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众人聊着聊着,话题聊到了修汽车这上面了,从戚机厂(抗战时的常州汽车工场)退休的老师傅——谢福新,在侃聊自己的修车技能之时,无意间提起了一桩往事。
“我修了一辈子的车,真正没有修睦的,只有一次。”谢福新摸了摸稀疏的白发,思绪回到了几十年前,声音低沉地回顾道:“不过,那一次是我故意修坏的,可把那个日本军官给坑坏了,事后还没有人疑惑到我的头上。”
这件事儿,还得从1940年12月17日那天提及,当天,驻常州汽车工场的日军军官,从上海搞回来了一辆奶黄色的福特牌小轿车,这是一辆二手车,汽车开回来不久,便涌现了一些问题。
随后,日本人便将车开进了工厂之内,找到谢福新,让他尽快修一修这辆车。当时,谢福新在工场内的修理技能,压倒一切,因此,日本人将车交到谢福新的手中,对他很是放心。
但这些日本人是切切没有想到,面前这位看似和顺、谦卑的修车师傅,其内心里,实在已经忍了这些无恶不作的日寇们,很永劫光了。
日军盘踞常州之后,肆无忌惮地耀武扬威,工厂内的工友们,更是常常受到驻厂日本人的毒打、剥削,谢福新平日里将日本人的残暴看在眼里,心里一贯憋着一股怒火,暗地里总想找个机会,让这些日本人们,也吃些苦头。
如今,日本人找到谢福新修车,谢福新绕车检讨之际,脑海中溘然跳出了一个大胆的动机,借着这次修车的好机会,狠狠坑他们一把。
当时的谢福新心里计算着,好好教训这帮日本人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一脱手,可把几个日本人给坑惨了。
当天,谢福新绕着车子检讨了好一下子,车上车下都细细检讨了一番,随后得出了却论,这台汽车的毛病并不大,很随意马虎修睦。
谢福新心里有数,但表面上却一贯磨磨蹭蹭地开工、修理,一贯磨蹭到放工时,还没有修睦。原来留下盯着谢福新修理的那名日本人,眼看一韶光不随意马虎修睦,便踱步走到表面,寻了个条石蹲坐下来,找地方安歇去了。
谢福新一看,附近工友们都已放工,监视自己的那名日本人也离开了此处,随即钻进小汽车内,拿出扳手,再次环顾一圈无人之后,谢福新便将扳手伸到了方向盘处, 快速地拧松了一个紧固的螺钉。
谢福新心里有数,别看这颗螺丝钉不起眼,但正好便是这个地方,一旦松开了,方向盘转一段韶光的话,可就很随意马虎失落控了。
第二天上午,常州汽车工场的日寇庶务科科长听说小汽车修睦了,便赶紧关照日军军官这个,没多久,那名日军军官便兴冲冲地来到了工场之内,在匆匆检讨了一番之后,便兴致勃勃地要开车,带众人去兜兜风。
这名日军军官以前是司机出身,因此,当天他谢绝了自己司机的要求,直接坐到了驾驶座椅上,坚持要自己开车去兜风。
那名司机自然拗不过主座的意愿,随即便随着庶务科科长一起,坐在了后排处。汽车启动,日军军官一脚油门,汽车便如离弦之箭一样平常,追风逐电地朝着西面的方向驶去。
这名日军军官,平日里也是在城中嚣张跋扈惯了,只见他开车来到街道之上,不顾街上的行人安危,不断地按着喇叭,踩着油门便一起飙了过去。
狂飙的汽车横冲直撞,吓得路面上的行人们纷纭躲避。后排坐着的那名司机和庶务科科长更是神色发白,几次再三提醒对方,尽快减速,减减速,只是这名日军军官见状,兀自哈哈大笑,根本绝不在意。
汽车连续狂飙,没过多久,便冲过了通成纱厂大门口,再往西行,便是一条波折的公路了,那名日军军官沿着公路而行,在拐弯之处急打方向盘,想要迅速转过弯道,然而下一刻,他却惊得双手僵直,脑袋里面一片空缺。
方向盘出故障了,汽车失落控了!
狂飙了一起,先前谢福新埋下的那颗“雷”,终于在最得当的地点,被引爆了。
甭管那名日军军官如何掰转方向盘,小车都不再屈服使唤了,汽车原来速率就快,此时失落控,小车霎那间就向焦急弯处冲了过去,随后在车内众人惊呼惨叫当中,“呼”地一下,蹿出了公路路面,几个翻滚便跌入了附近的运河当中。
初冬的运河,河面结着微冰,小汽车“噗通”一下跌落水中,很快便沉了下去。那名日军军官在汽车翻滚之时,被撞击得晕厥了过去,直接随车沉了下去。后排的庶务科科长、司机虽然也被撞得七荤八素,但强烈的求生欲,使得两人末了打开了车门,终极浮出了水面,随后挣扎着游到了河岸处。
两人哆抖动嗦地站在岸边,回顾看向河面,汽车已经完备沉下去了,那名日军军官的生还性,已然微乎其微了。
事后,场内的防备队多次调查,始终没有查出来有任何非常。谢福新也被日军叫到审讯室鞠问了好几次,不过终极也没有审出任何马脚来。
折腾了十几天,终极日军方面也只好不明晰之,将这次事件,归结为那名日军军官的驾驶技能,实在是弗成,终极害人害己了。
“这么多年了,我一贯没有提起过此事,按理说,当年咱这也算是抗日分子了呀。”头发花白的谢福新讲完,不由自满地直了直身子,将一旁听得仔细的众人,从光阴长河中再次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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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常州文史资料》,蒋和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