经照耀彼此眼目,
粉身碎骨,并依旧念想。
——安妮宝贝《复苏纪》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曾经以为矫情到起鸡皮疙瘩的笔墨,就这么应验了。
我终于明白了,阿楚,青春已经被我弄丢了,快乐再没那么随意马虎找上我。
生活里常有溺水的觉得,还能活过来就足够好。
05
思绪回到面前,何其光彩,在这里还可以喘一口气,让我思念一位故人,祭奠一段远去的光阴。
温顺的晚风啊/
请你带走我的惆怅吧/
别让我追随不可摈弃的彷徨/
阿楚姑娘/
此时此刻你身在何方/
你可记得我年少的样子容貌/
今夜你会不会在远方/
燃篝火为我守望……
坊间传言:“山药”的老板曾经是滨城赫赫有名的富二代,后来家族没落,与校花妻子隐居于此,幸福恬淡。
店内有一幅字,是老板亲自写的:
我们终将归于沉着
——他说那将是他的墓志铭。
作者: 斯文,金融纸媒编辑,唯愿世事洞明,在远山黛影处安静耕文。公众号ID:yoona_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