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火山是一场未知的冒险,和险些是陌生人的你一起爬火山更是。好沉底让我带上防狼电击棒防患未然,我表面乖巧许诺内心却不甚在意,虽然那时我连你姓甚名谁都未曾知晓,但莫名就以为你是个值得信赖的年夜大好人。后来才知道反倒是你临行前一贯很担心我会噶你的腰子,可惜了,未能如你所料,让你演出的段子少了现成的绝佳素材。
我们从各自的所在地震身会合,再辗转吉隆坡一同飞到印尼的泗水机场。深夜的亚航空气里洋溢着一股浓厚而甜腻的喷鼻香水味,眩晕之中我的散粉和腮红遭遇丢失——由于廉航的行李重量限定,我把能放的东西都塞进了口袋,它们在我起身时从中滑落,须臾在逼仄紧凑的座位底下失落落无踪。我的目光在马来男子浓密的须络和中东女人严密包裹的头巾间流转,末了还是放弃了找寻。
这场旅行因此「丢失」作为起始的,我丢失了我的散粉和腮红,还在不久前丢失了我的事情,一同被弃置身后的还有我沉着的心绪,快乐的能力和对生活的信心。也正是在这样“空空如也”的低迷状态下,我踏上了这趟关于「追寻」的旅程,至于要去追寻什么,该如何追寻,实在我在出发时候还是懵懵懂懂。
我们在吉隆坡会面,过程并不顺利。你乘坐的前半段航空遭遇了机器故障,几次再三耽误,反复折腾,幸好我们的预留韶光充分,没有影响到后续航班。在热带磅礴的阳光下,我们落地印尼,开启了前半段在泗水的特种兵之行。
前来给我们接机的gigi
他是我们在泗水旅行的总引导
是个很好的人!
Chapter 1
在见到Bromo火山之前
抵达Bromo火山附近已是午后傍晚的光景。车开入山里须要在九曲回肠的盘山公路上反复绕行,不由让人陷入巨大的眩晕之中。山中的景象莫测难定,刚开始还是晴空万里,开到后面便是雾气弥漫,阴雨连绵,窗外尽是白茫茫湿漉漉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们选择的这个度假酒店住宿条件相对较好且离火山相距不远,是权衡后的最佳之选。大略在各自的房间整顿了下后我们就动身去餐厅喝下午茶,喝完下午茶暖了暖身子又开始准备吃晚饭。
我们在印尼正儿八经的第一餐
来之前网上都说印尼的食品特殊难吃,而且油腻重口随意马虎引起肠胃问题,导致我们模糊有些担忧。但我们在酒店吃的这一餐(包括之后吃的每一餐)都压根没有类似的感想熏染,反而可能由于降落了期待吃得还蛮愉快的!
而且我以为印尼美食真的算是清淡的,他们连炒面都比我们海内的常规做法要少好多油。他们这有个特色的东西叫gado gado,实在说白了便是印尼特色的沙拉,里面紧张是水煮菜,鸡蛋,芽菜,鱼饼,豆腐,加上特制的花生酱。完完备全便是标准的健身减脂餐,营养均衡又康健美味。
吃完饭我们开始了对这座度假酒店的探险。从餐厅到露天泳池再到桑拿房,从祷告室到卡拉OK房再到演说厅,我们沿着楼层一层又一层地探寻,依次推开面前每一扇紧闭的房门,再平凡的事物在我们眼里都能被发掘出别样的新奇。
当然,对酒店的探险更像是小小的热身,按照操持,当晚的凌晨两点,我们就要起床去爬火山了。
我们横坐在扭捏不定的吉普车上颠簸着向火山进发,觉得自己化身为上个世纪战役片中的主角。在火山脚下我们稍事休整,喝了热茶,吃了泡面和好吃的炸喷鼻香蕉(这也是印尼特色!
),租了厚厚的棉衣,便沿路缓行至bromo火山。
行走途中无意间举头看天,漆黑的天幕上悬满了灿然闪烁的群星,每一颗星星都离我们好近好近,觉得就要落在我们的胸口上跳伞,同小鸟一样。那是只能用肉眼记录下的宝贵一刻,我们为巨大的冲动猝然击中,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悄悄地看了好久好久。
到火山时才凌晨三点多,天还微微透着蓝紫色的光,粉色的云翳飘荡个中,水平线处是橘红的渐变。向远处望去,起伏的山脉和连绵的树影化为模糊不清的玄色暗影藏匿在这丰富涌动的颜色之中,而往山下眺去,除了霸占主导的漆黑夜色外,便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勾勒出家的温暖形状。
山上已经聚起了不少的人,来自天下各地的措辞殽杂在这亟待被掀开的阴郁里,等天光亮起,这部电影便会揭幕不同声音背后的主角,各个人种的面庞浮现,他们的目光都不谋而合望着同一方向——bromo火山所在的方向。而现在,他们都只有一件事可做,那便是等待。要知道,《基督山伯爵》末了的那句话便是,“人类的全部聪慧就包含在这五个字里,等待和希望。”
Chapter 2
日出,火山和火山边缘的冒险
太阳升起来了。
坂本龙一在书中写,「生平中你还能遥望多少次满月升起,大概只有二十次,然而我们却总以为这些都是无穷无尽。」
同样的,我们生平中还能遥望多少次太阳升起?
我屏住呼吸看着那轮金灿闪光的圆形之物一点点从山脉和云翳中孕育而生,看大地之上纵横延展的沟沟壑壑被涂满金色。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人群中不谋而合爆发出一阵惊呼,我阁下的意大利大哥举着长长的自拍杆,迫不及待地和这火山日出的景象猖獗合影,还满脸洋溢着喜悦录了好几个视频。
我脱下防寒的棉服和冲锋衣,当仁不让地纵身跃入这渗着彻骨冷意的火山清晨。你举着相机给我拍照,这时一对印尼当地的华裔姨妈途经,止不住地夸奖我真的太美了,身材太好了,要和我一起合影,于是你又帮我和印尼姨妈们留下了宝贵的合影。
这时个中一个印尼姨妈主动提出帮我们合照,我们拘谨地站在一起,刻意保持一定的间隔,姨妈忍不住大喊快表现得亲密一点,靠得再近一点,于是我们努力地朝彼此轻微挪动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间隔。我能感想熏染到直到拍照的时候你全体人都还是僵直的。
后交往往回忆起这一幕,我总会想起郭顶在《我们俩》里唱的,“你在左边/我紧靠右/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属于我们俩的/面庞太天真了/苹果一样带甜的羞涩”。
这是属于我们的第一张照片,在清晨的bromo火山,照片里你在左,我在右,不太敢亲密的。
看完日出后,我们又一次坐上吉普准备前往火山口。在去到火山口前,司机将我们放在了附近的一片荒原处,那里有着飞扬的尘土和白得灼人的太阳,让人第一眼就本能遐想起“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壮阔斑斓的诗句。
那里飞扬的尘土都是由火山灰构成的,我坐在吉普车的车头,还跳上了车顶,尽情感想熏染狂烈不休的风把我的发丝和地上堆积的火山灰一同吹起。原来我也是一颗小小的火山灰,眇小于广袤无垠的大千天下之中,命运的风下一秒又会将我吹向何处?
末了我们还是选择了骑马抵达火山口。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骑马,填补了之前在新疆由于突发的景象情形没能准期骑上马的遗憾。骑马穿越乱石和尘土,便抵达了阶梯处,沿着近乎垂直的阶梯向上攀爬便是火山口。
清晨六点半,我站在火山口,离火山险些便是一步之遥。全体火山就如同一口无休无止永动运作的大锅,自底部的凹陷处升起氤氲不散的白色烟雾,带着似有若无的硫磺味。火山口边缘的石桌上供奉着一尊神佛,一捆捆手作的花束围簇着堆放在他面前。万物有灵,值得存心敬畏。
在火山边缘拥有人生照片
自由是人类的精神火山
而我站在这
回去的路上又是骑马经由乱石和荒原,荒原上偶有几处树木蓊郁地聚拢成长,这边还是宛若庙堂佛寺的建筑,过去一点又有个巨大的石铸十字架耸立于尘土之中。统统都像是末日天下里的养成游戏,这片地皮显然仍处于零散开垦与构建的起步阶段。我们跳上吉普车,bromo火山在视线中一点点消逝不见——这很可能是我此生见它的末了一眼。
12.13起,由于近日bromo火山喷发,禁止攀登火山口,关闭周遭1公里内的路段
Chapter 3
晕车与紫粉色晚霞
回到酒店的时候才早上八点不到,深夜出行的日子总让短暂的一天被延续得格外漫长。我们回房间洗去一身的火山灰然后跑到餐厅吃早饭,找了个露天的位置,正对着对面安谧的山峦,乃至有梯田一样细致的分割。
这一定是我生平中为数不多的最干净的时候,由于我在12小时内洗了整整3次澡。这也一定是我难得拥有的沉着时候,沉默的山,寂静的云,好吃的自助早饭,好喝的低廉甜头酸奶,身边还坐着靠谱的差错,还有什么比这统统更完美?我想不出来。
吃饱喝足整顿妥当,我们便踏上了前往sewu瀑布的旅程。回返时又是一段漫长弯曲的山路,我努力抑制住眩晕,表面沉着地对你进行日语入门传授教化企图转移一部分把稳力,绝望的是等车开出去一个小时后才创造你的另一部手机被落在了酒店的床头,卖力打扫卫生的清洁职员创造后前台打电话联系你。于是我们又折返回去,再花费一个小时回到出发点,然后重新出发——一想到这些我就开始忍不住绝望。我都想着可不可以把我放到这座山里马路边的随便哪个空房子前面,让我在那里原地守株待兔,由于真的很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但到底还是一起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连说话的精力也彻底损失了,只是努力地牢牢阖上双眼,感想熏染眩晕的苦痛在我的脑筋里翻江倒海,而我要做的便是忍受它,与它和平共处。
终于坚持着回到了酒店,你带着我下车,到山间的便利店透气。店门无法推开,灯光却敞亮无比,敲了几下玻璃有人从远方应声跑来,矮小的个子黝黑的皮肤,范例的印尼人长相。我抱着微微失落灵的身体在货架间徘徊打量,冰柜全是各色的和路雪,只有这唯一的一种牌子,个中的好多种类花色之前在海内都未曾见过。转头看到你已经和店员咨询完毕,买到了一板晕车药,解释书上全是看不懂的印尼文,问了店员才能明白含义。
你取出小小的一颗药交给我,那药在被取出的同时就遭遇了碎裂,我和着水吞下这片喑哑又薄弱的粉色,微苦的味觉氤氲,收成了一些生理上的抚慰。
后来这板晕车药被你带去了贵州,又带去了喷鼻香港,有天我问你我们去埃及是不是也要带点晕车药,你急速拍照给我说,一贯都随身携带着呢。
只消看到这板药,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的眩晕,山间的便利店,远处秸秆点火的味道,还有紫粉色的晚霞。吃完药往后不知道是生理浸染还是真的起了药效,我觉得眩晕消散了许多,在长途车程中得以安全地滑入半梦半醒的游离状态。
梦境是巨大的陷阱,头挨着车窗碰撞了好几下也无法解脱。醒来从眼睛里找出两粒火山灰,那是火山的遗赠。抬眼的瞬间看到窗外粉紫色的晚霞,起伏连绵于电线之间,那是自然的赠送。那是这样俏丽这样难得一见的晚霞,我混沌的意识在美的刺激下顿时清明了大半,想拉上你一起看,却创造你在不知何时也早已遁入梦境。
Chapter 4
sewu瀑布的前夜
前往sewu的前夜,我们在酒店附近的街头游荡,各式各样当地人自建的屋子在我们身侧乖巧林立,宽阔层叠,别有特色,有些乃至就在自家的屋子里挪出一间开了裁缝铺或蛋糕店。这些屋子的最大共同点便是,不论哪家哪户,都总有鲜花环抱,很多都叫不出名来,只知娉婷而鲜妍,充满热带风情。
水果店里各种各样的热带水果琳琅满目,出于好奇买了一斤蛇皮果,后来才创造蛇皮果是这里最常见的水果,我们去sewu时导游直接钻入阁下的树林从树上为我们摘下好几个,直接剥开皮吃。
途经街边的小摊买了一个现做的玉米糊糊煎饼一样的东西,印尼语里叫susu。摆摊的小哥不太会利用英语,我们比划了一通末了让他直接帮我们做一个他以为好吃的,于是末了我们收到了一个塞满脆脆谷物,加满巧克力酱,形状和披萨一样大的玉米煎饼。用料过于踏实,导致我们勉力吃了个中几块真的不能吃下更多了。
也是在这个夜晚,我们强烈地感想熏染到印尼人的激情亲切可爱。
坐在路边烤火的那群印尼人在我们每次经由时都会大声地朝我们微笑问好,我们也激情亲切地回应他们。
最难忘的是我们进入一家咖啡店,店里有人用吉他弹唱歌曲,店外临街的桌子边有人拿着发话器在尽情卡拉OK。我们取了咖啡后被一群印尼人叫住,在夹杂英语的比划中我们会意原来是想让我们坐下来一起卡拉OK的意思,他们还激情亲切地要把手中的饮料拿给我们喝。
架不住他们把发话器塞到我们手中,还知心肠把手机递过来让我们利用卡拉OK的点歌界面的激情亲切,末了我们各唱了一首歌。你唱了mIa的《爱情disabled》,我唱了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主打一个文化输出。虽然唱的很一样平常,但他们还是极度捧场极尽赞颂,让人受宠若惊。
临别时候我们握手告别,都走到马路对面了他们还在一直地朝我们挥手,那一刻我的心充斥着湿漉漉的温顺与感伤,像是一潭被光照亮的水。这辈子注定再也不会见面了,但发生在这一夜的微弱交集,奇妙而不复重来,几首来自天下各地的歌将几个措辞不通的人彼此联结在一起,假以异日只需乘着激荡的旋律,便总能叩响回顾的心门。
他们唱的歌我们一句也听不懂
但是用谷歌翻译查看了歌词
以为还挺动人的
Chapter 5
瀑布,彩虹和牵手
动身前往sewu瀑布了,去的那天景象很好,一进门就看到了悬在瀑布中间的彩虹。
我特殊喜好在sewu时的自己,浑身高下都充满直觉的自傲和力量。哪怕湍流激烈,岩石陡峭,阳光灼热,水势凶猛,依然能无数次滑倒又爬起。在不懈的攀爬中寻求平衡,有石头的地方便是路的方向。
sewu是印尼最高最原始的瀑布,它由千束水柱汇成,用爪哇语译为「千流瀑布」。天上地下都悬着奇迹般的彩虹,有着数百米以上的巨大落差。轰鸣的水相无时不刻回荡在头骨上方,环抱的环形水雾自史前雨林渗出,置身个中,仿佛穿越回侏罗纪,淋到千百万年前的那场小雨。
相邻之处,蛇皮果野蛮成长,随手摘下一个,蛇皮样的果壳下是酸甜皎洁的果肉,像是多数印尼当地人藏在粗砺外表下的那颗朴实朴拙的心。
我们在sewu碰着了来印尼度蜜月的新婚夫妇,前几天刚结的婚,本日就来到了这里。他们一脸幸福地同我们分享他们的结婚照,还有刚刚引导给他们拍的瀑布情侣大片,“我们的引导太牛逼了!
直拍直出,回去我要全发在朋友圈里。”
在看完大的瀑布之后引导带我们去了一个相对小的瀑布前面,我直接跃入了瀑布群里,感想熏染极速的水流来源盖脸地从天而降,将我彻底淋透,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刺激体验。
而回去的路我们是直接沿着瀑布攀爬上去的。踩着湍急水流里形状互异的湿滑岩石,我们手脚并用着向上,到了另一段瀑布处则是徒手拉着绳索激流勇进。永久忘不了这段爬瀑布的体验,就像在玩真人版的冒险游戏,太新奇太愉快了!
不过我们还是不足野。真正的野便是引导指着远处瀑布旁的一道河流,对我们说要不要跳下去拍浮。我们吓得连连摆手,忍不住好奇之前下去拍浮的都是些什么人。
在穿越瀑布时,你第一次主动牵住了我的手。当时我又差点在石头上滑倒了,你眼疾手快一把握紧了我的手,从那往后一贯到顺利度过这段险路,你都没有放开我的手。后来引导把这一天帮我们拍的视频和照片一股脑传了过来,我竟然在里面找到了记录我们牵手全过程的视频。没想到我们在后面牵动手走的时候,前面的引导把这一过程全都默默记录了下来。
我对我们引导最深刻的影象实在是关于一颗含羞草。那时我们快要走到景区大门就此分别了,他溘然摘下一颗含羞草,啪的一下印在我的裤子上。他说,这是留给你的tattoo。我说,每当看到它,我都会想起你和sewu。
当然,还会想起彩虹下瀑布中,水声喧阗直击耳膜,你在湍流密布的岩石罅隙间第一次牵起我的手,牵得那么紧,都没给我留下任何滑倒的余地。
在sewu那天住的度假酒店
早上起床推门见到的场景
太喜好啦!
Chapter 6
Ijen的蓝火
我们驱车前往Ijen火山附近的酒店,开启了这趟旅程中可以说是最困难的行程。
印尼是片神奇的地皮,所分布的景不雅观显然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多元。在行驶路上,车子开过了一片空旷的草原,紫赤色的晚霞,林立的枯树,浑圆的赤色太阳,美得粗犷自由美得触目惊心,让人觉得像是来到了非洲。还经由了一片海,上面漂浮着各色船只,汇成一座流动的海鲜市场,各种海鲜的腥味从微微打开的车窗缝隙中暗暗传来。接着转头又开过一大片玉米地,高大粗壮的玉米苗笔直而翠绿,仿佛一秒魂穿到《漫长的时令》剧中的场景。
到酒店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而我们在办理入住时被引导奉告,三个小时后就要出发前往Ijen。也便是说那一晚我们满打满算也只能睡两个小时。
睡醒后又拖着行李箱上路了,开车前往Ijen又是一段不短的车程,在扭捏颠簸、漆黑一片的车上,我拉着你一起把《火山挚恋》中关于Ijen的部分又复习了一遍,再过一下子记录片中危险迷人的场景便会涌如今我们的面前。
我想要尿尿,可周遭百里显然除了旷野就只剩旷野。于是我们一起下车,走向阁下的一块野地,在阴郁中的凉气里瑟缩前行。迷迷蒙蒙的月光照在高低垒起的土块和枯草横生的荒地之上,“差不多就在这吧!
”你背过身走到不远处的路中心,而我蹲在野地旁的枯树下脱下裤子开始尿尿。远了望去只能看到你的背影,背朝着我,在月光下勾勒出模糊不清的一团。内心的那一小点恐怖竟奇迹般的在这遥遥相望中被风吹雾散了,我起身小跑向你,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好了。”你说,“那就走吧。”于是我紧跟在你身后,又回到了温暖的车上。
我永久记得那一天,玉轮圆的和狼人变身的那夜一样。夜色正浓,雾气深重,像是厚乳拿铁上那一层厚厚的奶盖,我没有听到野狗野狼渗人的嚎叫,在这寂静的旷野里也没被冰冻住年轻的心跳,它一下又一下,不止不息,个中的几下或许是为了你而激越如鼓,只是当时的我还未曾觉察。
抵达了Ijen的山脚下,在那里我喝到了让我毕生难忘的热牛奶,甜得让我疑惑一杯下去所有人都能在病例单上喜提糖尿病。阁下有一个复古的美式小酒馆,那里宛如霍格沃茨的对角巷,墙角处堆放着各式各样是非光荣不一样的木杖。我像是要前去开学宣布的新生,挑选着属于我的魔杖。接下来的韶光里,我要带着它纵横翻越硫磺山,直抵硫酸湖。
防毒面罩就位,头灯就位,登山杖就位,我们全副武装,捋臂将拳,蓄势待发。虽然饱得弗成,在临行前我们还是难却引导的盛情各吃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炸喷鼻香蕉,这的炸喷鼻香蕉比bromo的好吃多了,我合理剖析后得出是由于这一盆是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外皮也保持着酥脆的口感。
Ijen火山很像是天下尽头的冷漠瑶池,神秘到难以轻易企及,致命与俏丽同生同栖。终极,我们用两小时的就寝兑换极限攀爬Ijen一全体通宵,晚上十一点出发,早上快八点回到山下,像是在人间炼狱里走了一遭,却在过程中感到置身天国的奇异幸福。
爬火山显然是一件疲累、浪漫而又危险的事。当无穷尽的星星低垂着挂在面前的漆黑天幕,我不由唱起了Coldplay的《Yellow》。爬到一半时,溘然仰望见山顶上有血月升起,鲜红欲滴,巨大浑圆。
前方的道路溘然涌现拥堵,原来是山崖边有人意外坠下,安危难料。而在阴郁中困难爬到山顶不过只是最根本的开端,下到没有一条正常能走的路,须要在石缝间腾转挪移的硫磺山才是最难走的部分。硫磺灿若金石的黄交织滚滚浓烟,波折的山路浸透矿工们透支生命的血汗,而铺天盖地的火山灰平等地落在每个人身上。
由于险些是一口气爬完的,中间没有做太多的勾留和安歇,我们顺利赶在blue fire消逝前抵达了硫酸湖畔。蓝色焰火炽热地燃烧,汇成蜿蜒流动的梦幻河流。毒气弥漫使人睁不开眼,只是兀清闲难耐的刺痛中落下泪来。
等天光亮起时,硫酸湖危险迷人的奇妙蓝绿也随之一点点展现出来。《火山挚恋》里,1979年Maurice便是用二手的皮划艇在这片湖上泛舟。亲眼所见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自迢遥时空而传来的灵魂震颤,真是奇妙。
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备升起了,但也不过是早上六点旁边的光景。远处的山峦起伏着茂密层叠的蓊郁树木,半夜摸黑上山的路终得以暴露在赤裸的双目中。沙砾、尘土和烟灰环抱于向前迈进的每一步里,也成为了我在这座火山上唯一带走的东西。
但一定有什么被悄悄改变了。在这个困难隐秘的夜晚,它酝酿成为我生命脉搏里的一部分,合着我的心脏激越跳动,除我以外却再无人知晓。
犹如只燃烧在暗夜中的那团blue fire。
Chapter 7
告别泗水
爬完火山我们驱车前往外南梦码头附近的djawatan forest,这实际上只是一个很小的公园,但真的就很《指环王》里的魔戒森林。
在这里,无数的树木遮天蔽日向上蜿蜒盘旋,在印尼语中这一类树被叫做trembesi,中文名又叫雨树,由于其接管地下水的能力强,常常从树冠滴下“雨水”而得名。
树冠呈巨大伞状,自然成长能达到25米高和直径30米宽。曾作为遮荫植物广受欢迎,但又由于其根系广泛,会毁坏道路和建筑,就又逐渐失落宠,只适宜种在宽敞的公园里。
之以是看上去这么特殊,还由于上面共生了很多的蕨类植物,远看毛茸茸的。
我和每一条岔路上的每一棵树合影,树是天空的脉搏,延伸到天下边缘的心跳。地上的人每一次举头,都能得到树的拥抱。
拥抱完这些树,我们便要离开泗水的火山瀑布,前往巴厘岛开启度假的新篇章了。
而关于巴厘岛的故事,就另起一篇再说吧。毕竟,属于我们的巴厘岛影象,是从被人诱骗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