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声里,身材娇小的黄雅莉被人高马大的事情职员簇拥着,险些要隐没在人群里。扮装师末了给她的头发喷了些定型喷雾,成名曲《蝴蝶泉边》响起,5、4、3、2、1,穿着围裙的她走到台前。
本日的这场活动,歌手黄雅莉不唱歌。她是来分享自己的生活和即将开张的名为“山田心蛋崽”的甜品店。
分享结束,主持人鞭策在场的粉丝们一起说“黄雅莉我爱你”,她有点羞涩, 阻拦说“要不还是说‘欢迎光临’吧,欢迎光临‘山田心蛋崽’,也欢迎大家光临我的音乐秀”。
她教大家山田心手势——用两只手搭出小房子的形状替代剪刀手或比心的拍照姿势,然后转过身去,和粉丝、不雅观众们一起喊着“欢迎光临”,融进一张热热闹闹、洞开了怀抱的合影里。
“山田心”,是她的小名“崽崽”的拆字,也是她心中家的含义——有靠山、有食品,有爱
24岁的梁青城当然也在这张合影里。事实上,他会尽己所能地,涌如今所有黄雅莉的活动里。 来过太多次现场、见了太多次真人,每次出发,梁青城都以为自己的内心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了。但每一次,他依然再次真实地感到喜悦与安慰。
从超级女声舞台上的青涩女孩,到唱响家喻户晓的《蝴蝶泉边》;从音乐与设计、创作并举,再到此时自傲分享日常各类的“生活家”,14年间,自清澈的歌声开始,到分享生活态度、创作艺术品,黄雅莉不断让他看到新的内容,遇见新的惊喜,收成实时的心动。
我和梁青城一边聊着黄雅莉,一边看着她在“山田心蛋崽”的宣扬小车上勾画“欢迎光临”——即便只是一次宣扬造势,她依旧出力异常地挑选颜料配比,细心心细地只管即便在有限的韶光内画得完美。
绘画环节结束,黄雅莉转过身来和大家打呼唤。梁青城不再听我的提问,他像这14年间的每次会面一样,目光穿过繁盛热闹繁荣的人群,专心地瞩目那张爱了良久的脸。
借光给我吧如何能够长久地爱着一个迢遥的人?在梁青城看来,这个迢遥的人便是发展道路上无法缺失落的小太阳。
这彷佛是偶像与粉丝之间颇为俗套的关系注脚,但却依然真实地照亮了梁青城的人生。将黄雅莉视为“偶像”之前,他自觉并不是个能够长久坚持做一件事的人。直到目睹黄雅莉的这些年——一贯在音乐的道路上坚持,也始终没放弃好好生活的努力。他以为自己也该当和偶像一样,为只此一次的人生专注地做点什么。
由于黄雅莉的歌声,他爱上了音乐,大学时选择了音乐专业,如今,则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唱作人,有了自己贴心贴腹的作品和同样诚挚的一小群粉丝。
采访当日,恰逢黄雅莉的新歌《之间》发布的第二天。我问梁青城有没有听这首歌,他说“当然”。这首讲述异地恋心途经程的歌曲,声音依旧是独属于黄雅莉的清澈,是影象中第一次打动他的样子。
歌曲中阐述的情绪对24岁的梁青城来说还有点陌生,“这是黄雅莉提前借给我的光”,他笑说。有一天,他的个人发展史也一样会翻越感情的山丘,去爱另一个间隔或近或远的人,而遥遥相望的偶像,也早早替他准备好了未来的心情。
今年4月,黄雅莉的《借光操持》装置艺术展览拉开帷幕。这项最初是面向粉丝、"大众年夜众、明星朋友的回顾私藏物品征集活动,向每个有故事的人借一束“回顾里的光”,由黄雅莉进行改造与再创作成为舞美道具的一部分,末了分缘际会在北京798艺术区举办了为期30天的展览。
梁青城向征集箱投了一整本自己精心创作的原创歌词。青春过去了,未来在铺陈,他终于也有机会,借一束光给曾经照亮过他的小太阳。
他的小太阳当然也不是一台始终高歌年夜进、积极向上的永动机。
《借光操持》展览开展的前一天,便遭遇大暴雨。黄雅莉和团队穿着雨衣布展,雨太大,水点从雨衣淌进身体,墙面湿滑挂不牢展品……是字面意义上的“冷水”,兜头浇下来。
好不容易整洁团队、敲定园地、网络故事,还没开始就要这样狼狈吗?一向信奉天意的黄雅莉感到沮丧。这时,团队里有个姑娘跟她讲:“雅莉,没紧要,这是‘净水泼街’呀!
”
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这不是一盆冷水,而是天意诚挚的祝贺。困难里引发出深厚的团队情意与能量,这些朴拙的安慰又何尝不是借给她的光,让她在漫长前行的道路上拥著名贵的陪伴。
欢迎光临《借光操持》展览结束之后,黄雅莉不愿让这些借来的“光”被摈弃在顺义的某个仓库落灰,就把这些展品都搬回了家,特意租的大屋子,依然装不下这些光芒。
只是搬回家就够了吗?
《借光操持》展览期间,一贯支持黄雅莉的演员、导演大鹏第二次来,带了自己的女儿。黄雅莉带着小姑娘参不雅观了一遍,给她讲解每个展品背后的来源与故事。参不雅观完,小姑娘问:“姐姐,借来的光,你还吗?”
孩子的问题直指民气。在《借光操持》的展览现场,在那些借来的“光”下面,黄雅莉对小姑娘说,还,当然要还。
“借来的光”化身在一件件日常噜苏之物里,走近它们,就走近了一段段故事
怎么还?黄雅莉首先想到的是分享自己的生活和设计。她给自己和《借光操持》展品共同的新家起名为“山田心”,是她的小名“崽崽”的拆字,也是她心中家的含义——有靠山、有食品,有爱。她把亲自动手装修新家的过程拍成视频,和大家共享那些在普通日常里带给自己力量与巧思的点滴。
装修新家的时候,一个崭新的马桶在运输过来的时候有了轻微破损。如何安置这块已经无法发挥原来浸染的“鸡肋”?
在开始《借光操持》展览之前,策展人冷延明老师就曾对黄雅莉提及,设计与生活,都不是一桩追逐漂浮无着“灵感”的小概率事宜,而是在真实之上脚踏实地的“寻觅”。所有的设计都在那里,所有的结果也都在那里,就看你要不要付出努力找到它。
这一次,黄雅莉找到了它。这个马桶被黄雅莉安置在《借光操持》搬回来的一块路牌下面:这块路牌向左指着“宁乡”“湖南卫视”——黄雅莉的来处;向右指着“798”等地点——是梦想的归途;向下,位于马桶的上方,则指着“山田心”——是黄雅莉的家与当下。
“当下”指向一个废弃的马桶,这看起来并不是个吉祥的隐喻。但黄雅莉热爱这个装置中戳穿的真实:有时候,生活中的龃龉就像是马桶中的渗出物,令人作呕,又避之不及。
但躲开、忽略就可以过得好吗?当然也不是。于是黄雅莉又利用马桶原有的能够通水的水箱,在上面种好了鲜花。“哪怕生活已经恶心到我了,我还是想要在上面开出花来。”
种花、烹饪、绘画、与远道而来的朋友们一起饮酒唱歌,这块天地属于“”山大王”黄雅莉
黄雅莉把这段独特的改造与设计过程拍成视频放在微博上,约请大家一起在生活的诸多烦扰里开出惊喜来。光芒随着网络,也能够播撒到更多的角落。
但这也还不足。对付很多像梁青城这样的粉丝,对付更多期盼她歌声的人,只是分享生活亦不敷以回馈厚爱。年末,黄雅莉即将要举办名为“欢迎光临”的音乐会,欢迎那些借过她微光的人们回来,看看几个月后,因曾经的光芒而发展的黄雅莉变成了何种样子容貌。“欢迎光临”也会努力走到全国各地,把借来的光带出去,带到更多人的心里。
“欢迎光临”不再是机器的客套,它更是一句约请、一点力量:欢迎光临我的家、我的生活、我的梦想和怠倦。也衷心祝福你,敞开怀抱,欢迎生活里的悲欢跌宕,说一句“欢迎光临”。
每一步,都算数2015年11月22日,黄雅莉第一次在北京举办自己的演唱会。这一天很罕见地下着大雪,很多歌迷、朋友打消万难来到演唱会现场。前台,大家高呼黄雅莉的名字,她在后台攥紧了发话器,跟自己说:“黄雅莉,你一定要记住这个时候,记住你是这样地热爱音乐与舞台。”
热爱是朴拙的。这些年来,无论是耕耘不辍地学音乐、发专辑,还是积极张罗资金做集装箱音乐舞台,每一步,她都在努力向音乐的道路迈进,也在见告那些始终关注着她的梁青城们,她在努力、在坚持,哪怕同时在做一些其它的事情,但音乐的光芒不会消逝,她也在想尽办法不让自己消逝。
但总有一天,不能唱便是不能唱了。或者年迈无力,或者时期浪潮席卷,真的没有舞台和机会了,那怎么办,就彻底沉溺进阴郁里吗?
2014年前后,黄雅莉遭遇了一段十分阴郁的光阴。演艺奇迹的瓶颈、自身性情的焦灼催逼着她找不到出口。听说学画画可以静心,她第一次拿起画笔、按捺聒噪的内心,考试测验创作一幅作品。
登台演出,身上是《借光操持中》中借来的画改造成的的荧光演出服
从无到有的沉浸创作令她一下子回到了2012年,她第一次自己考试测验写歌的时候。一首歌曲,从大略哼唱的一点旋律,到拥有自己的歌词、鼓、贝斯、吉他,再加入自己的声音作为最独一无二的乐器……
创作带来的沉静与宽慰,亲眼看着一样作品出身——无论是写歌、画画还是设计、改装,它们和唱歌一样,都是舞台内外,普通女孩黄雅莉给自己的解药。它们是一个在人间间浮沉的平凡人的自洽,也是“黄雅莉”之所以是“黄雅莉”的缘故原由。
在老板赵亚默看来,不同于许多“一览无余”的歌手,黄雅莉是那种剥开表面,内里仍有层次的人。她不能够被大略地概括为“歌手”“流量”,而是一个有内容、有态度,向生活的艺术家逐渐靠拢的、内核丰富的“限量版”。
黄雅莉希望、也正在不断把自己变成一个更丰富的人。设计、绘画、改装,负责生活的方方面面与唱歌一样主要。歌唱是她的“初恋”,是她爱上这个天下的第一个情由,却不会是唯一的情由。
有舞台,能争取,那就好好地唱;谢幕时,回到人海里,她想做那种“一辈子只做一件事,叫作做很多事”的自由而丰盈的人,也想让喜好她的人,在看向她的不同维度里,逐渐找到他们自己:不仅仅是从她的歌里,还可以从她的设计里、她的装修里、她的舞台里,看到那些自己生命中被忽略的美好和坚持。
当然,还是要唱歌。哪怕生活本身已经是一条兀自残酷的星河,“能够歌唱”这件事依旧是个中最亮的那一颗。直到现在,14年过去了,每次登台演唱,黄雅莉依旧还是那个攥紧了发话器、为演出而紧张的小女孩—微凉的双手和清晰的心跳提醒着她依然热爱唱歌,热爱每一次在舞台上由于音乐而发光的时候。
“要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忘却热爱”,也会不断地在前行的路上明白,没有“曲线救国”,没有“不务正业”,走过的每一步,踏实度过的每一种生活,都算数。
做《借光操持》展览的园地,是六年前黄雅莉拍摄歌曲MV的地方。再一次有时的相遇,让黄雅莉以为很有缘分。站在与往昔千篇一律的广场上,她很想跟当年的自己说:“喂,我在这里做了个展览哦!
”而当年的自己,也一定会惊异地回问:“展览?居然不是音乐会?”
对,是展览,但这里也将会有音乐会。在发展的一起上,有幸碰着了很多宝贵又可爱的部分,现在的黄雅莉,当然也没有放弃歌唱。
此刻依旧走在音乐道路上的黄雅莉,想对2005年填下报名表参加《超级女声》的黄雅莉说些什么?
想说“头发剪剪吧”,想说“你往后会变温顺哦”,但最想说的,还是感激16岁的黄雅莉填下那张表格,做了自己热爱的选择。
而16岁的黄雅莉,也一定有话要说给此刻的自己:感激30岁的你还在坚持,我才知道,彼时的那个选择我没有做错。
采访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尚未竣工的“山田心蛋崽”店里看施工进度。“山田心蛋崽”的店址选在了798艺术区曾举办《借光操持》展览的包豪斯广场斜对面。
黄雅莉喜好这样的“遥相呼应”,它意味着某种圆满。11月的北京冷风缠绕,电钻和钢材嗡嗡作响,年终年底,春日里那场畅快淋漓的《借光操持》也已经成为“走过的路”,“山田心蛋崽”、新歌、演唱会,将成为黄雅莉新的出发。
站在尚未修缮的建材上,她亮着眼睛听设计师讲解店铺布局,激情亲切洋溢地鞠躬说“欢迎光临”!
再过不久,这里将成为冬日的温暖一隅,贩卖热乎乎的珍珠奶茶和鸡蛋仔,和对面将要年年展开的《借光操持》及不久就要发布的几首新歌曲一起,温暖你的胃、耳朵与心。
作者 | 熏风窗 尤丹娜
编辑 | 李少威
排版 | GINNY
熏风窗新媒体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