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初遇是在中秋佳节,女子以艺招婿,地点设在画楼西畔,反弹琵琶,丝丝入扣,招惹多少才子心猿意马。

未渊也在个中,轻摇纸扇,风姿翩翩。

命犯桃花风流无瑕到最终倾尽世界却独剩一人 休闲娱乐

女子父亲道女子名清歌,芳龄十六,欲以才艺招选夫婿,猜中清歌琵琶之意,便能迎娶清歌,绝不食言。

这是未渊初见清歌,边幅清丽,神色恬淡,烛蜡对照处隐约可见眉间一点朱砂,不敷以倾国倾城,却付与颠倒容华。

未渊看的痴了,决心定娶她为妇,静心听曲,若泉水打发,欢畅清闲,少几分哀怨情长,重诉说女子闺房。

未渊浅笑,挥开折扇,胸有成竹,在所有人凝眉时他站了出来,道:

“是爱折花!

说罢女子弦停,抬起眼帘,轻启贝齿,道:

“公子请连续说!

未渊唇角挑起,跃上西畔闺台,向清歌行了一礼,才转向台来世人性:

“女子闺房之乐,折花伴柳,清幽无虑,琵琶声声,皆无哀愁,故个中之意是: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

清歌笑了,朱砂妖娆,更显风采,忆起前夜父亲命相士给自己算的一卦:

“清歌姑娘,乃有福之人,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必将飞上枝头,鱼跃龙门!

父亲极为满意,问清相士卦象所指,便在中秋佳节,画楼西畔,设了艺台,等待王侯将相。

而以猜琵琶之意为注是清歌的主张,也是清歌向父亲表明女儿不嫁,无心儿女私情,但未曾想真有人猜出,且为玉质公子,风骚无暇。

清歌不由得红了脸颊,默许了父亲的自作主见,男子道,他叫未渊,家境富余,远住京城,既然在此地定下婚事,不日便会整顿行程,禀明父母,风风光光迎娶姑娘进门!

画楼西畔,暖风处处,予了谁的美好,动了谁的相思,孰不知,垂柳岸边,一双黑眸注目着这统统,冷冷发笑。

未渊临行前,清歌相送,此时落樱缤纷,花谢满天,未渊抚着清歌眉心朱砂,道:

“我会以天下作聘,换你一抹红妆!

清歌笑而不语,悄悄靠在未渊怀里,她可以不要天下,只为他一人作嫁。

未渊所说并非无稽,他是本城王上唯一一个儿子,只是喜好游历江湖,无心朝廷纷争,他从未求过父王,但是为了清歌,他向父王提出了第一个要求,以王后之礼迎娶清歌,十里红妆,百匹骏马,为妇作嫁。

可当未渊赶到曾经的画楼西畔,水村落夫家,却已人去楼空,只余霎时芳华。

京里传来书信,清歌已嫁入邻国王上,那日红线千匝,绽放盛世烟花。

不,他不信,他不信清歌会负他,他要杀往邻国问个究竟,十里红妆换成刀剑战甲,百匹骏马也成十万战马,兵临城下,六军不发,未渊不想开战,若他们主动奉上清歌,他便即刻收兵。

但是他没等来清歌,站在城墙之上的是邻国王上陌敌,他歧视的笑了:

“未渊,感激你当初说的家境富余,让他们可知,比不上我尊贵的王上身份!

未渊一愣,原来当时画楼西畔他也在场,趁他离开,用身份加以诱惑,心中怒气大增,

“卑鄙,趁人之危!

陌敌笑道:

“你错了,我只是见告他们,我是王,想娶清歌为后”

故意顿了半刻,再道:

“然后他们就答应了,不愧是清歌啊,肤如凝脂,清纯水嫩,让本王爱不释手啊!
哈哈哈……哈哈……”

未渊咬牙切齿,紧了紧头上的头盔,大喊一声:

“给我杀!

十万兵马攻城略地,陌敌命人放箭,紧守城门,却也无济于事,这才变了神色,匆匆赶回寝宫。

城外厮杀,里头竟还丝竹沙哑,未渊杀进宫殿,红色侵染,终于在陌敌的寝宫看到了清歌,她穿着七重纱衣,身子挂于横梁之上,清清袅袅,如诉婉歌,陌敌站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身子,眼眸里还是装满了霸占。

未渊险些是一瞬间,奔到他面前,手起刀落,陌敌胸口的血喷溅而出,点点滴在白纱之上,像当时落樱,纷纭扬扬,倾洒而至。

未渊解下白绫,抱起清歌的尸体,伏在她耳畔,像情人般呢喃道:

“走,我们回家!

三年后

容华枯骨,君临天下!

“王上,不能这样啊,不要再杀了!

胡公公跪在地上,泪眼婆娑,一个劲的向着面前这个尊贵无比的王磕头。

但是很可惜,王没有看他,只知道望着城墙下,江山如画,红色尽染,他红了眼眶,道:

“真美啊,不过还是敌不过她眉间一点朱砂!

百姓都道如今的王上杀人如麻,嗜血成性,江湖豪杰纷纭叛逆,暴君大家得而诛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终是覆了这天下。

未渊还记得清歌入葬的那天,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回到画楼西畔,猜中了琵琶之意,这次他没有走,与清歌在此地安居乐业,共携白头,夏日赏花,冬日看雪,当老的抚不到自己肩膀时,相互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梦里已是生平,醒来未渊靠在窗前,夜空流星飒沓,岁月无声让人害怕,犹记当初许下诺言:

“我以天下作聘,换你一抹红妆!

未渊轻笑。

不日,城池换了君主,不是他人夺得,而是曾经的王上在寝宫割腕,血尽而去世,他没有子嗣,生平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