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事的人。 ——沈从文
图1
本以为写出如此之多之甜的情书,沈从文夫妇必定是神仙眷侣,但搜索了一下沈从文与张兆和的爱情,却不像书信那般美好。
1928年,上海,中国公学。
大学部一年级的当代文学课上,一个年轻的西席站在学生们面前,说不出一句话,在这样令人窘迫的沉默里,他背过身,提笔在黑板上写:“第一次上课,见你们人多,怕了。”学生们善意地笑了,宽容了他的惊悸。
他便是沈从文。
他的学生里有一位十八岁的少女,极其清秀俏丽,是苏州乐益女子中学校长张冀牗的三小姐,公认的中国公学校花。
她便是张兆和。
沈从文对张兆和的爱恋来得缄默,却是一发不可整顿,写给她的情书一封接一封,延绵不绝地表达着心中的倾慕。
他写道:“我曾做过可笑的努力,极力去和别的人要好,等到别人崇拜我,乐意做我的奴隶时我才明白,我不是一个首领,用不着别的女人用奴隶的心来伺候我,但我却乐意做奴隶,献上自己的心,给我爱的人。我说我很执拗地爱你,这种话到现在还不能用别的话来代替,就由于这是我的奴性。”
可是,张兆和对沈从文很冷淡,他的信,她险些一封也没回过。乃至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连校长胡适都对张兆和说:“他执拗地爱着你。”
而张兆和的回答倔强而骄傲,她说:“我执拗地不爱他。”
如此一晃便是四年,四年的光阴如水,期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执拗爱着”的沈从文终于打动了“执拗不爱”的“三三”的心。
1933年9月9日,沈从文与张兆和在北京中心公园成婚。
图2
可惜,这不是一个童话。当激情褪去,抵牾开始涌现。张兆和创造两人从生活习气到人生态度都大相径庭。而沈从文也逐渐以为张兆和变了,不再因此前他满心喜好的那个样子,压抑的婚姻让多情的沈从文有了婚外情,导致夫妻感情几近分裂。
后来遭北大革职,被文化界排挤在外的沈从文不堪重压,几次试图自尽。
很多年后,张兆和曾写过一段话——
“从文同我相处,这生平,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备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生平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
他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终于,他还是回到了故乡,归葬在了湘西灵秀的山水里。
《我喜好你》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