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s”和“fuck”乱喷,难民问题、贫富差距、特朗普……他都深有见地。
连同之前受到争议的抵制以色列及支持巴勒斯坦主见,这次沃特斯干脆把自己假想整天主,并表示“如果我得到赞许/大概会交出一份更好的答卷”(《Déjà Vu》)。

老了不免想死活,或者回顾生平,把自己解剖了都是老音乐人们惯常的归处。
像沃特斯这样怒火升级的反而稀少。

最末路怒的摇滚老年罗杰沃特斯 休闲娱乐

这些年的罗杰·沃特斯很生动。
既有让他成为收入最高艺人的“The Wall”演唱会,亦有2016年的“沙漠之旅”(Desert Trip performances)巡演。
即将到来的下一轮巡演“Us+Them”被他描述为:“不仅反对特朗普,也反对全天下所有的独裁者、小偷和浪子。

单飞生涯中,他1987年的《Radio K.A.O.S.》和1992年的《Amused to Death》都笼罩在平克·弗洛伊德的影子之下。
青空般的旋律,隐晦而深刻的讽刺,尤其被沃特斯称为与《The Wall》和《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并列为职业生涯最满意作品的《Amused to Death》,很难听出与平克·弗洛伊德的差异。

然而伙伴们不在旁的时候,这些作品没有超越前作。

《Is This the Life We Really Want?》专辑封面

这次的新专辑《Is This the Life We Really Want?》依然是平克·弗洛伊德的路子,也和他的上张个人专辑一样是抗议专辑(如果“抗议”这两个字仍可以被作为分类的话)。

《Amused to Death》磋商的是电视等大众媒体对海湾战役的影响,这一张的主题更为广泛,是对这个鼓噪天下的全面反击。

如果你多年来都听不厌平克·弗洛伊德这支乐队,沃特斯带来的熟习味道依然够下一大碗饭。

和《Amused to Death》比较,这张专辑更守旧平和,音乐上没有要走新路的意思。
对付耳朵来说,是上一张更跌宕提神、更年轻充足。

开篇的《When We Were Young》,心跳般的低音贝斯,不同声道仿照电台广播的声音仿照纷繁流淌的思绪:“父母造就了我们/抑或是上帝/然而又有谁在意/这统统从来没有穷尽”。

“电台司令”(Radiohead)、U2、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Beck等艺人的制作人Nigel Dodrich成为沃特斯的新伙伴。
他为这张专辑带来喑哑的音色和哑忍的气息。
海鸥嘶鸣,提琴紧张;通过电波通报的声音,飞跃中东的战斗机声音,以及无处不在的仿佛倒计时般的贝司,这张专辑不属于这个早已被沃特斯和尼尔·波兹曼剖断为“娱乐至去世”的时期。

平克·弗洛伊德时期和“娱乐至去世”的时期,沃特斯阴郁地预言这个天下将变得更暴力、更暴躁、更贪婪、更反智。
预言的实现并非好事。
这大概便是沃特斯在这张专辑里怒火升级,希望发出比音乐更大的声音唤醒众人的缘故原由。

一个问题:这个时期还须要沃特斯这样坏脾气的说教者吗?

鲍勃·迪伦(Bob Dylan)、大卫·鲍伊(David Bowie)和莱昂纳德·科恩(Leonard Cohen)这样的老头不会过期,由于他们够多变,够自我,不想成神当见地领袖,只求内不雅观自我。
因此反而洞悉世事,思考的力量有时大于音乐。

伊基·波普(Iggy Pop)这样的也不会过期,由于他够酷够简洁,够黑够糙又够下流。
他有用不完的魅力,到老也让人目不斜视。

罗杰·沃特斯这样的就仁者见仁了。

2016年的“沙漠之旅”巡演上罗杰·沃特斯展现出了反特朗普的强烈态度。

愤怒是年轻人的东西,政治是老狐狸的;而他既非年轻人,又不是老狐狸。
其余,人怒了就不酷,老而怒则有迂腐之嫌。

但如果再仔细一点听歌词,时时时会有很妙的部分闪现。

《Déjà Vu》(意为“似曾相识”)里既有随意马虎让人生烦懑的“如果我是上帝”和盘旋在废墟上的无人机场景,歌曲的末端却被“你朝向左边却走向右边/这统统似曾相识……在我的海湾洋流下 在圆球中/有代价99分的醉鬼和傻瓜”带往超越现实的田地。

《The Last Refugee》中有爱人们睡在柠檬树天空下的画面,“在梦中跋涉/温暖潮涨及膝”.这是艺术家浪漫化了残酷现实,还是残酷里本来就有美?

怒气冲冲也有好玩的时候。
“想象一间厕所/没有下水管/想象一个领袖/他妈的没有脑筋”《Picture That》。
便是这样大略粗暴,这个天下的大部分时候倒也正是这样大略粗暴。

在《Is This the Life We Really Want》中,罗杰·沃特斯问:“这是我们要的生活吗/一定是的/由于我们生活在一个民主国家/大伙说了算”。
听者替他回答:“他妈的这绝对不可以!

在这里,罗杰·沃特斯为我们展示了另一种老去的路径。
不太酷,但是骨头硬,可亲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