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退出逃跑操持那一年,乐队已经开始有了转机。

毛川挽留他说李剑你先不要走,乐队就快要走起来赢利了。

时髦人都听大年夜波浪我这身衣服都是租来的 休闲娱乐

李剑说:“现在再不走,等赚了钱我就走不明晰”

乐夏播出前,我曾约请大波浪和我一起做一篇纪念Joy Division的文章。
当时我每篇文章均匀只有三四百人看,以是非常担心他们会谢绝。

但是几经波折后,经纪人不仅给我发来了李剑手写的字条,还让李剑翻出了大波浪没有曝光过的翻唱Joy Division的音频和视频。

大波浪曾说他们是一支由于Joy Division而组建的乐队,如果说Joy Division是用后朋克风格把曼彻斯特钢筋水泥的灰色与心底带着温度的绝望一同塑封在他们的唱片中,那大波浪则是用新浪潮合成器看似冰冷的外壳包裹了一颗敏感易碎的心。

Love Will Tear Us ApartJoy Division - The Complete BBC Recordings

在他们纪念Joy Division的那首《5678 into》中有一句歌词唱道:

“Once you choose love,you choose a danger way。

对这两支乐队来讲,“爱”是连接,“爱”也是毁灭的危险边缘。

5678 Into大波浪 - 5678 Into

“我找乐手从来都不聊业务”

李剑说,他找乐手不怎么聊业务,多数时候都在聊一些别的事情,他以为大家在一起做乐队,差不多的审美和三不雅观比技能更主要。
本着这个原则,大波浪早期换过很多乐手,直到李剑碰着了邢星和李赫。

2015年,大波浪签约了摩登天空,这之后的两年做了六十多场巡演。
第一年“无取胜希望者之旅”跑了全国三十多个城市,转年“你瞥见太阳了吗”又跑了三十多场演出。

那段猖獗的巡演光阴被记录在这些小视频里:几个大男孩在火车上喝啤酒、掰手腕、在舞台上猖獗跳水,凭着一股冲劲儿,把大波浪的声音带到一个又一个城市的livehouse。

如果说这个视频记录的是巡演的快乐光阴,那巡演的另一壁便是一直奔波的怠倦和个人生活不断被挤压侵略的压力。

鼓手李赫乃至开始问李剑,能不能先停一停,不要写新歌了,但当时李剑以为队友不理解他,现在正是自己有灵感的时候,怎么能停下来呢。

于是在各种压力的累计下,2017年李赫离开了乐队去了上海生活,李剑只好把自己的朋友,刺猬乐队的石璐叫来打鼓。

可后来没多久邢星也离开了,从那时起,大波浪进入了一个频繁改换乐手的阶段。
石璐、兰野、王小雪……这些名字都曾短暂地涌如今大波浪不同的演出现场。

也是在这一年,现在的吉他手张一航加入了大波浪,这位技能绝佳吉他手在大波浪安静的更像是一个贝斯手,而不看他的微博你也不太好想到这位留着络腮胡纹了花臂的大哥,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猫奴,在他的微博里这只名叫拨片儿的俊秀小猫涌现的频率非常之高。

表面上看大波浪统统还是如常运转着,18年乐队还发行了新专辑《蓝色的脸》,并且又开始了新的巡演,但在李剑后来说他那段韶光一首新歌也没写出来。
大波浪彷佛从原来的乌托邦变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的乐队。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年多,第一季乐夏后,由于刺猬走红,石璐没有韶光再帮他打鼓了,李剑鼓起勇气给李赫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替一场演出,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又试探性地问:“那能替多久?”

李赫说半年该当没什么问题。
于是李剑终于说出了那句:“那就别替了,回来吧。

我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把身边的人留住

在乐夏“唱给最在意的人”主题赛中,大波浪唱了《他的办法》,这是邢星离开乐队时李剑写给他的歌,歌词里的有一句goodbye planet,翻译过来便是邢星名字的谐音。

他的办法大波浪 - 他的办法

加入大波浪前,邢星自己的乐队就叫The Planets,《Just No》《Kss Girls》《Love or Kill》这些歌的雏形便是邢星在The Planet写的,邢星的乐队比较大略,没有那么多电子元素,但听起来更加朋克。

Kiss Girls大波浪 - THE BIG WAVE

实在李剑和邢星在做音乐上完备便是两种风格,一个是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完美主义者;一个是至今不会用电脑软件,随着自己的觉得走却总能出奇制胜的创造者。

只管李剑一个人险些承包了大波浪90%的词曲创作、编曲事情。
乃至有些歌的键盘、贝斯、合成器、鼓程序、和声……这些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他还常常吐槽邢星的性情根本就弹不了贝斯,上了台四根琴弦一起响。

但无论是对付他自己还是大波浪,邢星都是不可或缺的。
作为性手枪的歌迷,贝斯手sid的粉丝,邢星用朋克那种摧毁和冲撞的力量给大波浪注入了一种其他电子乐队没有的冲劲儿。
他和舞台上性感妖娆的李剑在演出上形成了一种反差的张力。

有时候这大概便是乐队的奇妙之处,他们分开了盛行歌曲业已成型的工业化生产套路,用一种完备属于自己的办法互换与存在着。

每当邢星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时,他就给李剑打电话描述,李剑再用电脑把他的想法实践出来,这种在职业乐队中看似不可思议的办法,却坚实地维系着他们自己的乌托邦天下。

李剑乃至在乐夏的采访中说:“我的空想天下便是做乐队,做到去世,等我走了往后,给我烧一些纸的合成器,再给我造三个人,写上:邢星、李赫、张一航,咱们几个人一起。

也正是由于这种情绪的联结,当邢星和李剑提出要离开乐队去过自己的生活时,李剑写了《他的办法》这首歌,每次演到这首歌他乃至都在舞台上唱到跪下来。

但当时他的各种挽留都失落败了。
后来李剑说,邢星走后很永劫光,他每次唱起这首歌,都恍惚间以为邢星还站在舞台上。

在连续失落去了两位队友的这一年,李剑开始回顾反思这些年自己走过的路,思考自己之前做乐队的办法是不是有问题,到底什么是爱,爱该当若何表达。

现在再不走,等赚了钱我就走不明晰

实在退出乐队这件事,李剑自己也干过。
韶光倒退十年,李剑辞了自己在老家的事情,决意来北京做乐队,没多久就幸运地成了逃跑操持的键盘手。

那时他还在玩豆瓣,热衷于标注很多要参加的音乐活动,个中大部分都是逃跑操持的演出。
在逃跑操持里他是年事最小的,是乐队其他成员的“弟弟”。

那是一段很快乐的青春光阴,很多老照片留下了他在舞台上愉快的样子,和现在做大波浪的他看起来完备不同。
歌曲《blue moon》的mv把那个时期的青涩影像永久留在了胶片的影象中。

Blue Moon (MV版)逃跑操持

除了逃跑操持,他当时还有一支自己的乐队叫Double harvesman,但随着逃跑操持的演出越来越多,他能做自己乐队的韶光变得越来越少,末了基本默认放弃了自己的乐队。

这种情形一贯持续到12年,逃跑操持的音乐风格和李剑的想法差异越来越大,他向毛川提出了离开的想法。
当时的逃跑操持已经开始有了要红的迹象,毛川挽留他先不要走,乐队就快要走起来赢利了。

但是李剑说:“现在再不走,等赚了钱我就走不明晰”

2012年冬天,李剑离开了逃跑操持。
之后的那几年,《夜空中最亮的星》终于成了一首人尽皆知的盛行歌曲,逃跑操持走出了livehouse站上了工体的大舞台。

夜空中最亮的星逃跑操持 - 天下

他们至今还在用第一张全长专辑《earth》封面上的那张合照做音乐人头像,只是那张合影里少了李剑的身影。

实在那些年李剑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一边面对着退出逃跑操持的非议,一边换了一拨又一拨乐手来组自己的大波浪,像无数北漂的年轻人一样为租不到屋子,赚不到钱发过愁。

在好日子来临之前,他率先实行了自己的“逃跑操持”,乐意为自己真正喜好的东西连续耐劳。

在乐夏的镜头里,那个他已经住了快十年的小房子,除了一张挤在角落里的单人床和快要打不开门的小衣柜,剩下的空间里就密密麻麻全是乐器。

这间看起来狭小简陋的寝室,只要有了音乐,便是他的全部天下。

以是他从来不在自己的音乐里抱怨、卖惨……而只是执着于做好每一首歌,完成一站又一站的高强度巡演,一步步、一点点地变成了大波浪本日的样子。

以是我们不去乐夏也很牛逼

大波浪有一首翻唱郑智化的歌叫《星星点灯》,在参加乐夏前,这一度是他们音乐app上播放量最高的一首歌。
今年的北京草莓音乐节,在傍晚唱到这首歌时,台下的乐迷用手机给他们点起了一片星海。

星星点灯大波浪 - 智敬

而这般热闹,恐怕是一年前的大波浪不敢想象的。
2019年的杭州草莓音乐节,大波浪一如既往地被排在太阳还明晃晃的下午两点半演出,这已经是他们演了很多年的下午场。

从台下的不雅观众进场到他们上台也不过刚刚开始一个小时,但人群很快就被台上李剑夸年夜的大耳环和他脖子上那条俊秀的小丝巾吸引了目光。

同样是唱完这首《星星点灯》后,李剑和台下很多并不认识他们的乐迷说:“杭州的朋友们,你们可以在腾讯音乐上找到我们的歌,希望这次演出后,腾讯上的留言能打破100。

这场演出快结束时,李剑和乐迷玩了一个他说“杭州”乐迷说“牛逼”的游戏。
游戏的末了一遍,他悄悄把“杭州”换成了“大波浪”,台下的乐迷照样说了“牛逼”,他借着兴头问:“以是我们不用去乐夏也很牛逼对不对?”

那时候的李剑不仅不看,乃至有点讨厌这个乐夏,在他看来这个节目毁坏了地下音乐多年以来形成的秩序。

在去年那个乐夏第一季大得胜利,音乐节各处着花的韶光节点上,会这样思考的音乐人是非常敏锐的。

后来摩登的同事劝他放下包袱,不要想太多,就去做自己,该怎么演就怎么演,于是第二年,大波浪也来了乐夏。
但李剑仍旧在想,那些没有来参加节目的乐队该当怎么办。

其实在乐夏最开始释出参赛乐队阵容时,大波浪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乃至直到他们第一次在乐夏舞台上亮相很多不雅观众都无法理解他们的风格,一韶光产生很多争议。

但从惊艳的《爱情买卖》到震荡民气的《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大波浪在乐夏的舞台上不靠各种乱七八糟的热搜话题,踏踏实实凭借一首又一首令人惊喜的歌一起披荆斩棘冲进了乐夏hot5。

拿到hot4的那天晚上,李剑在自己家门口的便利店里录了一个小视频,视频的内容很大略,他想起了十年前的5月16日自己第一次和逃跑操持演出的那一天。
从那时候起算起,他来北京十年了,除了搞乐队,彷佛什么也没干。

命运转过一个弯,彷佛又回到了李剑离开逃跑操持的那个节点,一个崭新的名利场终于再次向他发出了约请。
站在舞台上的他忽然间有点颠三倒四,末了只说出一句,要带父母去北京饭店吃一顿饭。

韶光过去八年,李剑已经不避讳评论辩论过去的经历,他乃至回顾起当时毛川写出《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半夜来他家放给他听,结果自己说了很多伤人的话,现在想想非常对不起他。
可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一起走来,经历过离去和失落去后才会明白。

现在李剑还会听逃跑操持的歌,听到那首《闪光的回顾》唱道:“雪花一片片落下,北京的边缘十年”时,他就会想起年轻时那些闪光的日子。

闪光的回顾逃跑操持 - 闪光的回顾

如果只能唱一首歌,

那便是《No Such Disease》

大波浪在乐夏亮相的第一首歌便是《NoSuch Disease》,这也是三十三支乐队亮相曲目中唯一一首一句都不唱的。

No Such Disease大波浪 - 乐队的夏天2 第3期

对付为什么要选这首奇怪的歌,李剑的阐明是:“大波浪在乐夏只能演一首歌,那便是《No Such Disease》,由于这是大波浪《蓝色的脸》中最有代表性的一首歌。

大波浪2018年发行的专辑《蓝色的脸》是一张写给烦闷症患者的专辑,这张专辑的into是一段和专辑同名的念白《蓝色和蓝色的脸》,对付“蓝色的脸”李剑是这样描述的:

蓝色和蓝色的脸大波浪 - 蓝色和蓝色的脸

“我在人前社交生活中

表现的与他人无异

但内心却无时无刻不承受着

烦闷的折磨

我时常觉得到

孤独 无力 绝望

像是顶着一张蓝色的脸

行走在宇宙的边缘

……

我无法乞助

无法向别人倾诉自己的真实感想熏染

无法展现自己内心那张

蓝色的脸”

这是一张用电子舞曲强劲的节奏包裹住内心绝望的专辑,它所做的不是置身事外的安慰,而是撕裂自我的展示和讽刺。

《No Such Disease》是一个充满冰冷的权力和掌握感的演出,合成器制造的神秘空间感和略显冰冷怪异的音色敦促着所有人赶紧进入新天下,进入一场令人困惑的对话。

舞台上的李剑和不雅观众玩了一个刁滑的笔墨游戏,他不断用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向台下的不雅观众发问:“Can you trust me?”

当不雅观众回答yes的时候,他立时否定你说“no,no such disease”;

当你下一次试着回答no的时候,他又开始勾引勾引你“say yes next time”,

于是,台下回答这个的声音开始逐渐混乱起来,面对这种混乱,李剑的回答是“so nice”,“no, no suchdisease”。

在这场游戏中,李剑就像一个神经质的审判者,他顾影自怜又杀伐决议确定,于是关于“病”的谈论逐渐从大略确定的“yes”或者“no”变成了一种扑朔迷离的存在,只管那个冰冷的声音一贯在强调“no, no such disease”,但那些施加于个体身体的痛楚症状却又如此真实。

你不知道到底该当“信赖”哪一种声音,你的每一次“信赖”或者“不信赖”末了都仿佛陷入无物之阵,没有结果也没有确切的回应,你一壁承受着身体的痛楚,那个冰冷的声音一壁见告你:“没有这个病。

这实在也是当下很多烦闷症患者的真实处境。
那个冰冷的声音可能就来自社会、朋友、亲人的:“多看笑话书,想开点就好了。
”乃至也可能是来自他们自我的否定、躲避、难以面对……循环往来来往的痛楚和没有这个病的诊断之间的反差形成一种莫大的讽刺。

在演出的末了,李剑跪坐在了台上,把头深深埋下去,他在这里把歌词改成了:“everbody no such disease ,including me”。
至此,他也不再是高高在上审判者,他跪下来,与所有人一起接管这场审判。

Can you trust me?

实在这并不是大波浪第一次在歌曲中开释出这种讽刺,疑惑的旗子暗记,“信赖”一贯都是他们热衷于讨谈论的主题,在另一首《离开我你会后悔》中,他们一开头就唱出了:

“trust no one”;

别信赖何人

离开我你会后悔大波浪 - 蓝色的脸

李剑在很多歌中构建的天下都充满了不愿定性,就像另一首叫《祝贺》的歌中唱的:“噩梦在反复着,谁也想不到下一秒钟,会充满悲哀与仇恨”……

祝贺大波浪 - 祝贺

焦虑、疑惑、沮丧乃至是恐怖的感情在这些歌词中反复闪现,即便当下统统都是风平浪静的,也不用除天下不才一秒就会崩塌的可能,而更恐怖的是,你明明知道噩梦会循环往来来往,却不知道它会何时再度降临。
就像一个人已经预知了自己悲剧的命运,却必须走向它。

这种感情在他们更早的作品中展现的更加直接,《Not just imagine》褪去他们惯有的冷峻感,唱的是内心的抖动和恐怖:

“Why I feel so quiet

为什么我的天下如此安静

I want to cry I amafraid,

我想哭,我害怕

life,I need some sunshine ,

生命啊,我须要一些阳光

I need a guide whichside……”

须要一种指引,见告我方向

Not Just Imagining大波浪 - THE BIG WAVE

《rough sea》写的是对美好的那一点点渴求:

“Lead me to enjoy mylife

请带我享受生活

lead me to find mymind

请带我去探求自我

Lead me to hug myself

请带我去拥抱自己

Lead me to say goodbyeto sad……”

请带我和悲哀说再见

Rough Sea大波浪 - THE BIG WAVE

无论音乐的外壳是温顺还是冷峻,那张“蓝色的脸”一贯都是大波浪的底色,它在挣扎,在呼救,就像《Fill in》中唱的那样,不可遏制的深陷个中却又感到恐怖。

这种感情或许来源于李剑自己的双向情绪障碍,2018年摩登天空发过一篇木小瓷写大波浪的文章叫《李剑:大波浪,没毛病》,个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李剑的房间有时候很整洁,他会想往后那些美好的事,有时候又想’就这样算了吧自尽吧活着没什么意思’。
关于自尽这个话题,一年前我也和他聊过。
那时候他的安排是他想在自尽前给身边的人打几个电话,把没交代的事交代好。
然后在床上铺一层塑料纸,穿着自己最喜好的衣服,躺上去,带上墨镜,屯一整盒安眠药。
我问他为什么要铺塑料纸,他说,万一尸体烂了没人创造,把床就弄脏了。

但是现在,他以为,统统形式感都没必要了,只要舒畅就好。

时髦人都听大波浪,

我这身衣服都是租来的

险些所有第一次看大波浪演出的人都很难把舞台上的李剑和双向情绪障碍联系起来。

在合成器音浪和炫酷灯光的包围下,舞台上的李剑时而穿着长t恤、超短裤;时而披上一件麻袋一样的大风衣;时而又戴着大耳环,系着小丝巾,搭配着各种颜色的格局的墨镜……既妖冶性感又充满了掌握感。

他用双手捂住眼睛顺势躺倒在台上唱歌,台下就会发出一片尖叫;

他向不雅观众俯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压住嘴唇,台下就又立时鸦雀无声。

舞台上的他仿佛有一种可以成为焦点的魔力。
在那个他一手打造的声音天下中,他便是自己的国王,他短暂地摘下了那张蓝色的面具,给你看那颗行走在“爱”的危险边缘的薄弱的心。

大波浪有一句宣扬语叫“时髦人都听大波浪”,本来因此前做展览时候用的,后来就成了摩登天空给他们的宣扬语。
从风格和视觉呈现上讲,大波浪的音乐确实是都邑的,时髦的。

但时髦并不代表不深刻和无意义,在乐夏后的采访中,李剑开始逐渐对突如其来的热度感到了一丝怠倦,他希望自己能想痛仰那样,在节目之外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乃至想去西藏办一场演出,把挣来的钱都捐给那里的孩子们。

但就像他自己说的,这很难,也很痛楚。

在写这篇文章的时,我在豆瓣看到一个大波浪能不能在乐夏后走向大众视野的谈论,有人留言说:“大波浪的小众在于表达的东西,他们的歌并不是真的好蹦,他们的歌里都是丧和崩坏,毕竟李剑的天下和我们不一样,很难共鸣。

看着这段话,我忽然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听到大波浪那个冬天的深夜,我一个人走在北京的街道上,天下很安静,听着耳机里反复传来的“can you trust me?”在一个瞬间,我想:这不便是我深藏在我自己心底的声音吗?

但原来这个天下上的大部分人,是无法共鸣的。
就像李剑原来给大波浪的第一张专辑取的名字叫《The Outsider》(局外人),由于没能通过,末了用了《THE BIG WAVE》。

但他还是固执地把那张专辑的巡演称为:The outsider walks,无取胜希望者之旅,而他们,彷佛一贯走在这条路上。
这个在舞台上布局的人,自己却始终是局外人。

那就快带上墨镜,开始舞蹈吧,在这张时髦的面具下,每个人都能度过一个快乐的夜晚。
当递来发话器来时,李剑说:我不知道什么叫时髦,我这身衣服都是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