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只辛巴。
/黑麦
音乐剧《狮子王》剧照
在2019年上映的真实版《狮子王》中,曾经拍摄过《奇幻森林》的导演乔恩·费儒邀来了著名音乐人唐纳德·格洛弗,以及演员切瓦特·埃加福,在埃尔顿·约翰(Elton John)与汉斯·季默(Hans Zimmer)的音乐中,重新演绎了非洲草原上的奇异故事。格洛弗说,自己从9岁起就喜好上了辛巴的故事,25年后,这只小狮子依旧是自己孩子心中的英雄。
《狮子王》讲述的是探求自我身份与代价的发展故事,采取了好莱坞最经典的三幕式构造:第一段写辛巴的幸福生活,小狮子辛巴(Simba)在狮王木法沙(Mufasa)的保护下发展;第二段是它的出走与找到自我,从光彩国跑出往返避叔叔刀疤(Scar)的追杀。这时它既无法面对害去世父亲的愧疚,也无法承担王国的任务,独自上路时碰着了丁满和彭彭这对好差错。它们援救了亡命落难的小辛巴,还教会它各种求生和生活技能。辛巴后来还与青梅竹马的娜娜陷入了爱情。第三段是回到家乡后的复仇,在不断的发展和历练中,辛巴终极发觉了狮王深植在内心的任务感与勇气,在大雨里走向山顶,发出了守护家园的洪亮狮吼。
1994年,当迪士尼推出了这部原创剧本改编的动画电影后,一经首映就拿到了3.12亿美元的票房,成为许多人童年的共同影象。在卡通版电影上映25年后,完备依赖CG殊效的电影《狮子王》以全新的视角上映,但这并非卡通版《狮子王》的首次打破,技能性的“变革”早在22年前就发生了。
1997年11月,改编自电影的百老汇音乐剧《狮子王》在纽约首演后,便得到许多不雅观众的喜好,成为家庭音乐剧(Family Show)的首选,迪士尼公司找到了托马斯·舒马赫(Thomas Schumacher),决定让他把这一故事搬上音乐剧的舞台。随后,他开始与茱莉·泰默(Julie Taymor)互助,试图重新定义视觉效果和舞美道具。他们从东南亚和非洲的原始文化形式中得到灵感,通过象征的方法,结合了非洲面具、皮片子以及日本文乐木偶戏,打破了空间的限定,将广袤壮阔的草原浓缩在音乐剧的舞台上。丝绸做的红日随着韶光有深浅变革,泛着光波,仿佛是动态和真实的日出,同时寓意着光明、启蒙和辛巴的进化。25种动物角色接连登场,将牛群狂奔、峡谷数万角马的壮不雅观场面呈现在舞台上。演员出色的形态表情演绎是剧中的亮点,服装道具也还原了动物的形态。
饰演辛巴的肖恩(Jordan Shaw)、饰演娜娜的库内内(Amanda Kunene)以及饰演拉飞奇的皮珍(Ntsepa Pitjeng)都来自南非,他们在演出之余总是聚在一起。皮珍说:“长期的巡演生活让他们时常惦记自己的家乡,但无论是音乐还是演出的服装,彷佛都可以消解乡愁。”他们坦言自己从小就看过《狮子王》的动画,可直到参演音乐剧后才更加觉得到发展的心伤。在剧评人看来,迪士尼的作品表面上充满童趣,但内容并不肤浅,包含了足够的深度和厚度,具有文学性和娱乐性,大人在里面能看到一个成人的故事。
自1997年至今,这部剧开始被百老汇、伦敦西区等多家剧团公演。2020年,由“七幕人生”出品的《狮子王》也将“驻扎”中国,试图用《今夜觉得我的爱》(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串起不同代人的回顾。这首歌的词作者莱斯(Tim Rice)曾经写出《阿根廷别为我哭泣》(Don't Cry For Me Argentina)这样的金曲;汉斯·季默及配乐师曼西纳(Mark Mancina)也曾为《末了的武士》《阴郁骑士》《盗梦空间》《星际穿越》等电影配乐。在他们的作品中,开场穿透苍穹的祖鲁语的呼喊,木管和弦乐主导的音乐呈现出非洲大草原上生灵奔驰的史诗感,从《Remember Who You Are》这一轨开始,打击与人声主导的动作段落配乐和情节逐渐走向高潮,结合了盛行与非洲原始风格,用音乐圆满地呈现了狮子王的内心发展进程。正如主题曲《生命的循环》(Circle of Life)所指,“生命是一个圈,以出生为出发点,以去世亡为结束。在向去世亡靠近的过程里,才是生活。我们无法改变开始与结束,却能在有限的过程里进行无限的创造,创造属于自己人生的独特”。
音乐剧《狮子王》剧照
“营造一种感情”
——专访《狮子王》音乐总监大卫·凯佩尔(David Kreppel)
三联生活周刊:在《狮子王》的音乐中,除了大量的非洲鼓和音乐演奏之外,实在还能听到一些爵士风格的声音。
大卫·凯佩尔:是的。首先这是一部讲述非洲大草原故事的音乐,以是非洲的鼓点一贯贯穿着整部音乐剧。非洲的鼓声也被很多学者认为是人类最早的措辞之一,我们的乐队利用的高脚鼓,也叫话鼓(Talking Drum),便是个很好的例子。早期非洲部落敲击的节奏,表达着人类最原始的喜怒哀乐,这是一种非常艺术且幽美的表达。我想这些节奏感能够帮助角色刻画他们的内心天下,也会帮助我们理解故事的剧情发展。
事实上,很多音乐类型都是从非洲音乐进化而来的。我们之以是在剧中利用了爵士、大乐队,乃至管弦乐、盛行音乐,也都是为了赞助表达舞台上的感情。这些音乐更具象,也更当代,加入歌词的部分能够直接、有力地表达出必要的内心想法。比如《等不及终年夜》(I Just Can't Wait to Be King)这首音乐,实在非常的夸年夜,里面所利用到的音乐元素也很丰富;比如《生命的循环》也涵盖了多种音乐类型,它从范例的非洲唱腔自然地过渡到了舞台剧的合唱,也能很快地将不雅观众的感情带入个中。
此外,音乐也反响了辛巴的不同发展阶段。最初部分的弦乐像是在描述他安逸的生活和顽皮的童年,而后的打击乐增加,则是表露了一个青少年景长的内心天下,虽然内心存有仇恨、纠结,但也有坚毅并且独立。有时候,我以为辛巴就像所有不雅观众的孩子一样,毕竟人们都理解他的故事,希望看到他终年夜。
三联生活周刊:《狮子王》音乐剧中的演唱彷佛没有其他音乐剧多?
大卫·凯佩尔:不,这部音乐剧中的演唱部分实在都领悟在了演出、对白以及音乐演奏中,毕竟它不是像《泽西男孩》(Jersey Boys)或是《摇滚学校》(School of Rock)这样的纯挚讲述音乐故事的剧,没有那种音乐演出的仪式感,以是唱的部分要自然穿插个中。
熟习这部电影的人都知道,汉斯·季默、埃尔顿·约翰等著名音乐师资电影的音乐部分打下了非常好的根本,在他们的音乐中,仍旧可以听到关于非洲场景的想象,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都会被非洲鼓(Djembe)、卡萨卡(Kashaka)的音色所吸引。
作为一个音乐人,我一贯以为能加入到《狮子王》的巡演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由于我们每接手一部音乐剧,就会去各个国家和城市,同一套曲子的演出数量每每超过100场,反复演奏,对音乐家们来说是一种寻衅。比如我在做《妈妈咪呀》的时候,最初的音乐和演出都会让全体乐队感到愉快,但是几个月后,大家就会对那些盛行音乐感到一种审美上的疲倦。我记得我们在美国巡演时,乐手们都表示,《狮子王》这个音乐剧的音乐是有灵魂的,同时,它也有更大的自由度,乐手与演员的合营更像是互动和对话。
三联生活周刊:说说这首唱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歌《今夜觉得我的爱》吧。
大卫·凯佩尔:的确,这是很多人来看这部音乐剧的缘故原由之一,这首歌太有名了,写得很动情,但是它又不会像那些热门盛行音乐那样随意马虎过期,也不会像范例的音乐剧音乐那样有一点刻意。当这首歌响起时,我认为很多人所想到的已经不但是狮子辛巴或者是非洲草原上的故事了,我以为它所营造的共鸣是与我们的生活和回顾有所连接的。因此在剧中,我们没有利用那种煽情式的演唱,而是让它自然地陪衬出关于爱、亲情和交情的思绪,我以为它是整部剧中的亮点,但我们不想过度利用它。
三联生活周刊:如何能让一部上演了22年的音乐剧保持新鲜?
大卫·凯佩尔: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这22年中,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太多的变革,科技也不断影响着舞台的创作和表现,有些传统的音乐剧乃至僵硬地加入了当代元素,比如手机和电脑,只是为博得不雅观众一笑。在我所经由的地方,我认为多数人对付音乐剧的衡量标准是如何讲好故事,而并非其他。审美的变革虽然很明显,但是人们终极还是会被真切的情绪所打动。
以是在《狮子王》中,我们不但没有舍弃原来的构思,反而把它加重了。除了音乐之外,服装、道具也只是在悄悄地发生着变革。实在这部剧的故事并不繁芜,它所讲述的也是我们每个人的发展,每一代人都会在辛巴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以是那些心途经程和感情的变革,才是这部剧的精髓。
另一方面,能让各个剧保持新鲜感的,是这个行业。在纽约和伦敦等地,新的演员、年轻的音乐家、创作者的不断加入,让音乐剧行业始终保持着活力,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加入,也就不会有这些年热门的《亲爱的埃文·汉森》《乐队来访》《汉密尔顿》等。
更多精彩宣布详见本期新刊《过去的远见:2020,我们的想象与现实》,点击下方商品卡即可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