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劳碌的事情周期过后,迎来两日难得的空隙。
周六起床,早饭后,事情的惯性面对到来的空隙,让我竟有些无所适从了。
室外春光残酷,暖意融融,闲坐室内,胡乱看了几眼书,总觉愧对不起这难得的光阴,于是寻思着出门走走,却又没什么目标。
犹豫中,目光落在家里摆放的“咕咕虫”身上,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
对,到浚县大伾山走走去!

电话邀约文友苗兄东魁,恰好夫妻二人因些许琐事在县城,已近办结,又苗兄也于大伾山早有耳闻,且尚无缘一睹。
于是我带了女儿,驱车会同苗兄夫妇二人,一同前往浚县一不雅观大伾山风采!

游浚县大年夜伾山记  第1张

延津距浚县不甚远,我与苗兄也多日未曾会面,在车里闲谈之间,不觉已过去一个多小时的韶光,我们来到了浚县古城的南门外,早有耳闻的大伾山也近在面前了。

由于出门较晚,时已近午。
阳光向空气中豪放的开释着热量,一点没有春日应有的温顺,我们又有些眷恋冬日的衣裳,穿着颇有些厚重,觉得十分燥热,又正值午饭韶光,于是我们决定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寻些吃的,再买票上山游览。

来的时候,通过网络,我做了大略的备课,知道此处向北不远处便是浚县古城,古城内或有适宜朵颐小憩之处。
我们向北走了不多时,果真看到了浚县古城的南门,城门楼高大华美,不过城墙只有短短数米而已,城门城墙的仿古虽然也比较精细,可仍能看出是近年新建。
穿过城门,我们被一阵热闹的鼓乐声吸引。
寻声向前,左侧不远处的城墙下面,围了一圈人,我们走近一看。
原来是有人在此演出玩狮子。
多年不见这种传统的娱乐项目,我们也被吸引住了,于是容身不雅观看。
虽是露天演出,节目却也相称精彩,狮子饮酒、狮子吞大蛇两个节目,狮子表情生动,动作多样,仿佛是真的一样平常。
演出完毕,响声雷动,我以为这样精彩的传统娱乐演出,一定是当地的老艺人所为。
没想到从狮子道具下走出来的,却只是二十岁旁边的小伙子,真是后生可畏,传统民间艺术在这里后继有人了!

看过耍狮子,我们找了个地方,吃了些饭,小坐安歇,状态很快回答了。
将多余的衣服脱去,也以为轻快了不少,于是向大伾山景区走去。

从远处看,大伾山似是土石山,不甚高,也不甚大,与常去的辉县卫辉等地的山比较,平凡的很,只山上郁郁葱葱的长着不少树,该当是柏树,在北方早春时节到处一片枯黄暗灰里略有不同,不知道为何神仙钟情于此,让此处“有仙则名”。

进入景区,一起向上,果真漫山都是大大小小的柏树,有类平顶山的三苏坟园。
柏树成长缓慢,个中的一些却如平凡的杨树那般粗大,在树中论年纪至少该当是是爷爷的爷爷的辈分的。
我们很快靠近了山顶,见到了第一处神仙寓所“东岳庙”。

东岳庙前,亦长着不少粗大的柏树,无声的诉说着这里的历史。
由于不是来这里的旺季,又是午间安歇的韶光,喷鼻香客游人并不多,林下的院落显得比较安静。
女儿爬山有些累,苗兄的爱人也不事神佛,于是两人在门前的石凳上安歇,只我和苗兄进去不雅观瞻。

从山门进去,东岳庙这里是个四合院,北面是正殿,供奉着东岳大帝,东西两边有一些小房子里。
我们走进建于高台之上的正殿,殿前雕有飞龙的方形石柱颇有岁月感,庙顶勾角飞檐,黄色的琉璃瓦如鱼鳞般整整洁齐覆于其上,四周的回廊上,涂有绿、白、红各种颜色,全体正殿辉煌壮丽,颇似传统的中国皇家建筑。
殿门洞开,东岳大帝黄飞虎的塑像金身位居正中,初看高大威严;然细不雅观面孔,又觉十分和蔼,只让人敬仰,而不让人畏惧。
东西两旁的小房子里,大约也是供奉的各种神仙,我们未曾进去。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却是主殿东侧的一处蓝砖建筑,双层六洞,房屋样式,该当是点火纸钱、元宝用的,洞内纸灰满满,蓝砖已被烧成了玄色,纸质物品竟将砖石烧成了玄色,此一处,足见这里喷鼻香火之盛。

出了东岳庙,向北走,我们来到了一处叫做禹王庙的地方。
此处大约是全体大伾山的最高处,视野极广,向下俯瞰,山脚下城中的房屋鳞次栉比,像是售楼处的沙盘,站着这里,让人不觉有种“小天下”的觉得。
禹王庙里供奉的,该当是传说中管理过黄河的大禹。
要论政治地位和历史贡献,大禹该当大大高于东岳大帝黄飞虎,然而禹王庙却只是座大略的青砖建筑,与东岳庙的华美相距甚远,约是大人物都低调朴素吧。
我们随兴嬉戏,并未进庙参拜。
倒是寺院前亭子里悬挂的一壁大鼓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我们施了些小钱,擂了几下鼓,大鼓发出憨实低沉的响声,震慑民气,怨不得冷兵器时期的战役,把击鼓作为进军的指挥号令。

击罢大鼓,我们来到庙前西侧的一处石碑旁,石碑颇大,上面题刻着一首诗,字也很大,却不甚清晰。
我们没有读通诗,诗后的题名“余姚王守仁”却把我们震住了,明代大儒、心学大师王阳明,这个影响了中国、影响了日本的超级大学问家,居然来过此处,并题有诗词,大伾山竟有这样大的魅力。
在手机上一搜,王阳明确实曾到此处,且不止逗留一两日而已,原来明代浚县出了个叫王越的大人物,在京里担当太子太傅、兵部尚书,在京病逝后,朝廷叮嘱消磨初为进士的王阳明护送灵柩还乡,王阳明由此和大伾山结缘,且还在此讲学,山上还有阳明书院呢!
看来这大伾山,绝不能仅以烧喷鼻香拜佛之地视之,之前是自己孤陋寡闻,鄙视了这里。

离开禹王庙,我们来到北面一处似塔非塔的建筑前(后来在网上搜索,知道这里叫太极宫)。
这是座八棱柱形的青砖建筑,从这座高高的建筑小小的窗户判断,该当是分三层的。
见有人进去,我们也跟随着一同进入。
果真是分层的,一层正对着门口的,是一个和建筑一样奇特的神像,一样平常的神明塑像都是正襟危坐,威武庄严,这里却是一个歪歪斜斜的塑像,像是个醉仙,原来是玄门中的神仙吕洞宾。
室内的一侧,有一个窄窄的、看似比较古老的木质楼梯可供向上,然而楼梯坡度十分陡,加上建筑内部光芒较暗,女儿和苗兄的爱人不愿上去,又是我们两个男人登上去一探究竟。

沿着又窄又陡的木质楼梯向上,觉得仿佛穿越到了古代生活。
我们来到二层,二层和一层千篇一律,也供奉着一位神明,只地板是木制的。
我们又登上了三楼,三层光芒较好一些,除供奉着三位玄门神明外,居然还有两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在一旁坐着。
见北面墙上的小窗开着,我们从窗口向外了望,目力所及处,周边还有几处看似小山的高地,这附近的小山和平原,貌似一个整体的盆地。
之前我们一贯认为大伾山是伶仃存在于平地之上,原来并不是如此,只是我们在平地山看的不远,不理解全局而已。
看来不雅观景亦犹如人事,不在最高处,不能全部理解原形。

从这里离开之后,我们又嬉戏了山中几处古院落。
期间,一个名字不断涌如今我们的视线里,或是在门口的牌匾处,或是在石壁的题词旁,这个名字叫刘德新。
刘德新是何许人,我们从未在历史、文学文籍中见到过,此人没有青史留名,大约不是像王阳明那样的文化巨人,不过此处如此多的地方留有此人的名字,他对大伾山上这诸多古迹的贡献该当是很大的。
从他的那些题词来看,此人有相称的文化功底,决非泛泛之辈,该当是过去地方上一位很有名望的一个人物吧,毕竟在生产力并不发达、多数人文化本色也不高的过去,能在山上建造、修护这么多古建筑,又能够吟诗作赋,没有一定的地位、文化和经济根本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知不觉中,我们在大伾山已经嬉戏了近4个小时。
山优势景名胜颇让人留连,我们也只才嬉戏了个中一隅,然而此时我们的身体都有些倦了,苗兄晚上又有应酬,回到延津也有些路途,于是我们带着对下次再来的期许,下山返程了。

回到家中,处于对刘德新此人的好奇,我在电脑上进行了搜索。
原来刘德新是清康熙年间的浚县知县,在浚县前后任职达八年,任期间,“造县署,修县志,广施惠政,为民所爱戴。
”大伾山山上这些建筑多为他建筑。
原来是位有文化、有追求的县太爷,怨不得能在这里留名。
想来浚县作为一处古城,在此任过职的领导定如过江之鲫,然而他们大多“身与名俱灭”,而刘德新的名字却与这大伾山一同为天南海北的游人所知,可见在文化、公益上做些贡献,究竟是好的,回报也是长远的。
从网络上,我也进一步理解了大伾山,这里“现存道不雅观佛寺建筑群7处,名亭8座,石窟6处,各式古建筑138间,摩崖碑刻460余处。
”(来自百度),原来这上面还有诸多建筑景致我们未曾到达,还有许多与之干系联的历史名人、业绩之前我未曾知晓。
之前对这里的认识,确实肤浅了!

理解了这些,大伾山在我心中的印象,焕然一新,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如此。
道听途说得来的信息,原不敷信;主不雅观忖度,与原形更是谬以千里。
不管是对付地方,还是人,没有深入理解以前,真不能根据道听途说在心中妄下结论,不然真会与许多美好失落之交臂,乃至终生错过。
入大伾山而仅烧喷鼻香拜佛,买“咕咕虫”之类的小玩意,真是“入宝山而空回”。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于认识方是真有益处。

感于此,遂作文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