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风·击鼓》

  沧海桑田,万水千山;风雨兼程,赴你而来。这辈子的相遇,仿佛是上辈子命运早已下好的赌注。

走过岁月沧桑,与子相将作文 知识百科

  浅金色的阳光被窗外的楼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窗台的花静止成一幅剪影,褪色的窗帘是时光的倒映。直到看见一对恋爱中的年轻男女牵着手从眼前缓步而过,她才从恍惚中惊醒,这一幕多像在过去的岁月里携手而行的他们

  多天来的守护,让她有些吃不消。她已经老了,再不似当初那个精干的女子。阖上眼,一片黑暗,慢慢出现星辰,慢慢出现光亮。时间似风缓缓变慢,黑暗中传来鞭炮声……

  她睁开眼,镜中的人明亮的眼眸,漆黑的发辫;唇,不点而红。她借来一条裤子染成黑色,穿上崭新的大红上衣就嫁给了他。马路两旁尽是凑热闹的乡邻,一边叫她的闺名,一边起哄,她面不改色地抬头挺胸走着,几挂鞭炮“噼哩啪啦”未停过。

  刚嫁给他几日,婆婆便闹着要分家。他是家里的兄长,只拿了两双筷子两个碗半斤米便牵着她走出了门。村东边的一间茅草屋便是他们的归宿,一张床和床上的被子便是屋内全部的家当。她什么也没说,他什么也没问,各自出了门。

  她原本个子不高,小小巧巧的姑娘借来两只桶,愣是从田里担了一担泥晃晃悠悠走过脖子粗的田坎。待她走进茅草屋,他正从肩上卸下一担砖,衣服的肩膀处开了线,上面落了一层细灰。

  “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缝两针。”

  她从邻家借来针线,安静地坐在床边细致地缝合着裂口;而他,正专注地垒砖砌灶。

  “明天我去找点活儿干,欠的账总要还。”他用大拇指摩挲着砖缝,尽量让它们贴合平整。

  她一夜香甜的梦: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儿女成双,她和他可以从容地生活,一直到老。

  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娇弱,矮小的个子满满的能量,操持家务毫不含糊。而他不仅眉目俊朗,更有一身好本领。在外是手艺精湛的木工石匠,在家是烧得一手好饭菜的伙夫。贫穷生活的磨砺使得他在面对苦难时游刃有余。

  尽管住的房子不甚宽敞,以至人和家畜同处一室;尽管一下雨,盆就嘀嘀嗒嗒地响起来。但头上有片瓦,屋内有个人,家,终于像家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有饭菜的香味飘出。

  日子越过越好,他们几次修房,终于搬进了一间大房子。他们的儿子,已经会扶着比他还高的犁耕地,女儿已会踩在板凳上做饭了。

  时光如锉,细磨无声。生活如清茗,终于熬出了头,香气扑鼻。

  田地里。他憨憨地笑,往儿子的鼻头上点上一抹泥。

  “鬼嵬子,当初你妈生你时,还是我接生的哩。”她把饭菜带到田间麻溜地接过儿子手里的犁。

  “这些事也好拿出来说。”她心里油然而生一阵酸楚。那时家里已经穷得饿了只能以水充饥,连产婆也请不起。要换作别的男人,早吓得不知道做什么了吧。而他,说得云淡风轻。

  日子,就像灿烂的阳光,总走得很快,那些困苦的岁月都化作了甜。这十几年来的岁月为她明媚的容颜深刻了几道皱纹,为他光洁的额头雕画了几笔深痕。他们共同经历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但那弥足珍贵的岁月此生不换……

  橙黄色的暖阳笼罩在她和他的身上,她沉浸在过往中笑啊笑,从睡梦中醒来。病床上的人依旧紧闭双眼,输液管里的液体寂寞地滴着,她揉揉发酸的手,为他掖紧被子。

  “昨天孙女问我爷爷帅不帅,我说帅啊。那时候啊……”她自言自语。“若是还能回到以前,再苦再累都是可以的。那时日子穷是穷,但你身体健康,生活也开心。”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头发别在耳根后,像年轻时笑得腼腆。

  “以前,那么艰难的日子我们都过来了,有了苦难的经验,这次我还跟你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没读过多少书,这句话还是他闹着玩时教给她的,那时总是学不会,现在倒像是从心里流出来的。

  她宁静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中,小护士告诉她哼歌对病人的苏醒有作用,她厚着脸皮缠着小护士学了好久。她闭上眼,想着他的面孔轻轻哼出:“明日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他的手指动了动,又动了动。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泪。她知道,他一定想起了他和她曾经共同度过的那段如金子般珍贵的岁月。作者:郭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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