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Canto 采访整理:Kidman
“我的现场不是那种 Yeah!
轰轰轰的high歌!
”DJ KRUSH在回答他现场会打什么音乐时,已经对自己的音乐有了明确的定位。
久违11年,“日本刮碟教父”“唱盘主义的精神领袖”DJ KRUSH再次登上广州的舞台演出,全场响起一片尖叫声。被围堵在层层人墙中的DJ Krush不苟言笑,侧脸用肩头夹着耳机,淹没在自己制造的强劲节奏中。那双被称为“唱盘魔手”的手,机动地搓着黑胶唱片,拨弄着唱机,娴熟得像在做风雅的钟表活。
一道道缓慢而纯粹的重拍音浪拍打着我的耳膜,如果以前听过的音乐用丰富的山珍美味来形容,那几小时便是去芜存菁、观点简明、蕴含层次的高等寿司卷。
DJ Krush远远超过一样平常舞池DJ思考所及,仿佛一位音乐大师在举行个人独奏会,构建出精神层面的氛围空间:在场的派对动物们,仿佛拖着沉重的脚步,步入一个无边无涯的荒凉田地,然而不其然开释所有深锁内心的积极希望,回归沉着的原点。
在他的鬼斧神工的mix & Scratch之下,各路金曲呈现出不一样的迷人效果:Portishead幽暗性感的《Glory Box》、DJ Shadow的B-Boy嘻哈国歌《Organ Donor》,乃至是的放克律动经典《Billie Jean》……一个既熟习又陌生的快感音乐之旅。
DJ Krush之以是可以跳出嘻哈框框,用旋律和节拍挖掘内心戏,全因他密切留神和不雅观察环球发生的人和事:土耳其机场爆炸事宜、中国上海机场爆炸事宜、巴黎胆怯打击、美国911等事宜,都让DJ KRUSH深有感触。“不单是胆怯打击,我以为每个人都不能估量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在不能估计未来的条件下,我们该当用哪种心态对待未来呢?”带着这个问题,DJ KRUSH创作了他事隔11年的全新专辑《Butterfly Effect(蝴蝶效应)》,也展开了他在中海内地的巡演。
这次专访被安排在广州站演出的前一天,原来定在晚上8点半的采访,被DJ KRUSH调到7点半,说要在采访之后用饭。听说年过五旬的大师很看重养身,不演出的时候8点就上床睡觉了,平常喜好喝茶、钓鱼、打坐……骨子里保持着日本式的审美意见意义,可以说是个非常传统的人。
但见到DJ KRUSH本尊之后,又是另一番觉得:头顶鸭舌帽,戴一副茶色黑框眼镜,精瘦干练,一身迷彩的polo衫,潮中带点江湖味。
Q:当年你为什么要选择做DJ?
A:那时候我很年轻而且须要一些能令我倾尽所有精力去做好的事情。1983年当我从美国嘻哈文化电影《WILD STYLE》受到启示,创造通过做自己爱做的事来表达内心天下,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我一贯都很喜好音乐,嘻哈四要素“说唱 (Rap) 、打碟 (DJ) 、涂鸦 (Graffiti)、 街舞 (street dance)”中,我绝不犹豫选择了DJ,由于天生并不是舞蹈做B-Boy的料啦(笑)。
Q:当你开始走进Hip Hop范畴时,发迹美国的嘻哈文化在日本盛行了吗?
A:真的没!
在80年代初,找一个混音台和两个唱盘机好难!
我花了很永劫光终于在一家音像器材店找到了。看店的老头坐在里面,当时店里摆放着一个唱盘机,当我说要两个的时候,店主一脸困惑,为什么听音乐要两个唱片机?
Q:你是若何看待现在的日本Hip Hop市场?有你特殊喜好的艺人吗?
A:从Hip Hop进入日本到现在已经34年了。我想现在日本Hip Hop的状况和其他国家该当附近。Hip Hop在日本被细分为两个不同的派别,主流Hip Hop和地下Hip Hop。地下Hip Hop更加有趣,令我感到更加舒畅随意马虎入耳。
Q:你是最早、也是最成功打入国际市场的日本Hip Hop 音乐人,也是少数几位享誉欧美乐坛的亚洲DJ之一,你与美国的DJ Shadow一起被视为抽象派Hip Hop一东一西两位最具首创性的大师。可以请你谈谈,当年你在与Mo'Wax厂牌,与老板James Lavelle以及另一位大师DJ Shadow互助的往事吗?那想必是非常值得回顾的日子。
A:1994年秋季,我参加了第二届Mo'Wax巡演,当时是我第一次认识DJ Shadow。我们在英国Bristol布里斯托一起玩音乐,当时举行派对的地方堆满了人而且空气也不流利。墙壁由于水汽凝集而开始湿润,唱针也变得湿润导致我不能Scratch,大概直接通电,可能那电流声觉得cool(笑)。我和艺人们,包括当年厂牌老板James Lavelle一起驾车在欧洲巡演,我们在英格兰里开了大概十天,但只住了两晚的酒店,是一个相称艰巨的旅途。
Q:什么东西引发你的灵感令你创造了新专辑?为什么安歇了这么长的一段韶光?
A:我一贯都有创作音乐并且以数码形式发行但只是没有整合成一张专辑。我一贯都有在世界各地演出,家人和孩子、年轻人的音乐都成为我灵感的源泉。还有环球发生的新闻,包括最近在环球发生的胆怯打击事宜给我许多启示。
Q:从《渐》《深层》专辑开始,你将音乐作品提升至精神导航层次,循规蹈矩探究“真实到底存在哪里”,而《寂》则表达了“平和”“调和”的精神意向,这次《Butterfly Effect(蝴蝶效应)》彷佛是在谈人面对未来的心态。我记得你之前评论辩论到福岛灾害后须要作出改变。当你说到关于来日诰日可能所有东西都不复存在的想法,以是不要做摧残浪费蹂躏韶光的事,对此我很感触。
A:从现在看过去和将来,过去是无穷的开始,将来也是无尽的,这里没有一个终点。我想事情在某个空间地点发生是一定的,无需施加太多压力给自己,只须要目光放长远敢于迈出第一步。我想这便是你所须要做的。为未来多做贡献,舍弃面前的利益,如果你乐意舍弃一些面前利益,我以为已经足够了,这也是我一贯以来做人的准则。孩子生活在面前的这个天下,被动接管或好或差的环境。他们一贯被生活环境的各种成分影响着却没有选择的权利。而我想做的只是为孩子们留下好的东西。
Q:就《Butterfly Effect》这张专辑而言,你再次用节拍和旋律来营造看不见的画面,整张专辑就像一张电影原声带,这次你自己心中构建的是一个什么故事?
A:对付我来说,最主要的事情是令听众直接从音乐中直接理解认识DJ Krush这个人。我从来不会去想结果如何,但我想我是一个纯粹为创作而生的艺术家。
Q:专辑中有一首我很着迷的作品《My Light》,也是专辑唯一一首有声音演唱的作品,想起了这张专辑封面的插画。可以见告我们多一点关于创作的背景吗?
A:非常精细和文雅的一首作品。来自黎巴嫩的唱作女歌手Yasmine Hamdan的嗓音领悟进我所营造的声音天下里,形成新的画像非常贴近生活,末了是形成一幅很有温度和光感的音乐景象。
Q:这首歌让我想起了TripHop电子天团Portishead,关于TripHop这个音乐领域,也有很多变种和分支,你有特殊喜好的音乐人吗?
A: Flying Lotus!
很喜好他的多层次丰富的音乐布局,他会将既有的音乐规则打乱,重新领悟拼贴,完备跳出Triphop的固有观点和框架。
Q:现在网络发达、音乐设备技能高速发展的年代,做音乐变得很大略,但如何做出个人特色,或者如你所说如何做到“纯粹”很值得思考。能给一些建议送给想做音乐创作的年轻人吗?
A:敢于面对自己不要躲避,逐步创造自己。我仍旧在探索自我的道路上。我想每一个人一定程度上都是为音乐而生的。例如你全身心投入到音乐中做一个好听众,又或者你想做一些令人想翩翩起舞的音乐。有太多太多的情由,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爱音乐的情由。我想你会反问自己:“我做音乐是为了什么?我的情由在哪里?”做音乐是为了生存吗?又或者只是为了乐趣?你须要设立一个明确的目标,而且要想实现目标须要什么东西。如果你想变得专业并依赖音乐生存,独特性是一个非常主要的成分。敢于面对自己、不要躲避,这点是非常主要的。正如我所说,目前为止我仍旧在探求自我。
(感谢Canto Fu的图片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