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曾是胡彦斌的音乐标签。
图/视觉中国

2015年参加《我是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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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彦斌 一只躲在角落里舔伤口的狮子 休闲娱乐

专辑《覅忒好》

专辑《入目三分》

2018年11月22日,胡彦斌推出了全新专辑《入目三分》,间隔上一张专辑《覅忒好》只相隔不过10个月。
他曾在微博感慨,2018年自己竟然写了42首歌,个中还没算改编的作品,“果真这么多年,只有音乐可以让我随时这么投入了。

音乐是胡彦斌人生的浮标。
16岁签约唱片公司,17岁推出个人单曲,18岁第一张个人专辑面世后,销量迅速打破25万张。
他创作的《红颜》《男人KTV》等歌曲至今传唱,连比他大两岁的林俊杰都在节目中称他“资历最老”。

然而他并不知足于音乐之路的顺遂,他期待考试测验更多。
2007年胡彦斌成立自己的厂牌;2010年前往美国攻读电影导演专业;2014年回到乐坛后却转身成为创业者,成立“牛班”致力音乐教诲。
他自认,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在为任性交“学费”。

虽然近两年,胡彦斌为了填补歌迷,承诺一个月发一首新歌,然而去年刚推出新专辑不久的他,今年又把自己执导的第一部音乐电影正式提上日程。
胡彦斌彷佛对这种“折腾”甘之如饴。
“总是回顾起年轻的时候,身上是有刺的,现在刺却彷佛少了。
人生起起伏伏,但我便是跟自己暗自较劲。
我想把那些东西找回来。

任性

随身携带行李箱,随时随地可创作

在创作歌手中,胡彦斌属于高产,但绝非“年夜方”。
他每年赠出去的歌不敷五首。
有时朋友邀歌,问他有没有压箱底的宝贝,他总是回答“压箱底的都是我不满意的哎”。

胡彦斌自称是没有库存的创作人。
他的笔墨、旋律,都只记录现在式的心境,而绝非命题作文。
他从不为自己的创作韶光、题材、内容设限,一旦灵感缪斯到来,他的音乐可以天马行空。
因此胡彦斌到任何地方,都要随身携带一个行李箱,里面摆满了做音乐的工具,确保随时随地都能停下,立时录制一首新歌。
他去年最常创作的地方是酒店客房、飞机、高铁。
《入目三分》的主打歌《爱不得 恨不得 舍不得》便是在杭州录制综艺期间,在广电大厦的某个安歇室创作完成的。

不设限,也让胡彦斌的作品出了名的难唱。
不久前《你要的全拿走》就由于说唱部分过于“烫嘴”,引得林俊杰、罗志祥、Ella、杨超越等不少歌手寻衅,终极却只能纷纭讨要演唱攻略。
十年间,胡彦斌创作了近百首歌曲,但被歌迷翻唱最多的仍是十年前的《红颜》《男人KTV》。
他虽然感到无奈,但自认别的歌确实没有人敢寻衅,“我写的时候没有考虑太多。
创作是一个自然流露的过程,我不会刻意设计。
可能我看到歌词,和声就唱出来了。
”胡彦斌也曾经反省过,如何把歌写得随意马虎一些。
一拍一个字的歌最随意马虎传唱,但他没办法写那样的东西。

因此,新歌下面的留言,也每每分成两个派别。
一些歌迷很欣赏他在音乐风格上的前沿风格;但也有人失落望于,曾经唱着情歌、弹着中国风的胡彦斌不见了。
他们希望能听到超越《红颜》或《月光》的歌曲。
“中国风的音乐不是不可以做,只是在这个时期,我写歌更多是表达生活办法。
现在我的生活彷佛没什么场景能让我想到中国风。
我在家就想听一些有节奏的音乐,沐浴也很有劲。
”他坦言,如果明年有希望再发一张专辑,要再“玩”点不一样的。

无畏

13岁立志,18岁实现目标出专辑

去年,胡彦斌担当了《梦想的声音》导师,每当听到年轻人在舞台上喊出“开演唱会”“出专辑”的梦想格言,他总是回顾起刚出道时的自己。

2000年,那是个时时髦手机和网络的年代。
音乐人想要出道,除了才华,更多须要靠些运气。
那年,21岁的周杰伦刚刚开始创作歌曲,19岁的林俊杰小试牛刀谱写出《记得》;而彼时只有17岁的胡彦斌,却已得到上海亚洲音乐节新人歌手大赛银奖,签了唱片公司,为大热动画片《我为歌狂》创作并配唱主题曲。
当年该原声带在内地热销60万张,胡彦斌成为最受学生一代欢迎的歌手。
放在如今,他出道的经历仍不算太后进。

为何如此顺遂,胡彦斌不得而知,但那时二心坎只有纯挚的笃信:自己一定可以成为精良的音乐人。
“18岁发第一张专辑”,是他早在十三四岁就立下的目标。
虽然当他将豪言壮语分享给朋友时,大家都以为他疯了,“但如果你内心足够热爱,你就可以把所有东西都抛掉。
那时我太爱音乐了,彷佛只要做音乐,就总能得到身边人的赞赏。
我越来越以为自己真的可以。

2002年8月,胡彦斌正式推出个人第一张专辑《文武双全》。
那年他恰好18岁。
音乐奖项拿得手软,萧亚轩、郑中基都与他互助推出了新曲。
然而那时胡彦斌仍齐心专心扑在创作上。
歌曲在哪个平台播出,他第二天要飞去什么地方宣扬,这些与音乐无关的事他从不过问。

他只记得第一张专辑揭橥后,曾经说他吹牛的朋友,在接管采访时露出了天方夜谭的表情。
“小时候无所畏惧,只想着如何把音乐做到最厉害。
现在想想真的很纯挚也很幸福。

折腾

倔强、不甘心,要用三年拍部电影

除了音乐,胡彦斌的人生也有过不少盲点。
2010年,胡彦斌与前公司的合约到期,他毅然放弃了全部音乐工作,前往美国学习电影导演专业。
当时很多人曾规劝,“你现在离开,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你知不知道这个行业竞争多激烈?”但对付自己认定的事,胡彦斌向来拥有不撞南墙不转头的倔强。
他只记得,那时为了宣扬专辑,公司曾在上海某路口的大厦上挂了一幅他的巨幅海报,“我途经那里看着自己,就想‘胡彦斌,接下去你还要做什么?’当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当时的我是有一点暴躁的。
”胡彦斌曾在接管采访时回顾他坚持离开的缘故原由。

然而他的“折腾”并不止于此。
2014年,电影专业毕业后的胡彦斌虽然回归歌坛,但并未彻底投入创作,而是成立了音乐教诲公司“牛班”,又摇身一变成为一名从零打拼的创业者。
“由于内心还是有不甘,希望再创造一些寻衅自己的事情。
”那几年,他险些将全部精力付诸公司运营与招生,每天一睁眼便背负着几十名事情职员的营生,但他却在任务感加身的煎熬中,探求到新的内心力量和人生经历。

胡彦斌曾举例,在《我是歌手》的舞台,其他歌手改一首歌只须要一天,但他却要花一个星期,“我就非得把它搞得特殊折腾我才爽。
那么我出来的东西便是不一样的,这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是我个性的缘故原由。
”如今胡彦斌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他的“不甘心”却越来越多。
到了这个年纪,他还想再拼一拼,“我身边有那么多的小伙伴,大家都不肯望坐在办公室里虚度光阴。
我也不肯望自己停下来。

前段韶光他曾被电影《无名之辈》和《我不是药神》所震荡,两部作品的导演都是80后新锐。
他和朋友调侃,自己是1983年的,以是还有三年韶光可以努力拍电影。
音乐人做电影,大多是心气比口碑高。
但胡彦斌自言,如果作品得不到外界的认可,也没有对行业做过贡献,只是玩票停止,这绝不是他想要的。

朋友曾问胡彦斌,这个年纪了,到底还在暗自较劲什么?“今年我一贯在想一件事情,看小时候的自己,创造现在的我,少了一根当年的刺。
我在逐步地把它找回来。

消化

已不再用音乐宣泄情绪,请勿对号入座

和朋友谈天、用饭,是胡彦斌积累创作素材的来源。
他享受扎在人堆里的聚会办法,可以听到不同人诉说纷繁的人生故事。
因此当《入目三分》决定以“情歌”作为主题后,他便聆听了身边情侣们分分合合的经历,“我问他们,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追了几年?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讲完之后,我的脑袋里就积累下很多爱情故事。
个中有甜蜜的,有苦情的,也有暧昧的,终极都组成了《入目三分》里的新歌。

胡彦斌对感情的不雅观察,拥有着近乎强制的敏感和细腻。
从《男人KTV》《失落业情歌》到《疤》《我不愿定》,他的情歌总能轻易触及听者心中最优柔的腹地。
然而,他却从没有为自己的某一份感情特意写过一首终曲。
那些被“对号入座”的歌词,大多只是他将别人的故事与自己的经历共同打碎后的再次重组。
胡彦斌自认,自己已经由了用音乐宣泄情绪的年纪了,“我对待音乐,已经没有太多抱负感了。
我以为音乐最大的力量在于分享。
最好的歌词,永久不是写详细某件事,而只是背后的一种感想熏染和力量。
我希望更多人有共鸣,而不是说我们去纠结某个细节,去预测某些事情”。

胡彦斌笑称,自己虽然是巨蟹座,但近两年越来越像狮子,只想自己舔舐伤口。
找朋友疗伤或把感情宣泄在作品中,都不是他的个性,同样,他从不肯望自己的故事被网友过度解读,“我喜好自我消化。
一旦当我想通了,这件事情一定就抛到脑后了。
由于过了自己的那一关便是无敌的。
”而谈及如今是否已坦然面对过往,胡彦斌笑称,他现在该当比同龄人更无敌了一些。

新鲜问答

新京报:你创作歌曲的时候,须要一个固定情境吗?一定要晚上创作,或者在乐器前面写歌?

胡彦斌:不会。
《入目三分》这张专辑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第一个便是里面40%的歌是用动圈麦克风录的。
录音室大家都会用电容麦克风,很细腻也很敏感,摩擦衣服的声音都会被收进去。
而在舞台上唱歌的麦克风叫动圈麦克风,它要声音很集中。
我真的是走到哪里就录到哪里,以是我的产量会这么高。
这次很多歌就都是在酒店里录的。

新京报:这张专辑里面你最喜好或最满意哪首歌?

胡彦斌:《爱不得 恨不得 舍不得》。
我喜好这首的缘故原由是由于它是写得最早的,也磨了良久。
这首歌奠定了我整张专辑的风格、用什么样的音色。
以是你会创造这一次哪怕是抒怀慢歌,都有很强的节奏在里面。

新京报:音乐作品是音乐人与外界保持联系的一种办法,这两年大家听到你的音乐作品,可能会遐想到你生活中的一些经历,你会有一些困扰吗?

胡彦斌:困扰的话还好,但我的事情职员会反馈给我,例如有很多人在歌下面评论一些有的没的,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执。
这些事情会比较操心。
但是我以为写歌的人,想要表达的其实在创作那一刻就已经表达完了。
揭橥之后,只是想要让更多人听到这首歌而已。
以是最好的词并不是写详细的,而在于字面意思背后的那种力量。
以是当我发出去某首歌的时候,我希望更多人有共鸣,并不是说我们去预测某些事情。

新京报:你创作的一些情歌大家会以为伤感,写歌的时候是坦然面对的心态吗?

胡彦斌:对,我们常常会感谢自己的经历,由于我以为人实在不要活得那么无趣,可能你的经历越丰富,不管是好坏,人就会越厚实和精彩。
有的时候不要看当下。
比如说我再过十年,回来讲这一段事情的时候,可能就把它当做一个打趣的小故事来讲了。
在音乐里可以把自己的印记留下来,让你至少有很多的回顾。

新京报:拍电影的话,你对哪种题材比较感兴趣?

胡彦斌:我可能第一部便是音乐电影,我想冲破音乐人拍不好电影的(魔咒)。

新京报:会像吴克群一样用自己的音乐IP来做吗?

胡彦斌:还没想好。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次要的,那只是吸引市场的一种手段和办法。
实在跨行业最大的难点在于大众的认知本钱。
他对你已经有固化思维了,你开演唱会我乐意去听,你拍电影我就不愿意去买单。
以是你如何把内容做好,是成功的关键点。

采写/新京报 张赫 杨畅

人物拍照/新京报 郭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