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祖咒,一个嚎着一把破锣嗓子强奸大众耳朵的音乐杀手
这两者的碰撞,不用细想,就能体会到这天雷动地火、火星撞地球的核弹效应。
有趣的是,按说两人携手创作的这首《黑猫白猫》不仅旋律大略、用词单一,而且全体曲子还是被两位公认五音不全的人共同演绎,不要说让人耳朵有身了,估计连勉强入耳都不是一件易事。正好与设想的大相径庭,这首歌粗听以为刺耳喧哗,一个声音软绵绵一句词有半句词都不在调上,还有半句就像老太太踩电梯一样颤颤巍巍跌跌撞撞的惊险的踩中鼓点,合上曲调。而我们这首歌的另一位也就谈不上什么踩鼓点合曲调了,任谁乍一听都以为是一块又脏又臭的硬石,又或是一个钢叉被持有者用力的在金属制品上划痕时发出的断断续续、撕拉摩擦的令人头疼的噪音。不过亲爱的听众,你若是多听几遍,竟然还能在个中咂摸出一些新奇俏皮的味道来,曾轶可和左小祖咒的碰撞,与《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大叔与萝莉的组合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尚显稚嫩的声音撞上了一个成熟到沧桑的声音,甫一两个声音你追我赶你躲我藏谁也不肯成为另一种声音的背景音,脆生生硬生生的撞在一起,你不容我,我不容你,像是两种绝不相融的液体被迫的装在同一个容器中彼此冷落彼此打压,逐渐的分离、分层,涌现了一圈明显的楚天河界。而后,许是两个声音都太过锋芒毕露特立独行,在相互厮杀中倒是生出了几分心心相惜的感情,遂尔你退一步我退一步,让出了一片停战停火区,隔着这片区域,你打量着我我打量着你,小心翼翼的彼此试探。边际清晰的楚天河界就在这你来我往的试探中逐渐扭曲辗转,终极泯没无迹。当声音彼此议和往后,整首歌溘然就变得和谐了,这种经历了激烈碰撞往后的和谐更是来之不易,让人以为弥足宝贵。这首歌,两种声音分明到极致,和谐到残酷,任谁混迹个中都不得不被其所引诱和吸引,沧桑和稚嫩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如此光鲜而得体的相互存在着。
如果说,声音带来新奇,那么歌词带来的便是反思。高晓松曾评价曾轶可的绵羊音之下是一个满溢才华的灵魂。离曾轶可初出茅庐已经由去了良久,而韶光是考验万事万物最好的办法。可以说这些年曾轶可只做了一件事便是创作,尚有名气时创作,逐渐被遗忘时依旧选择坚持创作,她的粉丝有这样一句戏语:我们都欠曾轶可一句对不起。不论这句话是否过分过分,但是也从侧面应证了曾轶可的才华值得被人们所正视。
《黑猫白猫》的歌词是抵牾的,从不同的角度解读,得出来的思考是截然相反的,乃至是争锋相对的。而这便是一首好词的魅力所在,精良的词是抛砖引玉,是师傅领进门,思考在个人。
你有没有创造这样一个社会原形呢?每个人都在竭力的使自己霸占道德制高点,每个人都在使自己的行为高尚化正义化。正义的界定是什么?这是《黑猫白猫》带给我们的问题。
“一个坏人追杀另一个坏人是年夜大好人”
“一个学者追杀另一个学者是学问”
“一个谎话掩饰笼罩另一个谎话是诚信”
正义是否是一个层层伤害的过程?当坏人去追杀另一个坏人时,他的行为是否可以称其为正义呢?而坏人对另一个坏人是如何界定其为坏人的呢?当我们在公交车上责怪别人不为年迈者让座时,我们的行为是正义的吗?我们有什么权利去责怪别人的行为不正义呢?我们为什么会去责怪别人呢?这统统都是源于我们内心中将自己摆在了高于别人一等的道德位置,当我们去责怪别人时,我们内心得到了极大的知足感,我们看似正义感的行为抬高了我们的形象。你看,这便是为什么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抢占道德制高点的缘故原由了。有了道德作为依仗和武器,你我可不是无往而不利、百战百胜吗?这也就阐明了为什么一逢天灾人祸就会呈现那么多逼捐事宜了,大家都在渴望去霸占道德制高点以得到责怪别人的正当权利。人性之繁芜,由此可见一窥。
而《白猫黑猫》的歌词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却又道出这样一个流淌着脉脉真情的主题:宽容的力量胜于统统。
“一个男人爱上另一个男人实在也很有趣”
“一个Bitch说服另一个Bitch是Teaching”
宽容所在之处,便是文明所在之处。偏见无处不在,偏见滋长冲突,冲突加剧偏见。而宽容是解出这道无解题的唯一钥匙。
少一点对与错,多一点爱与信;少一点好与坏,多一点真与情。不以道德绑架他人,不以威信弹压他人,少点标签,多点理解。
一首词,看似抵牾,却又相通,就犹如两把声音,看似扞格难入,实则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