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初年级的儿童时期,最难忘的便是唱的儿童歌曲了,而当年的儿童歌曲,基本上都是游戏性子的伴歌,也被称为童谣。例如一首最让小孩喜好,既能的参与又能磨炼小孩子反应能力的游戏,叫《丢手绢》。关健是这种游戏能唱能跳,
玩《丢手绢》,小娃娃们围成一圈,蹲在地上。拍动手唱道:“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打电话……”唱到这里,在外圈拿手绢跑的小孩,会把手绢偷偷地放在谁的背后,于是大家又唱:“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而当心性高的就会拿起放在他背后的手绢,去追赶给他放手绢的小孩,以捉住和没捉住定输赢,末了罚输的一方唱歌、演出节目等。
而我还有幸见到创作这首童谣的作者关鹤岩师长西席,那是1975年旁边吧,我在铜川歌舞团乐队当演奏员,还兼着编导组的创作员。
一次,到陕西歌舞剧院学习,被歌剧团的老师雷晓沛带到关鹤岩院长办公室。由于我要到陕北体验生活,雷老师找关院长有事顺便想让关院长先容当年改编整理轰动一时的“五首陕甘宁边区民歌”的创作情形。见到关院永劫,雷老师就给我先容,关院长还是你们小时唱儿童歌曲《丢手绢》的作曲呢。一刹时,让我愉快得热血沸腾,打心底涌出那种说不出的崇拜,有“本日才见到真神了”的觉得。
关鹤岩 1921年生,辽宁开原人。著名音乐家。 1942年在延安参加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领导的西北文艺事情团。1948年调延安大学文艺系任音乐教员。1949年5月,西安解放后随西工一团到西安。历任中国音乐家协会西循分会主席、《群众音乐》主编、陕西音乐家协会主席、陕西省乐团团长、陕西省歌舞剧院院长、陕西省文化局副局长、陕西省文联副主席等。代表作有《延河还是地流》《秦川谣》等。而《丢手绢》是他1948年创作的,这首歌和我同龄。
再有“过城门”游戏,比较大略。是这样玩,小伙伴们分成两排,手拉手你唱我答。守城唱着问“城门城门几丈高?”要过城门的答:“八十八丈高。骑马带刀,让我小孩过一过。”于是,守城的挥手放行。
有一首既是童谣,又是童谣的《玉轮爷》,很有味道:“玉轮爷,亮光光,开开后门洗衣裳。洗得净,捶得光,丁宁娃娃上学堂。读诗书,念文章,红旗挂在咱门上,你看场面不场面。”
类似而大同小异的版本有:“玉轮爷,明晃晃,我在城河洗衣裳,洗得白,捶得光,丁宁娃娃上学堂,读诗书,写文章,一考考上状元郎,喜报送到咱门上,你看场面不场面。”
关于童谣童谣《玉轮爷》版本特殊多,在西安传唱很普遍的是:“玉轮爷,丈丈高,骑白马,带腰刀。腰刀长,杀个羊,羊有血,杀个鳖,鳖有油,炸个麻花吱噜噜。”
最近冒出一首西安摇滚版歌曲的《玉轮爷》:“玉轮爷丈丈高,万家灯火悄悄静。秋风凉,月光长,照在娃的笑脸上。玉轮爷本姓张,骑着大马望故乡。大马拴在摇钱树,站在门前泪两行。玉轮爷,明晃晃,他爸在外挣钱忙。玉轮爷,亮堂堂,他妈在屋洗衣裳。玉轮爷明晃晃,年年纪岁照四方。玉轮爷亮堂堂,他妈哄娃进梦乡。”唱得一样荡气回肠。
当年我们还最爱唱刘炽师长西席写的《当我们荡起双桨》,刘炽是一位影响中国的音乐大神,被称为“旋律之王”。他为 “一条大河波浪宽”的《我的祖国》谱曲,还有《英雄赞歌》《新疆好》《祖国颂》,是歌剧《阿诗玛》的作曲,歌剧《白毛女》的作曲之一,影响了中国几代人。终年夜了才知道刘炽师长西席是西安甜水井街人,在我上小学的东西甜水井街小学原址的三仙庙当过佛童,十岁时就在三仙庙古乐社吹笛子。每当想到这一点,都感到与这位“音乐大神”缘分不浅。
电影插曲中,我们少年时喜好的有《十字街头》插曲《春天里》:“春天里来百花喷鼻香,朗力格朗力格朗力格朗,和暖的太阳在天空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朗力格朗,朗力格朗,穿过了大街和小巷,为了吃为了穿,昼夜都要忙。朗力格朗,朗力格朗,没有钱也得吃碗饭哪怕老板娘做那怪样子容貌,朗力格朗力格朗力格朗力格朗朗力格朗。 没有钱也得吃碗饭,老板娘怪样子容貌。”但记不住歌词,就随意改,例如把“老板娘怪样子容貌”改为“老板娘喝了米汤”。西安人把事不当事,答应人不办事叫“喝了米汤”。
还有印度电影《流浪者》《拉兹之歌》:“到处流浪,到处流浪,我没约会也没有人等我前往,到处流浪!
孤苦孤苦露宿街巷,我看这天下像沙漠,那四处空旷没人烟,我和任何人
都没来往都没来往。……命运啊我的命运啊!
我的星辰请回答我,为什么这样残酷作弄我……。”
可以说这是我青少年时期,碰着的第一首如此悲苦悲惨而又悱恻缠绵,动人心弦而又美妙至极的歌。虽然我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时真不太懂,但毕竟正经历三年困难期间,已觉得到了心中模糊的痛。
记得当年盛行有“四个小”的少童谣曲,第一首是《小燕子》。春天来临,四知村落一片花草暗香,不少人家屋子的墙上都有燕子筑的窝。眼看着小燕子高下翻飞,时时从你身边掠过,心情惬意的我们,总会情不自禁地唱起旋律特殊幽美的这首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俏丽。’”
燕子是与人类最亲切的小生灵,敢于登堂入室、与人类共处一屋。四知村落的大人们认为燕子是吉祥鸟,老人们更认为:燕子在谁家筑巢,就会为谁家带来福泽和茂盛,以是,燕子深受居民们欢迎。燕子筑巢,与人同居,也是四知村落和其他街巷不同的一道独异的风景。
而《小毛驴》是男娃娃的最爱,唱起来非常调皮耍怪,诙谐风趣:“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本日我高了兴,骑着它去赶集。手里扬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得起驾起喔---吁,惹恼了小毛驴,唉!
它摔了我个嘴啃泥。”
以及《小黄鹂》和《小鸭子》。
《小黄鹂》:“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嘀哩嘀哩哩,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这首儿童歌曲原名《嘀哩嘀哩》,曾得到中国唱片公司“金唱片奖”。作曲便是音乐家潘振声,他生前系宁夏文联副主席、宁夏音协主席、国家一级作曲家。还创作了《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和《小鸭子》,这几首歌都属于天下儿童乐坛中的“天下名曲”。值得一说的是 “童谣大王”潘振声创作的《一分钱》《小鸭子》《嘀哩嘀哩》等,都首发在由中国音协西循分会主理的《群众音乐》上,而风靡大江南北的。
《小鸭子》这样唱:“生产队里养了一群小鸭子,我每天清晨赶着它们到池塘里,小鸭子见了我就嘎嘎嘎地叫,再见吧!
小鸭子,我要上学了……。”我们家住的四知村落的三道巷与炸药局巷之间有个涝池,记得有几年养过鸭子,以是我们唱《小鸭子》,特殊有觉得。
四首之外还有童谣《小花猫》:“小花猫上学校,老师讲课它睡觉。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你说可笑不可笑!
喵…”《小花猫》在西安没有流传开,因我小名叫大猫,以是有影象,因之没归到“四个小”的少童谣里面。
那年月留在我们影象中的儿童歌曲还有《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这大概是不少人儿时影象中最早的诙谐歌曲了。
记得我上初中时,为抗议英法侵略埃及和声援埃及公民的斗争,举行全市大游行。《两只老虎》被重新填词为,“抗议英法,抗议英法!
反侵略,反侵略。支持埃及斗争,支持埃及斗争,要和平,要和平!
”学生就耍怪,胡填词,不但在游行军队中唱,还在放学路上唱,唱得是不亦乐乎:“蒸馍米汤,蒸馍米汤,浆水菜,浆水菜。吃点辣子就点蒜,吃点辣子就点蒜,真合算,真合算。”
实在《两只老虎》原版是法国民歌《雅克兄弟》。其旋律传入中国后,产生了多个不同版本的重新填词。除了《两只老虎》,最有名的是大革命期间作为国民革命军军歌的《国民革命歌》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和地皮革命战役期间的《地皮革命歌》“打倒土豪,打倒土豪,分田地,分田地……”。这首童谣堪称“洋为中用”最早的经典。
再有一首少童谣曲《上学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每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终年夜要为公民立功劳。”学生们就胡编乱改成:“我去上学校,掂个炸药包,轰隆隆,一声响,我的学校它就不见了。”
当年受欢迎的少童谣曲还有,聂耳谱曲的《卖报歌》:“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里手。不等天亮去等卖报,一壁走,一壁叫,本日的新闻真恰好,七个铜板就买两份报。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里手,大风大雨里满街跑,走不好,滑一跤,全身的泥水引人笑,饥饿寒冷只有我知道。……”
还有《劳动最光荣》:“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装扮。小喜鹊造新居,小蜜蜂采蜜忙,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全靠劳动来创造。青青的叶儿红红的花,小蝴蝶贪玩耍,不爱劳动不学习,我们大家不爱他。要学喜鹊造新居,要学蜜蜂采蜜忙,火红的生活从哪里来?我的的劳动最光荣。” 这首歌歌颂劳动,比喻生动,旋律幽美,清澈通亮,唱起来特殊受鼓舞。
由这首歌想到了另一首民歌《幸福不会从天降》中的“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幸福不会从天降……”
确实,当年唱的这些歌曲,伴着我们从青葱岁月走向成熟,影响了我们天下不雅观、人生不雅观的形成,给了我们经历风雨,社会磨炼的勇气和力量。如今回顾之,仍旧能觉得到,浑身高下扬溢着当年青春年华的朝气发达和斗志昂扬。
朱文杰:1948年生于西安,西安市文史馆馆员、“老西安研究中央”主任,西安市诗字画研究会名誉会长、西北大学中国节庆文化研究中央副主任、西安秦砖汉瓦研究会副会长。系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出版诗集《哭泉》《灵石》《梦石》《朱文杰诗集》(上、下卷);报告文学《老三届采访手记》;散文集《清平乐》《拾穗集》 《长安回望》《吉祥陕西》(上、下卷),《邮票上的俏丽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