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坤的吐槽截图。

谈论《惊雷》与杨坤的浩瀚代表作哪个更有大众认知度并无意义,问题在于,我们是否要为《惊雷》以及它所代表的喊麦文化,抑或是更广泛的“短视频神曲”正名。

杨坤diss惊雷音乐不分贵贱但分经典与糟粕  第1张

MC六道说“存在即合理”,但黑格尔这句话并不是他句中所表达的意思,黑格尔说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
喊麦及各种神曲产生的现实缘故原由,实在是音乐制作门槛的降落。

MC六道回应截图。

2013年王菀之曾在微博直白地乞助歌迷多多购买唱片:我的新专辑来日诰日推出,由于制作超水准,本钱非常大,实在很须要大家真金白银支持,若我这张唱片亏本,往后可能再没机会发片了。

是的,早在七八年前实体唱片已经走到了走投无路,从港台地区唱片最大的引进公司星外星唱片在销量年榜上不公开详细数字、曾经威信的台湾玫瑰大众唱片排行榜G-Music只要买一张专辑便能排进TOP20开始,实体唱片的时期就已经由去,而这些都发生在2012年。
连在乐迷中颇有人气的王菀之都不得不在社交网络直接乞助。

那时也是华语乐坛的“至暗时候”,网络音乐平台正版化的浪潮还未开始,一张唱片的编配和录音又耗费巨大,歌手们只能辗转于各地龙虾节、啤酒节之类的商业活动,用商演和站台赚到的钱反哺制作音乐的用度。

与之相对的是喊麦文化的兴起,早期各种以“MC”冠名的喊麦歌手尚且须要一个MIDI键盘自己编配,到后来连这种低本钱的编曲办法也不须要,购买声卡把腔调调得憨实低沉,配之以现成的“动次打次”的旋律就可以。

但恰好,移动互联网的遍及也在实体唱片崩盘之时全面铺开,曾经与各种风格、流派的盛行音乐有间隔的劳动阶层群众打仗到了对他们来说更亲切的喊麦,各大MC也从那时开始收割人气。
2018年的“下架”为喊麦文化泼了一盆冷水,但随着抖音和快手的遍及又让喊麦去世灰复燃。

而喊麦的问题绝不仅仅在于制作本钱的廉价。
廉价的制作本钱也可以产生好作品——宋岳庭用一台带有键盘的录音机一个人在家中,还是能制作出《Life’s a struggle》这样的不朽名作。
但喊麦缺失落的不但是表达形式,更是内容所表示的思想本身。

来看喊麦文化里最有名的一首歌《一人我饮酒醉》的歌词:

生平征战何人陪,我谁是谁非我谁相随。

戎马生平为了谁,能爱几次我恨几次。

败帝王我斗苍天,我夺得皇位以羽化。

豪情万丈天地间,续写另类我帝王篇。

再来看这首《惊雷》的歌词:

杀仙弑佛修成魔

剑出鞘我血滂沱

定太极八卦晴天

万物星象命中显

踏擎天算夜柱

拼杀百万军中灭硝烟

九宫八卦尽在我手万物星空山河抖

两者所表达的主题都是相似的:征战疆场、夺得大权,江山尽在我手。

一刀升到99级的网页游戏不会是伟大的游戏作品,曾经一起开挂、打怪修仙的网文在嫡黄花后也只会被当作笔墨垃圾,抱负自己征战疆场的喊麦即便再盛行、让喊麦歌手赚得盆满钵满,被时期过滤后也并不会成为经典,乃至会成为糟粕。

这里并无不尊重喊麦的受众的意思,只是作为文化的生产者,音乐人的肩上是承担着一些任务的。
李宗盛说过,“各位的审美决定我们这个时期音乐的面貌。
”而代表示在这个时期的大概是意大利阳台上的鸣奏,大概是北大学生用鲁迅的文章做出的rap,乃至也可以是日本偶像女团冲破偶像边界的《沉默的大多数》,但绝不该当是《惊雷》。

□陈小寒(乐评人)

新京报编辑 吴龙珍 校正 翟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