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还没有出生的夜晚,外公背着一座山的灵魂去了一个叫西湾的地方,再也没有回来。母亲说从那往后,她的影象开出了白色的花,那朵花就长在高音的唢呐里。后来光阴轻轻一碰,母亲就老了。她满头白发,泪眼朦胧。她常常问我:孩子你累不累?我睡的很沉,没有回答。
她颤巍巍地用额头贴着我的发际,她端详我的眼神,如孩童时我仰望她一样,那近乎瘫软的姿势使我的心塞满了针芒。于是我把母亲往花喷鼻香里背,往春天里背,往洒满阳光的地方背。如果可以让我再老一些,让她再年轻一些。
母亲是活在我头顶上的人,她爱着我的朴素和愚钝。她教我一次次宽恕命运,宽容自己。母亲便是我心中的菩萨,纵然狂风沙暴和骤雨也不会使我忧郁和消沉。感激母亲的心意和她的恩典,让我心里没有暗流和浪涛。我是多么幸运才有这样一张伸展而幸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