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我们策划周年庆时,吴老师说“便是自家人办喜事,请朋友来热闹热闹。”昨晚三个多小时的韶光里,共有156万人次来到吴晓波频道视频号直播间。
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回到昨晚,以笔墨的办法,亲临现场吧~
整理 / 巴九灵(微信"大众年夜众号:吴晓波频道)
对谈 / 吴晓波、冯仑、罗振宇、任泽平、李翔、钟立风
大家好,我是吴晓波,非常高兴那么多朋友,在5月8日,来到吴晓波频道直播间,我们共同度过一个音乐和谈天的晚上。
本日是吴晓波频道创办9周年,以是我在北京朗园,请了一些老朋友,冯仑、罗振宇、任泽平、李翔、钟立风,一起来聊一聊。感谢来到现场的朋友们,感谢大家9年来对我、对我们频道的支持。
大家现在听到的这首歌叫做《花开在面前》,我不知道直播间里有多少同学知道这首歌是哪两个人填的词。这首歌作曲是莫凡,一个台湾音乐人,作词是两个人,我和罗振宇。这该当是我跟罗振宇生平中做过最文艺的事情。老罗是不是?(罗振宇:是的)
我们俩写这首词是在2008年,当时拍《激荡30年》记录片,拍完往后须要一首主题词。制片人章茜说没钱了,就你们俩自己干了吧。我们俩就凑合凑合,改了好几版,作了这首词。那时候想想还挺愉快的,做一个记录片,也没有太多很固定性的事情须要去完成。
然后过了两年,罗振宇给我派了一个活,说腾讯要写一本传记,你有没有韶光去写?我从2011年开始写《腾讯传》,那时候就有了一个东西叫做“微信”。我的微信第一次加好友,是跟马化腾在深圳的一个酒店里面摇一摇。
又过了没多久,老罗就开始办他的《罗辑思维》。到2014年的时候,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他就跟我说,你得搞一个自媒体,由于别的东西都会挂掉,唯一剩下来的可能便是你自己和媒体。后来我就信了,搞了自媒体,一搞便是9年。
9年里做了很多很多事情,现在回忆一下,有些事儿不做也能到本日,或者能够更好地到本日,但还是做了。然后有几件小事,我现在回忆仍旧印象特殊深。
▶▷ 第一件事情,是在2016年,我创造中国很多工厂里有很多工人,他们白天在车间里面打工,到了晚上去写诗歌,中国大概有一万个这样的工人墨客。
我们就整理出版了一本诗集,叫做《我的诗篇》,又去拍了一部记录片,这个记录片当时还在上海国际电影节得了一个奖。但得完奖往后就创造,没有影院乐意播这个电影。
然后我就在上海组织了大概300多个朋友,来看一下这个电影吧,还请了一些主创职员到现场。大家看了冲动,很多人流眼泪、鼓掌。
当时我说,影院不愿意播我们这个电影,有没有人乐意出1万元,去包一个影厅,请你的朋友来看电影。看完往后再请大家举手,有没有人乐意出1万元,连续包下一个影厅,请他的朋友来看这部电影。
在两年里,通过这样众筹和接力的办法,这部电影播放了1200多场。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到互联网有非常善良的一股力量,它能够被通报,能够被唤起。
我不知道现在的直播间里,有没有当时参与了《我的诗篇》众筹的朋友们,在这里非常感谢大家。可能很多年不见了,但还是念着大家的好。
▶▷ 第二件事情,是在疫情前三年,每年我会带一些企业家朋友到各地去参加各种展会,比如汉诺威工业展览会、CES消费电子展。我记得有一次是在法兰克福机场,在候机厅我创造有三堆人在那里,每一堆大概有六七人,他们在干嘛?在开私董会,在离开前的末了一小时。
那一刻,我以为中国这些做企业的人真了不起,他们还是全心全意在从事自己商业的事情,可以说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赢利上。
在很多人看来,赢利是一件很贪婪、很自利的事情。但我以为一个人他乐意投资,乐意雇佣员工,乐意做创新,乐意做技能,这件事情本身便是国家能够进步最主要的一部分。
以是那个场景给我留下了特殊深的印象。这些年,我常常带一些朋友去拜访企业。我以为本日的爱国者有两类人,一类是乐意费钱的人,一类是乐意投钱的人。
▶▷ 第三件事情,是在去年6月份,吴晓波频道停了将近3个月。有朋友让我散心,我们就到了杭州城郊的一家民宿。民宿的主人跟我说,这里有一座寺庙叫做化城寺。
我在那一瞬间被打到了。《法华经》里有一个故事,说有一个法师带着一批信徒去取经,沿途经历了千辛万难,到了一个晚上,天昏地暗,法师就幻化出一座城池来,大家可以在里面吃用饭,洗沐浴,安心睡个觉。然后在这座化城里,法师叫大家做选择,说你来日诰日是跟我连续往前走,还是回去?
去年6月份的时候,实在我也处在这么一个状况,我是连续往前走还是回去?在那个民宿待了7天,对我来讲是一个特殊静默的韶光。我能够在后来连续往前走,那个“化城”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9年走过来,实在不随意马虎,以是本日有这么一个夜晚,和大家聊一聊,争取能够连续往前走。感谢所有我们直播间里的朋友,感谢来到现场的冯仑、罗振宇、任泽平、李翔和钟立风,感激大家。
本日的主持人不是我,是我认识二十多年的李翔同学。李翔,靠你了。
01
捉住人生的“锚”
李翔:吴老师在前段韶光接管采访中提到,每个人始终在探求自己人生的“锚”,当你找到这个“锚”之后,就会以为很安定和安心,由于你大概知道这辈子的人生目标和方向。我很好奇,各位的“锚”是什么?
比如吴老师,这几年的身份也越来越多元,从最初的专栏作家,到本日的创业者,你有一向的“锚”吗,是否有变革和调度?相信每位老师都会有一个"大众年夜众认知,还有一个自我认知,可能还在不断调度和变革。
吴晓波:我认为我一贯是一名。由,变成专栏作家,然后变成财经作家。我写第一本书是1996年,至今每年写一本书,我会一贯写作。我蛮幸福的是很早就确定了这件事,不幸的可能是“就这么地了”。
有个“锚”的好处是,真的很安定,否则很怕一个人有很多空想,就会对自己有太高的哀求,或者没办法回到真实的层面上。
冯仑:我以为“锚”这个字一方面是内心的代价不雅观——你信什么、不信什么。这个锚定了,相称于心定了。
我在十五二十岁旁边就立志,希望这生平能改变周围的环境,改变自己认为不理想、禁绝确的事。这个锚定更主要。之后职业、事情、社会身份上的改变,有很多有时性。不管怎么样有时,代价不雅观上的锚定是不变的。
做生意之前,我跟在座的几位差不多,脑力劳动和口力劳动,既研究也表达。做生意之后,做房地产、管公司,也做了三十多年。过程中也有一些表达,但实在都是环绕十几岁的欲望在做。
比如说除公司以外,我们还发起了二十多个公益基金会,目的是要有一些改变。我们去输出自己想表达的内容,也是想影响和参与一些局部的改变。
当然,效果和结果怎么样,是我不能完备掌握的。但这是十几岁开始的三不雅观的延续,这是一个特殊持久的锚定。
李翔:我追问一下,比如吴老师说是自己最主要的身份标签,对你而言,希望大家对你形成若何的身份认知?
冯仑:最近我创造,最好的一个词叫“创始人”。比如,二十几个公益基金会我是创始人,许多行业组织我也是创始人,企业当然自己也是创始人。由于你要改变,就做了很多的创始人。这个和锚定恰好可以对应起来。
罗振宇:我特殊倾慕冯大哥,十几岁时就知道自己的“锚”,我十几岁只有一个任务——考出自己所在的城市,挣更多的钱,让爹妈有面子,往社会的高处去攀爬。三十岁之前,就活在这样的不雅观念当中。
真的找到“锚”,我记得是三十岁高下时溘然听到一套说法,当时听到后是发愣的。有人问“运气和努力哪个主要”,我看到一个答案,太牛了。
这个答案说“努力是你终极知道自己有没有运气的手段”。便是一辈子攀爬,往前爬,爬到末了,上帝站在那儿,然后你跪着求他说,把你兜里藏着的那个关于我命运的底牌掏给我看一眼,我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运气。
看完这段话之后,我以为找到自己的“锚”了。奋斗便是我的“锚”,一贯爬,直到知道自己人生的底牌是什么。前两年有一个特殊脏的词叫“奋斗X”,我刚开始特殊不适应这个词,后来越琢磨,这说的不便是我嘛,这便是我的“锚”。
如果要找到一个社会景象的话,我特殊喜好《岳阳楼记》里的一句话——“渔歌互答,此乐何极”,便是找到社会中跟我一样的人。我没有力量像冯大哥那样去影响跟我不一样的人。但如果在辽阔的江面上,一嗓子喊出去,有人在那边能够答你一句,这就挺好,彼此能够形成一种鼓荡的呼应。
李翔:以是你希望社会对你的身份认知是什么,“奋斗X”?
罗振宇:“奋斗X”。
任泽平:吴老师提了“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对吧?人分两类,一类是睡觉,另一类是被梦想唤醒。我以为每个人都是天才,只不过有没有找到能唤醒他的梦想,唤醒他的潜力。
我们这一代读书人是有任务的,比如吴敬琏老师,遍及了市场经济的知识,知识特殊主要,我们犯了巨大的颠覆性缺点都是由于不尊重知识。
我一贯在做经济学垂类的深耕,希望通过一些专业知识来推动社会进步,让更多的人知道经济学的知识。这个国家之以是发展得好,便是由于市场经济的改革开放,对吧?我们都是市场经济的受益者,那么同样的我们这一代学者也是市场经济的守护者。这是我的答案。
李翔:实在大家是把代价不雅观和自己的社会身份合在一起讲了。
钟立风:作为一名音乐人和歌手,不断开释自己的情绪,尤其是一场音乐会/演唱会后,觉得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情绪都掏空了,有一阵子我不知道该如何补充内心这种特殊的“空虚”,这个“空虚”不仅是字面意义上的空虚,是全体人生情绪全部开释掉之后的一种空荡荡的觉得。
幸好那个阶段还挺年轻,爱上了阅读,又逐步开始写作,把歌唱出去的情绪,通过阅读、通过写作又接管回来,又通过文学诗歌对自己的刺激,使得我的音乐之路走得更远。以是我说过那么一句话——“是音乐和笔墨完成了我的呼吸,字吸,歌呼。
李翔:你相称于在音乐之外又找到了一个新的“锚”,便是文学,把文学的东西再加到音乐里形成互补。
钟立风:对,我身边有一些音乐同行,他们常常会困惑,创作到一个阶段曲子进展不明晰,写不下去了,或者一贯在重复。但由于有文学、诗歌,由于有其他艺术对我内心的这种刺激,我从来没有写不出来的时候,只是说一贯在酝酿、酝酿,这是我的感想熏染。
包括我刚刚唱那首《雕刻光阴》,我以为本日在座的每一位都是雕刻光阴的人,我只不过是用音乐、音符来雕刻我自己,雕刻我过去一段段、一个个的碎片。
常日人们说,一个人文歌手都只表现在他的歌词方面,但我跟人家说,一个人文歌手最主要的是旋律表达。只有旋律才是真正由心灵、情绪带出来的。我们有些时候听到一首听不懂歌词的歌曲,但我们知道它是一首充满人文的歌曲,这是一贯延续下来的精神和人文的传统。
李翔:我们聊完吴老师创造的热词“人生的锚”之后,再聊一个互联网上的热词“精神内耗”,这两者之间实在有一定的关系。我想问各位,有没有经历过“精神内耗”,大概是什么时候,碰着了什么情形?
吴晓波:前面讲到我去年6月份去化城寺的那段韶光,大概就算“精神内耗”,那时候有很大的无力感,到底是选择往前走还是回去。
任泽平:我想讲,大自然的法则是进化,进化的过程一定是痛楚的。人不经历磨难长不大,还是要有一个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说文艺点就叫“此心光明”,才可以穿越阴郁。关于精神内耗,我理解得不一定准,便是碰着了自己的未知天下。
我们有三个圈:舒适圈、能力圈、破圈。在舒适圈很清闲,能力圈便是我能干啥事,破圈是我的知识边界或者能力边界。一旦破圈,肯定会有精神内耗,由于失落去方向了,事情掌控不了。人大部分韶光待在舒适圈,干事在能力圈,偶尔也要破圈,不然永久无法进化。
进化有时也是一种内心强大的过程,我跟吴老师这几年一块参与各种论战,我也被别人黑过,常常被全网黑。有一次我看到罗老师讲的就很有感触,叫“被人骂得眼都睁不开了”。
但我相信有一句话叫:正心正念,坚持做长期精确的事,做好自己的事。吴老师也跟我讲过一句话,他说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好你,如果一定要谄媚那个不喜好你的人,就一定会失落去喜好你的人,对吧?这个天下很公正,那么我们须要做的是什么呢?正心正念。
罗振宇:我以为精神内耗是心中有两个强大的东西要博弈,恰好我想到一个“冯仑式”的说法,一个男人的发展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不敢”,第二个阶段叫“不想”,第三个阶段叫“不能”。
我过早地进入了“不能”的阶段,以是我没有精神内耗,我永久的痛楚都是,我怎么没有能力做到。觉得到自己无能,这是我对自己最焦虑的。我看到吴老师写那么好的文章,我为什么不能?你们讲精神内耗,我只讲精神无能。
任泽平:我听懂了,你这是“卷”。
李翔:这是“卷”,不过也是进步了。
冯仑:内耗便是精神玩弄自己。人所有的内耗、行为上的困惑,都在于对事情没阐明。
我对自己最困惑最不能阐明的时候,是我溘然开始要做生意。
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做生意,就相称于一辆车开在一条三级公路,溘然有人说“你下去吧”。我还没从车门出去时,它车一拐,把我甩下去就走了。我就拎着包站那,没有钱,路怎么走,不知道,去哪儿,不知道。然后有很多人见告我,那边有玉米地,往那边走还有个村落庄,还有人说干脆不走,挖个坑埋了,但那时还是没办理。
直到两年往后,我找到了一个阐明,做生意可以延续我的初心,我用商业的力量可以改变点什么,而且是朝着我年轻时候想要做的事上去改变。当我有了这个阐明往后,就不内耗了。
后面找了几个伙伴就开始折腾,创办了一家公司。从此往后就没有内耗了,由于对每件事都有自己的阐明。
而且岁数越大,越不内耗,为啥?由于阐明太多了。可以阐明100个去世的情由,还可以阐明200种活下去的缘故原由。读书越多,对这个天下的阐明越宽。现在乃至都不想阐明了,由于知道每一种阐明都多余,末了就不说了。
很多的所谓困惑,都是缺阐明。比如说我最近有个朋友做生意碰着困难,他很委曲,辛辛劳苦又交税又贷款扛住公司,这几年产品也不好卖,拿家里屋子去抵押,乃至卖了来坚持。他说我是为啥,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做这个事?他每天都在焦虑,这便是没阐明。
如果咱们经济学家重新给他阐明一下,没准他就觉醒回来了。
他破产也很好,为啥?法律上破产保护至少有两三年重整,那这两三年先歇着再整嘛,能整就连续干,整不了就结束。假如这么阐明,没准他现在就不纠结了,以是还是要阐明。
人类的聪慧实在都在阐明,有的人从用饭阐明,比如马克思;有的人从性阐明,比如弗洛伊德;还有人从不雅观念阐明,比如马克斯·韦伯。都在阐明,以是阐明很主要。精神内耗,便是短缺鸡汤。如果满屏都是鸡汤,我相信精神内耗都没有了,鸡汤便是卖力阐明。比如烧烤,重新阐明一下后,大家就都愉快了,做烧烤的现在可理直气壮了。
任泽平:办理内耗,用普通的话说便是想开了。什么叫想开了?格局大了,这个人就进化了。在自然科学的蜕变过程中,都是用更原谅的理论去替代原来比较狭隘的理论。为什么想不通?便是由于之前那个理论太狭隘了,阐明不了,就须冲要破,形成一个更加原谅的理论。
比如一个新的数学事理创造了,它一定能够原谅原来的事理,就跟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可以原谅牛顿力学一样,这便是进化。科学事理进化,人也要进化。
李翔:下午5点、晚上10点和凌晨2点,各位在这三个韶光点常日分别在做什么,9年前这三个韶光点又在做什么,中间有变革吗?
冯仑:5点多,我一样平常是开完会准备出门,去用饭或者跟人聚会,由于北京一走都要一个多小时。10点,大概是饭局结束,回到办公室或者回到家,处理一天可能没结束的事。2点我一样平常是在刷手机看闲书,基本上在那个阶段便是很舒畅的状态,尤其看到一些犄角旮旯的阐明,我就会非常高兴。
正常的阐明已经知足不了我了,就会看怪的阐明,意外的阐明。我现在很大的乐趣是看犄角旮旯的书,讲那些奇奇怪怪的阐明。以是我大概一两点钟都干这事,或者有时候跟家人谈天,大概都是这样。
吴晓波:5点多我大概都放工了,该当在健身,磨炼身体。10点多,基本上是在打麻将、看韩剧,最近这一年在写书法。2点钟100%睡着了,而且我还不做梦,挺好的。
我的很多人闹事理,都是在麻将和韩剧里面学来的,我以为任何事情都没那么繁芜。商业的事情是最不繁芜的,约束条件、效率、量化等等,我以为可能比音乐还大略,由于音乐要讲人性。
我这一年练书法往后,觉得特殊疗愈。书法的疗愈性在于它确实不须要很高的智商,它便是不断地描、不断地临,特殊愉悦,给人带来的愉悦感基本上跟韩剧差不多。
罗振宇:我没有什么差别,基本上5点还在开会,我没有放工,我也不应酬,5点开会基本上开到晚上八九点钟。
10点也在开会,然后回家看会儿书,睡觉,2点肯定睡着了,由于我第二天早上要确保8点钟旁边涌如今办公室,我永久是公司第一个到的。
更早的在创建《罗辑思维》之前,那时候好比今还苦。由于我自己口才不怎么样,以是录一期《罗辑思维》视频,大概要花10倍旁边的韶光,便是要录一个小时,我就得在演播棚里待10个小时。
任泽平:实在,我这十多年基本没什么变革。每天早上起来要做200个俯卧撑,然后做卷腹,原来跑得狠,现在跑得少了,一周跑二到三次,三到五公里,补充逐日所需多巴胺。
运动是上瘾的,就跟大家爱喝咖啡、爱吸烟、追韩剧一样,它会上瘾。比如我有两三天不运动,真的以为身体都不惬意。
中午我要补一觉,下午五六点钟往后,我基本不怎么事情,还要回家看书,包括带孩子踢球。一样平常10点、11点肯定睡觉,由于早上6、7点钟就得醒,我的生物钟比较强。。
李翔:我插一个小问题,全网攻击的时候,你还能按照生物钟来安排自己的作息吗?
任泽平:一开始全网攻击的时候,生物钟肯定是被毁坏掉了,精神内耗什么的都有了。
人都有个过程,小有名气的时候,看到底下评论不好就生气,恨不得怼回去。后来看了很多批驳自己的文章,以为人有时候真的都活在自己的天下里。我后来也想明白了,便是不要试图去说服别人,由于你可能真的说服不了。
到末了,实在我现在以为有骂自己的人也挺好的,可以知道自己有不敷,自己不是贤人也不是贤者,并不是所有人都喜好你,就解释你一定有短板,可以鞭策你不断地去进化。
当然有时候也可以这样想,不进化,就做自己挺好的,人活着是图个快乐,不一定要让别人认可。一开始就像罗老师讲的,我们空空如也,就特殊想奋斗,想征服天下,想实现财务自由、精神自由、人生自由。而到了一定阶段,有时候以为与天下和解也挺好,与自己和解,不一定要去争一时。
钟立风:我没有一天是一样的,我不喜好,乃至不愿意去让每一天一样。我以为每天都该当是不一样的,我的目的便是漫无目的。
比如本日5点钟该当干嘛,2点钟该当干嘛,我以为挺累的。但是我很欣赏他们那么严谨,有自己的规律。
任泽平:孔子讲的一句话很好,“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人还是做自己喜好的事才能做好,才能引发出自己巨大的热爱。包括孩子学习,最主要的便是让他热爱学习。
我原来是想当数学家,后来创造自己真的没这个天分,便是不能。数学好和数学有天分是两码事,差距太大了。
后来我就热爱上了经济学,在学经济学当中得到了乐趣。就像跑步一样,在跑步当中得到乐趣,做好自己喜好的事,不用倾慕冯老师地产大佬,在自己的圈里挺愉快就好。
吴晓波:我们前两天跟一批企业家二代做活动,提出一个问题,说如果你有孩子,你希望他如何度过生平?有一个哥们站起来说:“我希望他虚度此生。”厉害,我希望他虚度此生。
但是我的想法不是虚度此生,而是说他18岁了,生命的所有权利和选择权都该当交给他,希望他不要像我们那么辛劳,他要那么辛劳也行,便是让他做决定。
我大学时候喜好写诗歌,那时候邮票8分钱一张。我当时就把全中国所有的诗刊,包括《朔方》等等,都投了一遍。到大学四年级的时候,终于揭橥了一篇,是在复旦大学学报里面,由于那个主编我认识。
这件事对我特殊好的一点在于,我知道了自己在文学上的“不能”,然后我就迅速转移到财经。接着创造,我在文学里面那一点三脚猫功夫,在财经里面特殊管用,以是找到自己得当的沙场很主要。
李翔:这个问题我希望大家能够简短回答。有一个社会心理学观点叫“社会时钟”,普通而言便是可能到什么年事就要做什么事情,现在也有很多年轻越来越不认同这个“社会时钟”,他不想按照那个常规的方法来走。
问题是:第一,你们自己认同“社会时钟”这个说法吗?你们自己是不是这么做的?第二,对付现在年轻人想要冲破“社会时钟”的想法,你是怎么看的?比如说你家的小孩,你会建议他遵照“社会时钟”,还是说你追寻内心爱咋玩咋玩?
冯仑:我肯定是不遵守“社会时钟”的,我屈服内心的意愿和我认为的义务,我乐意做的事儿我就做。当然,小孩我也没强制,我也以为可以自己按照内心的须要去决定自己做什么。
吴晓波:我是相信“社会时钟”的,在某个年事段,你该干什么事儿。但终极的选择可能是社会抛不抛弃你和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至于年轻人,我不知道。
我以为年轻人紧张两点:第一,条件是保护好自己;第二,能够快乐,找到自己以为有代价的事情,这点我很认同泽平的说法,便是你真的乐意付出的事情,实在没有本钱观点。如果你看任何事情都有本钱,那解释它本身便是个交易,我以为人生不应该是场交易吧。
罗振宇:我以为“社会时钟”实在是可以自己塑造的。比如我问你,2035年1月2日你在干嘛?你该当会想一下,或者你不知道,我就知道,由于那一年是我跨年演讲的末了一年,1月2日我一定在飞机上,我出去玩了。我以为这便是我的这种生活办法的一个好处,它给自己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监禁。
这十年来我找到这个算法,武断地让自己活成一张确切的韶光表。我的朋友、我的互助伙伴、我所有的同事都知道我的确定性,每天早上9点钟到办公室肯定能找着我,然后每天什么时候我在干什么,全体12月份我肯定在闭关写今年跨年演讲的稿子,对我来说统统都是确定的。
然后我涌如今任何人面前,都是带有确定性的,由于我自创了一张我的韶光表,而且提前公布,坚守承诺。这对我来说,是最痛快酣畅的一个活法。
对孩子,我的办法是不去教导他们,比如说我从来不哀求他们读书,但是我会每天当着他们的面读书。他们每天练小提琴,我从来不逼他们,但是我自己练钢琴。
便是用这种办法,由于他会看你嘛。孩子不会长成你期待的样子,他就会长成你的样子。你是什么人,大概率你影响他最强烈的办法便是你的韶光表,而不是你见告他什么道理。
任泽平:我有几点体会,人生最大的乐趣便是把你的爱好变成你的职业,你就不会以为累,也不会以为每天在加班,你便是干这个事儿带劲,就没有韶光表的观点,你沉迷于此。
我以为人生最大的幸福,那些伟大的经济学家——我认为职业便是他的生命,他们在这里面一定得到了极大的幸福,他才能够展现出来。你只有唤醒自己最大的热爱的时候,才会有那种灵光一现乃至天才式的表现。
02
表达者的三张面孔
李翔:几位老师都是有影响力的表达者。9年韶光里,我相信表达的江湖,包括表达形式的江湖,已经不再是9年前那个江湖了。当时公众年夜众号该当是最前辈的生产力形式对吗?但到本日已经迭代无数次了。
你们以为表达办法也须要随着媒介去迭代吗?讲话的办法须要与时俱进吗?现在你们选择的最紧张的表达办法是什么?肯定有笔墨,但现在又有了视频,不但有视频,还分了短视频、中视频、长视频,等等。
吴晓波:我当时做自媒体,罗振宇比我早做两年,他对我讲过好多次,他以为传统媒体可能会逐步衰落,然后移动互联网兴起。我很迟疑,但当时我在《经济不雅观察报》、FT中文网开一些专栏,文章下面会附一个Email邮箱,会有用户回答,我确实发觉在一两年韶光里用户的回答变得越来越少。
我以为我们经历了一段很自由的自媒体发展期间,当然到9年后的本日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表达的丰富性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我认为一个人如果通过音频表达和视频表达太多,会污染他的书面表达。以是当我在书面表达时,我必须要抵抗音频和视频表达对我的污染,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挺难的事。
第二,财经原来是个挺封闭、蛮边缘的东西,但现在变成公共表达中敏感的部分,难以把握某些边界。以是我现在还处在一个挺困扰的期间。
冯仑:我认为现在的表达有两个特殊主要的变革。
第一,过去没有自媒体,揭橥文章后,不知道谁在看,也不知道读者有什么见地。以是那时基本只写你认为对的或故意思的东西,别人有什么反应,你实在并不知道。现在,你的表达急速就收到回应,这是环境的改变。
第二,我以前的表达基本只有自己懂,由于它很学术,都是一些观点、判断、逻辑,局限在很窄的领域里。做生意往后,我的表达变得很宽,都是贴着人性的底线来思考和表达的。
我现在的表达办法和晓波不一样,我很少去写,都是在说。我公号上的文章都是说出来的,我现在习气一个人对动手机说,说完了再整理出来。以是我的文章比口水的东西轻微挤一点,但比书面的东西还是多了点口水。
这对我来说是这么多年表达上的改变,我希望能够考试测验出一种口语体——一种介于纯粹说话和纯书面之间的表达办法。由于我做生意后创造,我的表达变成了一个产品,产品就得考虑用户的感想熏染,以是我总希望他们打仗内容的时候,特殊随意马虎进入。
我说这叫“浅入深出”。“深入浅出”是说反了,一个东西深又怎么能入呢?只有浅才能入。以是我讲的所有事儿都是故事+启迪录,故事是浅入,启迪录是深出,这两件事儿合在一起。
浅入深出讲故事,似非而是不雅观天下。“似非而是”便是有思考——别人说不对的,你说着说着是对的;别人说对的,你说着说着又不对了。我以为这才是思考。以是我这几年表达上有这点改变。
罗振宇:我对笔墨还是视、音频倒没有特殊的偏好,但这几年我摸索出了一个表达样式,这个表达样式把我给救了,由于在中国吃张口饭挺难的。我把它强烈推举给想干表达这行的人,这是一个很好的模式。我给这个模式起了一个名字,就叫“启示”。
“启示”是一套逻辑:第一,我有一个问题;第二,我在自己的范围内找不到答案;第三,我在一个跨界领域找到一个材料,它溘然“撞”了一下我,我得到一个新的启示。我能把这个启示整理出来,然后举一反三,得到一个启迪。
启示的核心是什么?是指着自己说,我永久不对别人说话。我不指着你该当如何、他该当如何,不,我都是说自己的。我有一个困惑,我有一个问题,我碰着一个滋养,我得出一个新的启示。我以为这是一种能让自己得到滋养的办法。
不管你有没有写作或表达的天分,你说说自己的变革总是可以的。说对了,说错了,后果我一身承担,我不影响你。与此同时,如果你以为我说的这个启示与你有所呼应、有所共振,那是我们俩的缘分。
我以为这是在特定环境里做表达,尤其是做大规模、大量表达的一个很好模型,最主要的是你真的能够滋养自己。
我最舒畅的状态是给我一点韶光,3分钟也行、10分钟也行,让我把想法说完。做一个完全表达是我最舒畅的样式。
吴晓波:我长期做财经时政的内容,对我来说可能不太一样的是,第一,我得到现场去看。我看的韶光很长。前两天我去一个手机工厂,比如看到装置线,我知道二十年前的装置线长什么样,我就看这十几、二十年发生什么变革。我们还到服装厂、冰箱厂去,我以为现场的调研和采访,给我很大的启示。
第二,读书给我很多启示。比如我很喜好冯仑的书,我并不一定要联系冯仑,满天下地把他请来做个对话。由于我以为他所有该对天下讲的话,80%以上都在书里说完了,见了面如果有得到,也只有10%—20%的有时性,那我们在书本里得到他的知识就可以了。
而且我赞许老罗所说的,跨界给人带来的启示是很溘然的,比如我喜好读一些社会学的、哲学的、历史的书,国外的一些作品,你回过分来看,财经天下实在并没有特殊大的一种独特性,它有它内在的逻辑性可以推演。然后在写作中得到的快感,我以为也会多很多。
李翔:我再问一个和媒介干系的问题,我们都知道本日用户量最大的媒介平台肯定是短视频平台。罗老师希望把话说完,做一个完全的表达,但短视频平台便是不让你说完,说5分钟,用户就划走了。
你们都是长期的、闇练的表达者,都有自己感到舒适和善于的领域,那么短视频这种新的媒介形态,对你们会是一个巨大冲击吗?你们能适应和习气吗?
冯仑:我以为习气,由于平时都说话,短视频也是说话。而且我以为做生意往后特殊愉快的一件事儿,是跟各种人打交道,看到了民气坎最隐秘、最纠结、最冲突的,人性善恶之间的东西,以是每次表达的时候,就不差故事、不缺素材,表达起来没有压力。
我相信如果一贯在教室里教书,表达的时候除了学理,可能讲不出更多的故事。我做生意几十年,不缺故事,以是短视频表达一点都不是问题。
吴晓波:我彷佛不是很适应短视频,以是我们做的短视频基本上是朗诵型的。
李翔:那你是放弃挣扎了呢?还是说再努力挣扎一下?
吴晓波:我放弃挣扎。回到“锚”那个话题,实在还是一件事,你这一年或者五年,对自己最大的期许是什么?对我来说,还是出一本书,而不是做一堆短视频。
罗振宇:我不适应。好的表达绝对不是你嘴里说个话那么大略,它一定是你在得当的场合、得当的韶光、得当的母体里做了表达。你看吴老师的年终秀和我自己的跨年演讲,都是中国表达当中比较有名的产品。为什么呢?我在年终这个特定的韶光点演讲,它是在一个得当的韶光和文化母体里来做表达。
以是我以为每一代人如果你想做成一件事情,不但关系到你有多努力、你有多少才华,而是你能寄生在多悠久、多正面的文化母体里面。
表达的韶光、样式本身便是很主要的。当你非要随着流量,把自己的表达拆成碎片,可能就损失了在特定场合、特定时间、特定情境、特定母体里面的共识性,这个实际上对表达是侵害。
以是我以为,永久有逆风跑的机会,不管原野烧成什么样,你永久有逆着它跑的机会。当全天下都在说短视频很有代价的时候,祝福他们,但咱就做个长的行弗成?我以为OK。这个时期每个人都在写140字的微博,咱非得出本书行弗成?也OK的。
吴晓波:很多写了140字的人,末了还是要写本书。以是能够做短的也很好,能做长的也很好。
冯仑:实在说话永久是人与人之间连接的一种方法,有一些是说自己,有一些是影响别人,它的目的性是不一样的。就像一锅饭,在什么火候下煮出来才喷鼻香是不一定的,就像罗胖说的一样。
但要把话说好,首先要正常说话。现在有些话说得不好,拧巴了,说得不正常。我对自己的哀求便是正常说话。所谓正常说话,便是我是个贩子,我就按贩子的办法说话。最近我刷短视频,创造都不太正常,看着就有点别扭,正常说话很主要。
李翔:三位你们是短视频内容的重度消费者吗?
罗振宇:是的。
冯仑:它比较好的地方在于,我以前看小报好多年,我看杂的内容,现在刷视频相称于替代了看小报的过程。比如有些短视频,专门讲历史,有时候讲得还挺好,你随时在车上就能看。
我喜好看一些知识性的短视频,由于某个知识点以前可能有点影象,但并不准确,或者好奇心没知足,就可以刷一刷短视频,我以为还挺好玩的。
吴晓波:我不太喜好短视频。我看笔墨多,我以为我还是个笔墨爱好者。我乃至电子书都吃不消,看到好的电子书,看一下子,一定会去买本纸质书。年夜家的习气,都挺好。
李翔:吴老师之前说过一句话挺故意思,他说他40岁之后就会读书了,在本日,尤其是大模型时期、GPT时期,读书给自己做大量的输入这件事还主要吗,还是未来交给人工智能就OK了?
吴晓波:我以为不可能。人的温度和对天下的理解不是靠打算出来的,一个能被打算出来的天下就没有想象力了。
至于“会读书”,当你知道大概喜好什么书,然后乐意跟什么书在一起,就变得“会读书”了。我现在一样平常不会一本书从头到尾读,大概3分钟之内,就可以确定它是一本有诚意的书,还是一个没诚意的书,以及哪个章节对我代价,书读得快跟这个书的亲近性和选择性有关系。
冯仑:年轻的时候读书基本上是照单全收,实在这是找相同,现在看书的乐趣便是找不同的东西,凡是有这种不雅观点,我就找一本不一样的。人的生活经历丰富往后,就希望去否定已经接管的东西,这叫拓展,而且可能会引发出某些不同的想法。
罗振宇:过去“书便是神”,恨不得每一页都看了、都理解,恨不得逐字逐句把它背下来。这个阶段过去之后,会创造那么大量的书,做不到都看,然后内心充满了歉疚。
那什么是“会读书”的状态呢,我举个例子:你去逛阛阓,叨教我出来啥也没买,是谁的任务?当然是阛阓的任务——没有让我得到启示,没有任何一个商店让我想进去,让我去翻找。进每一个商店看每一个货的任务不是我的,是他们的,我只卖力进去,而且我带上预算、带上韶光了,我已经进去,然后它没有留下我,任务在它。以是,现在读书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很刻苦的事情。
至于“AI时期我们需不须要读书”,我以为这是两件事。
一方面,它磋商的是人和技能的关系,它们是一个彼此竞争和替代的关系吗?我以为这有点太自大了,怎么可能发明汽车,跟汽车比跑步?马歇尔·麦克卢汉的那本《论人的延伸》提过,技能实在便是人的延伸,人永久不会由于发明了汽车把自己腿砍了,以是AI是我的延伸。
另一方面,书是什么?书是对自我的雕刻,是对自我的延伸,是对自我的各种可能性的打破。我以为只要作为一个人,还在寻求下一刻的自己跟此刻不一样,十年后的自己跟此刻不一样,那么读书险些是最便宜、门槛最低、最随手可得的一种办法。
冯仑:书现在相称于一个保健品,每天吃点。
李翔:罗老师,GPT5.0会记住你刚刚说的那段话的,之后就输进去了“人类末了的倔强”。
你们现在或者曾经有过偶像吗?
吴晓波:我还是年轻时候的那个偶像。我以为有一个偶像的好处便是他能见告你地狱有几层、天国有几层,大概高下20%的差异性。我以为我们没有办法在宗教中探求寄托,而是在偶像里去探求这种可能性。
罗振宇:我换其余一个词,偶像便是我的精神幕僚,被我一个个请进了我的大脑,他们被安排坐在一个会议室里。活到现在我50岁了,会议室里面有那么几个老头。
在我面对困难时候的时候,这几个老头会商量一下,他们会给你一些旗子暗记。听不屈服在你,但是他们说什么,我大概能想得出来。我以为实在人活一辈子,甭管活多长,你自己在那个隐秘的会议室里凑这么一桌人实在挺主要,这便是偶像。
冯仑:以我的经历实在谈不上偶像,我以为是榜样,相称于我干工作,会以为他比我做得更好,我会更钦佩或者更乐意跟他在一起,吸取他某一个点。
我紧张是指企业界。企业界我大概熬了30多年,我一贯以为柳传志、马云、王石、俞敏洪、刘永好,他们说话、干事、处理一些繁芜的事情,他们的确是我的榜样群。我思考问题的时候,老罗说他脑筋里的是古人,我脑筋里的全是这些人。
吴晓波:他们是你的朋友。
冯仑:对,也是朋友,但是我内心是把他们当榜样。
李翔:《野蛮成长》里面有一章就叫《学习万科好榜样》。
冯仑:为什么呢?由于我知道做生意这个事在国内外都不是特殊随意马虎的事,他们都能熬40多年,以是我熬30年,我就得研究他们怎么能熬。
李翔:当你们的“幕僚”、榜样或者偶像做出了让你们失落望的事情,至少是广大网友纷纭表示很失落望的事,你们会?
冯仑:以我经历的事,我的定见,不大会受影响。
罗振宇:那倒没有影响,由于你要提取的是他的反应模式,而不是他的行为细节。
比如我有个亲自经历,去参加综艺,表现得非常糟糕,那真是被人骂得睁不开眼。后来在一个线了局所,有个姑娘叫我,你是罗老师,我要跟你合影,看《XXX》的时候我骂过你,她非常高兴地跟我讲这件事。那一刻,我顿悟,噢,她骂的不是我,是其余一个罗胖。
在电视上,我扮演了一个可以供她宣泄感情的工具,扮演了那个公共角色里该扮演的东西,实在跟我本身没有什么关系。以是我的榜样如果被广大网友骂了,他挨骂的是那个,不是我这个。
李翔:你们认为自己有人设吗?须要这个人设吗?
罗振宇:我以为有人设挺好的。由于人设,我须要回应社会对你的某一种期待,就有了纪律感。
吴晓波:我有一年带企业家去汉诺威工业展览会,一位老朋友见到我,说:“吴老师,你玩够没有?”她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财经作家,你在那儿写书挺好,我就买你的书,你现在搞自媒体……
我以为这可能是大家对一个财经作家的人设——就在书房里写东西。我办吴晓波频道9年了,现在我还不是很后悔这件事情。由于确实现在的变革超出了我们原来很多的预想。原来当财经作家写《激荡》的时候也是在路上,也是作为的形象存在,现在无非便是有一家公司,有一些商业行为在个中,以是人设一定是有。
冯仑:我以为这个话题谈论的是“两个角色是不是要同等”。生活中我们本身都有一个角色,这个角色如果跟社会大众或者媒体的认知是同等的,那么这个人设实在没有什么妨碍。
怕的便是生活中的角色和大众面前刻意要表达的不同,那就会产生冲突,会有别扭。我没有刻意须要去做其余一个自己,我无非就把生活的角色放大了一点。
03
骑到新天下的背上
李翔:第三篇章的名字就来自于9年前的本日晚上,吴晓波频道发的第一篇文章,叫《骑到新天下的背上》。除吴晓波频道之外,我也做了一下背景作业,9年前也是冯老师的主要节点,准备跟自己的创始公司再见,开始新动身。罗老师当时该当准备做App。
叨教各位,那时候你们对这个新天下的想象是什么?9年后这个天下的变革有让你失落望吗?对它的理解有变革吗?
吴晓波:我以为还是有很多超出当年预期的。我们讲的新天下,当然还是基于移动互联网这个环境,那年我在写《腾讯传》,老罗那时候开始做“罗辑思维”。全体思想市场的变革还是非常大的,以是我以为当时做吴晓波频道——现在看来还是精确的一件事情。
我当时在文章中写到过,我不知道是骑得上去,还是会摔下来,新天下长出它自己的獠牙,会不会把我给撕碎了,还是我有机会骑着它到一个新的天地里去。
现在看来,确定性的部分没有太大的意外,不愿定性的部分就会有很大的陌生感。我以为直播间里该当有很多我们的读者、企业家朋友们,大家现在看到的景象,很难用希望或绝望来考虑,它可能真的是发展到了某一个新的阶段。
频道做了9年,我昨天还跟几个同事在聊,我们干了很多的事情。有时候想想,有些事情不做也可以,有的事情做了也没有太多结果。但同时也以为做了一些值得影象的事情,我以为就连续,该干的活还得连续往下干。这是新天下给我的一个意见。
罗振宇:那篇文章假如让我写的话,我就会写成“新天下骑在我的背上”。由于吴老师这9年一贯是跨着马,甭管马是变成驴还是骡子,总之他骑在世界的背上。
我是一贯感想熏染到,这9年来的新天下,它的变革是我非常沉重的一个背负。由于我做的这个事儿和吴老师有一点差异,吴老师一贯是主人,而我一贯想做的是把罗胖“杀去世”,然后撤出来。
从最早罗辑思维的视频先停,然后到满十年,罗辑思维每天早上60秒语音停。由于我一贯想做一个知识做事的奇迹,但实在我心里想的便是两字,学校。身为这个学校的创始人,就不能老霸占讲台,要撤出,让更多的人进入。以是我心中的榜样之一,便是蔡元培。自己的学问没那么主要,让更多的人来这片地方更为主要。
以是这9年对我来说非常痛楚,你要做一件事儿,但是这件事做成的标志是你自己消逝了。实在挺有一个张力在里面的。这9年我觉得到的变革是,9年前,这个天下很复苏,他们的本日便是我们的来日诰日。万一我奋斗、有运气,那个人的本日也是我的来日诰日。当时大家都是这样的一个心态。
那个时期大家心里都很慕强,由于以为自己能够得着。但是我以为,9年后的本日,那个大的课题在碎裂,每个人拥有自己心中的小课题。以是对我们来讲,我做的这个事儿也意味着一次转型,你怎么能够真的帮到你的用户,能够完成他自己的那个寻衅。
那个时期,我以为是结束了。每个人在自己的小课题里面,然后看看自己能做点什么,这是“新天下骑在我身上”的办法。
冯仑:我有一个特殊的觉得,大概做生意有个十年八年了往后,让我看到了太大天下往后,再加上以前的兴趣和不雅观察,从那往后,我实在以为没有什么出乎猜想的事,所有变革无所谓新天下。按照一条路,按照我看到的轨迹,它就在这儿不变。以是,我没有惊奇。
我只是有两个有时不得不表达的感慨,第一个这天子不经由,由于我看到这条路彷佛挺远,但一下子就到了。第二个这天子还得过。不经由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你后边还得过。以是,没有以为难过,也没有以为好过,只是以为这个逻辑过于理性,对这些事情的全部,不能说自己什么都明白,但我认为我很明白。
以是,晓波说在新时期,我认为也不觉得旧也不觉得新,就在时期这么往前走着。这个时候,从理性上来说,你已经看到了一个道路,一个可能性的变革,一个趋势,包括我们这个行业。比如说2014、2015、2016年,我把万通转让出去。那么在这个阶段,刚好研究了全天下所有房地产200年以来的故事,我差不多都看了一遍,也跟天下上最主要的地产公司,跟他们老板都见过,去了差不多有五六十次纽约。即是地产这件事儿,它的生老病去世和生平一世的故事我都知道了。以是,接下来按照这个做就完了。
以是,也没有什么新奇不新奇。出来还是做房地产。但房地产只是不同的做法,以前开拓时期,环绕着住宅快速培植发卖,现在后开拓时期,环绕着运营和资产管理,来运营不同的空间产品,有办公、商业、医疗康健、物流仓储,等等,无非便是这么个转换。还是在我们这个路上,还是过日子。
吴晓波:昨天张维迎老师来我们直播间,他跟冯仑是大学同班同学。他现在回到他的老家陕西榆林市吴堡县辛庄村落,办了一个窑洞商学院,有70多个房间,每年招一些学生。我以为这个事儿可能就跟罗胖讲的有点像,为什么不在北京办商学院呢,要回到榆林吴堡县的老家呢?还是发觉天下有变革,还是不甘心。我以为我们这里面心最大的是罗振宇。大家越来越以为,实在你没有办法说服所有的人,或者说新的天下出身的模型,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是很小的某一块。
我前年被人怼的“精英论”的事情,实在那个话题本身便是说,我不愿意去参加别的环境的东西,也不愿意呼唤他们来热爱商业。我以为,你如果是喜好商业的人,那就跟我们在一起,这些人就足够了。
实在罗振宇做的事情也一样嘛,你心比我大一点,但是总归有人你喜好你、支持你,有不喜好你、不支持你的人,那也挺好。喜好、支持的人就回到这里。可能有点差异的是,在9年前我们唱的那些歌,都还是充满着很大的通亮。但本日钟立风唱的《过客》和《南锣鼓巷》已经成为了某一种主题。我以为变革是这一点变革而已,但天下还是在呈现出它新的面貌。
李翔:我还蛮想知道的是,过去9年里面,外部天下本身是在重组,有一些变革,这些变革里面,三位有没有自己特殊的去关注跟踪的这些变革?至少我们可以看到,技能发生蛮大的变革。
吴晓波:实在最关键的还是人,人是所有商业或者文明变革的主力轴。当年我写《激荡三十年》的第一个场景,就写的柳传志,早上起来拿着热水瓶,《公民日报》打开来有一篇养牛的文章。我以为商业历史大概便是一个个人,到年广九,到鲁冠球,到禹作敏,到你们九二派,再到后来互联网的创业者。
我在看到任何一个商业案例的时候,在想一件事,如果我还在写企业史,这个人会不会进入到我的叙事里面,然后我就会心平气和一点,由于这个事儿很长,这个“锚”足够大。以是,我以为技能的变革、制度的变革,终极归结到终极还是人的本身。特殊对我来讲,我关注人里面更小一点,便是以民营企业家为主的这一波人。幸或者不幸都是一件值得阐述的事情。
罗振宇:我是以为商业、技能所有这些东西都是网络状的,很多事情效应都是叠加的,然后都是不可逆的。但是有一件事情它永久会重来,便是人性。
生出一代人来,苦一样都少不了,错一样也少不了犯,都得重来一遍,然后这代人才能会变成人类正态分布的那个样子,有的人便是奋斗X,有的人是躺平族,会重来一遍,然后又会回到那个基本型,不会有多大变革。
以是,我倒是以为,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单边上扬的、剧烈变革的四十年。但那四十年就过去了,翻篇了,下面大江大海。大江大海那个变革已经hold不住了,你想要自己的智能和理性来hold住那么大的变革?还不如就回到对人性的理解,由于一代一代就这样,你看孔老夫子那个时期那个人性的分布,和我们这个时期人性的分布,没有什么差异。
冯仑:我特殊关注一个挺故意思的事儿,几十年过来,之前的一些朋友、同学还有事情的同事,他们在做的事情,他们怎么阐明的,本日这个变革他们是怎么阐明的,三十年前怎么阐明,现在怎么阐明?我一贯对变革的阐明很关注。而且很故意思,怎么样把一个往事能阐明成一个新事?怎么把一个新事又说成一个往事?这个很好玩。
我就一贯在关注阐明,这便是我不雅观察社会的一个乐趣,而且也借此来理解我的活动空间。如果这个社会把所有的事儿都阐明成旧意了,那我只能按旧的办法活着了。如果这个社会把往事都阐明出新意来的,我以为我就可以松快了,我就多折腾点。用这个不雅观察,来找到自己的活法。
李翔:刚刚罗老师他在发言里面讲了,过去四十年是一个单边上扬的四十年,未来是大江大海,很难hold住。这就引发一个问题,这种发展曲线,跟每个人的人生曲线,是有正向的关联的吗?
如果是的话,如果我们真的进入到一个大江大海的时期,作为一个个体就很难再去hold住,骑到新天下的背上,这对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一个很悲催的事情吗?他们有什么办法来很好的活在这样一个大江大海的时期里面,并且找到自己的“锚”,有自己的代价?
罗振宇:我记得那句话是你跟我讲的,宏不雅观的事儿跟微不雅观的事儿是两回事,就像景象变迁和来日诰日北京是不是下雨?这是两回事。以是,我以为阐明能力过于发达的人,常常把宏不雅观的哪个好或者不好和自己过的好不好紧密关联,尤其是过度耦合,然后搞因果关系,我以为那是一个很不聪明的活法。一个聪明人,该当把这两件事情解耦。
你比如说宏不雅观经济好,当然很多人都发财,宏不雅观经济不好,那他就没有机会发财。一句话叫一鲸落万物生嘛,当一个大鲸鱼去世去世掉之后,那每每是很多小玩意的机会。这可能是两种阐明,但也是两种事实,这两种事实看你信哪个?
以是我以为个体的事儿,还是我刚才讲的,回到人性,仍旧会这样分布,有的人奋斗、有的人躺平,有的人交运、有的人背运,跟一千年前、两千年前,也没有什么太大差异。我以为个体别把自己的悲欢和大势的涨落结合的太紧,这可能本身便是在这个时期生存的一个聪慧。
冯仑:不要给自己个人生活去找过大的宏不雅观情由,这在企业里便是推脱任务。比如房地产不好,都说不好,尤其自己古迹不好。你说有关没关呢?实在你可以这么体谅自己,但是我老说,人家万科为什么没垮,以是还是你自己的事儿,以是我以为还是个体很主要。
吴晓波:我很多年前读的两本书,最近又出来读,一本是大前研一的《M型社会》,另一本是柯克的《守旧主义思想》。我以为,每个人毕竟还是一个时期的产物,我们不能把我们的成败都说成时期的这个事儿,时期也有成也有败的。但我个人认为至少在社会和经济层面——一个大时期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往后,会投影到我们每一个人。
比如看《M型社会》往后就知道,日本1990年往后,它的财富是怎么增长的,有钱人怎么样的,没钱人怎么样的?如果这一套系统在未来中国有可能会涌现,那确实影响到北京的房价,影响到很多新的家当,影响到你的资产是在海内还是在国外?
另一本,像美国是在1970年的时候,人均GDP过了5000美金,按现在购买力是2万美金旁边。到那个时候往后,全体社会便是涌现了一种守旧主义的回归,涌现家庭、宗教、事情、迁移等等一系列的变革。这一变革也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本日对中国社会的一些判断。
你把其他国家在某些阶段所发生的事情,跟我们做一个衔接的话,对未来所发生的很多的可能性、很多的意外,还是有很多借鉴性。但是确实我也不认为,你个人的成功和失落败,可以把M型社会和守旧主义社会时期的到来作为一个借口。
李翔:我的理解是,吴老师通过回到历史包括回到经典去重新解读本日的变革。
罗振宇:末了我们三人,一人问他一个问题吧。
冯仑:你接下来要写的这本书叫什么?
吴晓波:我在想,2018年-2028年的《中国企业史》还得要写掉,这可能是我现在最主要的一件事。然后可能年纪大了,也不会每年写一本,自己轻微放缓一点。
罗振宇:我的习气是干一件事儿,先标定好干多少年,弘一大师说,人最主要的是“知止”。本日第9年了,我叨教要干多少年,你就会停掉吴晓波频道?
吴晓波:我真没想过,由于我以前是曾经讲过40岁就要退休的人,十多年前已经爽约过一次,以是我该当不是像你这种性情的人,我真是不知道。但我能够知道的一件事,写作这件事情,我大概会一贯持续下去,而且我大概只会专注在财经写作上,这个我是确定的。
李翔:办公司影响了你写作吗?
吴晓波:办公司影响我写作了。
李翔:你有没有后悔的身分呢?如果回到9年前?
吴晓波:如果回到9年前,我该当不会让公司有那么多的员工。
由于我以为文化公司确实不适宜特殊大,当然9年前的市场环境并不是这样的,现在可能确实是这样的。直播间里如果有做文化公司的同学,我就建议,大家做个小而美、小而精公司。我去年就建议任泽平,说你的员工最好能够两张饭桌坐得下,这是最好的。这是我现在的意见。
李翔:那你要不要揭橥一个9周年感言。
吴晓波:感激冯仑、感激振宇、感激泽平、感激李翔、感激钟立风,本日晚上参加我的活动。9年特殊不随意马虎,就彷佛钟立风唱的“韶光是一根离弦的箭”,它永久不会再回来了,我希望我们度过的是一个无悔的9年,是一个我们不忘相识的9年。
也希望在未来,我不能像罗振宇这样指定说到某一个韶光段,它会戛然而止,在某一个韶光段,它一定会存续。但我希望吴晓波频道在未来能够存活的韶光里和存在的韶光里,我们能够负责过好每一天,负责做好自己的奇迹。感激在座的每一位,感激大家。
整理 | 巴九灵 | 当值编辑 | 武月牙
主编 | 何梦飞 | 拍照 | 赵若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