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我上次发标题,已经由去近一个月了。
他一现身就宣告自己安全了,但这安全也让人感到担忧:
朴树怎么了?
01、
出道多年,朴树一贯有着倔强的性情。
这次也一样。
前不久的佛山草莓音乐节上,朴树被安排在了“领衔”的位置。
虽然陈莉、Dada、马蒂都是现在歌坛很红的歌手。
但还是有很多人高呼:为朴树加油。
活动当晚,朴树以一曲《空帆船》惊艳开场。
他一登场,台下就爆发出一片惊叹声。
吉他弹奏的前奏伴随着大屏幕上星空与阳光的交汇。
不断变革着的天空、云朵、海浪、潮汐……
而朴树则大略地唱道:“我迎着风。”
人们仿佛被从现实的枷锁中拉出来,进入无边无涯的荒野。
然后有这样一句话,“这是一个多么俏丽而又令人遗憾的天下。我们只是相互拥抱,微笑并堕泪。”
这又是一声数万人的泪水大合唱。
从90后到“20后”,朴树依然是太多民气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
有人说:“只要朴树还在唱歌,青春就不会离开。”
“只要朴树还在唱歌,我们就能看到生活中的浪漫和阳光。”
但浪漫的背后却隐蔽着现实。
从合肥、常州、佛山,到成都、北京、上海,朴树两个月内演出18场。
早在上海登台之前,朴树的康健状况已拉响警报。
他病情严重,呕吐了三天,只能偶尔吃流质食品。
年夜夫乃至明确见告他,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无法参加比赛。
但朴树还是坚持上台把歌曲唱完。
为什么?
一向文艺的朴树给出了一个不那么文艺的回答:
为了赢利。
“乐队在过去两年里没有赚到任何钱,我感到自己有任务。”
我没有说是由于期待,也没有说是由于爱。
这是关于金钱和任务的问题。
朴树的滤镜并没有因此而崩塌,反而多了一份诚挚,显得更加宝贵。
这已经不是朴树第一次做支持乐队奇迹这样的事了。
当他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别人问他为什么。
他还是坚持说实话:我现阶段确实须要钱。
却把钱摆在桌子上,说朴树唱歌是为了钱。
但他们每每反其道而行,流传宣传“增量不涨价”。
主理方原操持在成都的演出韶光为40分钟。
朴树本可以轻松离开舞台,但他唱了一个小时。
整场演出他都捂着肚子演出,但却不肯“偷
朴树有些倔强。
他可以待在家里吃自己种的蔬菜。
他没有智好手机也可以生活,没有任何希望和野心,就像从这个天下上消逝了一样。
但他从不遮盖,直言自己缺钱,须要赢利。
有人迷惑朴树为何总是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
50岁,从业27年,半生都在获奖。
朴树为什么这么缺钱?
那么现实地总是提到钱吗?
02.
评论辩论金钱不会侵害感情。
朴树赢利的缘故原由,大多是为了热爱。
在很多人眼里,朴树常常提到的这个乐队,彷佛是一个“神秘的组织”。
你可能只听到他的声音,却从未见过他,但朴树却是负责地想要组建一支乐队。
正如他对音乐的哀求与坚持,乐队成员只须要同步,而不哀求人气。
在看重流量、噱头的大环境下,朴树的乐队无疑是“不受欢迎的”。
乃至可以说,离开朴树,就即是走进了去世胡同。
朴树也深知这个现实。
于是他承担起了作为乐队“流量”的任务,但同时他又为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感到难过。
以是朴树给人的觉得常日用两个字来形容:扭曲。
一方面,他文采清新,不谙世事,不沾污泥,玩世不恭,阔别物质。
另一方面,他对世事开门见山,并不羞于评论辩论金钱,乃至坦言自己须要赢利。
由于他的身后站着一支数十人的大军队,他们的身后还有数十个家族。
看看周围和朴树同一代终年夜的人们。
曾担当“鲍家街”摇滚乐队主唱的汪峰,如今娶了一位影后,并成为了热搜高手。
大众谈论的不是他的歌声或者作品,而是热搜话题。
还有水木年华,与朴树一样,席卷了校园民歌时期。
李健与卢庚戌组合已经终结。
对付我们每个人来说,踏上新的旅程大概不是一件坏事。
但现实中的遗憾与无奈确实难以掩饰笼罩。
朴树,明明你一个人就能干。
但他就像一个偏执的人,齐心专心想和一群兄弟组建一支乐队。
朴树,何必这样呢?
2012年,阔别人间许久的朴树重新回归社交界。
我最想做的事情是组建一支乐队并学习如何现场演奏音乐。
从此往后,孤身一人的朴树开始和这群人聚在一起。
虽然在照片中他们看起来还是扞格难入,但是乐队对付朴树来说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寄托。
但统统希望的背后也有任务。
为了这个精神支柱,曾经的“孤胆英雄”朴树开始频繁站在聚光灯下。
港剧里有句经典台词,“人生最主要的是愉快,一家人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
但2013年,乐队吉他手程鑫被诊断出患有胰腺癌。
这个自己辛劳支撑起来的“家”再也无法团圆,让本来就很难幸福的朴树的处境更加糟糕。
其他成员都避而不谈,怕程心知道后难以接管。
只有朴树不懂“高情商”,很直白地对程心说:
“你得了癌症,可能很快就要去世了。你有什么欲望吗?见告我。”
当程新得知自己美好的人生将在一夜之间被“熄灭”时,他的心情十分绝望。
朴树没有做任何感情上的安慰,只是承诺道:“你放心,不用担心,你的医药费我出。”
此后朴树开始陆续举办商业演出和演唱会,坚持乐队的开销和程心的医疗费。
纵然身边的人提醒他:
“几个月的治疗就花掉了你几年的收入,你要想清楚,你卡里的钱根本不足。”
但朴树根本不听劝告,只要程心还有一线希望,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就连一向不羁爱自由的朴树,也打算逼自己一把:“如果不足的话,我们可以签约公司,把自己卖了,跟救人比起来,合约不算什么。”
在朴树看来,是他选择了这群人,而这群人也给了他力量。
那我们就要坚持到底,干事要一丝不苟,做人要忠实。
以是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
朴树也对所有曾经不喜好的事情学会了妥协。
而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和感情,这种“砸自己”是值得的!
只可惜朴树的努力,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没能让程心规复康健。
2014年2月6日,程新因病去世。
朴树对他的临终关怀,依然没有长篇大论、感伤至极的话语。
她红着眼睛许下承诺:
“我会好好照顾你妈妈的。”
在朴树乐队的先容里,还附有一张程心微笑着扛着吉他的照片。
就彷佛他从未离开过。
这或许也是朴树坚持坚持乐队到末了的一个缘故原由,也是为了纪念逝者。
谈钱“暴力”的中年朴树,曾是一个一谈钱就会“暴力”的愤青。
朴树的烦闷症也被很多人形容为“小资综合症”。
换句话说便是“假装”。
朴树,你装什么啊?
03.
1994年,读高二的朴树选择辍学。
他之以是如此叛逆,是由于大学不是他想要的。
朴树的父亲是北京大学教授,也是双星探测项目的发起人之一。
在北大教职工宿舍终年夜的朴树的人生轨迹险些可以说是常规的:
北大小学-北大中学-北京大学,出国留学,当一名科学家。
朴树小时候没什么想法,成绩很好,是班长,是个眼睛通亮的快乐的孩子。
然而,“小学升初中”考试却成了他的“灾害”。
朴树以0.5分的差距没能进入操持中的北大附中,读了一所普通高中。
虽然父母没说什么,但是朴树却看不下去:
“我真的很自卑,如果你考不上,你爸妈就没法像人一样生活了。”
教职工宿舍区里那些通过了考试的孩子也围住了朴树,用这件事来“陵暴”他。
朴树心里忧郁,眼里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他的父母非常担心,带他去做生理测试。
个中一个问题是:“如果你去世了,你认为你周围的人会发生什么事?”
朴树答道:“无所谓。”
检测结果“距非常3分”,朴树患上了:青少年烦闷症。
童年期间的创伤也成为朴树成年后烦闷的根本缘故原由。
当朴树还徘徊在人生的分水岭上的时候。
其兄溥实先离开大院,成为一名流浪歌手。
朴树深受打击,开始学习吉他,在音乐中探求解脱。
他的父亲没有强制他,而是尊重他、支持他:
“我自己不懂音乐,但我尊重孩子的兴趣。音乐便是他的生命,就像学术便是我的生命一样。”
但在父母眼里,音乐只是一种爱好,还是要走常规的路。
高考那年,朴树咬着牙参加了考试,收到了都城师范大学英语系的录取关照书。
成功之后,朴树的真面孔也暴露出来,他对父母说:“我是为了你们才考的,我不会再考了。”
父亲拐弯抹角地见告朴树,大学是多么的温暖、自由。
这改变了他的想法。
但当他真正进入大学时,他创造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于是两年后,他决定辍学并见告父母:“我想做一次我自己。”
两位长老也没有再强制他,只是见告他:我们反对,但这件事由你来决定。
但对付朴树来说,他的反对自然是无效的。
他离开学校,跑到河边弹吉他。
有一段韶光,我呆在家里,专心创作歌曲。
妈妈见状,问他:“要不要出去端菜啊?”
朴树意识到,彷佛是时候赚点钱了。
巧合的是,刚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的清华大学高材生宋柯创立了独立品牌“麦田音乐”。
紧张看重的是校园和人文氛围。
1996年春夏之交,齐心专心想赢利的朴树经高晓松先容认识了李准。
敲开麦田的门,想卖他的歌曲。
我抱着吉他唱了几首歌。
高晓松听后伤心不已,宋柯则堕泪了。
两人都很纳闷:你为什么不自己唱呢?
朴树回答:“我便是想卖歌给你,由于出专辑须要钱。”
而没有打算“放树回山”的高晓松则劝道:“你为什么不找个人帮你出张专辑呢?”
朴树依然爆料:“由于圈内这些音乐人都是傻子,他们根本就不懂我的歌。”
高晓松立即承诺:“你只要写歌,我帮你出专辑。”
本想数完钱就走的朴树,却成为了麦田的第一位签约歌手。
但专辑操持耗时三年多才完成,直到1999年年底,朴树的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才发行。
俗话说,美食永久不会太晚。
朴树独特的嗓音和气质,加上张亚东和窦唯的支持。
该书一经推出便销量达30万册,朴树也与金庸、王菲一起被北京评比为当年“十大文化人物”。
有人评价朴树的这首“震天动地”的作品:
“充满诗意的歌词,薄弱的声音,就像是一种别样的朗诵,特殊让人冲动。”
作为麦田三原色“红白蓝”系列中的“白”,朴树已成为公司的“名片”。
专辑中的《白桦林》、《那些花》等歌曲至今仍在许多人的播放列表中。
朴树一出道就登上了顶峰,成为了“红人”,各种精良歌曲奖、新人奖纷至沓来。
第二张专辑《生日夏日花开》连续创造奇迹。
在唱片市场并不太繁荣的年代,短短韶光内就卖出了50万张。
还有人劝朴树要连续加油,赶紧出专辑赢利。
朴树回答:为什么要赢利?
当别人争相上春晚时,朴树却以为不符合自己的风格,想尽统统办法避免。
末了,在公司的压力下,他还是登上了舞台,只管前一天他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
当其他人都在享受幸福的家庭生活时,他却一脸悲哀。
站在舞台上,我感到颓废、无助、失落落、失落望。
在欢快热闹的人群中,朴树就像是停息了一样。
在巨大的名利浪潮中,朴树并没有感想熏染到“我终于出名了”的愉快。
但它令人沮丧和窒息。
他以为,那个在河边好不容易找到的自己,又将再一次被人潮拥挤和无尽的闪光“摧毁”。
朴树已经患上了自闭症。
在他赢利最多的时候,他宣辞职役。
搬到了北京郊区,踢足球,从事创作事情,靠积蓄生活。
但多年后,他承认:
他曾对金钱和名利志得意满,有几年沉溺个中,不能自拔。
“直到上帝夺走了我所有的才华和激情亲切。”
这也是为什么他看上去糊涂,但一旦醒来,却又像蛇一样把自己关起来“蜕皮”的缘故原由。
直到2017年,朴树期待已久的专辑《Orion》才发行。
粉丝落泪:我终于等到了你,幸好我和你都没有放弃。
朴树也通过自己的歌声和写作表达出来:
“生活如此困难,我的身躯却远在外洋。见告我你的故事,我会笑到堕泪。”
04.
十几年过去,曾经“活得像夏花一样”的朴树,已经变成了泰戈尔式的诗意。
后来,朴树超过山川大海,走上了“平凡路”。
但他还是同一个人。
他每次首次亮相仍旧无法媚谄所有人,他一开口,话题就终止了。
宋克的烤鸭店开业的时候,别人好奇地问他:你去过吗?
朴树老实回答:“我不吃鸭子,也不太喜好吃肉。”
没有赞颂,没有宣扬,只是刀切斧砍。
在《跨界歌王》决赛中帮王子文唱歌的时候,有人问她为什么来。
大略夸赞了王子文之后,他吐露了自己的心里话:
“说实话,这段韶光我真的很须要钱。”
第二季的时候他又到现场帮王珞丹唱《纯洁岁月》。
主持人问:这次为什么来参加?
朴树还是诚笃开口:为了事情,为了赢利。
主持人连续“攻击”:为什么选择这首歌?
彷佛期待着朴树能说出一些“标志性”的话。
但很可惜,他是朴树。
他只会说:经纪人选择它是由于想推广它。
第三季,朴树再次登场。
熟习的问题,答案依然很大略:
“我喜好唱歌,我做着自己喜好的事情,而且还能赢利。”
朴树不仅在上节目、接管采访时,就连金马奖都不敢给面子。
捧着奖杯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下和平”二字,冷着脸输出:
“多年来我一贯对华语电影抱有偏见。我认为这只是一场金钱游戏!
”
按理说,朴树这样的人,该当被列入朋友圈的黑名单。
但他从来不缺朋友,而且都是认识十几年的老朋友。
朴树刚刚成名,他的一位好友激情亲切支持。
我给他发信息:借我十五万。
朴树没问缘故原由,只问了两个字:账号。
多年后,朴树也遭遇了“经济危急”。
想到那十五万,我给朋友发了两个字:还钱。
朋友想再还40万,他却坚持只还本金。
他绝不掩饰笼罩自己与张亚东发生抵牾,纯粹是由于张亚东为了赶韶光创作《NEW BOY》,写了不尽如人意的歌词。
他总是断然谢绝任何他不喜好的东西。
他溘然不想发行准备了两年的专辑,由于他意识到这不是他想要的。
但对付爱情,他却执着到底。
费钱组建乐队,找到最好的设备来创作自己的音乐。
他还默默地捐钱建了一所希望小学,并且按照承诺,永久把一部分演出费存入程心妈妈的账户里。
近三十年来,朴树多次进出娱乐圈。
承载着现实与梦想。
朴树的《生如夏花》里,第一首歌是:《只有傻瓜才会难过》。
但朴树却是那个偶尔才华横溢却总是忧伤的“傻瓜”。
当他刚入行的时候,他就识破了这个圈子。
2015年,他在博客文章《十二年》中写道:
“从一开始,我就讨厌这个行业,并为此感到耻辱。电视上的明星令人厌恶,我绝不疑惑我会与他们不同。”
成名之后,他无法忍受被迫做生意,不能屈服内心的痛楚:
“我被卷入个中,一半是被推动,一半是被接管,一边反抗,一边享受着它给予我的恩情。”
以是他很伤心。
把自己关起来很多年,有一天会回来。
他无法接管这个行业的现状,看到的只有荒凉和绝望:
以是他又生气又伤心。
流浪了半生的朴树回来了,还是那个骄傲,薄弱,激动,不安的孩子。
别人都感叹:你永久都是个男孩子啊。
但他却自嘲道:我不年轻,也不成熟,只是别人老得太早了。
在大家只看到流量和娱乐带来的巨大利益的氛围下。
然而朴树却像一个“叛徒”一样,在娱乐圈之外走上了另一条演员之路。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他的生活就像一棵大略的树。
成长于庭院之中,枝叶向远方望去。
也接管叶落归根,尘归尘。
身上充满了痛楚,刻满了温顺或者悲哀的印记。
50岁的朴树正在努力与天下和解:
“你没那么主要,请不要试图成为你的统统。你不必成为一个年夜大好人,我只希望你能快乐、自然。”
仍在与之抗争:“年夜胆如落叶,高枕而卧。”
懂他的人爱他如十年如一日,不懂他的人会说他是装的。
“当批评成为缺点时,赞赏就变得毫无意义。”
朴树亦是如此,当浑浊成为常态时,清流便显得“虚张声势”、自命不凡。
“流水不会糜烂,门铰链也不会糜烂。”
日月两盏灯是多么的劳碌,转眼百年过去,究竟是假装,是摧残浪费蹂躏光阴,还是只是一阵阵的回响。
答案早已写在朴树的歌曲里。
文/PiPi电影编辑部:苏打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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