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刘士明

(作者为党史研究者、地下党长沙特支布告、长沙市迎解联党组布告刘晴波之子)

我是一个兵一首出身在祁阳的洪亮军歌 休闲娱乐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狗匪贼,消灭蒋匪军......”一首冲动大方的军歌,虽然大略却充满着力量;一首洪亮的军歌,仅管朴实却迸发出强音。
这首名叫《我是一个兵》的军歌,在新中国成立初期一经问世,即风靡全国。
及至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的本日,仍为广大军人和公民群众所喜好。
这首随处颂扬的军歌出身在湖南一个叫祁阳的小县城,它背后隐蔽着若何鲜为人知的故事?让我们拂开历史的尘埃,听我讲那过去的事情。

“蹦蹦跳跳部队”:46军137师文艺事情队

137师是一支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部队,其前身是冀东军区独立13旅,后被编入东北公民解放军第9纵队。
这支在战斗中发展的钢铁之师,于1949年春改纵队为军,正式命名为中国公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46军137师。
4月11日从河北霸县南下。

在南下的滚滚年夜水中,行进着一支男女殽杂、有老有少的军队,这便是被战士们戏称为“蹦蹦跳跳部队”的137师文艺宣扬队,简称宣扬队。

作为师一级的宣扬队,虽然队员们大都只有中、小学文化,学历最高的是曾读过冀东军区鲁迅艺术学校的王菲队长,但他们在战役环境的熏陶下,催生出了极高的创作水平。
早在1948年初,就集体创作并演出了大型话剧加演唱剧《爆炸大王宁振贵》。
辽沈战役胜利结束后,王菲队长作词,蒋耀昆谱曲,创作了《东北解放大合唱》,并由137师宣扬队搬上了舞台,轰动一时。

1949年7月上旬,这支装备了小号、圆号、长号和大小提琴、近百人的文工队进入湖南境内,随作战部队过平江、经汨罗,转战湘东和湘南,参加了衡宝战役和湘南剿匪战斗,一起宣扬一起歌。
1950年春暖花开之时,他们随师部复返江南小镇祁阳城安顿休整。

老连长:音乐家,快给咱写新歌吧!

在这支宣扬队中,有两位自学成才的音乐家——

陆原,原名陆占春,1922年11月出生于河北省丰润县汤家嵩子村落。
1942年20岁时参加了八路军。
只读过3个冬天的学堂,上过“抗大”一分校的陆原,虽文化程度不高,但酷爱写作,尤其喜好音乐。
抗日战役后期,他曾经到延安抗大一分校学习,抗降服利后到冀东军区独立第13旅宣扬队,参加了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
随军南下后,任46军137师宣扬队三分队(文美分队)队长。

岳仑,原名蒋耀昆,1930年出生于河北省玉田县鸦鸿桥河东村落。
1945年2月,年幼的他与父亲蒋淑青、弟弟蒋耀华一起参加八路军。
蒋耀昆在镇小学上学时,就酷爱唱歌、秧歌舞,还学会了拉小提琴。
随军南下后,任46军137师宣扬队二分队(音乐分队)队长。

作为一支师级文工队,以往的演出都是基本照搬46军或四野政治部文工团的节目,如:《大家喜好》、《刘小眼大翻身》等。
由于战事频繁、专业职员奇缺等各类缘故原由,野战部队文工队的节目创新能力略显不敷。
新中国成立后,有的连队行军时还在唱《向江南进军》、《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等老歌。
进入湖南后,137师文艺宣扬队也没有创作出新的歌曲。

陆原在回顾录中写道:有一次,他到基层连队检讨宣扬事情,连长凑集军队齐唱了一首《大叔大婶救救我》。
这是歌剧《白毛女》中喜儿哭爹的一个唱段。
在胜利感情飞腾的建国初期的特定场所,再唱这首歌就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了。
连老连长都坦直地对陆原说:“你听,这群大老爷们儿洞开粗嗓门一起‘哭爹’像话吗?音乐家快给咱写新歌吧!”一贯关心、支持文宣事情的师政委、湖南茶陵人李振声也哀求师文工队早日创作出新歌遍及到连队,丰富士兵生活。

(《我是一个兵》词作者 陆原照片)

湖南祁阳:《我是一个兵》出身地

身背创作义务,当宣扬队来到解放初期的湘江上游的祁阳时,湘南水乡那水牛蛮憨、群鹅洁白、荷塘花满的隽秀景致,极大地引发了这群从东北白山黑水南下的文艺兵的创作灵感。
他们先后创作出了《快行动起来》、《手榴弹》、以及组歌《宁振贵,我们歌唱你》等几十首歌唱胜利与战斗的歌,部队的文宣事情生动起来。
不过,这些歌曲只是在137师和46军各师中传唱,遍及面有限。

朝鲜战役爆发后,陆原满怀着写出一首唱出时期最强音、引发军人斗志军歌的创作冲动。
为此,他常常参加连队自办的小晚会,记录了许多战士们原创的快板词、顺口溜、枪杆诗。

陆原从中创造了一首战士叙事快板词,当他看到开头两句“俺本是个老百姓,扔下锄头来当兵”时,一个激灵,脑海中立即回忆起以前唱过的一首抗日歌曲中的两句词:“老百姓,老百姓,扛起枪便是兵”,灵感顿生的他,顺口道出了四句歌词:“我是中华一个兵,来自苦难老百姓,打败了万恶日本鬼,消灭了反动蒋匪军。
”并将它记在小本子上。

1950年夏天一个久雨天晴的上午,陆原在湘江边碰着岳仑,将四句歌词内容念给岳仑听。
岳仑听后喜形于色地说:“那好,中午饭后咱俩一起搞,不能再拖了。
”饭后,他们俩就钻到僻静的炊事班宿舍,你一句我一句,相互启示,一起考虑。
岳仑一边即兴谱曲,一边和陆原按“五五七五”的节奏韵律修正歌词(即第一、二、四句歌词均为五言,第三句歌词为七言,助词“了”不占音节),很快创作了这首名为《我是一个兵》的词曲: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狗匪贼,消灭了蒋匪军。

我是一个兵,爱国爱公民,革命战役磨练了我,态度更武断。

嘿,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帝国主义敢来陵犯,武断打他不留情。

昼寝起床后,陆原集中演员试唱新歌,大家认为写得好。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清晨文工队队员练完声后,就试唱《我是一个兵》。
岳仑一边谛听,一边对歌谱进行修正。
不久,根据大家的见地,将第三段歌词中有些拗口的“帝国主义敢来陵犯,”改为“谁要发动战役”并正式定稿。
师文工队队员和部队官兵都同等反响:“这歌儿高兴、起劲,感到光荣自满!”“唱着这首歌嘛,真比吃红烧肉还喷鼻香呢!”不少当地老百姓也随着唱。
这首出身在炊事班的军歌首先在湘南小镇祁阳传唱开来。

易唱唱懂,《我是一个兵》获奖

1951年3月,《解放军画报》第三期在封底刊登了《我是一个兵》合唱和轮唱词曲。
歌曲立即在全军、全国遍及。

同年夏天,137师文工队带着这首《我是一个兵》分别参加了46军以及中南军区文艺汇演,获“精良节目”奖和“八一奖金”一等奖。
中南军区第四野战军政治部在颁发的奖状获奖辞中写道:“《我是一个兵》主题积极明确,曲调流畅,歌词生动,易唱唱懂……”

1954年该歌得到全国群众歌曲创作一等奖。

誉满神州:重磅炸弹和将军合唱团

《我是一个兵》经由中心公民广播电台教唱后,很快就军民同唱、家喻户晓,并传播到了赴朝参战部队。
这首铿锵有力,曲调朴实的军歌,勉励着志愿军将士浴血奋战。
连西方舆论界都惊叹,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
他们在报纸上评论说:中国军队在朝鲜有两颗重磅炸弹,一颗是《我是一个兵》,另一颗是作家魏巍的散文《谁是最可爱的人》。

(将军业余合唱团指挥李志民年夜将)

1959年9月28日,庆祝中华公民共和国成立10周年的全军文艺汇演在北京公民大会堂举行。
由230名身穿将军服的开国将军们组成的将军业余合唱团,在浏阳人李志民年夜将指挥和解放军军乐团管弦乐队伴奏下,纵情高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高昂雄壮的歌声响彻公民大会堂。
末了一段,全场的感情达到高潮,台上台下一起大合唱。

演出结束后,将军们又赴中南海为毛主席演出。
在场的国际朋侪深受冲动,感慨地说:“这么多高等将领合唱一首士兵歌,全球罕见!”

歌声里的动人故事:军歌浇铸军人魂

1953年5月18日,《广州日报》刊登了一篇题为《中共志愿军某部委员会追认袁孝文义士为中国共产党党员》的文章。
文中写道:2月8日晚上8时,在朝鲜北部某地铁路线上,铁道兵某部班长袁孝文冒着敌机的轰炸去铁路沿线检讨线路时,被炸断了双腿昏倒在铁轨上。
他被战友抬去急救的路上,用末了一点力气唱了两句“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就闭上了眼睛。

另一个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
1995年6月4日中午,南京炮兵学院大校教官张战平,在一次事件中身负重伤,年夜夫连他的血压都无法量到,脉搏险些摸不到了。
就在这生命将走到尽头之际,张战平溘然睁开眼睛轻轻说了句“给我唱首《我是一个兵》吧!”战友们含着眼泪开了腔,飘荡的歌声像一剂强心剂授予张战平力量。
奇迹发生了,他的心脏竟然搏动起来,他倔强地活了下来,后来被誉为“军中的保尔。

从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中心军委总政治部先后4次发出关照,将《中华公民共和国国歌》《解放军军歌》《我是一个兵》并列为全军必唱歌曲。
近七十年过去了,这首出身于湖南的军歌至今仍在万里神州上唱响。

紧张参考资料

1、陆原回顾录:《魂牵梦绕芙蓉国》

2、王光英主持编撰:《中华英模大词典》

3、《陆原访谈录》,载中共辽宁省委党史研究室《党史纵横》1996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