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一场没有风声的殇
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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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像一首淡淡的歌,白发和日子一样地苍白,僵硬。阔别了童年自由欢荡的明月光,四处游荡,来到异域的地皮上,没有故乡,祭奠青春都找不到一个安稳的地方,没有月下小河面的东风流荡,没有牛乳一样的白月光洒在梦样的荷上,流浪流浪,只有没有知觉的空空的前方,你闻不到夜里盛开的芳香。
凋零的玫瑰犹如刚刚打斗完的噩梦,似睡犹醒地散落一地,城市的花琳琅满目,我们毅然走向远方,寻着地皮的芬芳,伸开自己沉重的翅膀。
那雨打芭蕉在哪个夜晚回响,那故乡的明月又在哪一时候照亮你无眠的窗,那几间温暖的土屋那竹篱墙外的枣花喷鼻香,那明月下的奔跑和欢唱,哪家的孩子又睡在了草垛旁。
谁已忘却还是记起,那许多许多的遗忘那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2
今夜没有星星一颗也没有,只一颗硕大的玉轮照在你的床上,小太阳一样,照彻你全体童年的光阴。
那时有足够的韶光摸鱼找泥鳅,有足够的空间让我们奔跑或隐蔽,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馋嘴的小孩老远便闻见饭的喷鼻香,烤着玉米或地瓜的炉火哔哔啵啵地响,成熟一季又一季的小麦玉米高粱,那故乡的稻草人不厌其烦地望着黄地皮的雨雪和风霜。
哦,十四岁,谁曾去看海看夕阳,那眼睛里的海,那没有纽扣的红衬衫,柳眉儿在没有玉轮的晚上落了,剩下一个探求不回来的苍白凉凉的天下。
那旧时的作业本还有情书,洒在在房屋的角落布满了蛛网,统统那么近,近得好似触手可及,睁开眼便瞬间远远地逃遁天边一片徒然。
3
黄地皮上,盖着厚厚的积雪,多少年,爷爷的笑只在梦里偶尔闪现,你冷吗,阔别人间烟火,在寒冷阴郁的另一个天下,韶光隔绝了统统,包括肉体和灵魂,把你隔在那一方冷冷的地皮,独自谛听夜的风声看那月升月落,活着的在他乡搪塞塞责苟延残喘。
当你终于被隔绝统统的韶光隔绝,韶光让统统遗忘,消逝殆尽,我生命里的爱着我的人啊,我岂能把你遗忘。
如今我已不再少年身影孤单,谁也不必刻意地思念活哭嚎连天,谁在夜里彷徨复彷徨,寻不到一点叫嚣的力量,谁不知觉地跑向故乡的小河和山岗,那小河已干涸没一点欢快的流淌,那漫山的野花和荆棘,兀自蔓延,风吹夕阳,摇摇荡荡,没有来时的方向。
故乡他乡,谁将谁遗忘,窗外的月,消逝在黎明的天边,金色或灰色的日子,无限蔓延,没有什么能摧毁这清亮的月光,说什么绝望惆怅说什么无奈荒凉遗忘,黄地皮和黄地皮的食粮,风声,月光,足够我们品味,珍藏,想往。
我幽闭我青春的灵魂的渴望,我抑制无用的激情迸发的泪滴,那远去的青春,一个盛大的祭场,一场风花雪月,一场心底深深的殇。
即便如此,谁还在听任灵魂苦思,迷恋于回顾的剧痛和狂喜,那风霜雪雨抑或东风沉醉的归路,守着明月的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春天,那寂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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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好,我曾经喜好春天,那时,我以为春天没有痛楚和忧伤,只有原野自由游荡的风,只有薄暮里无拘无束的笑声。
我悲凄,为我自己,为自己消逝殆尽逃遁无形的日子,那些悲哀里蕴含欣喜的日子。
我喜好,乃至有些可笑——傻傻地痴望这一个个月朗星稀,抑或雷雨交加的夜晚。
有些任性地以为——我们会永久驻留在那个春天,驻留在那个春天淡淡的响着小夜曲的夜晚。
那时,我们高雅无比,游戏着漫长的岁月和风趣可笑的措辞,把生命全部的意义和青春的绮丽,寄托在横七竖八的诗篇。
谁在月下听着寂静的夜悠远的歌,牵起了那双彷佛生生世世的手,谁又轻轻挥了挥衣袖,除了一片云什么也没带走。
那远远的云端,岁月如此丰满,那云儿游荡的四野,只一声轻轻的呼喊,又好似回到那个月上柳梢的夜晚。
亲爱的,多么温顺的字眼,现在被用得烂泥一样平常,一个暗夜过后的黎明,谁又无缘无端地把过去怀念。
2
那高天的流云,澎湃了激情怒放的夜晚,多少次望着那灰暗的苍天,奇怪的词语在黑夜活蹦乱跳蹿,那沧海桑田的词语又占用了多少宝贵的华年,那么高大伟岸,又那么虚无可怜。
唉,为什么那么多庸庸碌碌,找不到华美的誓言,鼓噪的霓虹灯下忽略了月牙弯弯,统统终归尘土,何必顾影自怜。
别管我吧,让韶光向前飞驰,让精彩的人生向前飞驰,我只保留我沉默的欢快,在这短短的瞬间悄悄的夜晚。
别管我吧,世上何物能永恒?当统统消逝殆尽偃旗息鼓,当统统成了远远的过去,我们何必白搭力气去对抗那可恶的统统,光阴仅剩下寂静的夜寂静的花。
谁在渴盼着欢快,谁在祈求着安宁,潮流彭湃不止谁能阻挡,暗夜的荒原何时响起了惊雷,统统事物都有安歇,统统都会默默地结束。
3
那迷人的月夜,水样的忧闷,风那样柔柔地拂过山间,溪水潺潺,那慈祥的大佛也好似听到夜的密语甜言,那短暂的甜里,是否蕴含了时令的变换。
慵
那个春天,全体的人所有的韶光,浸入那春的温顺和忧郁,就那样肆无忌惮地梦想、憧憬和期盼,如今,硬生生把生活变成了冥想、思念和回顾。
旧年,那熟习的脸庞不知所踪,只那远山的夜影,叠叠重重,一片片的野花、野草和奔跑的孩童,一阵阵响彻云霄的残酷而寂寞的笑。
青鸟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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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夜晚,没有风,原野上,一棵静默的树,伸展光秃秃的枝丫,在悲惨的寒夜,把四季的欢快,蕴藏于心底,静不雅观春夏秋冬的更替,独享风花雪月的洗礼,冥冥中的温顺之手,抚摸他干瘪凄寒的心情。
当红叶满枝,燃烧了那个时令,在萧瑟的风里,激荡春的情思,让万物肃杀的时令,呈现,满天下的火热,誰能说,这不是上帝,在秋风里,送来对抗季候凄凉的风风火火,心中的愁苦,在秋的凉凉的原野,沉思成富丽而丰硕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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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春的羞涩,夏的火热,在月洒清辉的夜,上帝的手,捉住秋的寂寞的灵魂,把难耐的苦涩和,时令的甘甜一起注入,他寂寥的心思,月牙儿弯弯,是否明白这时令的转换,这静夜里,曾经拍打玉轮的,那只青鸟的翅膀,而今,在哪里飞行,飞过原野的风花雪月,飞过尘埃里的喜怒哀乐,是否,歇息在夜的某个角落,是否忆起,苍穹的明朗自由广阔,看着开在,尘凡的青花,是否也生出丝丝牵念的情怀,在某一时候,悄悄地把花的心思,向那柠檬的月色诉说,是否,也能听到那月里嫦娥的低语,嗟叹,嗟叹中的痛楚烦恼,那低语里的喜悦欢歌,安谧的夜,那原野那星光那彷徨,久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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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片叶子的枝丫,伸展在悲悲喜喜的岁月,在东方欲晓的时候,给天空和大地,一个承诺,记住青鸟青花的颜色,不说风中的花,不说雪里的月。
莽莽原野花陌陌,别说,桃源望断无寻处,也别说,青花开在尘凡里,飞花轻似梦,打湿了这卷帘人梨花带雨的秘密。
姜建华,山东东平人,毕业于泰安师专中文系,浙江2018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笔名如也,风生。作品散见《山东文学》《散文诗天下》《散文选刊》《散文诗》《作家报》《公民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获甘肃文联全国敦煌诗文征选活动精良作品,中国作家网2018年度精良作品,花城花魁榜精良作品,长江文艺出版社第二届“阅长江·越梦想”征文精良奖等奖项。入选作家出版社、陕西公民教诲出版社、敦煌文艺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等多种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