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因查找女儿党员转正原始档案事,想讯问2002年,在伊川县委组织部,审批女儿党员转正手续的李长山知道吗?他是伊川县郭家街人,也是我的发小,经另一位发小辗转找到他的电话。
十多年失落联,接通电话,愉快、激动、高兴,说不完的往事,叙不尽的交情。
藏于我内心深处的一幕幕场景、一幅幅画面、一个个人像,清晰的浮现面前,唤醒的点点滴滴,尘封的影象往事,让我感慨万千!

河南省伊川县,南府店村落郭家街,位于伊川县城中央。
街东面是康家街,西面是李家街,南边是县前街,北边是陶家街,街中间偏南向东有个五道街,街中间面向西有一座生产队的大场院,也是养牛棚。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郭家街东边阵势低,草房多进深短,西边阵势高,瓦房多进深长,比东边的院子进深要长一倍多,是百姓口中的高门大户,郭家街南北长约五百米,街宽两辆小车能错开。
郭家街中间有两座面向东的大杂院,说这有些绕,但是说“红卫兵接待站”,那座院子,伊川县城五十岁以上的人大多会知道。

深藏心中的郭家街 汽车知识

我的少年期间在北院住,青年期间在南院住,我青少年期间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都深藏在那两座院子里!

这两座大杂院是县房管所统领的房产。
解放前伊川县有个地主,号称“李半县”,顾名思义半个县城都是他家的,听说这两座院子是“李半县”的,解放后收归国有。
解放初期有一小段期间是县委,县医院所在地。
上世纪1966年是“红卫兵接待站”,专门接待全国各地大串联的红卫兵,在伊川县曾经名声在外过一时。
这两座院里,后来居住的都是在县城各单位事情,外地,外省籍人家,有公社布告,团县委布告,供销社主任,县武装部军事科长,姓氏闫、张、王、李、赵、刘、杨、尹、翟都有。

大杂院南院有一口井,左邻右舍的人家,都是在这口井里打水,是个木拐把辘轳井,我十二岁旁边便是在这口井上学会,用铁环套着桶,放绳到井里一摆水桶,装满水,拐着辘轳将水桶摇出水井,冬天时还得十分小心井口的结冰。
现在想来,仿佛又听到母亲说“去打桶水”,悲痛地是这辈子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了。
全体郭家街大约四五十户人家,说是郭家街,实在老街坊王、李、刘、钟、马、董姓也不少,不清楚是咋回事。
郭家街向北不远过一条小河,即是伊川县城关小学。

郭家街有我小学同学六、七个,我们相互叫着去上学。
放学了,在街上,场院里春天捉迷藏,扮官、打、捉、贼的游戏,弹弹子,蹦柿核,滚铁环,打陀螺,夏天去伊河摸鱼捉虾掏螃蟹,在生产队收麦后,到地里拣麦子,秋日去西坡溜红薯。

冬天在生产队场院、牛棚听年事大的人说“瞎话”,冬天的夜晚,我一有机会,就跑到场院里如痴如醉听“瞎话”。
在一些文学作品中看到的段子,实在早已经在场院里听过,例一,“一个小伙父亲去世,母亲和一个庙里和尚相好,和尚到他家,要趟过一条河,他架了一座桥,说是为母尽孝,母亲去世,他到庙里将和尚杀了,说是为父复仇。
”,例二,“我是县长、、派来的,专搞妇女、、事情的。
”,例三,“凌晨红薯汤,中午红薯馍,晚上改改样,还是狼戴帽,(红薯面捏的窝窝头)。
”,例四,“说是在解放前,地主半中午时去西坡,全体西坡分南北坡,先到南坡见一长工,送他一个鸡蛋卷烙馍,说别人都没有,赶紧吃了。
又到北坡同样向另一个长工,一模一样一套说词,两长工傻乐乎乎可劲地给他干活。
”,例五,“在修梯田,治河滩,吃大队统一管饭的蓑衣大锅米饭时,先盛半碗,吃完赶紧再去满满盛一碗,你先吃一满碗,转头一看剩个锅底。
”。
每位主讲人,抑扬抑扬,维妙维肖演出惹的听众哄堂大笑,这些生活中刁滑的聪慧,真应了那句名言“高手在民间”。
加上郭家长,刘家短,谁谁作风不好。
说一些逗乐酸“瞎话”,让氛围高潮迭起,多说一句,限于年代,当时段子好比今的段子干净太多。
毋庸讳言,我朦胧模糊的两性意识该当是听那些酸“瞎话”受的启蒙?这是少年期间在北院居住,貌似高枕而卧的印象。
有件事到现在完备没影象了,我有三个姐,两个弟,一个妹,兄弟姐妹七人,加上父母,百口九口人,在两间屋子里咋住的呢?。

韶光到了上世纪1968年,父亲因旧军人身份,受伤害去世。
当时我年事小,不知什么缘故原由,我们家从北院搬出,先后在县前街,康家街,李家街,五道街,租屋子居住。
我参加事情后,以为在外租屋子很未便利,同房东在一个院里住,有些尴尬,(虽然那时租两间屋子大约三元钱)。
十六岁的我,开始不断去找房管所管事人,我们家终于又搬到了南院,在南院发生了许多影响我生平的事宜。
母亲教会了我蒸馍,杀鸡,做饭。
上世纪七十年代未,在中心大规模平反冤假错案精神形势下,母亲辅导我和大姐、二姐到父亲的原单位,县委组织部申说,将父亲的沉冤平反,经县委批准,父亲末了安葬到伊川县义士陵园。

在南院第一次给母亲过生日,那情景仿佛如昨。
在南院,我谈恋爱,结婚,第一次接待岳母和妻子回访,大弟掌勺做的菜,葱切的像花一样,那场面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温馨清晰。
母亲抱着孙女照的百天像,母亲知足的笑颜,是那么的甜。

女儿在南院学会走路,迈出的人生第一步也是在那里。

我在乡下事情,头一天女儿溘然感冒,我们带着女儿回县城看病,先到家,母亲摸着女儿的头说“小闺女没事,去医院开点药,就好了!
”。
切切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成了母亲留给我末了的遗言,第二天母亲竟和我们天人永隔,那时我初为人父,刚刚明白“不养儿不知母耐劳”俗话的道理,惊惶失措,天降横祸,永失落母爱!
痛惜老天没有给我报答母亲养育恩的机会,只将撕心裂肺的悔、疼、苦留给我。
嗓子哭哑,眼睛哭痛,二天没用饭,邻居的大娘,强行灌了我一碗米汤,那痛彻心扉的影象也留在了那里。
根据著名作家周梅森小说《公民的名义》,改编的电视剧中,郑西坡念的诗句《母亲的专列》,他念出第一句,我猜到一定是写他母亲末了的归宿,当时泪流满面,久久不能自己,诗歌描述的情景和结尾太像我的母亲,这首诗彷佛是为我母亲写的,引起我强烈共鸣!

我母亲姓郭,是河南省卫辉市人,上世纪五十年代,随父亲从郑州调到伊川事情,在伊川生活了三十年,含辛茹苦养育了七个儿女,还没享受到儿女们的福,末了母亲在郭家街离开了这天下。
难道冥冥之中有天命?母亲是在上世纪1984年4月7日,农历三月初七去世的,4月8日父亲原来单位,派来送母亲灵柩的汽车到了,我们兄弟姐妹把母亲灵柩送到车上时,天下起小雨,这一天真是天地同悲!
让我痛楚不堪,深切感到“子欲养而亲不待”古训是那样地残酷,那样地无情!

母亲去世后,我们将屋子交还给了房管所。
我在乡下事情,无母不成家,再到县城,没家可回了。
听说,在房改大潮中,南北院都卖给了个人.

我往后再也没有去过南北院,似有似无回避着,承载我青少年期间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无尽眷恋的郭家街“红卫兵接待站”,南北那两座院子?。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我离开南院时不到三十岁,弹指一挥间,距今已经三十五年。
我心中永久藏着郭家街!

文章创作者:凌纪元

欣赏陶渊明“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的读书状态。

神往从容,大略,平和,“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人生境界。

退休后,拣起笔在省级纸媒体,期刊发二十多篇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