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姐仔》由科艺百代唱片公司发行,齐秦担当监制,刘天健担当音乐总监,制作人是陈小霞本人。要说到齐秦和陈小霞的第一次交集,那便是1986年陈小霞给齐秦写的《朋友》了。1990年齐秦出任了百代唱片公司台湾分公司海内部总经理,刘天健也是刚刚进入科艺百代担当海内部市场总监,这样说来,齐秦算是陈小霞的老板了。1991年,在齐秦的鼓励下,陈小霞从幕后走到台前,出版了个人第一张专辑《大脚姐仔》,这是一张感情细腻、演唱洗炼的自传式作品,写的是陈小霞的生命中有关的人与她的生活,充满女性的自觉与自醒。个中有孤独的自白,有无奈的感叹,有伤感的诉说,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成熟女性的自傲,处处流淌出自然、宁静的温暖感想熏染,不禁让你油然而生一种敬意。陈小霞包办了整张专辑的所有作曲,在词作者曹丽娟、许常德、李子恒、吴念真的协力下,以非常沉静的笔触、平实的曲风,将九十年代都会女性的另一壁孔真实地描述出来。陈小霞在这些歌曲中,让我们体会到一种看似平淡,实则棱角分明、充足厚重的生命。专辑《大脚姐仔》位于台湾百佳唱片第16名。
专辑《大脚姐仔》,陈小霞制作(上图)
制作名单(上图)
专辑内页(上图)
《傀儡尪仔》,曹丽娟作词,陈小霞作曲,王豫民编曲,Peter Wong(黄富荣)吉他演奏,刘松辉唢呐演奏,黄卓颖、黄秀祯、薛忠铭和声,粤语版是陈慧娴的《归来吧》,郑国江作词,赵增熹编曲,欧丁玉制作,收录在陈慧娴的粤语专辑《归来吧》里,国语版是白雪的《归来》,王海涛作词,收录在白雪的专辑《每一次幸福》里。《傀儡尪仔》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陈小霞独唱版本,另一个版本则是陈小霞和齐秦合唱的版本。1980年代末期,科艺百代在台湾成立直营分公司,首任总监是齐秦,而陈小霞作为齐秦的好友也被延揽成为当时的制作经理。陈小霞并不适应科艺百代系统编制内固定高下班的事情,而选择利用放工后到深夜零星的韶光在MIDI室写歌写到天亮才回家。陈小霞所写的台语歌后来适值被齐秦听到,对方以为陈小霞所写的台语歌很有自己的分外风格,于是游说陈小霞发行一张台语专辑。陈小霞的首张专辑《大脚姐仔》由此出身,《傀儡尪仔》为专辑《大脚姐仔》的第一主打歌。陈小霞后来回忆,自己与齐秦是很好的朋友,由于齐秦很喜好《傀儡尪仔》,而且他以前也没录唱过台语歌,因此陈小霞利用此机会与他互助,继而产生合唱版。大众普遍认为《傀儡尪仔》是在描述她在生活困顿时的感怀之作,并称其为陈小霞在其生活最窘迫的时候所写。同时,大众普遍认为《傀儡尪仔》是作词者曹丽娟为陈小霞量身打造的歌曲。然而,陈小霞后来回忆这件事时说自己那时候根本不认识曹丽娟,为这首词谱上曲纯属是一种巧合。《傀儡尪仔》的歌词原为作者曹丽娟投稿揭橥在《汉声杂志》的作品,在有人辗转把该歌词拿给陈小霞后,陈小霞才知道有该歌词。后来这个叫曹丽娟的作词人还为陈小霞作词了《妈妈心内有一条歌》《淡薄》《放风吹》《照镜》《哈雷妈妈》,还作词了比莉(王雪娥)的《手》、黄乙玲的《绝版的恋歌》、孙淑媚的《无情人请你离开》。《傀儡尪仔》的歌词是对人生不由自主的慨叹,由于人生仿佛便是“傀儡尪仔”(布袋戏中的布偶公仔),被命运牵着线舞动。《傀儡尪仔》的伴奏音乐除惯用的西方乐器外,也加入了作为东方乐器的唢呐,作为东西结合的表现。《傀儡尪仔》的编曲原来只有电吉他,但陈小霞以为该当要有一个能和电吉他匹配的东方乐器与之呼应,末了加入了唢呐,以代表东方并表达浓郁刁悍的情绪。陈小霞后来还说,当时唢呐一吹,乃至电吉他都必须插上吉他音箱才能跟唢呐对话。值得把稳的是,不管是台语版,还是国、粤语版,都有唢呐的演奏,而且末了副歌部分的“GALIAHNA GALIAHNA”(台语“傀儡尪仔”的发音)也被保留。如果说 《归来吧》唱出了一个痴情女子对心中另一半的深爱,那《傀儡尪仔》则道尽了人间间不可绕过的酸楚与无奈、嗟叹女人生活的桎梏。我们再回到歌曲《傀儡尪仔》上,“一条线,两条线,十条线,百条线。傀儡尪仔的运命,条条着靠人来搬。”这几句近乎口语的歌词却充斥着“宿命”的气氛让人压抑,这或许是陈小霞多年来的生活感悟,当然也是无数人身处社会的真实写照。古今中外总会有人笃信“人的命天注定”,也有人对此理论嗤之以鼻,认为每个人的路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是自己决定的。但人生涯着总有无数的外因影响着你,算不算是命便是每个人理解的不同了。“感情线,生命线,奇迹线,聪慧线。你和我的运命,敢是双手拼会赢。”整首歌加起来也就一百多字旁边的歌词,唱的却是人生最让人困惑不解的问题,身处这个无数条“线”构成的弘大社会网络中,不当一个被人管束的玩偶其实不易。以是人的生平总逃不掉悲欢离合、成功失落败、高峰下坡,尤其人在年轻时总会面对那么多看不懂的事、听不懂的话;难免对天下、对自己充满质疑。但这个“傀儡尪仔”,让什么“线”,多少根“线”牵着很大程度上是不是也就取决于自己的意愿呢?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每个人末了也都要终年夜。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有成功,也有失落败;有愉快,也有失落落。如果我们把生活中的这些起起落落看得太重,那么生活对付我们来说永久都不会坦然,永久都没有欢笑。人生该当有所追求,但暂时得不到并不会阻碍日常生活的幸福,因此,拥有一颗平常心,是人生必不可少的润滑剂。
歌词《傀儡尪仔》(上图)
《鱼》,许常德作词,陈小霞作曲,司徒松(便是给黎明作曲《我来自北京》的美国音乐人)编曲,江建民吉他演奏,郭宗韶贝斯演奏,墨海门口白。许常德的作品很多,专辑《大脚姐仔》文案便是许常德写的,后来许常德给陈小霞作词了《扮装师》《幕》《心内的旧曲盘》。《鱼》是陈小霞写给自己的母亲的歌曲,在这首歌中她发挥了温顺诗意的想像力。“鱼”实在指的是母亲高兴时眼角的鱼尾纹,忧闷时额头的皱纹。母亲的奉献,生平的操劳和幸福,也便通过这些“鱼”表现出来。歌词虽然大略,但足够令人回味。
歌词《鱼》(上图)
《大脚姐仔》,许常德作词,陈小霞作曲,郭宗韶编曲,江建民吉他演奏,黄卓颖、黄秀祯、薛忠铭和声。这首歌写的是陈小霞“自己”,一个十八岁姑娘“大脚姐仔”的内心各种繁芜思绪。从歌词里面可以看出写出了走过传统的女性酸楚,也写出了女性主义者的自省自觉。歌曲听着就让民气酸,陈小霞那貌似平淡的唱腔再怎么掩饰笼罩也藏不住深深的悲哀与无奈。
歌词《大脚姐仔》(上图)
《有时日子过到惊》,吴念真作词,陈小霞作曲,司徒松编曲,Peter Wong(黄富荣)吉他演奏,吴福和Rap设计,王广武Rap演唱,黄卓颖、薛忠铭和声。吴念真本名吴文钦,笔名念真,台湾影视导演、编剧、演员、作词人及艺术监督。他现任新境界文教基金会董事之一,台湾快乐学习协会理事长,也是三金奖(金马奖、金曲奖、金钟奖)的得主。潘越云的《第二个春天》《桂花巷》、苏芮的《一样的月光》、齐秦的《巡行》、金城武的《夏天的代志》、吴宗宪的《别问阮的名》等歌曲是吴念真作词。《有时日子过到惊》是陈小霞写自己单身生活的苦闷,歌中所唱到的面对着生活压力,迷失落自己看不见出息的境遇险些是每一代年轻人都会碰着的问题,从几十年前到现在,每一代人的青春所处环境虽然差异很大,但脑筋里的困惑却是大抵相似的。这也便是为什么那个年代李宗盛、罗大佑、童安格、齐秦、崔健所唱的歌到本日我们听起来依然那么亲切,那么有共鸣。这首歌同样没有什么华美辞藻,“自小欣羡住都邑,如今全然知滋味。日时上班等放工,若到月初等领钱。事情拢是人安排,出息是啥我不知。”吴念真仿佛自言自语的几句话平淡无常,可个中酸楚苦辣各种滋味,道出的是多少人的青春往事。很多人难免会抱怨这样没有目标的生活没什么意义,可这统统不也都是自己选择的吗?以是吴念真也开始劝解“当初意向自己选,莫怨命运莫怨人。只是看破虚荣梦,才知幸福是平凡。”既然是自己走的路,又何必自寻烦恼呢?以是每当以为生活让民气惊的时候,我们也该当踏实走好面前日子里的每一步,并相信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要对未来有所期待,也要有为未来增长能量的行动。人生道路上,每一步积累,都有它存在的代价和意义。未来成功与否的关键,都藏在你所走过的每一步。
歌词《有时日子过到惊》(上图)
《听歌的人》,许常德作词,陈小霞作曲,黄大炜编曲,江建民吉他演奏。许常德的词,陈小霞的曲子和她自然的浅唱,共同描述出一个风淡的深夜场景,营造出一种寂静氛围,仿佛让每个“听歌的人”放下各种杂念,安静的听这个“写歌的人”唱出一段并不为人所知的伤心往事。这首歌寂寞的感情里,也会让人略有温暖的觉得“无论听歌的人有几个,我拢会唱出你的梦;今夜请你把心情轻轻哪放,让我的歌载你出帆”很自然就会让人沉醉在如此细腻的情境中。这首歌后来齐豫也翻唱过,要知道齐豫和弟弟齐秦一样,也是很少唱台语歌的,无论从嗓音还是编曲上,又都是另一种滋味。
歌词《听歌的人》(上图)
《脸》,许常德作词,陈小霞作曲,钟兴民、徐德昌编曲,New Kid in L.A吉他演奏(这个我还不知道是谁),郭宗韶贝斯演奏,黄卓颖、黄秀祯、薛忠铭和声。很多时候判断一个人是好还是坏,我们会第一韶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脸。虽然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有时候一个人的面相,每每都会反响一个人的生理活动。相由心生这句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而边幅是和别人交往的第一块拍门砖,你的面相也决定了你的命运到底往何处发展。所谓的面相不仅仅指的是边幅,而是经由韶光和经历不断积累在脸上的一种表现。浮现在脸上的精神气听凭你怎么伪装,都不可能瞒天过海,你的面相直接反响了你的生理活动和性情,这也直接影响了你的命运。这个天下,最宝贵的还是以至心换至心,你的贴心贴腹,会通过眼睛、面部表情以及所谓的气质传达给别人。在未来的道路上,不论是对你自己还是对他人,都该当明白面相的主要。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每每有的时候,你的面相却成为了决定你命运的关键。
歌词《脸》(上图)
《看破》,许常德作词,陈小霞作曲,王豫民编曲,New Kid in L.A吉他演奏。如果说上一首的《脸》是磋商人,《看破》则是磋商人生。老舍曾经说过:生活是一种律动,须有光有影,有左有右,有晴有雨,滋味就含在这变而不猛的弯曲里。的确,只有欢快而没有悲哀的人生短缺一点深度,只有晴天而没有雨天的生活短缺一点生动,只有阳光而没有阴影的光阴短缺一点味道。有起伏的才是生活,有悲喜的才是人生,我们的生命就在这种律动里饱满起来。
歌词《看破》(上图)
《阿爸的目屎》,李子恒作词,陈小霞作曲,王豫民编曲,郭宗韶贝斯演奏,钟兴民口琴演奏,陈主惠大提琴演奏。李子恒是台湾音乐创作人,善于填词与谱曲。从事音乐创作30多年,80年代常常受邀有名歌手填词谱曲(有江蕙、蔡幸娟、小虎队、周华健、姜育恒等)。苏芮的《牵手》、小虎队的《红蜻蜓》、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周华健的《风雨无阻》等歌曲都出自李子恒之手,后来李子恒还为陈小霞作词了《异域的雨》《清气的所在》。把稳一下,台语的“目屎”是“眼泪”的意思,不是咱们所见的眼睑分泌物。《阿爸的目屎》是陈小霞写给自己的父亲的,以从未见过父亲堕泪,来展现男人倔强的面相,并隐约透露父女间的情绪纠结。父亲堕泪的场景自然很难见,但他们心中没有伤心事吗?没有各种遗憾和悲哀吗?这首歌从这样一个角度写父亲,比直白的描写父爱更能击中民气。“啊,我才不信你,那个目屎滴未落来,敢是你的汗流太多,煞来无水做目屎。”一个孩子对从未堕泪父亲的理解,不禁让每个人触景生情。从比较父母亲面对苦难一收一放的态度,生活的艰辛已在字里行间表露无遗。
歌词《阿爸的目屎》(上图)
《梦,已经给一个人》,许常德作词,陈小霞作曲,卢志铭编曲,Peter Wong(黄富荣)吉他演奏。“阮的生平只有一个梦,那个梦已经给一个人,阮的未来已经无望,那个梦已经给一个人。”这首歌所表达的便是:以为你会一贯守护我的梦想,却创造这也只是一个梦。我不忍心你一个人在世间孤独而困难地行走,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在人海颠簸而无力地沉浮吗?
歌词《梦,已经给一个人》(上图)
《你和我的电影》,许常德作词,陈小霞作曲,钟兴民、徐德昌编曲,一个无名氏的人演奏的高胡,黄卓颖、薛忠铭和声。它和上一首《梦,已经给一个人》一样,虽然表达的意思很纯挚,但是也有伤感。两人恋爱的那时候,就彷佛在演这场归属于两人的电影,有时这部电影能够持续播发生平,而没有散场剧终的那时候;有时这部电影迅速就剧终了,电影散场的那时候便是说两人分离时。电影散场的那时候,有的人黯然神伤,有的人神采寂寞,有的人泣不成声。由于那一场影片里有欢歌笑语、有争吵,你的生离去世别都和另一个自己同样的。但是,电影散场了,大家迷路了,就很难回不到从前这些甜美幸福的光阴了。末了想对大家说,你要先学好对自己好一点,不必急着把自身的爱分到他人,到时候感情再光顾的那时候,别狼狈不堪做回自身,能够在爱情来的时候处变不惊,感情走的那时候大胆说一声再见。
歌词《你和我的电影》(上图)
《祝我生日快乐》,曹丽娟作词,陈小霞作曲,郭宗韶编曲。和《有时日子过到惊》一样,也是写出了单身生活的苦闷。可以从歌词看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快乐歌,“年年的生日年年过,实在拢无什么改变。我悄悄看着朋友,讲不出忧闷欢畅。”这难道鄙人是民气里的真正感情吗?都说生日年年过,岁岁各不同,希望大家在每一年变的越来越好。
歌词《祝我生日快乐》(上图)
陈小霞的专辑《大脚姐仔》开启了女人用歌曲记录个人生活史的先例,直接影响了后来的潘丽丽等歌手,从这张专辑中我们可以嗅出女性意识的抽芽,与自觉性颇强的创作意图。陈小霞充分发挥了盛行音乐中“贴近人性”这个最主要的质素,她的谦逊和诚挚,也打开了“新台语歌”一条更宽广的出路,黑名单事情室的王明辉曾经夸奖《大脚姐仔》是至高无上、臻于圆熟的代表作。整体从曲子来看柔情、伤感、薄弱,和这几位词人的词作很贴切。而陈小霞给人的觉得更像是自己对自己的吟唱,但绝非孤芳自赏,由于每个人在她的那些故事里也能找到自己的角色和样子。陈小霞的曲子,很随意马虎把人带到一个特定的意境里,体会不同旋律里面的不同感情,这可能是她曲子的一种特性,在她之后的台语专辑《扮装师》也是一样,乃至到了2005年滚石唱片发行的国语专辑《哈雷妈妈》里也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