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圣经·创世纪》

高凤喷鼻香杨陵杨凌 汽车知识

1989年10月12日,我住在陕西省农科院的招待所,一夜未眠。
除过五叔,再没有一个亲戚朋友陪我。
新婚大喜的日子,我却憋着满满的委曲无处诉说。

临潼至杨陵,直线间隔不是很远,但交通未便利。
要从村落里步辇儿到栎阳街道,坐阎良到临潼的公共汽车,再坐三轮车到临潼火车站。
临潼到杨陵只有一趟火车,赶不上韶光点就坐到普集,再从普集坐汽车到杨陵。
或者坐阎良到西安的汽车,再从西安坐车到杨陵。
杨陵镇火车站停的多是货车,客车基本是过往车辆。

由于经济紧张,相聚太远,他雇不起一辆婚车当天拉我从临潼过来,以是,提前一天,我和五叔凌晨出发,坐汽车倒火车再坐汽车,赶到杨陵天已擦黑。
吃过晚饭,他把我们领到一排低矮的瓦房里住着,第二天从这里接我参加婚礼。

农科院招待所是20世纪80年代屯子惯见的青砖青瓦房,只不过是一长排房间。
登记处开着一扇小口,手伸进去办手续,事情职员再把钥匙递出来。
他登记好房间,跟朋友回单身楼的新居呼唤客人。
五叔赶了一天车,早早睡了。
我一个人坐进不敷十平方米的房间里,暗自垂泪。
我在临潼栎阳中学教书,他在杨凌农科院事情,纵然结婚,也要过牛郎织女的两地生活。
他答应调我过来上班,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现。

坐在阴暗的灯光下,越想越看不到希望。
蛐蛐在门外扯着嗓门儿嘶叫,哀怨悲惨。
秋风扫落叶的萧萧声顺着窗缝门缝往屋里钻,深秋的冷空气像黯淡的出息一样,让我禁不住浑身颤动。
我没脱衣服,窝进床里。
从未曾住过宾馆的我,闻不惯消毒水的味儿,胸口堵得慌。
我蜷曲着,盯着灰蒙蒙的灯泡发了一夜的呆。

曙色爬上窗户,透过窗帘照亮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一层鸟鸣。
打开房门,灰砖马路对面有一大片花园,围着一圈修剪得平整的冬青。
花园里红月季到处都是,一朵朵一簇簇,开得像新婚女子的脸蛋,鲜嫩优柔。
麻雀喜鹊,还有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在花丛里飞,一下子高落枝头,一下子俯冲地面,欢畅得彷佛它们的朋友在结婚。
房顶密布的青瓦落满尘泥,长起一丛丛毛草。
屋檐上落雨的瓦槽,铺着一层疏疏密密的绿苔,彷佛能看到雨水年年月月流过的痕迹。
房门上挂着一个洗得浇薄的白布帘,遮住了油漆剥落的红木门。

我站在房门外,瞥见迎亲的军队,开着车,抱着一堆鞭炮,簇拥到低矮的招待所门前。
炮声响起来的那一刻,我一夜的忧思都被震到花园的月季枝头了,满心的温暖犹如秋水一样平常通亮,我活着人的欢呼叫嚣声里坐进了婚车。

婚礼在农科院粮食作物研究所的三楼会议室举行。
我被他领着走进一栋五层楼,再走上三层台阶,穿过黑洞洞的楼道,进到两开的红门里,站到大红喜字下面。
会议室的屋顶挂着花花绿绿的彩纸,长凳上坐满了他的同事朋友。
念结婚证,领导致辞,朋友讲话,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仪式。

婚房在单身楼,是农科院唯一的一座单身楼。
每个到农科院上班的人都先要住进单身楼,结婚后再搬到大略单纯的两居室瓦房,干到一定职务和级别才可以分到家属楼的单元房。
单身楼有三层,是工字型构造,楼道光芒暗淡,如果碰着阴雨天,欠妥心就会撞到谁家门口的煤炉。
我们住在居中北面的房间,大约有18平方米。
组合柜沙发床等家俱都是公公用老家的桐树做的,做好拉到杨陵。
床头整整洁齐叠放着婆婆缝制的四床深红浅红的缎被子。

坐在焕然一新的房间里,心头溢出一种落地感、实在感、安全感。
我光彩,我在杨陵终于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新居,新的家居,新的被褥,新的窗帘,新的亲人,新的朋友,新的活动空间……

婚后,隋文帝泰陵是我到杨陵常去的景点。
隋文帝杨坚是隋朝的开国天子,他统一中国,创始三省六部制与科举制度,制订当时最为前辈并影响后世基本立法的律法《开皇律》,首创了辉煌的“开皇之治”。
他实行均田制,鼓励精耕细作,把中国的农耕文明发展到顶峰。
在美国学者迈克尔·H·哈特所著的《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名人排行榜》排行第82位。
泰陵是隋文帝及文献皇后独孤氏的合葬墓,是现存隋代历史上唯一保存无缺的帝王陵。
杨陵镇的地名也正源于此。

我们骑着一辆飞鸽自行车慢悠悠地行走在土路上,清闲惬意。
车座后面,带起一蓬淡黄的尘烟,碾出一条清晰的车辙。
两边是新播种的麦田,湿润的泥土刚翻耕出来,似绒绒的地毯铺在天子陵的脚下。
新鲜的泥土味儿被秋光照得透明,能听到小麦种子在泥土里孕育的芳香。

泰陵在五泉镇王上村落东面100米处。
远远看去,便是一座伶仃在三峙塬顶的土丘。
土丘被浓密的柏树笼住,像从天上落下的一团飘累的黑云,卧在地面。
西北坡有一条被游人踩出的波折巷子,攀登时得低头弯腰小心翼翼。
走到墓顶,上面平整开阔,草木稀疏。
朝东望去,村落落错落,麦田如棋,看不到家乡临潼的轮廓,只有一座杨陵小镇,横在陇海线一侧,寂然无声。
向南远眺,秦岭巍峨,渭河如练,姜嫄祠缄默无语,水田旱地沿坡势层级排列,各种作物成长有序,风调雨顺。
向西看去,岐山遥遥,周原膴膴。
生于邰地的后稷,植麻培菽,教民稼穑,其子子孙孙,率族人在周原一带发展农业,布德苍生,民心归附,一举推翻商王朝,建立周王朝。
向北俯瞰,林木葱茏,湋河邈邈。
河谷隐于丛林之中,旖旎婉转,幽寂神秘,不闻怪兽嚎叫,亦不敢轻易进去试探深浅。

陵冢南边有一块清代石碑,高约3米,宽约1米,圆首有座,表面完全光洁,碑的正文隶书“隋文帝泰陵”五个大字,右侧楷书“赐进士及第兵部侍郎兼副都御史陕西巡抚毕沅敬书”,左侧题名为“大清乾隆岁次丙申孟秋知扶风县事熊家振立石”。
石碑失守在间隔陵墓十几米远的农田里,假如不走近看,谁能知道这座土丘竟是隋朝开国天子隋文帝和文献皇后独孤氏合葬的泰陵呢?

从陵墓南侧小路返回,路子武功农业科研中央。
宽敞的大院里有一尊石雕像。
雕像为灰白色,用整块石灰岩雕刻而成。
左下方为黑漆色,竖写“后稷”两个麦黄色隶字。
后稷发髻高拢,左手持石镰,右手抱谷物,昂然壁立,目视东南,表情威严。
雕像坐西向东,是不是暗喻周族脉衍周原、东向发展、君临天下大势?雕像后面有《史记•周本纪》中关于后稷的历史记载:

“弃为儿时,屹如巨人之志。
其游戏,好种树麻、菽,麻、菽美。
及为成人,遂好耕农,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穑焉,民皆法则之。
帝尧闻之,举弃为农师,天下得其利,有功。
帝舜曰:‘弃,庶民始饥,尔后稷播时百谷。
’封弃於邰,号曰后稷,别姓姬氏。
后稷之兴,在陶唐、虞、夏之际,皆有令德。

实在,这段话前面还有一段,紧张是先容后稷出生的历史神话:“周后稷,名弃。
其母有邰氏女,曰姜嫄。
姜嫄为帝喾元妃。
姜嫄出野,见巨人迹,心忻然说,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
居期而生子,以为不祥,弃之隘巷,马牛过者皆辟不践;徙置之林中,适会山林多人,迁之;而弃渠中冰上,飞鸟以其翼覆荐之。
姜嫄以为神,遂收养长之。
初欲弃之,因名曰弃。

从《史记》的记载来看,后稷的出生虽然有神话的色彩,但他封于邰地教民稼穑成为周族开山祖师却是不争的事实。
也便是说,我远路出嫁的杨陵,不仅是隋文帝杨坚的长眠之地,也是后稷开启中国农耕文明的源头之地。

科研中央门朝东,出门右拐,再东向,便是杨陵镇最热闹的街道,也是杨陵唯一一条商贸街。
婚后,孩子在杨陵上幼儿园,我开始了漫长的漂流生活。
这条街道也成了我最熟习的路程。
每个周末,坐火车来杨陵出站要经由,回临潼坐火车进站要经由。
逢到大的节假日,排队买票等半天是常有的事儿。
有时,买到票也会等。
如果离开车韶光还有两三个小时,我就和他带女儿在街道上转悠,东头转到西头,西头转到东头。
没钱买东西,这儿看看那儿瞧瞧,饱饱眼福也是很愉快的。

街道没有高楼,一家家门店鳞次栉比,卖着各种家电百货。
稍大的国营商店在街道正中间,里面的货色杂七杂八。
看不到专卖店连锁店,更没有品牌店。
宝鸡皮鞋店是我每次来杨凌必去的地方,里面摆着一两个名牌,大多是杂牌子。
新华书店靠近火车站,里面空间不大,书本也不是很丰富。

最热闹的是火车站门口的马家羊肉泡馍。
寒冬尾月,门外积着厚厚一层雪,里面却热气腾腾。
煤炉里的碳烧得通红,羊肉锅的汤冒着气泡,飘着喷鼻香菜葱末肉片的一大老碗水盆羊肉端到桌子,还没吃口水就流下来。
坐着吃的,站着等的,收钱抹洗的,端碗跑腿的,吵吵囔囔,喜笑颜开。
吃过饭看看火车开的韶光点没到,端着一碗汤吸溜吸溜喝,便是不见汤下去,急得站到墙边等用饭的人直瞪眼睛。
表面太冷了,候车室拥满了人,还不如待在泡馍馆舒畅。
夏天不一样,个个吃得满头大汗,风扇呼啦啦地吹也不会坐在里面。
候车室也没人坐,熟习不熟习的,在火车站广场上,或站或蹲或坐,三三两两谈天, 聊着聊着,不熟习的也聊成了朋友。

我坐上火车,他抱着女儿往出走。
寒风中,父女俩的背影逐渐模糊,凝成一个晃来晃去的黑点,我悬着的心才沉下来。
跑了快十年,坐火车坐汽车坐三轮车,临潼杨陵,杨凌临潼,交往返回的车票攒了一大摞。
可是,我还在几百里路的铁路线上奔跑。
何时才能调到杨陵,开始一家人团圆的生活?

1997年5月1日,我们搬进陕西省农科院的北院。
北院与农科院斜对门。
渭惠渠从农科院门前流过,西宝中线从北院门口笔直向西。
北院的北墙表面这天昼夜夜车流不断的陇海铁路。

北院东西两侧是老旧的红砖青瓦房,东面三排,西面三排。
中间横一栋三层的单元楼。
楼北面是一大片空地。
原来是农科院的试验田,后来闲置,变成一块一块菜园。
紧邻西宝中线盖有一排门面房,家家经营种子买卖。
五、六月卖玉米种子,九、十月卖小麦种子。
播种时令,门面房里挤满前来买种子的农人,有杨陵近郊的,也有周至户县武功兴平的,还有扶风绛帐乾县临平的。
店家早早开门,忙活一天后,三更半夜还不睡觉,前前后后跑,整理种子调货配货,灯火通明。

眼馋种子买卖的暴利,很多人辞掉事情租地繁殖种子倒卖种子,其实发了一把种子财。
他看着眼红,也停薪留职租了一家门面,倒卖玉米和小麦种子。
公公婆婆从临潼赶来帮忙。
单身楼住不下,他就向单位申请了北院的瓦房。

我们住在第二排西起第二家,是过去两间房改修的大略单纯两居室。
东边一间用墙隔开,南北两个寝室;西边一间隔出客厅和厨房。
客厅门口有一片小菜园。
婆婆在地里种菠菜西葫芦辣椒西红柿。
夏天,丝瓜藤和葡萄藤顺着搭起的木架爬上房顶,门口遮出一片阴凉。
晚饭后,女儿和她的一堆小朋友玩跳绳,婆婆和东邻西舍的老太太老大爷坐在菜园阁下谈天。
那时的天,蓝得像海面,鸟儿在洁白的云间穿梭来穿梭去,饿了就冲下来落到地面上啄孩子们的面包屑。

烟囱冬天用过后没有卸掉,有一天回家取出钥匙开门,听到头顶雏鸟的叽叽声,端起凳子站上去一看,刚出生的一堆燕子裸着赤红的肉球,蜷缩在烟囱的稻草里。
我吓得赶紧下来,不敢再看。

老鼠是家里的常客。
有的老鼠原来就没拿它当客人。
大概我住进来前这里便是它的家。
组合柜搬下来靠东墙放着,抽屉里的袜子线裤常常被咬出破褴褛烂的小洞。
半夜醒来,听到磨牙的悉索声,他起床拉开抽屉一看,一窝小老鼠躺在女儿的绒线帽子里,刚生下来的样子。
他摇一摇抽屉,小老鼠惊得想跑,却站不起来。
他穿上衣服,连帽子端出去。
撂到哪里,他回来没说。
我却担心一窝小老鼠的去世活。

瓦房怕刮风下雨。
房后是一排高大的白杨树,树枝斜到屋顶上面,风一吹,挂来挂去,瓦片就动了位置。
夏天的雨不怕,一阵儿就过去了。
秋日连阴雨,西北风一起,屋子就漏雨。
锅灶上的大盆小盆摆在漏雨的地方。
黄泥水溅出来,地面湿乎乎,走路欠妥心就滑一跤。
被子褥子潮成毡片儿,盖着铺着都不舒畅。
皮衣挂在柜子里,一个秋季就潮出斑斑点点的霉菌。
皮鞋更不用说。

刚住到北院,夜深人静时,能听到火车滑过铁轨的哐嘡哐嘡声。
火车的重量震得木板床在颤动,站到地上,地面也随着一起颤动。
躺到床上,整宿整宿睡不着。
后来逐步习气了,纵然耳边哐嘡哐嘡地响,我还是进入沉沉的梦乡。

女儿却很快乐。
住在平房,每天放学都有一大帮朋友跟她玩耍。
回家写完作业,就不见了人影。
不过,要找到她也很随意马虎,去平房里有女儿玩伴的家转上一圈,活蹦乱跳的女儿就扑进怀里。

北院对面,隔一条渭惠渠,是西北农学院的果园,紧邻农科院。
果园南边,是西北林学院。
这片果园,有上百亩地,围着一圈栅栏。
里面种着桃树杏树梨树等各种果木。
春天,站在我家商店门口,看到对面的桃花杏花梨花,粉粉白白,五彩缤纷,拉着女儿跑过去近间隔闻花喷鼻香。
夏天,桃子杏子梨子挂满果树,诱惑得过路人想翻过去摘。
刚开始,有胆大的偷着摸几个鲜桃出来,毛茸茸地塞进嘴里吃,眉眼都挂着喷鼻香喷鼻香的味道。
我和女儿站在表面,只能眼馋,却不敢进去。
后来,果园打开一个豁口,很多人提着空口袋大大方方进去,提着满满一口袋出来,边走边吃,也没人搭理。
7月份,杨凌农业高新技能家当示范区成立,把“杨陵”改成“杨凌”,暗喻农城腾飞之意。
又有人说要把这片果园建成昆虫博物馆,我挺惋惜的。
薄暮时分,一个人走进园子,摸摸这棵树,看看那棵树,彷佛自家的一样舍不得。

1998年2月,我调到杨陵中学任教。
每天骑着自行车出北院向东走,过西农路立交沿着街道向东行,到火车站后再往北拐。
前一段的路况好一些,要么水泥路,要么柏油路,到示范区医院、杨陵小学门口,南北路却是一条窄窄的泥土路。
秋日阴雨的时令,我穿着雨衣,推着自行车,走一截就要停下来,掏掏塞进车轮里的淤泥,再往前走。
不到一里地的间隔,我走得比前一段长路程还要费韶光。
走到学校,两条裤腿成了泥疙瘩。
这条路还是慢坡,冬世界学回家,踩不稳当会连人带车跌倒在地。
学生跌倒的不计其数。
他们摔一跤也不在乎,爬起来一个追着一个扔雪球。
有的老师一跤摔下去断胳膊扭腿,半年都上不了课。

5月份,家里买了嘉陵摩托车,周末,他带着我们娘儿俩去渭河滩玩。
下了杜家坡,走出穆家寨,进入河滩路,两边全是湿地,有的积水,有的长草。
细细的芦苇叶儿直往高里窜。
时时有大鸟掠过头顶,嘎一声,扑棱一下,飞入密密的芦苇丛。
我的魂都被惊出了胸膛。
女儿吓得钻进我怀里,牢牢抱住我。

渭河的水浑浊不堪,切实其实是黄泥汤汇聚而成的一条河流。
间隔水面不高的地方,架着一道木桥。
有行人骑着摩托颤巍巍通过。
我走上去,不到半截就退回来。
河边停着一艘破旧的渡船,孤零零的,不见一个艄公。
河床宽阔,凹凸不平,看不清对岸的人影。
河风自东南方向吹过来,河岸上大大小小的杨树扭捏着,满树的叶子晃得能摇出沉寂的翠色。

见不到游人,行人也是匆匆而过。
空旷冷寂的河滩让人发怵。
不远处有几个少年,挽了裤腿,踩在河边的浅滩里淘沙玩。
女儿也要过去,我看着危险,就没敢答应。

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一年一届的农高会。
自1994年10月18日开始举办的中国杨陵农科城技能成果展览会,逢着周末,我还从临潼过来看看,但只能转半天就得赶火车回去。
1998年11月5日至9日,我到杨陵中学上班,险些每天转。
周内利用午休韶光转,周末可以在各个馆里转一整天。
晚上没事再带着公公婆婆转转馆外的小摊点。

前三届在科研中央举办,第四届挪到新建的农博馆。
农博馆在康乐路与常青路十字东南。
馆的面积不大,来自全国各地的农业新成果都在里面展示。
种子、苗木、水果、蔬菜等所有的农产品以及用农产品加工的各种糕点都能看到。
走一圈,品尝一遍,肚子便饱饱的。
出来时,再买几棵树苗,回家种上,绝对跟以前的品种不同。
四叔买了一棵枣树,回家一种,刚长出的果实鲜红鲜红,等到成熟,颜色却淡得跟过去的生枣一样白。
青白的枣子吃起来又脆又甜,肉厚核小,百口老少没事时都爱钻到树底下摘着吃。

五天会期,马路上街市上到处是人。
清晨我去学校,人流潮水一样平常往农博馆涌。
中午放学后,学生挤进去,农博馆里想顺畅走几步都困难。
稍不留神,就会踩了别人的脚跟。
肩头的丝巾被过路的纽扣挂住,一扭身就不见了。
等你转头找,都不知道是哪个人挂走的。
那人走出很远,低头创造丝巾时,高高举起来招手,你也无法走过去拿。

据不完备统计,前五届农高会累计有来自全国各省、市、自治区18个省市自治区160余万客商和群众参展参会。
通过这个平台,杨陵的农业高新技能成果得到转化,大量实用技能得到推广,科技、人才、资金、物资等多方面的信息被扩散和辐射,技能、资金、人才在这里得到了有机结合。

农高会结束,冬日的杨凌沉静两三个月,又到了春节。
正月二十三,是建子沟的庙会。
相传,建子沟也叫见子沟,是李渊见儿子出生的地方。
建子沟原是李府的别馆,也叫武功别馆、武功旧宅、庆善宫。
公元599年正月,李渊奉旨赶往陇州就任刺史,窦夫人已临产期,他不放心,带着窦夫人一起上路。
结果,路途车马劳累,走到武功,窦夫人涌现了产前征兆。
他们赶到李府别馆,窦夫人在此诞下李世民。

有关李世民在建子沟出生也有明确的记载:

康海《武功县志》:建子沟,在县南十七里,近庆善宫—─唐太宗悬弧地。

雍正《陕西通志》:恩德寺,在建子沟,即唐高祖故宅改建。

李世民出生后,有一个诗人来给他看相,说:“此子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将十八,必能济世安民!
”李渊便采“济世安民”之义为儿子取名“世民”。
李世民后来果真称帝。
称帝之后,他“对内以文治天下,客气纳谏,厉行节约,劝课农桑,使百姓能够休养生息,国泰民安,首创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贞不雅观之治。
对外开疆拓土,攻灭东突厥与薛延陀,征服高昌、龟兹、吐谷浑,重创高句丽,设立安西四镇,各民族融洽相处,为后来唐朝一百多年的盛世奠定主要根本。

朱元璋评价:“惟唐太宗天子英姿盖世,武定四方,贞不雅观之治,式昭文德。
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者也。
”司马光评价:“太宗文武之才,赶过前古。
盖三代以还,中国之盛未之有也。

现在的建子沟中学是原恩德寺的旧址。
这所学校或许由于龙脉的关系,培养出很多栋梁之才,遍布全国各地,为国家培植做出很大的贡献。

正由于唐太宗李世民出生在这儿,从古到今,每年的正月二十三,恩德寺都举行庙会,唱大戏,耍社火,进喷鼻香火,敲锣鼓,人隐士海,热闹非凡。
学校门前的路上摆满山货日杂,也能看到开年要种的各种蔬菜种子。
周边县区的群众也由于李世民出生在建子沟的缘故,相约着赶往恩德寺。

正月的景象冷森森,人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群一群相随着赶庙会,边走边谈天。
看到热腾腾的甑糕买一盒,圪蹴到路边吃。
吃完嘴一抹,吼几声秦腔清闲地游逛。
路边挂着一排彩灯,女儿跑到跟前转来转去看。
我让她挑一个最喜好的,她选了一盏盘旋的龙灯,小脸儿笑得像头顶的太阳……

2004年7月1日,我们搬到张家岗东面新盖起的家和园。
家和园小区第一期有16栋楼,我住在7号楼3单元1层,是125平方米的三室两厅两卫。
一进门有37平方米的大客厅,直走进去左拐是12平方米的餐厅,套着北向的厨房。
南面一排有三间房,主卧靠东,连着宽敞的阳台。
最西间是书房。
冬日的清晨,对面楼错开着,阳光隔着窗棂照到书桌上,一绺一绺,像是女儿画上去的油彩画。
我翻开书,打开电脑,读书写字,通亮安静。

家和园距杨陵中学有十分钟路程,距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附属中学有十分钟路程。
住在这里,我和女儿上班上学都很方便。
小区原是付家庄的坡地坟滩,坡上是田地,半坡是墓冢。
除过农夫,没有人到这里闲转。
示范区成立后,商品房大开拓,天元公司看准这一片地的商机,征地整地,盖起一片家属楼。
小区北门外是凤凰路,穿过张家岗村落,直通西农大北校区小东门。
因此,西农大西席在这里买房的最多。

1999年9月11日,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成立,合并了原西北农业大学、西北林学院、水土保持研究所、西北水利科学研究所、陕西省农业科学院、陕西省林业科学院、西北植物研究所等七所科教单位。
这样,在原陕西省农科院上班的丈夫进到大学的农学院,女儿自然也变成西农附中的学生。

家和园刚建好,学校门前的后稷路已经通车,但从付家庄到张家岗这段长坡路还在修。
每天去学校,一脚下去,踩进尘土窝里,黑亮的皮鞋蒙上一层土灰,不仔细看,都分不清是黑皮鞋还是棕皮鞋。
细细的鞋跟走不稳当,稍不留神,就崴了脚踝。
走到学校,照镜一看,鼻孔里沾满灰尘,一抠一个指头印。
脸上搓一把,也是灰尘。
头发一天洗一次,摸着还是脏兮兮的。

小区北面,是正在培植的工业园区。
陕西化建靠东面盖了一座厂房。
别的的地也圈起来了。
有的农人还在里面种着玉米、小麦、猕猴桃等农作物。
靠路边也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菜园。
暑假没事,清晨起来,我去田里转悠,有的地整片都是荒草,入秋的草吸饱雨水,长得很猖獗,密密麻麻,挤挤挨挨,高过了人头。
正走着,一道白影从脚下跳着飞过,等反应过来,才想起它的兔耳朵。
草丛里有鸟儿干去世的尸体,没人清理,欠妥心踩上去,心都要跳出来。
一群一群麻雀集体在草地里嬉戏,人一靠近,轰一声飞走了,像战斗机群一样。
还有一些叫很少见的大鸟,空中盘旋一圈,落到高高的杨树枝头,东张西望。
一个老者,常常到草地里放羊。
羊不吃带露水的草,他只能下午来。
一群白羊散在草丛里,像天空落下的云朵。
老者蹲在一边,叼着长长的旱烟袋,望着一朵朵云入迷。

这片荒废的田园,开启了我文学创作的领空。
我想当一名好老师,也努力践行着一个好老师的标准。
但是,离开学校的日子,我独自一人,总会有万千思绪在脑海里飘飞,家中持续赓续的灾害让我悲不自胜。
我无人诉说,每天到园子里给草说,给树说,给栅栏上攀援的喇叭花说……说着说着就动笔写,写出来的笔墨发到网站的论坛,竟有那么多人宽慰开导,指示迷津。

没过几年,高下班的路修通了,家和园二期的高楼盖起来了,工业园区的草地不见了,老者和羊群消逝了,一家接一家厂房建起来了。
柏油路四通八达,行道树绿化成荫。
春夏之交,凤凰路的紫槐开出两行紫红的霞光,引得行人频频瞩目。
晚饭后顺着凤凰路溜达,满肺腑都是槐花的暗香味。
十字路口,凤凰小区建起来了,凤凰大酒店也正在施工。
听说,要建成杨凌第一家五星级酒店。

崔西沟原来是杨凌很普通的一个村落落,现在建成了食文化民俗村落。
绝大部分家庭经营着田舍乐。
吃惯了饭店油腻腻菜肴的上班族,饭时一车一车地往崔西沟跑。
隧道的搅团,刚出锅,舀一疙瘩,盖上一团自家地里刚挑出来的荠荠菜、一筷子炒熟的韭菜、一勺子油泼的姜蒜,再浇进去多数碗红油汤,端上来,看一眼,肚子里的手就伸出来了。
吃过搅团,还嫌不足,再吃一碗西红柿汤团起的鱼鱼、一张又黄又脆的油饼、一碗又煎又稀又汪的旗花面,保准你满意得想呼爹叫娘。

吃过饭,开车去小湋河转转。
湋河就在崔西沟紧北面,下一个曲里拐弯的大长坡,直通沟底。
对面是高高的武功塬。
两塬之间,有一条宽阔的大沟。
湋河却像一条小蚯蚓,钻进茂密的树林里,悄悄游动,鲜为人知。
湋河是杨凌和武功的分边界。
北岸宽阔的地方,种着一片片小麦。
六月份,麦子快要收割了,金灿灿地刺目耀眼。
南岸种着一片葡萄园,刚栽下的树苗挂着几串零散的青果子。

湋河在城区最北面,漆水河在最东面,渭河在最南面,三条河环抱的杨凌,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三道塬的地形构造又为农业科学家搞当代农业高新技能试验供应了地理上风。
杨凌示范区把“三河培植”提上议事日程,要把杨凌培植成生态环境一流的农科城,吸引更多的企业进驻杨凌发展杨凌。

湋河的路已经修通,水务局组织杨凌作协的人参不雅观。
湋河入漆水河的地方,两水分明。
漆水河清澈如镜,湋河水却像覆了一层青帐。
不过,曾经臭气熏天的味道肃清了。
沿着河道向西走,一道一道石门耸立在路中间,上面刻着一幅幅意境幽美的对联。
小灵山湿地公园,凤凰岭湿地公园,都在培植之中。
蒋局长说,湋河的人行漫道正在建筑,建成后在路边架上长廊,种上紫藤葡萄爬山虎等藤本植物,下面摆上长条木椅,供来往游人歇息乘凉。
桃树一行行,柳枝一树树,樱花一排排,海棠一棵棵,沿着河道一段段种过去,中间夹杂着玫瑰月季等各种不雅观赏植物。
春天一到,行走在湋河弯弯曲曲的小径上,听河水呢喃缠绵,潺潺流过,心头像拂过一阵东风,万千柔情绸缪,流连不忍拜别。

从官村落沿大坡上来,到杨扶路右拐,即是杨凌当代农业示范园区创新园,举动步伐面积有200亩。
园区于2014年12月2日被批准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是陕西省首家农业4A级旅游景区。
智能温室采取目前国际最前辈的纹洛式、大跨度尖顶等三种自控智能温室技能,建成梦幻花卉馆、无土栽培馆、南方果树馆、当代农业创意馆、西部特色展示馆、超级菜园等八大展示馆,展示国内外农业及其干系学科的高新科技和创意农业的新成果、新技能。

每次有朋友来,我都会带他们参不雅观创新园。
馆里无土栽培的生菜、辣椒、芹菜、圣女果、悬空的葫芦都让他们惊叹不已。
辣椒长成一棵树,树枝绕到高空,隆成一个伞盖,红红的辣椒挂在上面,切实其实便是一幅立体的油画。
南瓜藤顺着木架子往上盘。
木架子顶端平放一个大托盘,超级大南瓜坐在上面,稳当得像尊弥勒佛。
花卉被塑成各种奇特的造型,像一间雅室,像一壁墙壁,像一本翻开的书,像一位凌空起舞的仙子……穿行个中,欢畅得眼睛不知看往何处,脚尖不知踩在哪里。

神仙掌种下去,长得像擎天柱。
不仅神仙掌,其它沙漠植物,移植到馆里,都长得跟原产地一样平常欢实。
南方果木馆里,芒果、莲雾、火龙果、菠萝菠萝蜜,结一树一树的果子,走进来的人一边不雅观赏一边感叹:没想到,南方的植物也能在北方结出果子来!

出创新园大门,沿着杨扶路向西走,曾经的农田全建成了塑料大棚。
拐到小偃路,登上泰陵,四周望去,到处都是规格统一的大棚,白花花一片。
阳光照下来,仿佛脚下的地皮瞬间变成波光粼粼的大海,风一吹,全体陵墓都随着海水晃荡。
路边,卖草莓的,卖圣女果的,卖礼品西瓜的,也不叫喊,坐在那里谈天。
过来的人尝几口,真好吃,称一大箱子,提上车就走了。
过几天,又带着一帮朋友进园子采摘。

北院对面的果园挖掉了,盖起一座博物馆,是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的博物馆。
春花盛开的时令,我徜徉在博览园,流连在昆虫馆、农史馆、植物馆、土壤馆、动物馆之间。
风雅的布设让我惊奇,陈设的展品让我惊叹,丰富的标本让我大开眼界。
120万号昆虫标本,55万份植物标本,近万件动物标本,2000种木材标本,5万册古农书,2000件农史文物和传统农具等,汇聚成一座深奥丰硕的博览园,展示着西农夫自建校以来积累的科研成果。
于右任、辛树帜、周尧、虞宏正、沈学年、路葆清等人,他们手手相携,把满腔的热血洒在后稷教民稼穑的根基上,灌溉出一朵朵农业科技的奇葩,芬芳着近当代农业的发展史。
后来,一代又一代农业科教事情者踩着巨人的脚印,执着地行走在这片神奇的地皮上,创造出一个个农业科研的神话。
赵洪璋杂交的“碧玛一号”,李振声远缘杂交的小偃麦系,朱显谟、山仑等在土壤研究方面取得的打破,张涌、邱怀等在动物科研方面取得的成果,周尧、花保祯在昆虫研究上搜集的标本,等等等等,这些成果聚拢在博览园里,表示了西农夫经国济世的大爱理念,彰显了科技事情者诚朴勇毅的执着追求。

2015年10月21日,这一天是重阳节,宜燕徙新居。
我们搬进天元·棠樾湖居1号楼2单元17层。
天元·棠樾湖居位于杨凌示范区一河两岸经济开拓区,在邰城南路和城南路十字东南角。
原来在城的最北端住着,现在搬到城的最南端。
原来住在1层,现在住到17层。
原来是125平方米,现在是138平方米。

屋子南北通透,阳台、客厅、饭厅、厨房直通,东侧南北有两间寝室,西侧是书房。
南北通透的房间敞亮,风可以直来直去,阳光可以照到客厅的沙发上。
无须盖被,躺在贵妃榻里,遥望渭河,清晰可见。
晚上睡觉,不拉窗帘,月光照到床前,地板里一个玉轮,天上一个玉轮。
玉轮和玉轮对视,我和玉轮说话。
说着说着就含糊到月光照亮的梦里去了。
冬日午休,阳光把半床被子照得暖暖的,亮亮的,都不忍心揭开被子钻进去。
地暖不燥,光着两只脚在家里跑来跑去,脚心热乎乎的,像被谁的手掌暖暖地捂着。

每间房都摆着花草。
主卧飘窗有玉树和君子兰,客厅有绿萝和富贵竹,阳台有虎皮兰和金钱草。
书房的绿萝长到海棠木的书架顶上,长一圈再掉下来垂到地上。
空隙时,我坐在书房的飘窗上往远处看,雨后天晴,秦岭近得彷佛一抬脚就能站到山顶,渭河明晃晃的,像横在面前的一条白绸,手一提就能搭在肩头。
斜阳落在河面,红彤彤的一河霞光,像燃烧的火焰。
你不敢转头,哪怕一眨眼,就会变成另一种景象。
此刻,你会以为,太阳便是神奇的魔术师,手里提着一桶染料,想怎么染就怎么染,想染什么色就染什么色。
秦岭也变成太阳的道具,任它挥洒满腹的才艺。
曾经浑浊不堪的渭河,被橡皮坝聚起高高的水面,一日比一日清澈,一月比一月沉着。
河边修起一条休闲路,架起一道回廊,栏杆护着,站到上面,可以凌驾于水面之上,听风不雅观水流,听水看鸟飞。

渭河大桥横架南北,杨凌到周至,近到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田园山庄矗立在渭河边,不知接待过多少场会议,迎来送往过多少位客人。
它是示范区成立后建筑的,见证过水运中央举行的第四届城运会,见证过心连心艺术团歌唱的火热场面,见证过杨凌汽车越野赛的彪悍与猖獗,见证过杨凌马拉松的有序与温情……

夜色起来时,河堤路亮起一带灯火,沿着渭河一字儿排开,东到武功,西到绛帐。
远远看着,像一行人举动怒炬,整夜不睡地守着渭河。
那些花儿,那些果子,那些移植过去的行道树,也是一夜一夜地守着渭河吧。

到北边厨房里做饭,一举头,便是一条笔直通往城区的邰城大道。
大道把城区分成东西两片。
东片是更加高耸的恒大城,一到夜里灯火点点,一点灯火便是一户人家。
西边是新天地酒店和新天地示范园。
一座座塑料大棚种着专家的试验材料。
一棵大白菜雕塑耸立在门口,耸立在邰城大道路边。

新天地北边,是通往高铁站的马路。
马路直通杨凌大道。
杨凌大道贯通南北,最南端正在建筑第二座通往周至的渭河大桥,最北段向东延伸,穿过崔西沟崔东沟,走到夏家沟,再向南通向高速入口。
杨凌的交通已远非昔日能比。
新火车站移到铁路以南,火车站广场比以前大十倍,各种绿化树点缀着空阔的广场。
过去停在普集的火车基本停到杨陵站。
动车开通后,杨陵站必停。
我一站坐到西安,再坐到阎良,回到家只需半天韶光。
高铁站开通后,我半个小时就能到西安,弟弟开车在西安北站等着,两个小时就能回去。
西咸北环线修通后,家里买了汽车,一个半小时就能坐到栎阳老家。

农高会的会场转移到会展中央。
那一片地过去是毫无遮挡的野外,现在盖起一栋栋高楼,示范区管委会也在那里办公。
宽敞的马路纵横交错,桃花、樱花、紫薇等各种花木,一季接着一季开放,走在马路上,仿佛走进了花的海洋,仿佛漂游在花的河流里。

农高会的展区分类更加细致,活动更加丰富,产品更加多样,参展的企业和单位扩展到天下很多发达国家。
十个展销区到处都是人,第一届21万人,到第23届,人次已达到165万,超过前五届的总和。
展销区散开来,看起来没有过去拥挤,但人数却远远多于第一届。
农高会期间,杨陵火车站增加了停车车次,便于老百姓同行,便于全国各地的朋友前来参展。
停车场、宾馆饭店、商铺的买卖也比以前红火。

过去的高速出口不能知足农高会期间的车流量,新建了杨陵东和杨陵西两个出口。
小小的杨凌,高速收费口比某些大城市的收费口还要多。
环城路连到一起,东边到建子沟,西边到杨凌大道,南边到滨河路,北边到崔西沟。
顺着宽阔清洁的马路绕一圈,你就能看到杨凌的变革有多大。

2017年4月,杨凌示范区获批为“农业自由贸易试验区”,这是陕西三个获批的片区之一,也是中国目前唯一的农业自贸区。
划定的区域为:东起新桥路,西至杨凌大道,南起城南路,北至西宝高速公路,总面积5.76平方公里。
也便是说,我现在居住的棠樾湖居,是杨凌自贸区的所在地。
住到这里,我曾俯瞰马拉松五颜六色的人流,从城南路东边跑来,顺着邰城路跑进城里。
如今,我可以伫立窗前,亲眼见证自贸区的培植,日复一日的变革,看他高举中国农业的先锋大旗,迎风猎猎地朝前奔去……

今日的杨凌,不再是后稷时期的刀耕火种,不再是隋唐时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再是八十年代的封闭掉队独立摸索……她凌空而起,跳出杨陵人世世代代的农耕状态,在丝路经济带的野外,插上当代农业高新技能的翅膀,飞向全国,走向天下。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雨后乍晴,我盘腿坐在渭河北岸棠樾湖居十七层楼上的飘窗,北望城区,满天的霞光浮起在小城上空,如瑶池一样平常,红彤彤金灿灿,栋栋高楼仿佛耸立在昆仑瑶池里,清风垂垂,紫气环抱。
波光闪闪的邰城路笔直北向,连通西农路,直入五台山顶的西农校门。
塬头赫然挺起一座刺目耀眼的红楼,无数学子迎着霞光走进教室,奋笔疾书,他们将会发展为杨凌又一批批的后稷,背负着农神的圣光,奔赴祖国大地……

高凤喷鼻香创作于2017年8月29日,《禅喷鼻香化雪》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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