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70后的我,人未老心却老了,现常好回顾儿时。故包罗一下,权且作为对老家的思念和对童年的怀念吧。
沙土布袋作者/张剑迟
走在路上,我们会常常看到年轻的妈妈们推着婴儿车,婴儿车吊颈挂着“尿不湿”,看到这场景,我会不由得想起我们襁褓时用过的沙土布袋:安静地躺在炕上,睡在“沙土布袋”里,自娱自乐的度过一两年的四季循环。
“沙土布袋”——这该当是水寺村落人襁褓期间的必备的超级物品吧。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苇河流经水寺时,溘然围着村落落打了个“旋”,于是村落人便以村落落为中央,来称呼环村落而过的苇河河段,这便便有了南河、西河、北河、东河的称谓。而西河的一大特产便是略带金色的“沙土”,这“沙土”细而不粘,略带夸年夜的说可以称之为“细沙子”。我们的婴儿期间便是在这“细沙子”中度过的。
“婴儿”还未出生,准爸爸们便背着筐或者推着小推车来到西河(苇河流经村落西,故称西河)的河滩旁,用铁锨挖取河滩上的细细的流沙,装进筐或者小推车内,运回家,放在院子里,暴晒数天,筛除“杂质”,然后将晒干晒透筛净的细沙或置于屋内或置于用砖垒起的池子里贮存,接着便是等待“婴儿”的第一声呜咽。
准备细沙的同时,其它的准备事情也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婴儿出生前的一两个月,外家娘已经送来了婴儿的小棉袄、小棉裤、小虎头鞋、几十斤小米,外加一两条“沙土布袋”,加上婆婆给备的那一两条,“婴儿”的衣服足以,真乃“万事俱备只等东风”。
说道这“沙土布袋”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是陌生,此物乃“70”后以前的人襁褓中必备的“大杀器”。这布袋形状类似于我们当代穿的背心,只是“背心”的下部用周详的线缝去世,上部的两条背带子也在肩部分作两截,用老“疙瘩扣”连接,以方便婴儿随时换“装”。“布袋”的料子是自家或织或买的老粗布,在水中经母亲手的揉搓棒槌的捶打,料子便优柔绵密,不再漏沙和硌腚。“布袋”的颜色是青蓝色,听说这样的颜色对照“阴阳五行”中的“木”可以使“婴儿”如树木一样,活气勃勃,茁壮发展。
“婴儿”出生几天后,便正式喜迁到这“沙土布袋”中。做熟饭后,做父亲的将院子里贮存的细沙用旧铁锨头锄满,然后将其伸进灶底,用灶底的余火把沙土加温消菌杀毒,当锨头中的沙土再次降温至热而不烫手时,倒进“沙土布袋”中,用手摊平,把孩子装进去,小屁股恰好置于热沙土上,上面系上老疙瘩扣。夏天,婴儿赤身于“沙土布袋”,双手在外,可躺可滚,好烦懑乐;冬日,穿上姥娘给做的小棉袄,光着屁股在炕上的“沙土布袋”里,表面盖上纯“棉花瓤子”的小被子,便可尽情撒欢。一天数番“拉尿”之“险”,水分皆被被沙土吸走,大人一抖“布袋”,好之如初。若险情太重,另一条布袋可轮番上场。这“沙土布袋”有的要穿到两三岁,乃至能穿到自己能倒掉“布袋”中的沙土。
“沙土布袋”让大人省时省力省钱。在那贫瘠的年代,它让大人们充分解放了生产力安心忙于活计,只要老疙瘩扣紧,婴儿岂能拖得动“沙土布袋”?“沙土布袋”让襁褓中的水寺村落的孩子尽受了苇河细沙的滋养,尽享了温沙之育。
想想现在年轻的家长带孩子,再想想“沙土布袋“,真是时期不同,各有绝招,各有道道。村落落即失落,“沙土布袋”这个称呼也可能随着我们的“老”去,逐步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