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地三尺。
重力,就开始警觉逃逸

问题。
就像夜空

诗歌|王峰云中漫步外七首 休闲娱乐

警觉每一颗坠落的流星

以是飞行要始终很有礼貌。

犹如

一只挑着担子低头赶路

的山鸟,不疾不徐。

溜达云道,不须要过多讶异

所有的云影,云幻……那都是你的

前世今生——灵光乍现

又瞬间一幕接着一幕地消忘。

似曾相识,又不知从何提及。

我喜好在云道上溜达

像一个

流浪在沙滩上的孩子。

每碰着一朵彩云,仿如捡到

一枚陌生的贝壳,用粗布衣兜

细细擦拭,细细留存

体味,水手散落在倒悬天河之中的余温。

云道,也寂寞。
除了面前几处烧焦的

闪电

没有匝斜,也没有红幡

些许的颠簸都是月光遗失落在云波中孤独的震颤。

我感喟云道,你让我半世借风拦雨一直地探求:

探求云岭深处,爷爷刀刻般的额头;和云亩尽端白头巾攒动的沟壑渠槽。

铁,不喜好说话

只要一开口

要么被放在砧子上锻打

要么被齐刷刷拦腰截断

纵然在走出熔炉的瞬间

也只会把头浸在冷水里,喘口粗气而已

我这半生,见过各种铁:

或飞行,或下潜或犁耕,或刀剑

它们自身没有任何恐怖

却时常被拖在各种恐怖里穿行

直到陷入海底

或者嵌进泥沼

沉默重新回归到持续的沉默

就像那颗铁陨石——

曾经来自迢遥而沉默的天国

孤独的水

哦,孤独的水

你到底要去哪里

乌鸦传言:

前方有了雪的

斑驳做蛊,疲倦的你早已衣衫褴褛

多想给你:

一川宽阔而温暖的河床

盛满圣洁的霞光

桥头,有沧桑的破船

脚下,有石头的倔强

呵,风雨兼程的水啊

驮着,流浪的时令

一任

牧牛响鼻,月色动荡

等着你的,或者你错过的——都是永恒的,默默 哑忍地淌

孤独的水啊

明明湿润了

可是眼里却没有一滴泪

脖子里泛着青筋

敦促着

一条条低头赶夜路的鱼

绕着弯儿,低着眉儿

问候着

岸边每一簇冬眠的野花

任何瘦小的,虚弱的星火都不忽略

让皮肤再顺滑一些吧

化身为蛇

在大海落草之前

说出《老子》的末了一道口谕

又读山鹰——天涯线诗选

山鹰生来就寡欢

它的朋友只有山

和它一样孤独坚硬的山

山鹰的原则比腰还深

独自俯冲

只须要一口气和一阵风

山鹰的霸气是天生的单手拎起所有的挣扎和惨叫

眼睛锐利无比

把一部部经典动作片

收藏在金黄的野外

所有修辞的句子和编辑

都单线联系——

你是你的,我的你看不懂

包括爱情和没有商量的猎

出身寒门,基因便携带更多的自由生性冷漠,删除更多无聊的问候

后事从简吧:

半页纸是夕阳

半页纸是高山

署名——山鹰

夜航

夜航,一条黑道。
既然上了天,就必须一条路走到黑

飞得高了尊敬也就相对增加了许多

天地,彼此沉默是金。

云中江湖没有拦路吆喝或者通关的暗号,有的

只是无声的闷棍和嗖嗖的黑拳

以是,夜航只管即便溜着边走。

不须要回答的质问最令人茫然

只有安静的头脑

才可以击碎那些无头的闪电。

夜航,是一次次锦衣夜袭,也是一次胜利的逃逸。

湖水

湖水:浸泡着一塘迂腐的日子。

水鸟,叫声单调芦苇,孤独纤细

只有迷惑的光,沿着催眠的岸,去去又来

就像此刻的我,越老加倍沉思

直到生命的底色

从青绿

沉郁到灰白。

正如面前的湖水。

花褪残红青杏小

小时候,我没吃过樱桃也不睬解芭蕉。

只在一些旧诗词里读到过。
但是

野外里的青葱我喜好,末了被比喻成岁月;

小路边的野花

我也喜好,沿着盐碱地

一贯开到先人的墓碑前。

而青杏,在影象里总和

童年投出的半块砖头

对峙着

覆满了故宅的青苔。

终年夜了,过了中年。
在每个暮春的清晨

还是习气看一眼枝头的青杏玲珑,巴适

和光芒碰撞出少女的笑声,墙里墙外。

苏轼把它网络在句子里闲置了一千多年。

也让我日渐混浊的眼睛深处依然藏着:

偷儿般,贼亮亮但又清澈的瞳眸。

重力

天空

的口袋里装满了

重力。

重力

只对积极的态度

警觉。

可以:

把火苗压进雨水

把雨水压进泥土

乃至

把泥土压进地狱。

然而:

对沉睡的山脉,无原则的

河流

疲倦的野外,嘻哈的秋风……

重力

都统统视而不见——

犹如:

一顶

斑驳的额头,只许可

飘过一组颓废的

烟圈。

王峰

【作者简介】王峰,墨客,福建作家协会会员,山东航空北京分公司总经理,波音客机资深机长。
出版诗集《三万英尺》《睡在溪边的鱼》。
诗歌常见于《福建文学》《解放军报》《诗刊》等报刊和各大文学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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