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顺
2017年4月30日,对付朴树及一贯追随着朴树的粉丝们,是个历史性的日子。这一天,朴树的第三张专辑《猎户星座》数字版首发,当晚,他在北京举办演唱会。他的粉丝都会抱着一种宽容的心态过来,由于他的个唱险些每次都是状况百出,忘词大王是他的标签。但那晚,朴树基本没有出错,现场效果也基本是这十多年最好的一次。他说,这次不紧张,真的,他强调,不紧张。看得出来。Talk环节他每次都剖心挖腹跟不雅观众互换,眼神若小动物敏感呆萌诚挚,这些年,从未变过的诚挚。这诚挚传染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且听风吟》的末了,他想起了这些天这些年来的不易,哭了,抽泣的声音清晰听得见。大家像宠爱一个孩子一样宽慰着他,流着泪鼓掌,那也曾是你我的样子容貌吧。朴树说,好久没他妈的这么哭了。他说,在学着接管不快意的东西,但好难啊。
好难啊。这么多年。做喜好的事情好难啊,喜好一个人并且一贯喜好下去,好难啊,坚持一些底线,好难啊。朴树说,所有你曾经嘲笑过的,你变成他们了。
对我这样温和的人,更难。这些年,做过很多事儿,却究竟还是想做自己喜好的故事。做公司,也不愿做个管理者,就想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地做出来,跟更多的人分享一个个少年故事。在朴树演唱会前一天,一个西装革履的股东盯着我,说从不疑惑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管理者,由于越来越多的事情会逼着你变狠心,你终会变成你讨厌的那个人。我微笑,接管,但是好难啊。“我们都遍体鳞伤,也逐步坏了心肠。”彷佛,我们只能在仅存的几个朴树一样的歌者里探求那份小儿百姓情怀,永久年轻,永久热泪盈眶。
1999年,我第一次听到朴树的歌,被《妈妈,我》打了鸡血。有个跟我一起笔墨论剑的同学马会强,隔三岔五与我谈论朴树郑钧许巍张楚窦唯何勇唐朝,我们在一片低头苦读的高中生里骂骂咧咧故作姿态。2017年,十八年过去了,除了喜好朴树,很少有事情能坚持这么多年。十八年,当年跟我笔墨论剑的马会强在杭州做着跟电视有关的事情,依然喜好朴树;十八年,老妈催婚催了无数次,感情潮起潮落,依然喜好朴树;十八年,同事换了几茬,依然喜好朴树。发布《猎户星座》前,我守着网易云音乐,激动地跟同样喜好朴树的好兄弟金秋说,等待这张专辑的觉得像是朝圣。一个十四年前由于朴树沸点论坛认识的朋友说,看,这些年,大家都变了,朴树也变了,但是有些东西,一贯没变。我说那东西是什么,他摇摇头看着我说道,说不出来,但便是知道,可能是一种力量吧。十三年前,老妈说,朴树这么烦闷,就能给你力量?我没说话,但便是知道。我们习气了从伟大里探求崇奉和力量,但命运如此怪异,偏偏遇见朴树,对,他的音乐给我力量,陪我走出乌云压境的高考,陪我走过开满夏花的蓝天。如果有一种宗教叫拜朴树教,我肯定是忠实的教众。
我创造我是真的对喜好朴树的人会生发出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他们大都有一颗想装逼而不得、有梦想在奋斗、纵然全天下都去抢银行但也不会跟他们捆绑的善良初心吧。
朴树老了,依然很帅,迷妹越来越多。我也老了,肚子有了赘肉,减肥疲塌缓慢,没有粉丝,只有满脑筋数不清的事情和困惑。朴树已不是当年的朴树,不必较劲,谁都会发展,你我也不是当年的你我。他唱完新歌《明净之年》,有女生大声说,朴树,你长得彷佛我爸爸。不雅观众一阵笑声。朴树笑起来,叨教老人家遐龄今年。哎呀,我的天,朴树竟然在舞台上竟然在他的演唱会上开玩笑了,这是奇迹啊,就像他不忘词一样的奇迹啊。所有人都很愉快,我知道并不单是为朴树愉快。
《妈妈,我》结束,他说,我这样温和的人唱这么躁的歌,爽。他永久在自嘲,你看我都这样了,我还是希望给大家正能量的。想当年,他可是最纠结这首歌的歌词的,他不明白且困惑当初和现在的自己,发展成为负累。而现在,再来不及的狗屁青春都被岁月洗濯,万事都释然。于是他唱起来,跳着,大喊着,他说,我相信我会怀念所有那些弯曲的。
《猎户星座》发布时,我跟正在预备的一个跑步/马拉松热血电影《起跑》的导演周青元开会,他见我心不在焉,说,朴树新专辑要发了吧?发布后,翻来覆去听,就为了晚上磕磕绊绊的青春盛宴。《起跑》是部关于发展的电影,会很燃,里面的儿子为了冰雪马拉松付出了很多,他奋力对抗着命运,想着若何才不用去后悔,度过那些拥有奇异的梦想的昼夜。想起我第一部长篇小说《交口夸奖》,末了的结局用了朴树2013年上海演唱会的场景,朴树成为故事里男女主角的纽带。我寻思着我第一部电影长片《起跑》,肯定也会用一首朴树的歌吧,并不是刻意,而是一种感情的传承和梦想的致敬,况且,有那么两首,真的很得当。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任性。对,就这么任性,爱谁谁。
我们总是在所期待的一个什么人什么事上感想熏染自己,那些未得的自己,好的和不好的,哭的和笑的,我的那些秘密,我的九瓦台灯。他四十多岁了,我三十多岁了,已经没多少人乐意在蓝天下将最好的年华奉献,更多的事情是在演出新的人间扮装舞会。然而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乐意探求同类的人,无同类,不乐。以是想到现在我们仓颉影视一贯都做“热血少年”的故事,彷佛也有些朴树“天真作少年”的影响。无所谓了,我们终其生平,真的便是在探求同类,一起愉快欢畅,嘲笑苦痛和傻逼。以是听到《猎户星座》里将《New Boy》改为了《Forever Young》,激动地要跳起来,“Just那么年少,我向你招手,让你看到我混账到老,天涯海角天荒地老,等你摔杯为号。”
大家都知道,朴树是个“轴逼”,艺术家不该都这样嘛。我一贯想轴下去,无奈现实多无奈。像他说 的,好难啊。2007年,他写了《The fear in my heart》的曲子,一贯未作词,前些日子刚写完,他没以为多好,却是正合他的心境。由于没有草原,就忘了你是马,这样的日子谁都经历过吧。躺在青草上仰望的日子再也回不来,我们真的像那朵云彩一样,来不及转头望。有时候就陷在这样的感情里,难堪自己,矫情神伤,梦想成为说辞。所幸光阴不再。光阴终于来到希望的野外上,无论生活困难还是活色生喷鼻香,可能还有什么人,再让你抱负。“只有奄奄一息过,那个真正的我,他才能够出身。”他这么唱,我们这么想。
4月30日的北京演唱会,可能是这十八年来朴树最好的现场演出。他没有紧张,那张在风尘中从未遗忘的明净面庞一贯在微笑,“当我一微笑,所有的困难,都灰飞烟灭。”他乃至《平凡之路》时有些刻意地伸开了双臂,像要拥抱新天下。或许他没有刻意,自然而然,那一刻,那个顶天立地的,那便是他。
那个顶天立地的,希望也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