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魏新

  菏泽南站,和我同龄,都是1978年出生,被改革开放的东风吹大,见证了四十多年的沧海桑田。

菏泽南站郭有才 汽车知识

  由于姑姑家在菏泽,本日的牡丹区,以是,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到菏泽来。
那时曹县没有火车,坐汽车到菏泽,至少要一个半小时,颠簸一起,常常晕车,即便不吐,也以为满嘴满鼻都是汽油味,下了车,走路都是飘的。

  那一起,我都在盼着,车能快点开。
越是期盼,车开得越慢,只要路边有人拦,车就会停下来,拦车的人一番讨价还价,才上车,没有座位,就加马扎,或坐在油箱上,只要能塞得下,售票员是一个也不放过。
上来的人坐定,常常先点一根烟,然后,半车的人也都开始抽,剩下半车人咳嗽不止。

  一起上经由几个州里,钟口,南王店,就到了定陶,车站里转一圈。
出来连续往北,佃户屯,菏泽的武校和艺校都在那里,再接着,就要进菏泽市区了,这时,远远看到一座铁路桥,常常有运货的火车驶过,一节节玄色的车厢,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我第一次见到火车,便是这样的情景,心里有些愉快,有些激动,只管我不知道它会开往哪里,但我想它一定会去一个更好的地方,我只能仰望着,用目光送它离开,它得意的汽笛声仿佛在见告我,我永久不可能把它追上。

  那些火车都是从菏泽南站出发的。

  本日停运了的菏泽南站,又由于菏泽小伙郭有才爆火,有人开玩笑说,他的歌,唱出了“布洛芬都解不了的痛,还有更多的男人的无奈,寡妇的忧伤,五保户的迷茫,王老五骗子的寂寞,剩女的仇恨,已婚妇女的委曲跟绝望。
”我以为,实在郭有才唱出了很多人曾经的梦想。
曾经的菏泽南站,那一节节的铁轨,延伸出很多人的诗和远方;一节节的车厢,承载着很多人努力追寻的生活。

  那时,不管是菏泽,还是各个县,发展相称掉队,人口多,资源少,交通也不便利,属于范例的穷山恶水。
人们想尽千方百计,通过考学、打工,离开那里,无论去哪儿,只要不在菏泽,彷佛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我写过一首诗《每年都有人从故乡离开》,揭橥在《诗刊》上,后来入选在中国社科院主编的文学年鉴中,感触颇深。

  每年都有人从故乡离开

  到比县城大的城市去

  背着铺盖,决心一去不返

  每年都有人从故乡离开

  尤其是秋日,他们等不及吃月饼

  就挤上汽车,挤上火车

  挤进城市的公交车,一下车

  就迷了路

  从故乡离开的人不再说方言

  改讲普通话,像鲁西南黄牛那样普通

  他们不再猜拳,不再酗酒

  不再斗殴,不再骂街

  顶多找个没人的地方

  哭出几句乡音

  这些年,我创造,家乡变了,变的远超过那时最好的预想。
尤其是这十年,菏泽奋起直追,无论是经济发展,还是市容市貌,都实现了君子豹变。
有了机场和高铁,经济增速很快,曹县成了网红县,电商直播让菏泽好品走向天下,菏泽像盛开的牡丹,不与百花争春,一旦开放,便是百花之王。

  很多菏泽人只管不唱歌,但也像郭有才一样,被高速创造的互联网改变了命运。
他们原来就勤恳,刻苦,努力,溘然捉住了时期的机会,得到了时期的红利。
即便这个中,有投契取巧者,走了狗屎运,也踩了一脚狗屎。
但大多数人成功都是让人敬佩的。
比如郭有才,一个十岁丧母的孩子,十三岁就辍学打工,本日能被这么多人关注,是极其难得的。
他在接管采访时的淡定背后,是尝纵情面冷暖的超脱,是曾经沧海的不卑不亢。

  希望他在滚滚而来的名利中依然能够保持初心,更希望菏泽这座城市也能如此,把流量转换为力量,把人气变成骨气,争取更美好的未来。

  相信菏泽,相信郭有才,相信有才的菏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