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钱江在杭州萧山闻堰老街创造了一家“中国发廊”,发廊里只有一位师傅,洗头、理发全一个人搞定。
最惊艳的是理发只要15元、染发30元,可谓中国好发廊啊。
小小四个字的背后,是一位师傅几十年的坚守。
“中国发廊”里处处都透着年代感
萧山闻堰老街,因地处三江搜集处,往昔集市繁华,如今正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一场蝶变式的旧城改造,大多房屋腾空面临改造。
“中国发廊”就位于这条几近冷落的老街上。
怀旧,是这家发廊的第一觉得,玄色瓦片下一间几十平方米的屋子,一位装扮服装老派的大伯躺在椅子上。他便是“中国发廊”的主人郭欢全。见到钱江进入,他慢悠悠从躺椅上起来。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熟年代感,三面装着镜子,因年代久远镜面模糊或缺角。
顶头有一副绿纸写的对联,皱巴巴的纸上写着:日升东方照大地,春暖阳光百花开。郭师傅说,这是他自己写的,他小学三年级文化。
用来理发的椅子,是小时候村落里理发店的样子,踏脚生锈、椅背海绵露头。郭师傅说,这把椅子有20年以上,当时花100多块钱买来的。
最怀旧的是红红绿绿的开水瓶,零零落落塞在桌底下,毛估估有15把以上,诉说着“中国发廊”曾经的兴隆。
泛白乃至黑漆漆的毛巾挂在洗头池上方。
屋子里最时尚的物件是一个电热水壶和一个用布包起来的空调。
“热水壶偶尔烧开水;空调只用凉气,夏天开一个月。”
屋子有个后门,推门进入,一个柴火大灶迎面而来,开水瓶里的水大多数都从这个大灶里烧出来。
洗头、理发、剃胡子
一人全搞定
怀旧的发廊平时不大有人来,和四周的废墟领悟在一起并不起眼。
上午10点半,店里来了位客人,67岁的大伯。
坐到椅子上,说了一句:“还是老样子。”
“小平顶,大平顶?”
“顶上不用太高。”
郭师傅拿起台子上的推刀动手了。
此时,钱报创造台子上的工具在市场上很少见,一把电动推刀是新时期的,别的的刮刀、剃须刀都透着浓浓的年代感,大大的黑手柄上装一片又长又厚的刀片。
剪完,郭师傅用一块海绵在大伯脖子上掸几下清理碎发。
洗头也是郭师傅自己搞定。洗头的台盆没有自来水,开水瓶掺冷水,洗头用的是透明皂。这几天生意不好,开水凉了,郭师傅直接用开水瓶里的水冲头。
紧接着,大伯躺到椅子上剃髯毛。“我们的头年轻人理不好的,他们都理新式头,而且不剃胡子。”大伯道出了来“中国发廊”的缘由。
10多分钟,郭师傅理完了一个头,收费15元。
只染玄色,故取名“中国发廊”
怀旧的发廊只做两项业务:理发、染发,理发15元、染发30元。
来这儿理发的基本都是老顾客,上了年纪的人,年轻人没有的。
“我儿子孙子都不来的,以前来的,最近几年都不愿意来了,可能嫌太旧。”郭师傅说。
每天早上7点,“中国发廊”一定开门了,郭师傅说,做老人的买卖一定要早,由于他们早上睡不着。一天下来,买卖好的时候能赚个百来块钱,最近弗成了,老街空空荡荡无人问津,更别说有人光顾他的理发店了。
钱报问郭师傅为何取名“中国发廊”?他说自己的情由很大略:“我这里只染玄色,不染黄色、赤色,所以是中国发廊,不是外国发廊。”
小小的发廊
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坚守
看着怀旧的发廊,无法想象几十年前它曾是闻堰最潮的发廊,是闻堰第一家会烫发的发廊。
郭师傅是闻堰人,今年73岁,他的手艺习得于15岁。当年的他卖力闻堰山五大队食堂财务,管几张饭票,领导以为他比较闲,安排他去学理发给大队100多户人家理发。
后来食堂终结,他成了走街串巷的理发师,拎个包,骑个自行车,往来于闻堰黄山村落、西湖区灵隐、双峰、龙井、翁家山、九溪等地。看到路边有人坐着,问一声“头发要不要理”,摊子一摆开,街邻村落坊要理发的人都来了。“那时西湖区的茶农生活条件好,以是我常常往那个方向跑。”
郭师傅曾经想过转业去当兵,期待改变未来,卖掉了所有理发工具。结果未能成行,又拾起了老本行。
上世纪80年代旁边,郭师傅安定下来了,相继在黄山工业园区、闻堰老街塘上开过理发店。1986年底,郭师傅请了一位杭州老师傅学烫发。“老师傅在我店里做了7天,我做帮工兼学徒,7天后,老师傅说你这么棒,烫发已经学会了。”
此后,郭师傅的店熙熙攘攘,成为闻堰第一家烫发店,赶时髦的人都来他店里烫发,大波浪、小卷发都很赞,电烫1.4元,化学烫2.2元。从他店里走出去的人脸上都写着“时髦”两字。那是郭师傅的高光时候。
15年前,郭师傅的理发室搬到了目前的小屋。“原来我还做收头发生意,入夜了,我出门去把周边理发店的头发收来,攒起来卖到兰溪那边去,一斤头发能赚三四毛钱。现在头发没人要喽!”郭师傅指指门口那一堆废头发。
兜兜转转一辈子,他彷佛都与头发打交道。眼下,这一方小屋面临拆迁,他有不舍,更有坚守后的踏实,在三江花园有房,儿孙满堂,2008年汶川大地震他特地跑到浙江公民广播电台捐款2000元。
理发时,大伯与郭师傅谈天,透露了郭师傅坚守的些许情由。
“屋子要拆了,你可以安歇了。”
“拆掉去做什么呢,玩也没味道,每天去湘湖、西湖玩啊?”
“去老年活动室。”
“去老年活动室打老K啊,打老K也没味道的。老年人很难搞的,与年轻人玩玩么还好。“
“年轻人不想跟你玩。”
“便是说嘛。还是这样剃几个头好,有得赚就赚,没得剃就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