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的夏天》第二季七强排名。/《乐队的夏天》
好在,在2020年这个分外的年份里,刚刚过去的夏天,《乐队的夏天》回来了。
继去年第一季的新裤子、痛仰、盘尼西林等乐队之后,今年的舞台上又燥了起来:五条人穿着粉赤色人字拖、唱着险些大家都听不懂的海丰话;木马被淘汰后重返演出舞台,肆无忌惮地戏谑“马东是个大坏蛋”。
木马乐队重回舞台,上演了一场充满戏谑味道的《“大坏蛋”》。/《乐队的夏天》
乐队仿佛天然地与夏天连接在一起,越燥热越热血,越声嘶力竭越畅快淋漓。就这样,摇滚乐、乐队重回大众视野。人们看到了舞台上或老或新的乐队——他们负责做音乐,有态度敢表达。
然而,人们并不知道,登上乐夏的舞台之前,他们在“小众”这个牢笼之中被限定了多久,又在冲破限定的路上如何固执地坚持与前行。不被现实击垮,这是乐队的魅力,亦是他们带给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礼物。
这一季的乐夏对付乐队的挖掘更多更深,即便这样的做法可能一时会引起不雅观众的不适应。但从这个意义上讲,乐夏无论设置了若何的赛制、任务、舞台,都是在进行着一场实验性的大胆考试测验。乐队的故事与情绪伴随着音乐得到了大限度的延展,此时,这已冲破了一首歌、一个记录短片乃至一场纯挚音乐比赛的界线,乐队的魅力被全方位瞥见。
纵然第二季赛程过半,竞争更加激烈,但乐队们仍旧对寻衅和难题抱有极大的开放性,每每选择最不“安全”的办法玩音乐,结果呈现一个又一个连汪峰都评价为“非常自我却惊艳”的作品。以往刻板印象里最不遵守规则的乐队、最不适宜比赛的音乐在乐夏找到了另一种冲破僵局、新奇又迷人的绽放办法,幸而能被更大范围的不雅观众瞥见,并逐渐接管。
要搞事情了,这便是命
进入十强赛的赛段后,无论乐队还是乐迷,包括隔着屏幕一起嗨的人们,彷佛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种共识,比赛输赢可能不那么主要了,享受当下,享受音乐才是正经事。
新赛制带来的惊喜与惊吓一起冲向了乐队,让他们从各自熟习的惯性中走向新的未知。
在乐夏团队的眼中,第二季的乐队比第一季的乐队,无论是艺术性还是先锋性都要更强。基于此,他们希望今年能够看到乐队在外来刺激下产生更多的碰撞,这才生发出了霹雳互助赛和乐队互助赛的思路。
霹雳互助赛让乐队考试测验了别有一番滋味的跨界互助。/《乐队的夏天》
尤其是霹雳互助赛,互助者的领域跨度极大,不仅有歌手、音乐制作人、rapper、钢琴家还有相声演员和偶像等,再加上乐队之前并不知道自己抽中哪张牌,终极呈现效果的风险性显而易见。“冒风险的实质源于我们希望每一季的节目都要有新变革。”制片人李楠楠认为,无论新IP还是老IP,只有持续变革并供应给人们新鲜感,这个IP才会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于是,大波浪遇上了秦霄贤,马赛克遇上了上官喜好,达达乐队遇上了汪苏泷,Joyside遇上了Miumiu,重塑雕像的权利遇上了苏运莹,福禄寿遇上了李云迪,HAYA乐团遇上了Yamy,椅子乐团遇上了刘维,Mandarin遇上了村落长蒋亮,超级斩遇上了嘿人李逵。
抽互助者就犹如抽盲盒,有人手气好,就有人手气差强人意。即便将悬念感做到了极致,但第一场合作赛就碰着了大跨度,难免会显现出磨合不足乃至断裂的痕迹。对赛制来说,这是一次冒险,对乐队来说,这便是命!
Joyside、重塑、马赛克、大波浪分别用了缘分、幸运、享受来表达他们互助赛时的心境,仿佛个个都“认命”了——音乐创作便是要有无限可能性。
作为乐夏的衍生品,《德国乐迷看“乐夏”》供应了另一种不雅观察乐队和节目的视角。/微博截图
这一点,亦被一群德国乐迷敏锐地捕捉到了。《德国乐迷看“乐夏”》的视频在人们看正片之余,供应了另一种不雅观感。他们惊异于乐夏“有这么多实验性子的东西,这么多超级酷的音乐”,互助赛将“实验性”又推进了一步。在他们看来,“这不仅仅只是超棒的乐队和超棒的演出,这是一种诚挚的‘思维扩展’或者‘品味扩展’”。
统统都变了,又彷佛统统都没变
Joyside与六岁的Miumiu共同演绎了一首充满童趣的歌。/《乐队的夏天》
从节目开播以来,Joyside就不断收到一些老乐迷的留言,指摘他们不像以前那么朋克和“忘八”了,说他们已经变成了油腻中年人,叮嘱他们不要忘却摇滚乐的内核。
刘昊,Miumiu最喜好的叔叔,作为乐队的一员,自然会留神这些留言,但他以为,经历过很多事情后,他们看待天下的角度变了,认知更加全面,每个人都要经历发展,“一个人到40岁还每天无所谓耍忘八骂天怼地,那不叫牛X,那叫真傻X”。
“难道摇滚乐的内核就该是苦、怒、穷、饿、烦么?那你们内核吧。我40岁了,我就想享受玩音乐的乐趣和生活的乐趣。我要说,我们无论现在的音乐表象是什么样,我们摇滚乐的根没变,我们喜好的音乐没变,我们喜好的那些摇滚明星没变。”按照刘昊的说法,仿佛表面上统统都变了,但实际上彷佛又都没有变。
Joyside和马赛克如兄弟一样平常,仿佛是天意,让他们有机会同台演出。/《乐队的夏天》
无论是碰着Miumiu还是马赛克,之于Joyside都是天意。与Miumiu互助《Dong Dong Dong》是他们在充分享受音乐的乐趣,只假如适宜自己的可能性,他们都会去完成;与马赛克互助《本色》,则便是Joyside的本色。
当然,这也是马赛克的本色。他们与Joyside有着兄弟般的情意,共同创作改编《本色》,不像是在比赛,更像是一起参加了一场夏令营。夏颖想起当时的心情,紧张而愉快:他们在酒店写歌词写到早上5点,一次次推翻,房间扔满了写歌词的纸;和边远在歌词里选择猛虎还是孤狼时不谋而合,末了还是以为孤狼更帅;他以为他们帅疯了,真想这首歌永久不要结束——夸夸其言,披风浴火,任我,显我本色。岁月狂歌,笑看起落,留我,风云传说。
大波浪与福禄寿互补、碰撞,让音乐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乐队的夏天》
大波浪在谈到与福禄寿的互助时,他们也把这场演出切分成了两面。一壁是,福禄寿善于作曲旋律,大波浪善于电子节奏律动,两者互补且融洽;舞台上的成员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浸染,从而音乐变得更加饱满、丰富起来。另一壁是,大波浪依旧是自己之前的样子,展现着他们的特质。
对付这统统,导演们都看在眼里。谈到乐队互助赛为何要改编影视剧主题曲,李楠楠说道,今年节目组一贯想要引进一些与大家生活贴近的东西,将其与乐队相领悟。“每个人心里一定都有自己喜好的东西,它最能够集中表示出来你是一个若何的人,同时,这又是大家所熟习的画面,我们想看到乐队就此进行比较深层次的互换”。
HAYA乐团与超级斩用摇滚风重新演绎了《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乐队的夏天》
当“你不懂爱,法海”这句词被唱出来后,一种陌生感瞬间笼罩下来,然而,“千年等一回”的主旋律又瞬间把人们的回顾勾了出来。在变与不变当中,HAYA乐团与超级斩来回穿梭,用摇滚风重新演绎了童年影象《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
这是HAYA乐团的主唱黛青塔娜小时候最爱看的电视剧,她以为这个神话故事本身就特殊摇滚,她买过这部电视剧的磁带,背过了里面所有的歌。正如李楠楠所说,彼时,险些每个小女孩都有过身上围个毯子或纱巾,对着镜子cosplay白娘子和小青的童年经历。乃至,重塑的主唱刘敏也是她们中的一个。
此时,人们看到了乐队的变革与坚持,他们诚挚互换,打开自己,末了把自己真正融入进去。
温暖的力量,将更有勇气前行
自由、不羁、叛逆……彷佛是人们给从不循规蹈矩的摇滚乐队牢牢贴上的标签,但很多人创造,通过乐夏,他们看到了乐队多个切面:温暖、纯粹、可爱……
这或许也得益于乐夏“搞事情”的新赛制,使得一个个更为立体和丰富的乐队立了起来。
重塑与苏运莹的互助,彷佛瞬间都让这支老牌乐队的高冷“破功”。/《乐队的夏天》
作为一支老牌乐队,重塑是“80后”一代朋克精神的音乐导师之一,华东犹如“机器人”一样的面部表情以及不轻易流露感情的个性,再加上重塑险些从不与人互助音乐,都让他们显得格外高冷和神秘。
十强积分赛第一场,重塑与苏运莹的互助,彷佛瞬间都让曾经高冷的重塑“破功”。人们惊异了,原来重塑是一支如此温暖的乐队。只管内心很温顺,华东以为自己还是不太习气与陌生人分享内心,但他说,“没有人永久只有一个感情或者心境。重塑不是高冷,只是不愿意在舞台上摇摆作态,也不屑于贩卖情怀”。
对付重塑与苏运莹和Mandarin的互助,华东以为,很幸运。
重塑与Mandarin的互助处处透出合拍。/《乐队的夏天》
“重塑是一个逐渐展开的过程,本来我们一开始有些担心,他们一贯很酷很严明,虽然他们嘴上说着不愿意与人互助,但后来我们创造他们的内心很温暖很诚挚。”李楠楠回顾道,看他们互助演出时,她问自己,“天啊,我们都干了些什么,怎么把这么奇怪的组合放在一起?”
结果,效果出奇得好。有网友评价道“一个是建筑物,一个是百灵鸟,两者组合起来,便是生动,并且有无限的空间感”。重塑乐意让苏运莹发挥自己的特点,同时,他们也进一步开释了自己。可能重塑本身是有一个壳的,很厚很坚硬,大概就须要这种大略直接的人进到个中。
总有人正年轻,摇滚乐与乐队总与青春有关。/《乐队的夏天》
摇滚乐、乐队是一群不同的灵魂聚拢在一起产生的青春化学反应,看到他们追求灵魂的自由、解脱现实的桎梏时,多少人泪流满面地喊着“爷青回”。与其说这是属于青春的“回顾杀”,不如说这是经历生活捶打后内心最优柔的部分被乐队重重击中。
就像刘昊碰着了Miumiu,彷佛是天注定,一个粗砺的老爷们跟在六岁的小女孩后面,哄她愉快哄她笑,怎么看都以为违和。但看到小女孩如此依赖他的眼神,细品,他们又合拍得恰到好处。以至于,刘昊开始想,是不是可以考试测验着做父亲了?
就像福禄寿碰着了李云迪,他们的演出没有了燃炸和热血,反而到处弥漫着灰色的调子,他们想在舞台上评论辩论死活的终极命题。看似伟大的话题,但却投入了三个女孩最细腻的个人情绪,这是她们所须要的,终有一天她们要借助某种契机和力量直面最残酷的离去。这是另一种温暖,帮助她们也帮助他人走出阴霾,找到连续前行的力量。
一定程度上,这已经超出了一档音乐节目的性子,站在这个舞台上,一些人的想法正在一点点被改变着。
这些温暖的东西伴随着音乐生发出来,或多或少给了不同的人勇气和力量。音乐、乐队最随意马虎打动人的便是朴拙的情绪,不用很繁芜,都是些很大略的东西。也因此,这一季乐夏把去年的原创改为“最在意的人”主题赛,“我们想拿出乐队最诚挚的作品,让大家听见。”李楠楠说,每每眇小的专属某个人的情绪,比伟大叙事更能打动人心,乐队唱出的歌便是一种情绪的流动。
马赛克的青春、爱情、交情都与《莫里森与杂货铺》有关。/《乐队的夏天》
椅子乐团用一首闽南语歌曲唱出了父子情。/《乐队的夏天》
结果,人们在主题赛上,就看到了年轻的超级斩为一个虚拟游戏而“哭成鬼”;马赛克主唱夏颖留着前女友送的帽子,眼里泛着泪光说“我们的故事,只剩下这首歌”;大波浪主唱李剑讲述跪下求弟弟邢星留下的“意难平”;椅子乐团温顺地唱着给父亲的歌;重组后的达达乐队重新阐明“再见”,不是不见,而是“see you again”……
说乐队自由不羁也好,可爱纯挚也好,高冷倔强也好,温暖细腻也好,在这个夏天,每一次他们涌如今《乐队的夏天》的舞台上,人们都能多看到一个面。也正是通过乐夏,乐队文化再次回归大众视野,乐队能够通过主流舞台从地下走向地上。
有人在看第二季后重温了第一时令目,他重新领悟到乐队的魅力——坚硬又温暖,热闹又孤寂,完全又破碎。恐怕,没有人想过,有一天,不仅仅是乐迷,也不仅仅是普通不雅观众折服于乐队的魅力之下,乐队,也成为了商业成本追逐的工具,越来越多熟习的乐队涌如今时尚杂志和广告客户的互助list上。
无论从乐队本身有趣的灵魂还是其商业代价看,可以肯定的说,他们的存在感已经越来越强了。
✎作者 | 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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