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昌
当她来到我对面坐下的时候,列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启动了。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正在播报本次列车停滞剪票的信息。
她的面色娇媚,只是有些清瘦,两只眼睛很大,像一对俏丽的扑满。她身着一件淡绿色套裙,浑身高下写着清纯。看得出,她很青春,也很典雅。只是此时此刻,她有些魂不守舍,一下子看看窗外,一下子站起来看看车厢两端。
“叨教还有多永劫光开车?”很显然,她在问我。
我仔细看了看腕表,从心里减掉平时节制的偏差,十分肯定地见告她:“还有两分钟”。
“唉——”她两眼扑闪着窗外,听到我的话,不由得轻叹一声。
此时,我看到她薄薄的嘴唇微微噘起,大大的眼睛开始滚动泪水。溘然,她眼睛一亮,脸上阴云顿开,一下子站了起来。
“帮我把窗户打开好吗?”她向我求援。
开窗的时候,我看到她所等的人已经站在窗下。
看得出,他比她大不少。气喘吁吁的,样子蛮忠实。他递给她一束鲜红的玫瑰。她迫切地把头探出窗外。
汽笛响了,事情职员走过来,用哨子和双手,把他拽到安全线以外。她们依依不舍。我目睹了一次真情离去。
列车超越警冲标,开始在钢轨上撒欢。她依然无语,对手里的玫瑰疼爱有加。一下子把它放在面前,一下子拿到脸前闻闻,心中仿佛有说不尽的秘密和惬意。
这是一束红玫瑰,一共三朵。我知道,玫瑰象征爱情,三朵代表三个字——我爱你。看着鲜艳的花朵开在她的胸前,想起了琼瑶女士那篇著名的小说:《敲三下,我爱你》。心想,手捧玫瑰的姑娘,身后肯定有一个朴拙动人的爱情故事。
车过隧道,姑娘起身。她看了看车厢两端,很显然,她须要方便。只见她犹豫了一下,把玫瑰插在茶桌上放塑料花的花瓶里,然后转身离开。
红玫瑰在米黄色塑料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俏丽。回来后,她永劫光托着下巴盯着玫瑰,想着她的爱情和苦处。只是没再把它们从花瓶里拿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列车到了下一个车站,姑娘整顿行李。很显然,她要下车。
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创造她忘却了最主要的东西。想起了“送人玫瑰,手留余喷鼻香”的诗句,我站了起来:“小姐,你忘了你的玫瑰!
”
她回过分来,冲我淡淡一笑:“感激,我不要了!
”
“噢——”我坐下来,自言自语:“原来她没有忘却。下了车,就把以前的爱情丢弃。”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旅途中的红玫瑰上。里尔克的名句,伴着车轮的节奏在我心中鸣响:“玫瑰啊,玫瑰,纯粹的抵牾,我乐意看你在眼帘下喷鼻香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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