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里古城 真武庙山

隆里是哪儿?

贵州隆里|田间地头的现代艺术将为当地带来什么 休闲娱乐

Where is Longli?

如果你对《路边野餐》电影里的贵州凯里还有印象,那么离这里三个小时车程的锦屏县隆里镇便是我们的目的地。

从凯里市到隆里县3小时车程

早在唐宋时,封建统治的神经末梢就伸进了黔东南的这片地皮,到元朝设置龙里蛮夷长官司。
明太祖朱元璋立军卫法,在隆里设千户所,同时兴建古城。
自此至清末,隆里军政建置基本不变。
六百年军事古堡,三教共栖,强势的汉族文化在这里形成一片徽派建筑飞地。

始于明代的隆里守御千户所,汉族徽派建筑风格

大山深处,分外的地理位置将文化完全地保存下来,隆里保有清代宗祠大不雅观,如今全体村落镇是中国与挪威共建的民族文化生态博物馆。
也正是由于交通的不便,经济发展受到制约,壮年劳力外出打工,760户居民,3200多人摆脱不了国家级穷苦县的现实。

手绘快递招牌

古城里的“新媒体”

New media in the acient city

从“碧山操持”开始,乌镇艺术节、道滘艺术节、贵州雨补鲁村落改造操持……艺术参与村落庄培植项目伴随着多层面的磋商激进前行。

2016年第一届中国隆里新媒体艺术节的呈现多少落入俗套。
舞台灯光亮起,五彩霓虹,著名主持人汪涵用最有群众根本的腔调欢迎各级领导,欢迎来自天下各地的艺术家和亲爱的不雅观众朋友们。
烟花、剪彩、歌舞,声光电的“新媒体”作品在田间地头发光,闪烁,将古城装扮成当代化的样子。

2016隆里国际新媒体艺术节展览现场

“我们的村落庄艺术项目不应该是这样的,”总策展人爱默杨在反思第一届艺术节的场景时候说,“这种做法让艺术节变成一个仪式,仪式结束了,人就都走了,没法产生效应。
再便是,这个地方可能不太须要这种声光电的作品。
这里不须要它们晚上发光,发光实在是很大的摧残浪费蹂躏。
以是我们今年将艺术节改成了艺术季,用驻留创作的办法让艺术的参与持续下去。

总策展人爱默杨先容活动情形

一改去年“晚会”的形式,2017中国隆里新媒体艺术季,从9月到12月陆续约请20位来自德国、法国、意大利、澳大利亚、新加坡和中国本土艺术家进行驻地创作。
并且,在对“新媒体艺术”的事情办法上,爱默杨进行了进一步的澄清:从70年代以来,艺术家利用电子、电视、录像机等新媒介进行艺术创作,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与策展人密切协作,以构建新媒体艺术的精神内核。

弱化炫目形式,强调事情方法,驻地创作不仅以尊重在地文化为条件,更希望能通过在地艺术创作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物质长进步当地生活水平。

中国:李博、李怒、李勇政、梁美萍、孙闻冠、王海川、席华、杨心广、周文斗

美国:Laura Boles Faw

德国:Christian Odzuck、Martin Pfeifle、Ulrike Möschel、

法国:Hervé Le Nost

意大利:Emanuele Giannetti、

澳大利亚:关伟

新加坡:陈赛华灌

“设计”还是“艺术”?

Design or Art?

关于“村落庄培植”有很多干预的形式和方法,有的说“设计改变村落庄”,有的说“艺术改变村落庄”,你以为是什么?

王海川:我以为要改变村落庄是一个别系的工程。

针对性地进行文化参与村落庄改造项目的王海川,在对文化生态培植上有着独到的见地。
对付履行最早,也是最有影响力的“碧山操持”,他认为:“碧山操持做的很成功,但是它不可能成为一个村落庄培植的范例。
碧山那个村落庄本来的文化资源就很丰富,那里的风景、建筑都很俊秀。
他们买下一栋楼来做活动,假如这个模式放在西北就没法复制。

田地中不知道是稻草人还是作品的存在

在这个“系统的工程”中,德国艺术家Martin Pfeifle用“看不懂的东西”提示了一种艺术的参与。
他以古城路面上的水洼轮廓为原型,将其制作成蓝色的塑料图形悬挂于村落庄的各个角落。
在不同的情境中起到不同的浸染:

古镇大门上的一块蓝色抢了游客的视觉中央,管理职员创造:跟这块蓝色摄影的人比跟城门楼全景合影的人多;

拆除危房的废墟里,露出老旧的木屋子轮廓,Martin将一块蓝色标记在这里,一壁墙提示村落庄文化的的变迁;

“千户所”是隆里历朝历代的行政机构所在地,作为村落镇的中央建筑,外墙上的这块蓝色是对历史和权力的批注。

Martin Pfeifle是第一位完成驻留创作的艺术家

中国艺术家孙闻冠的作品则结合当地的自然、农业、文化,供应了更为“生态化”的方案。
为增加当地农人收入,村落政府发动几家庄家联合栽种草莓。

成片的稻田里第一次为经济作物架设起塑料大棚。
草莓只种冬天一季,大棚利用率不高。
在孙闻冠的操持中,他希望将大棚转换为一个多功能的半室内场所。
农忙时栽种采摘,农闲时可以在这里进行集体的竹草编织、农业传授教化等一系列活动,形成一个具有高利用率的“场所”。

栽种草莓的塑料大棚

孙闻冠从山上俯视规则而成片的大棚,设想将这些大棚在末端用弧形的装置连接,并配以LED灯带,以呼应“龙里”的旧称。
同时这条农业之龙,也将当地人带入新的文化空间。

孙闻冠作品方案

古城外河里的石头被大水冲走了,席华的作品就从最实用的角度出发,用不锈钢焊制模具,用水泥灌溉,为村落民在河里补上五块安全防滑的石头。
作品安装好第二天,就有村落民直接在上面洗衣服,与当地生态无缝衔接。

席华的不锈钢石头安全、结实、耐用

“我做的是艺术品”

\"大众I am doing ART.\"大众

美国艺术家Laura和德国艺术家Christian谈天时同时提到一位当地的工人——Mr. Long——在他们作品的制作过程中提出了非常有代价的建议。
龙师傅是隆里当地的包工头,在大工程队打工多年,履历丰富,由于老板拖欠人为索性不干了。
他回到隆里承包小工程——最少不能亏了工人的钱。

Mr.Long和美国艺术家Laura在作品施工现场

Laura Boles Faw的创作是在河边做一栋龙形矮墙。
有着美术史的学习背景的Laura在论文中读到曲线墙面兼顾都雅和实用,并且这个形式与“龙”的意向干系。

规则的方形砖块无法堆砌出带有弧度的曲线,当翻译将这个方案转达给龙师傅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带着工人将砖块一块一块敲成梯形,砌整天然过渡的弧形墙面。

Laura和作品平滑的弧形墙面

龙师傅:盖屋子一个工人一天可以垒两三百块砖,做这个一米多的墙,我用三个工人,垒了三天。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龙师傅:由于我做的是艺术品。

艺术空想和村落庄现实

Fine Art and Local Reality

Christian Odzuck善于以建筑的思路去营造环境。
在今年的明斯特雕塑展上,他的作品花费巨大,用水泥浇筑出一个平台,并在作品的一旁设置一盏路灯,以建筑规模的空间营造诗意情境是他的专长。

德国艺术家Christian Odzuck在明斯特双年展上的作品

他带着对建筑空间的设想和期待,选定了河边的一块草坪,想在这里用廉价的隔音砖搭建一个可供农闲安歇的空间。
圆形,旋转楼梯,轻盈,遮阴,又具有精神性特色。
但问题在于这样的构造过于软弱,稍大的自然力都有可能将其毁坏。

策展人爱默杨顾及到乡建项目的艺术性和当地生态、经济环境的问题,提及作品的稳定性。
而Christian以为:被冲毁了很好,这正契合了当地廉价建筑材料的特点,可以明年再垒起来。

Christian Odzuck隆里驻留作品方案

爱默杨说:“在别的艺术现场,作品垮了就冲毁了,并且作品的毁坏可能还是创作的一部分。
但是在这里弗成。
对付一个国家级穷苦县来说,花几万块钱做一个东西就这么坏了被扔在这,对付当地人是一个感情上的侵害。

Christian恍然大悟,重新修正方案。
龙师傅建议在工程上加固地基,悬空台阶设计为钢筋混凝土构造,担保这件作品能承受一样平常的自然磨难。
于是在Fine art的纯粹追求和当地实际情形之间得到了平衡。

当地特色的花脸龙演出

2016年的中国隆里新媒体艺术节为当地带来了30万人的游客流量,今年国庆恰逢八月十五同期,当地的花脸龙演出又办地风风火火。

纵然有了如此丰富的村落庄培植项目案例,也由于分散的地理位置和软弱的经济利益,少见有对这个领域的归纳总结,艺术参与村落庄培植难成显学。
再谈空想,贵州隆里的艺术实践正在探索的是一条可供推广的艺术参与乡建之路,更多更艺术的俏丽村落庄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