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宫》老式唱法中有渔樵耕读(四大贤人)、四季花名和琴棋字画的唱词,言派和余派都有。但如今多不这么演了,或许是考虑到剧情要紧凑吧。老式唱词很有文学意味,值得玩味,也有很多版本。
以下是余派传人中流传的不同版本:
张伯驹
张伯驹:臣要学姜子牙钓鱼渭上,臣要学钟子期采樵山岗,臣要学诸葛亮躬耕陇上,臣要学吕蒙正苦读寒窗。春来百化齐开放,夏至荷花满池塘,秋来菊开金钱样,冬至腊梅戴雪霜。(据吴小如师长西席文章《也谈<二进宫>的唱词》)
孟小冬
孟小冬(无诸葛亮有尉迟恭):臣要学姜子牙钓鱼台上,臣要学钟子期采樵山岗,臣要学尉迟恭耕种田上,臣要学吕蒙正苦读文章。春来百化齐开放,夏至荷花满池塘,秋来菊花金钱样,冬至腊梅戴雪霜。(据“冬皇妙音”《二进宫》说戏录音;王佩瑜此戏词句同孟小冬)
张文涓
张文涓(多出四句):臣要学姜子牙钓鱼台上,臣要学钟子期砍樵山岗,臣要学诸葛亮耕种田上,臣要学吕蒙正苦读文章。弹一曲瑶琴流泉声响,着一局残棋烂柯山旁,写一篇法书晋唐以上,画一幅山水卧游徜徉。春来百化齐开放,夏至荷花满池塘,秋来菊开金钱样,冬至腊梅戴雪霜。(据中国京剧名家名唱之九、名女须生之二盒带的唱段录音)
注:孟小冬、王少楼、陈少霖、谭富英及杨宝森之兄杨宝忠为余叔岩亲传弟子,以孟小冬最得真传。张伯驹为余叔岩至交。张文涓曾向张伯驹问艺。
刘曾复
刘曾复师长西席腹笥渊博,张伯驹在《红氍记梦诗注》一书中曾有诗赞曰:“生手腹笥亦非空,说戏荣山是正宗。十老安刘盗宗卷,陈平风姿不龙钟。”,注为“刘曾复从王荣山学须生戏,荣山所能戏多旧派,曾复曾与余演《盗宗卷》,饰陈平,风姿大方,演来极为称意。”
刘师长西席有说戏录音百余出,除所谓谭派、余派戏外,还有一些是按王凤卿、刘景然等人的唱法说的,与现在的词句有很大差异。
《二进宫》里的杨波所唱的“渔樵耕读”、“春夏秋冬”、“琴棋字画”,研习言派的诸君都会,其余孟小冬有说戏录音传世,也代表了余叔岩的路子。实在杨波在唱“吓得臣低头不敢望,当心翼翼启奏皇娘”之后加上“渔樵耕读”等等并非言菊朋或余叔岩的原创。据刘曾老谈,徐延昭在唱“老臣年迈难把国掌,要报国还有兵部侍郎”之前本还有四个“臣不学”,故而到须生这里才有四个“臣愿学”,即所谓“渔樵耕读”。
刘曾老所唱这几句唱词是:
“吓得臣低头不敢望,
当心翼翼启奏皇娘,
臣愿学严子陵垂钓矶上,
臣愿学钟子期砍樵山岗,
臣愿学诸葛亮躬耕陇上,
臣愿学吕蒙正苦读寒窗;
春来桃李齐开放,
夏至荷花满池塘,
到秋来菊桂花开金钱样,
冬至腊梅带雪霜;
弹一曲高山流水琴音亮,
下一局残棋消遣闷愁肠,
书几幅法书精神爽,
妙笔图画悬挂草堂,
臣昨晚休下了辞王表章,
今日里带进宫辞别皇娘,
望国太开恩将臣放,
落一个清闲清闲、散淡逍遥、
高枕而卧、无事无非,
做什么兵部侍郎,臣告职回籍。”
这一版本,被耿其昌、李维康、邓沐玮互助《二进宫》所采取。
言派的《二进宫》“四贤四雅四季花”唱词也非常有特色:
吓得臣低头不敢望,
当心翼翼启奏皇娘,
臣不学兴周的姜公吕望,
臣愿学钟子期砍樵山岗,
臣不学尉迟恭种田庄上,
臣愿学吕蒙正苦读文章,
抚一曲高山流水声洪亮,
闲无事对棋盘散心肠,
看一本古书精神爽,
巧笔图画列在两旁,
春来百花齐开拓,
夏至荷花满池塘,
秋后的菊花金钱样,
那冬至腊梅雪上加霜,
望国太开龙恩将臣放,
我要告职回籍落得个安康。
言兴朋与尚长荣《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