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看多了拉闸限电的,我养成了一个新习气——随时把不用的灯关上。
坐在书桌前事情的时候,也把房顶的照明灯和装饰灯带关掉,拧亮了许久不用的桌头灯,加上电脑屏幕自带的光,也够用了。

这种改变,成功唤醒了我沉睡多年的“省电”影象。

夜读|我们都已回不到没电的年代 汽车知识

全体1980年代,我都在山东村落庄度过。
童年那会,电本就很奇异,不少人家只有一个灯泡,只在吃晚饭的时候点亮一下,吃完饭就关灯了。
停电对生活影响不大,由于灯泡是个“奢侈品”,有它没它,都不延误小孩子们入夜后满村落乱窜、招猫逗狗。

对了,那时候村落庄的玉轮特殊亮,照在地上明晃晃地,有点吓人。
过分亮的玉轮,消弭了不少缺电的遗憾。

有电,就会有停电。
常常是,正亮着的灯泡,忽然灭了——还会伴随“滋啦”的一声响。
这个时候,家人就会迅速点亮石油灯,无缝衔接地快。
可以说,刚开始有电的很长一段韶光,石油灯仍是主流的照明工具。

停电后,孩子在石油灯下写作业,家长搓玉米粒、补衣服,安定悄悄,各忙各的。
溘然来电,反而会冲破这种沉着,仿佛是个提示,电来了,也该洗洗睡了。

1990年代,我在县城上中学。
老师说,你们晚上去厕所的时候,不用每次都把灯关掉,不然下一个人再开,一关一开摧残浪费蹂躏的电,比一贯亮着时还要多。
这是一种科学的省电之法。

可是在家里,如果人走不灯灭的话,一定会被家长批评的。
批评多了,我就养成了一种肌肉影象,哪怕不是在自己家,在别处(比如走廊)看到有灯亮着却没人,总忍不住想找找开关在哪儿,给它关掉。

少年期间,我特殊迷恋自己探求或制造“电源”。
手电筒,算是中学生能拥有的唯一“电器”。
在停电或被家长喝令关灯后,它可以让我偷偷在被窝里,看小说。
一本厚厚的《西游记》,就这样被我打动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了四遍——活活把眼睛看近视了。

其余一种自己“发电”的方法,是积攒零费钱,买来一只可以固定在自行车轮毂阁下的微型发电机。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用蹬自行车发出来的电,点亮装在车头的灯,可以照路,也能吸引不少同龄人倾慕的眼力。
这是件挺让人神气的事。

1990年代的小城,大概一个月总要停几次电。
作为居民,停电带来的影响,现在看来算不上什么大事,顶多是看得正热闹的电视剧看不成了。
但对付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停电反而成为一个“干大事”的契机:骑着自行车,在黑咕隆咚的街道上横冲直闯;到野外里堆一堆干草“烧荒”……

作为文明的象征之一,电的短暂缺席,仿佛可以开释人类骨子里亘古存在的某种野蛮,使得他们有冲进黑夜,与大自然撒欢的冲动。

回望过去20年,我们有电的日子,真的不算长。
但长期以来平稳的电力供应,给人带来了很强的安全感与信赖感。
对很多生活在都邑里的人来说,除了小区偶尔由于掩护电路,须要停几个小时的电外(常日也安排在午夜),整年365天不断电,已很正常。

我以前有买烛炬以备停电的习气。
如今算来,烛炬在家里消逝,恐怕有十年了——过去的停电焦虑,早就被成功治愈。

最近这几天,多省电力供应紧张,波及到居民用电,触发了人们对电的依赖感情。
和二十年前不一样,现在大家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无一不与电深度捆绑。
有人说,停水、停电、停网,堪称当代人三大焦虑源头,让人抓心挠肝,难以安心。

我们已经没法回到过去的缺电年代。
电,已不仅是经济学意义上的能源和资源,也是平凡百姓每天离不开的空气、水和粮食。

没电和缺电,都无美好可言。
这样的状况,短期也不能通过别的办法来填补。
唯愿这一难关早点过去,大家尽快回到不用担忧停电的安稳生活。

任务编辑:甘琼芳

校正:栾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