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两个现在头发都差不多了。”
现实中的“陈金山”和“马得福”再相会,两人感慨道。
23年过去,十里黄沙的土路已经规整硬化,黄扑扑的农院被水泥浇筑的庭院替代。统统都洗面革心,包括二人的发丝——从乌黑浓密到寥落稀零。
2020年7月,电视剧《山海情》中角色“陈金山”的原型之一、莆田市教诲局局长卓金贤从福州飞往银川,参加闽宁镇奠基23周年干系活动,抽空去了趟“马得福”家——闽宁镇福宁村落原党支部布告谢兴昌,是剧中“马得福”角色的原型之一。
卓金贤(左二)结束援宁时在闽宁村落口与当地干部合影。当时闽宁村落尚在起步培植中。/受访者供图
半年后,《山海情》爆火,豆瓣评分9.4,马得福、陈金山成为万千不雅观众心中的“白月光”和“小太阳”:扶贫驻村落干部马得福像戈壁白杨,数十年如一日,带领村落民在异域脱贫;福建援宁干部陈金山像大漠驼铃,凭借一口烫嘴普通话,成为正剧里的“搞笑担当”。
但在干旱景象里流着鼻血醒来,为栽种双孢菇鞍前马后,为劳务输出费尽口舌,喜感背后,迎难而上的“陈金山”吃尽苦头。对第一批福建援宁干部、在宁夏西吉县担当挂职副县长的卓金贤来说,当年从雨水丰沛的福建抵达旱渴贫瘠的西海固,那两年他所面对的寻衅,电视剧还远不能尽述——
干燥景象引发皮肤瘙痒,被子上沾有抓挠时渗出的血点;竣工在即的三级扬水站溘然溜坡,险功亏一篑;土豆产量大,深加工和拓销路不比推广菌菇栽培轻松;脱贫根本弱,有村落民乃至在锅边挖了6个洞当碗使……
普通话“烫嘴”不假,山海情也真。春节前夕,58岁的卓金贤为笔者解读当年他为移民新村落取的名字,依然兴致昂扬。“闽贺村落”“兰江村落”……原来他把闽宁情愫悄悄藏头藏尾,埋在地名里。
闽宁镇现况来源:视觉中国
但“认领”角色原型这事儿,让卓金贤难为情。剧组虽找到他挖掘素材,但他不止一次强调:“陈金山代表的是我们这一批扶贫干部。”
早在上世纪60年代,就有莆田籍西席奔赴西吉执教;劳务输出匆匆成良缘,上百对莆田、西吉联姻夫妻安家立业……在卓金贤看来,这些纵横千里的际会与姻缘,都远比他个人更值得被记录。
莆田市教诲局局长卓金贤 黄玉璐/摄
“烫嘴”普通话只是第一关
“动员大会的‘减’话稿都是我自己写的。”“怕他们听不懂我就‘减’慢一点。”
生于斯,长于斯,58岁的卓金贤是隧道“老莆仙”,这口纯洁浓厚的莆田口音展露无遗。
但卓金贤并不介意,他把20多年前的口音“乌龙”大方见告《山海情》剧组,匆匆成剧中“名场面”——“这里人开会都很安静吗?”在几十人的劳务输动身动会上,海吉县挂职副县长陈金山面对一片寂静的会场,一脸迷惑地问身边的同事。
《山海情》剧中角色“陈金山”
电视剧中的这一幕,脱胎于卓金贤在西吉县挂职副县永劫的真实经历。2020年6月,《山海情》开机前1个月,剧组事情职员远程采访卓金贤1个多小时,口音问题的细节,终极被剧组选用并呈现。
不同的是,当年卓金贤面对的场面大多了——那是在西吉县城的礼堂,他面前是300多位从各州里300多个村落赶来的干部。
当时,莆田一家电子厂向宁夏招募2000名工人,到哪找这么多年轻人千里迢迢去福建?卓金贤提前备好讲话稿,把全县各州里的布告、镇长和每个村落的支部布告调集起来,把劳工输出的好处、工人报酬、莆田环境都讲了个遍,“比陈金山在电视剧里讲那场动员报告长得多了”。
报告完,卓金贤很高兴,他看到在座的干部一声不响,“听得非常负责”,就问起身边另一位副县长:“你们平时开会是不是都这么安静?”这位副县长回答:“没有,这是由于你说的普通话人家听不懂。但他们又很想理解情形,以是大家都很负责、很安静地听你报告。”
为了避免“鸡同鸭讲”的尴尬,在开会、事情沟通时,卓金贤开始尽可能放慢语速,办公室秘书、司机都成为他的翻译。时隔20多年,如今他依然能听懂西吉方言。
措辞还只是卓金贤援宁闯过的第一关。
1996年,按照党中心、国务院对东西部扶贫协作和对口增援的计策支配,福建省对口帮扶宁夏回族自治区。宁夏地处黄土高原腹地,是中国最干旱的地区之一,风沙侵蚀出千沟万壑,也削刮着卓金贤的皮肤。
西吉的年均降水量不达莆田的一半,1997年3月,卓金贤与其余7位增援到宁夏挂职磨炼的第一批援宁干部抵达黄土高原,8人无一例外,全流鼻血。
因景象干燥而导致的皮肤瘙痒困扰卓金贤两年,“每天痒得没办法,都抓出血,棉被都沾上血”。1年后,一位来固原开加油站的莆田老乡教他用醋酸氟轻松乳膏涂抹,但治标不治本,利用一两周后全身瘙痒又卷土重来,加上这类乳膏含激素,长期利用皮肤随意马虎发黑。
白天身痒,夜里心痒。刚到宁夏那年,卓金贤34岁,父母年逾七旬,儿子12岁,“所爱隔山海”,1年回不了几次家。
卓金贤只敢在夜里给家人打电话,由于间隔800公里以上的两地长途话费每分钟1元,每晚21时至第二天早上7时有优惠价。
西吉同事们放工后有家可回,而他不是住在西吉县政府的办公室兼宿舍,便是住在玉泉营开拓区的宿舍。有时在西吉县城,夜里整栋政府大楼只有他的房间孤灯如豆。
卓金贤身后为玉泉营开拓区单层办公楼/受访者供图
当时西吉有26个州里和1个吊装移民区,那两年,卓金贤走了个遍,并重点调查28个村落和27所学校,有时忙到夜里,卓金贤到越日凌晨才能和家人通上话,西吉干部见状,说他“顾了西吉大家,忘了莆田小家”。
乡亲家里挖洞当碗
为什么这么拼?
卓金贤在他1997年的日记里写道:“苍凉的狭长山脉,望不到绿色,一条长马路上,建着稀疏的平房,贫乏而生僻。”
2020年11月16日,西吉县正式退出穷苦县,同时也是宁夏回族自治区末了一个脱贫摘帽的穷苦县。这里被联合国粮食开拓署确定为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区之一。
卓金贤想起24年前他拜访州里时,很多当地百姓都会对他说的一句话:家中几个兄弟合穿一条裤子。这一幕也被搬到《山海情》剧中,让不雅观众惊愕。
“在那个时期是真实的。”卓金贤回顾当年下基层时,创造当地老百姓的家中财产一样平常只有一头驴、一口灶,还有几张破桌椅,让他无法忘怀的是“暗访”的一户人家。
他创造,这家人的土灶旁还挖着6个小坑。“你想想这6个坑是干什么的?是当碗用的。”原来这户村落民家里没有碗。
卓金贤结束增援回福建时,和同寅、亲朋提及这件事,“他们根本不相信”。《山海情》中角色吴月娟的原型——福建省扶贫办原主任、福建省闽宁办原常务副主任林月婵,也曾在采访中提到,1997年他们一行拜访西海固地区时,看到农人家中穷,没有碗筷,孩子们只能就着锅台上的坑洞用饭。
卓金贤援宁时所作的闽宁村落培植会议条记/受访者供图
百姓家里挖坑用饭,公家也没“余碗”。一次,县里五套班子到间隔县城车程约1个小时的州里召开现场办公会,会议到下午五六点旁边结束,已经到饭点,下乡干部们不留下用饭,而是焦急回城,一位干部阐明道:“我们来了三十几个人,如果在乡里用饭,要点面粉还有,但没有那么多碗啊!
”
原来这个乡统共就十几二十号干部,食堂碗筷不足,乡政府所在地附近没有街道,没有餐馆,连一家小卖部都没有。
卓金贤师范专业出身,当过中学西席,在拜访西吉的中小学校时,他目睹的窘迫至今历历在目。
西吉整年均匀气温也就5摄氏度旁边,冬季气温最低可以降到零下20摄氏度,而且常年刮风——“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大风三六九,小风每天有”。但卓金贤创造,当时西吉当地的村落庄学校窗户上没有玻璃,而是把化肥袋子糊在窗户框上。风沙一大,一些化肥袋子也被刮得破褴褛烂,有些窗户上乃至什么都没贴。
再走进教室一看,桌椅也少得可怜。一间教室40多位学生,五六个孩子挤在同一张桌子旁,坐的凳子有高有低,参差不齐,都是孩子们从自家带来的,“这种条件的学校在当时的西吉屯子很普遍”,缺桌少椅的状况“比比皆是”。
面前,卓金贤手里的茶壶随着他的手腕起起落落,待客的一壶茶沏完,又传来一阵水声,而24年前,这样耗水泡功夫茶的场景与习气,在西吉弗成思议。
“喊水”“水花”“水旺”……在《山海情》中,带“水”字的角色名字尤多,在十年九旱的西海固,人对水的渴盼近乎于对生命本身。卓金贤说,当年他在西吉时,能够洗上热水澡的只有3个地方——宾馆、电力公司和总工会,夏天隔上一周,他才会“节约一点”去沐浴。
而在1997年的玉泉营开拓区,也便是本日的闽宁镇,西部6个村落没有水站没有水井,先来拓荒的移和颜悦色家只能在戈壁滩上拉着板车,绕过铁路,走3公里到东边的移民点打水喝。
在西吉,当时最具经济代价的作物是土豆,可卓金贤到土豆收购点现场,看到当地乡亲只能拉着板车、带着被褥,排起长队卖土豆,有时一排就排上两三天,到夜里,大伙儿露天和衣而睡。
只是生活再难,手里再紧巴巴,乡亲们都乐意拿出最好的吃食来接待远方来客。下乡时,村落民们会煮浆水面招待卓金贤,第一次在田坪乡调研时,乡上见他是远方客人,特地为他做了一顿羊羔肉。
“起步不随意马虎”
没有水,就打水井、建扬水站;没有钱,就广泛动员,把年轻人送往东南沿海挣钱;土豆没有销路,就牵线搭桥把淀粉厂引进来,把广告打出去;吊庄移民区没有家当,就搭棚种菇……
哪里有困难,就哪里找出路,统统办理方案都能一言以蔽之,但个中弯曲,卓金贤三言两语说不完。
到2007年时,宁夏全区有1.75万户参与菌草生产,菇棚1.75万个,创产值近亿元,菇庄家年均增收5000多元,菌草业成为闽宁对口扶贫的一个主要家当。
但万事开头难,在《山海情》中,闽宁村落的双孢菇从一菇难求到产能过剩,而真实情形是,食用菌“第一年卖不出去,真的卖不出去”。
作为菌菇栽种的组织者之一,卓金贤回顾道,在闽宁村落栽培菌菇的第一年,实际是由福建省政府出资,由菌草专家林占熺教授带领团队进行示范栽培。七八个菇棚是林占熺团队成员亲手搭建的,和剧中一样,为了保温,菇棚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
卓金贤找到各村落布告,动员移民来示范种菇点学习、跟岗,跟岗的村落民可以拿到工钱,“不然他们哪里会来”?
1998年卓金贤就菌菇栽培所做的事情条记/受访者供图
栽种的菌菇品种不但电视剧中的双孢菇,卓金贤先容,最紧张也是后来推广的菌菇品种是当地人所称的“草菇”,由于“草菇产量大,能就地消化,便宜,老百姓吃得起”,同时也试种过其他品种。
第一年种菇试验成功,销路却并欠亨顺,“由于当地人不认识蘑菇”,加之价格高,“拿到银川去卖,一斤1块钱都卖不出去”。后来这批食用菌被空运到福建发卖,没收回本钱,“亏了”,卓金贤回忆起来,“起步不随意马虎,就算在莆田起步也不是很随意马虎”。
菌菇家当发展之前,更亟待办理的是吊庄移民区基本生活问题——吃水。
时隔20多年,谢兴昌还记得当年的吊装移民区——“天空无飞鸟,地面不长草,沙滩无人烟,风吹沙也跑”。没地方住,就打地坑;没水喝,就到几公里外打水。谢兴昌还记得,当年卓金贤带领大伙儿建筑人饮和三级扬水站,从根本上办理了用水问题。
“这一次我去看,那个水井我看不到了。”2020年卓金贤再访闽宁镇时,已经找不到当年他参与开拓的水井,可他还记得,20多年前从井里涌出水的那一刻,“老百姓真的高兴”。
“我们这里打机井觉得没什么,很大略,他们打井要打到地下100多米深,一样平常都在150米旁边。”150米,相称于往地下钻出1栋30层大楼,卓金贤清楚地记得这些数字。西北地旱,出水难,政府出资,一口井造价近50万元,哀求工程方打出的机井出水量必须达标,签订了近乎对赌的协议。
卓金贤还记得水井落成的那天,玉泉营开拓区几个村落的许多移民都跑来现场,“哗——”深处的井水冒出地表,“那一天老百姓才叫高兴”!
饮用水办理了,灌溉水也一步步到位,移民们欢畅,可修水渠时的意外,却让卓金贤急得掉眼泪。1998年,他主持建筑闽宁镇的第一条水渠,水渠全长近10公里,把黄河水引来灌溉,这项三级引水工程要办理周遭几十里内村落民们的灌溉问题。
整项工程历时上百天,戈壁滩上尘土飞扬,卓金贤三不五时就到现场察看,竣工在即,已经到试水阶段,意外发生了——水渠个别地段涌现溜坡,不及时补救,金贵的黄河水白白流走,辛劳修建的水渠也功亏一篑。
当时工程条件有限,只是在布满沙石的地表挖出水渠,不像本日可以通过水泥管引流或用水泥硬化。西北沙壤土松松软软,一渗水,整条水渠都岌岌可危。
“很焦急,当时确实是掉了眼泪。”卓金贤说,当时深夜12点多水才抽上来,又溜坡,同时即将迎来上级察看,试水急速终止。好在当晚备足人手,紧急抢修,卓金贤与其他干部以及施工队在现场一夜未眠,直到越日白天才离开。
吊庄移民区的培植得忙活,“老家”西吉的扶贫任务也不能忘。为理解决西吉土豆销路问题,卓金贤牵线搭桥,联系了当时中心电视台三农频道,拿到一年多的免费广告投放机会,品质最优的土豆很快被抢购一空。
卓金贤就马铃薯项目、劳务输出、闽宁村落培植等多项内容撰写的漫谈会发言提要/受访者供图
另一方面,卓金贤做事莆田和西吉投资上亿元的“马铃薯淀粉互助项目”,这让西吉一跃成为当时全国最大的土豆淀粉生产基地,黄土豆成了“金豆豆”——光发卖土豆一项,农大家均收入提高300元,同时也改变了莆田鳗鱼场对入口淀粉饲料的依赖。
“莆田禽苗走天下”,卓金贤又联系莆商,把养殖厂开到西吉来,培养上百个当地养殖庄家。很快,前来投资淀粉厂的莆田喷鼻香江集团捐资100万元,在西吉建筑5所希望小学。
超过山海的不解之缘
卓金贤援宁的那两年,西吉县工业产值增长打破“天花板”。
1997年,西吉县工业产值1.5亿元,增长了103.7%,是近10年工业投资的总和。1998年,西吉县的工业产值超过4亿元,实现利税2000万元。
卓金贤离开西吉时,闽宁镇的食用菌家当打开销路,已经步入正轨,到1999年,谢兴昌所在的闽贺村落搭了300多个蘑菇棚,一棚收入七八千元,当时普通干部职工的月人为也就300元。
卓金贤的欲望也逐渐实现。西吉直达莆田的定期班车通了,他用“烫嘴”普通话欢送走的西吉工人里,有人成为技能骨干,有人在异域自主创业,还有人回到家乡创办小企业。20多年过去,早期走出山区的一些西吉工人也在莆田安家落户,乃至成为当地大中型电子企业、物流企业的高管。
“莆田与西吉通婚的夫妻有100多对。”离开20多年,卓金贤依然惦记着西吉“老乡”们的一举一动。
“西吉和莆田很有缘分!
”“缘分”两个字,卓金贤高频提到。
西吉的电话区号是“0954”,而莆田的电话区号是“0594”,24年前,卓金贤在西吉时用BP机与近2000公里外的爱人通电话,无论西吉还是莆田的接线员,每次都要提高嗓门再问他一次:“到底是0954还是0594?!
”不但是西吉与莆田,福建的电话区号是“059”开头,而宁夏是“095”开头。
闽贺村落、兰江村落、玉轮村落、木兰村落、武河村落、黄夷村落……在为玉泉营开拓区6个村落取名时,卓金贤又把闽宁元素穿插个中:“你看,闽江、贺兰,黄河、武夷,玉轮山是西吉很出名的山,木兰溪是莆田的母亲河。”福建和宁夏的山水,在卓金贤的“用情至深”下,交织在地名里。
卓金贤结束增援时,当地政府赠予他的纪念挂毯,至今还悬挂在他家墙上/受访者供图
就像卓金贤放不下这段“莆吉情”,海的另一头,西吉老同事们也牵挂着他。
“2000年以前,闽宁镇属于西吉县管理。20世纪90年代,我记得从福建莆田来了一位名叫卓金贤的副县长,在移民吊庄水利举动步伐培植现场不怕泥不怕土,跟老百姓打成一片。吃苦刻苦,甘于奉献,这也是最早一批福建援宁干部的范例形象。”2020年7月,闽宁镇原隆村落的党支部布告王升接管《科技日报》采访时说道。
听到这段评价,卓金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摆摆手:“那几天试水我肯定都在现场,我们紧张是起到一个折衷浸染,详细工程还是施工队在干。”
“陈金山原型”的称号,卓金贤也谢绝认领:“也不能说(陈金山)便是我。”他再三表示,只管部分情节与他个人经历重合,但陈金山从头到尾是一个集体形象的化身,而不是特殊指向详细人物。乃至有同事称卓金贤为“陈金山原型”、媒体试图采访时,卓金贤有些抗拒。
在卓金贤看来,比他更值得被采访的是更早织就闽宁情意的前辈们。
卓金贤还清楚地记得,在他援宁前,就已经有3位莆田籍大学毕业生在上世纪60年代远赴西吉增援,直到改革开放后才离开。
第一位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分配在西吉屯子校校当老师,上世纪90年代中期回到福建,险些是《山海情》中“白校长”这一角色的原型。
《山海情》剧中角色“白校长”
第二位是军医大毕业的医学生,供职于西吉县防疫站,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返回莆田。
第三位同样是一名西席。“西吉和莆田的缘分,是在我援宁之前的60年代,从这3个人开始的。”
其余,1996年以来,共有11批180余名福建挂职干部、2000余名支教支医支农事情队员、专家院士、西部操持志愿者参与对口帮扶宁夏脱贫攻坚。2020年7月,闽宁对口扶贫协作援宁群体被付与“时期模范”称号。
卓金贤与西吉的缘分还没有结束。一家闽宁两省高校共同研发、运作马铃薯家当的农企拿到“全国脱贫攻坚前辈集体”,卓金贤把转发到朋友圈;《焦点访谈》关注闽宁镇从“干沙滩”变成“金沙滩”,他也转发到朋友圈;他的朋友圈里,还有一座绿油油的西吉——
推送图文中,7月的西吉茵茵一片,山林原野草木葱茏,绿意盎然的湿地上白羊朵朵。黄土沟壑不见踪影,生态丰美了,西吉仿佛回到史籍记载的秦汉期间:“大山乔木,连跨数郡,万里麟集,茂林荫翳。”
生态移民迁居后,西吉山区的生态环境得以修复和改进。来源:视觉中国
2020年7月,卓金贤再次来到闽宁镇,他影象中主路两旁的荒滩,如今行道树葱绿挺立,风吹叶摇,仿佛在欢迎故人远来。更深处,联排规整的居民楼、家当园矗立,谢兴昌的院前大树柔枝颤动。
“谢布告,好久没瞥见你了!
”看到58岁的卓金贤在不远处下车,早在路旁期待、今年65岁的谢兴昌绽开笑颜,一起小跑欢迎。这24年,他们便是沿着这条风沙相随的开拓之路,一起小跑到瓜果飘喷鼻香的本日。
(编辑:黄玉璐 校正:颜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