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洗漱好，走出卧室。起来了！母亲坐在沙发上垂眼低看，你爸爸今天出差，早饭在桌子上，快吃吧。嗯。我应了一声。
吃完饭，母亲竟还在看。我走过去，问道：看什么呢？我看向她膝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书。
母亲抬头看了看我，道：没什么，只是些旧照片罢了。向知道母亲的眼睛极为漂亮，刚刚看我的一眼，更是温柔得不可思议，眼里像是织出了密密麻麻的情丝，而我，撞进了这情网中，似乎被这温柔俘获，渗出水似的绵柔。
我走过去，挤到母亲身旁，母亲连忙往沙发另一边挪过去，给我更多坐的空间她用手指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嗓音轻快：瞧！这是你八个月大的时候，你那时候一点儿不怕生，见谁都乐呵呵的。
照片里的小粉团子，正咧嘴在笑，两只眼睛明亮有神，像浸在水中的葡萄，透彻生机。
我本想回房，却被这些照片吸引了。
那这张呢？我问道，母亲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嗓音温柔：那是你两岁的时候，当时啊，你就一直赖在妈妈的怀里，不肯下来呢！
照片中小孩的眉眼略舒展开了，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我突然对年轻的母亲产生了好奇，将相册从母亲膝盖上拿过来，一碰，愣了，怎么如此光滑？相册上是花纹，是有人经常在温柔地抚摸，将相册所有的棱角抚平了吗？是母亲吗？我慌忙翻到母亲的照片，我又愣了，竟全是合影，幼时的自己与母亲的合影。这张，小孩将双唇印在母亲脸上，母亲笑靥如花;这张，小孩调皮的扭过头去，埋首在母亲脖颈之间张一张，都如此亲昵，温馨，现在呢？天到晚，自己一人独坐房中，从不与母亲有过多的言语。怕是如此，母亲只能抚摸相册吧。
小时候真好！母亲捏捏我的小脸，极尽温柔。我有点恍神，像是还在小时候我低下头，狠狠地眨眨眼，遏住那蔓延的酸意。
我抱住母亲，鼻尖充斥着母亲暖暖的味道。这天，我陪着母亲一起沉浸在相册的回忆里。
这天，只有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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