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深情和唯美弹拨心弦
韩春燕
歌曲是灵魂的翅膀,当它扇动着羽翼飞起来时,必丝丝缕缕牵引着人们隐秘的情绪,让你超越时空,在审美的天下里去体验心灵的激荡与抚慰,而歌词,则因此笔墨的形式将旋律引发出的情绪具象化,它调动你的履历和想像,与旋律相合营,营造出一种真实的审美情境来。以是,情和美是评定一首歌曲是否精良的主要指标。
白雪生的歌词创作选择的便是一条用深情和唯美弹拨心弦的道路。
白雪生学识渊博多才多艺,他工戏剧,善辞赋,涉足过多个艺术领域,并都取得了不俗的实绩。进入新世纪后,作为剧作家的白雪生又开始了歌词创作,并一发不可整顿,成为词坛的一颗刺目耀眼新星,被朋友们揶揄为“新锐词作家”。
白雪生
具有深厚文学素养和功力的“新锐词作家”白雪生师长西席深知歌词创作的奥秘。
歌曲是主情的,歌词也要以情动人。古代的诗词是可以吟唱的,歌即诗,诗即歌。从诗经到汉魏六朝的乐府、到唐诗、宋词、元曲……诗歌可唱,也是我国历代诗词、民歌的传统特色之一。诗言志,诗亦缘情,志中有情,情中显志,只管后来随着历史和文化的发展,涌现了只供阅读的诗和用来入乐的诗,诗和歌词从此分道扬镳,分别具有了自己的艺术特色,但说到底,歌词是其余一种形式的诗,他比只供阅读的诗歌更看重情绪的魅惑力。
白雪生得到广泛好评的《梦里又回小山沟》、《雕像》、《问关雎》、《我的中国红》等作品正是以真情来唤醒人的心灵,以深情来擦拭人的灵魂的。他长于刻画撩拨民气的细节,长于营造令人唏嘘感慨的气氛。
《梦里又回小山沟》中,“虽然是清风冷月青年点/也以为同学情暖热炕头儿/只管是鸡声鸣断浪漫夜/说不尽海阔天高一灯油/菜根嚼出强者志/最难忘你推我让一碗粥!
”将插队生活的清苦和朴拙浪漫的情意相比拟,更凸显出艰巨岁月真情的名贵,由于整首歌词因此站在本日回望过去的姿势写的,以是,“虽然美酒咖啡大酒楼/也以为小葱大酱味醇厚/只管高朋满座
《雕像》中,“你在这里站了好久好久/刻下了一尊血写的风骚”,起句的“站了好久好久”,就已经捉住了民气,一个年轻的生命在历史的烽烟中被定格,下面那句“血写的风骚”,更是直击人的情绪深处,当“捐躯”与历史与未来干系,那么这种慨然赴去世的精神就已成一座丰碑,这丰碑就不能不激起人崇高的情绪。
杨永弼油画
杨永弼油画
《问关雎》中,作者起始的两个对仗工致的长句,犹如两条缠绵的藤萝,用优柔的触角沿着人的心灵攀爬,“那一声声雎鸠,仍旧啁啾在诗河的上游/那一丛丛的睡莲,仍旧摇荡在爱河的芳洲。”这里边,对爱情的渴望中更有着岁月的沧桑和惆怅,溯光阴而上,重返《诗经》,沿诗河和爱河而下,看千年不变的剧情,“那一夜夜的辗转,仍旧失落眠在民歌的源头/那一回回的重逢,仍旧搁浅在迢遥的溪流。”作者设计了多个问句,用多种不愿定将抒怀主人公对历史和爱情的追问书写出来:“梦中的红颜,能不能再现从前的窈窕?/怠倦的心灵,敢不敢连续昨天的追求?”“窈窕淑女,走出一个古典的背影,/君子好逑,怎能把我的脚印,在写入那水中的洲头——”“窈窕淑女,天生了一个时期的偶像,/君子好逑,怎能让我的歌谣,又吟唱在雎鸠关关的时候——”
《我的中国红》中,作者将黄河血,珠峰火,红盖头等意象组合一起,让千古风骚万种风情的中国红“一代代红在我的血脉中”“一年年红在我的生命中”,所表达的情绪朴拙而热烈。
歌曲多用来抒怀,歌词要以情动人,这情有纤巧的情,有旷达的情,有清淡的情,有浓郁的情,豪放柔顺约是对词家简单的判别,却也偏有豪放中有婉约,婉约中现豪放的词风存在。
白雪生的歌词特色是豪放之中有婉约,恢宏里面有细节。他的词很少粗疏地抒怀,他总是用充足的情绪洇开历史和文化,让豪放的气势下蓊郁着细腻浓郁的情绪,在营造阔大的境界的同时,更存心于细节的刻画,犹如工笔,细到入微。深情之外,唯美是白雪生歌词的另一个特质。
白雪生很看重笔墨的美感,更看重美的意象和美的意境的营造。无论是《问雎鸠》那种风情摇荡的爱情类歌词,还是《雕像》这类具有政治意识形态属性的歌词,他都在以情动人的同时,力求以美醉人。
首先在笔墨上,白雪生的笔墨讲求精细,用词生动真切。《问雎鸠》中“那一声声雎鸠,仍旧啁啾在诗河的上游/那一丛丛的睡莲,仍旧摇荡在爱河的芳洲。从远古到本日,雎鸠在诗河的上游啁啾,睡莲在爱河的芳洲上摇荡,这是多么富有美感的画面,抽象的历史,抽象的诗河和爱河,皆因这份啁啾和摇荡而生动,而风情万种。化虚为实,变抽象为具象,笔墨的风采因之迭出。
那一句“关关雎鸠,鸣翠了多少返青的杨柳”更是神来之笔,隐身于《诗经》中的这爱情之鸟,千年不去世,竟是它“鸣翠”了一个又一个春天,唤醒了一代又一代的爱情,“鸣翠”二字何其真切。
为了达到分外的艺术效果,白雪生在歌词中常常冲破词语的常规用法。《我的中国红》之以是能在同类题材中出类拔萃,便是这种超正常逻辑、超常规语法、反庸常思维的先锋式冒险,使作品独具一种大历史大民族的美感。
如来源第一句“千百年的黄河血流动着中国红”,即是主不雅观画面,又是历史感怀,直扣心灵。此中妙在一句将面前的“黄河”与作者心里的英雄“血”的反常搭配。 “千万里的珠峰火惊艳了东方红”,既可以理解为珠峰火使东方惊艳,也可以理解为珠峰火点燃了东方红,或者珠峰火与东方红相互“惊艳”,还有那句“心系一湾红腰带”心系腰带已非常规用法,那红腰带竟是 “一湾”,而这一湾便将黄河的形状真切摹出。词语的灵巧利用,使句子的张力迅速天生。
白雪生在歌词中利用了很多意象,比如,《问雎鸠》中的雎鸠和睡莲,它们啁啾着摇荡着,无疑是美的,还有《我的中国红》中的红腰带红盖头珠峰火,这些鲜艳的赤色蕴藏着万种风情,也无疑是美的。
美的意境的营造该当是白雪生歌词创作努力方向之一。无论是《梦里又回小山沟》中白云、炊烟、山路、牛车、狗吠、柳摇的小山沟,还是《雕像》中鲜花、白鸽、祭酒和松涛中的义士雕像,作者精心设置场景,精心勾勒画面,精心描摹景致,打造出唯美的意境,个中国气候东方神韵令人陶醉。
白雪生的歌词看似行云流水,实在苦心孤诣,为达到艺术效果,他在歌词中常常利用多种技法,比如《梦里又回小山沟》中的时空转换今昔比拟,《雕像》中人物与雕像互换的戏戏院景,《我的中国红》中的意象跳跃和组接,《问雎鸠》中整饬的对仗……
歌词是音乐化了的诗,歌词由于要与曲调结合诉诸于听觉,以是它比一样平常的当代诗更强调音乐性,也更哀求主题集中,高度概括生活。白雪生的歌词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他的歌词富于韵律感和美感,同时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表示着这个时期的正面代价不雅观。
一首好歌必定是好的歌词与好的旋律的完美结合,白雪生刚一涉足歌词领域,便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也正是由于他的歌词具备较高的艺术水平和思想代价。
歌词在入乐的同时,也具有单独的审美代价,每个时期都有很多年轻人喜好传抄歌词,不一样的歌词发酵着他们不一样的青春,歌词表示着一个时期的精神,也影响着一个时期的精神面貌。现在的歌词创作,虽然有许多精良的作品问世,但思想性艺术性兼具的艺术佳构还是非常匮乏,白雪生那些具有深厚文化秘闻,有历史感,富启迪性,直指民气的艺术创作正是中国的词坛所须要的。
鲁迅在《坟•摩罗诗力说》中写道:“凡人之心,无不有诗,如墨客作诗,诗不为墨客独占,凡一读其诗,心即会解者,即无不自有墨客之诗。无之何以能够?惟有而未能言,诗人为之语,则握拨一弹,心弦立应,其声激于灵府,令有情皆举其首,如睹晓日,益为之美伟强力高尚发扬,而污浊之平和,以之将破。平和之破,人性蒸也。”可见对付一个时期,诗歌的意义之大,而歌曲,或者歌词也正具有着同样的功效,要理解一个时期的精神,我们看看这个时期都流传什么样的歌曲便知,白雪生这样字里行间风情摇荡却康健大气的歌词配上相应的曲调,是一个社会的精神营养品。
可以说,白雪生的歌词无论内容还是情绪都非常的饱满结实,作为一个才子型作家,希望白雪生能够不断地用自己的才华,用自己深情和唯美的艺术作品弹拨大众的心弦,滋养众人的心灵。
韩春燕
韩春燕,文学评论家,辽宁文学院院长,《当代作家评论》杂志主编。中国作家协会理论与批评委员会委员,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辽宁省作家协会文学理论与批评委员会主任,辽宁省文艺理论家协会副主席。辽宁省宣扬文化系统“四个一批”人才。辽宁大学博士生导师。茅盾文学奖等海内主要奖项和文学排行榜评委。1980年代开始小说、诗歌创作。
编辑:幸运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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