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致陈焕镛的信,1934年7月13日)
植物拉丁学名
是为了方便天下上
利用不同措辞的人
都能利用统一的植物名称而创造的
1753年瑞典博物学家林奈
创建了双名法
即每栽种物的名字
都是由属名和种名两个拉丁字单词组成
闭幕了植物名字混乱的历史
来自天下各地的植物学家们
也得以自由互换
从此
植物学家们多了一种浪漫的办法
来表达他们的情绪
感谢一个人
就以他(她)的名字
来命名一栽种物
千古留存
这是植物学家们给朋友的最高礼遇
也是最独一无二的见证
把生命都给了事情
陈焕镛(1890-1971)院士
是我国当代植物分类学研究奠基人之一
不仅创建了中国科学院华南植物园
广西植物研究所
我国第一个自然保护区
——鼎湖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还建成了中国最早的
当代植物标本馆之一:
华南植物园标本馆
他被评为中国科学院
第一批学部委员(院士)
担当《中国植物志》第一届主编
也是最早进行植物标本采集的
中国植物学家之一
在木兰科、樟科、壳斗科
绣球花科、苦苣苔科
桦木科、胡桃科等植物分类学研究上
有很深的成绩
生平揭橥植物新属11个
植物新种及新组合613个
(个中新种520个)
陈焕镛院士,1958年春访问苏联柯马罗夫植物研究所期间,勘定标本查阅文献(图片来源:黄不雅观程 摄)
陈焕镛儿子陈国仆曾说
陈焕镛毕生把生命都交给了事情
花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
在他最钟爱的植物学上
其他事情险些无暇顾及
然而翻阅陈焕镛的
档案资料、书信往来
从他命名的植物新种
以及其他人以陈焕镛名字命名的植物里
我们依然得以一窥
这位植物分类学家
在繁忙的事情中
通过植物命名
与国内外植物学家们
结下了深厚友情
据统计
以陈焕镛名字命名的
植物新属有4个
植物新种有44个
而在陈焕镛揭橥的新种中
有据可查的人名达41个
海南采集
九去世生平
以陈焕镛姓名命名的
4个植物新属
棕榈科琼棕属(Chuniophoenix Burret,1937)
夹竹桃科乐东藤属(焕镛藤属Chunechites Tsiang,1937)
金缕梅科山铜材属(Chunia Hung T. Chang,1948)
木兰科焕镛木属(Woonyoungia Y. W.Law,1997)
分别由同时期的德国植物学家巴瑞德
他的学生蒋英
以及子弟张宏达、刘玉壶定名揭橥
用甚至敬陈焕镛
在植物科学研究上
所作出的卓越贡献
栽种于华南植物园棕榈园内的琼棕属植物琼棕(图片来源:邓新华 摄)
1919年秋
刚从美国哈佛大学
阿诺德树木园硕士毕业的陈焕镛
回到祖国的首站
便是到当时还鲜有植物学家
踏足的海南岛
进行了为期九个多月的植物采集
当时的海南岛还是“瘴疠之地”
条件非常艰巨
在海南中部的五指山
陈焕镛先是被毒蜂蜇伤
左手肿得像拳套一样
随后还染上一种奇怪的热带间歇高热病
高烧至40摄氏度以上
病情凶险
被人用担架抬出来
差点命丧海南
这次海南岛采集的标本中
就有木兰科植物标本
上世纪30年代
陈焕镛开始对木兰科植物
分类进行研究
采集了更多的标本
50年代
开始木兰科植物的
繁殖、育种事情
60年代
陈焕镛揭橥了
绢毛木兰、石碌含笑
不雅观光木等木兰科特有单种属
1919年11月29日,陈焕镛在海南岛那大采集标本(图片来源:陈都供应,华南植物园档案室存)
1997年
木兰科专家刘玉壶
揭橥新属焕镛木属(Woonyoungia)
新种焕镛木(W.septentrionalis)
致敬陈焕镛对中国木兰研究
先驱性的贡献
焕镛木果实(图片来源:杨科明 摄)
陈焕镛对中国当代植物分类学
影响深远
不仅在他生前
即便在他逝世后的50多年里
依然有以他名字命名的
植物新种陆续揭橥面世
2022年,华南植物园木兰园航拍图(图片来源:杨晓 摄)
从1924年到2019年
以陈焕镛姓名来命名的
植物新种达44种
除了海内的植物学家
还有13种由来自
美国、芬兰、日本等国外
植物学家命名
陈焕镛在国内外科学家心目中的
有名度和地位
可见一斑
植物学界大佬们的惺惺相惜
从1921年陈焕镛揭橥的
第一个新种开始
由他冠名揭橥的新属有11个
新种及新组合613个
这些属名和种名里面
涉及纪念人名的多达41位
这些人险些都是和陈焕镛
关系密切的同时期植物学界同仁
个中包括国外学者16名
1. 陈焕镛与杰克
揭橥于1925年的长叶榧(Torreya jackii),是陈焕镛献给待他如师如父的杰克(John George Jack,1861-1948)教授的。杰克对陈焕镛可谓有启蒙之恩,也是他在阿诺德树木园攻读硕士时最主要的导师,他曾连续4年选修了杰克的林学课程。
而杰克与中国也颇有渊源,曾自费到中国采集标本,对中国植物有深入研究。杰克不仅善于传授教化,还非常乐于帮助学生,1916年他为陈焕镛办理贷款。1919年陈焕镛返国首站前往海南采集的1500美元舍尔顿奖学金,也是由杰克为他申请到的。
杰克教授(图片来源:美国阿诺德树木园 供应)
2. 陈焕镛与钟不雅观光
1919年,钟不雅观光在广西十万大山边疆那良地区采得一种树大花喷鼻香的木兰科乔木,1963年陈焕镛鉴定为新属不雅观光木属(Tsoongiodendron),并将之定名为不雅观光木(T.odorum),以纪念他的首创性事情。
不雅观光木(图片来源:杨科明 摄)
钟不雅观光(图片来源:陈锦正供应,精修:宁波植物园)
3. 陈焕镛与胡先骕
陈焕镛以胡先骕(1894-1968)姓氏命名的植物新种胡氏栎(别号雷公青冈,Quercus hui,现更名为Cyclobalanopsis hui)、胡氏芮德木(Rehderodendron hui,现更名为广东木瓜红Rehderodendron kwangtungense),分别揭橥于1928年和1934年。见证了当时植物学界两大领军人物“南陈北胡”的深厚交情。两人怀有同样的空想情怀,为了证明中国人有能力研究自己国家的植物,能自强自主,在1927-1937年协力编撰了共五卷册的中英文版Icones Plantarum Sinicarum(《中国植物图谱》)。
胡先骕(图片来源:胡宗刚供应)
4. 陈焕镛与秦仁昌
陈焕镛1927年揭橥的秦氏紫荆(别号黄山紫荆,Cercis chingii),因此秦仁昌(1898-1986)教授的姓氏命名的。秦仁昌是中国蕨类植物研究鼻祖,从前曾入读金陵大学,是陈焕镛的学生,1923年秦仁昌尚未毕业时,由于生活窘迫,受到陈焕镛关照与提携,并跟随他到东南大学担当陈焕镛的助教。
1926年秦仁昌跟随陈焕镛到喷鼻香港植物园标本室事情,在他的辅导建议下,走上研究我国蕨类植物的道路。1929年,秦仁昌揭橥的新种陈氏耳蕨(Polystichum chunii),中英文名字都融入了陈焕镛的姓氏,深表谢意。
秦仁昌(图片来源:胡宗刚 供应)
5. 陈焕镛与侯宽昭
陈焕镛揭橥于1940年的侯氏马兜铃(别号南粤马兜铃,Aristolochia howii)、海南哥纳喷鼻香(Goniothalamus howii)、保亭杨桐(别号琼中杨桐,Adinandra howii),1944年的光亮山矾(Symplocos howii)以及1947年的梨果柯(Lithocarpus howii)等拉丁种名皆因此他的学生兼同事侯宽昭(1908-1959)的姓氏命名。
在陈焕镛揭橥的以人名命名的新种里,以侯宽昭名字为最多,达15个。他俩还联名揭橥过45个新种。可以说,侯宽昭是他最为看重的弟子之一。
1942年抗日战役期间,侯宽昭不顾个人安危留守广州保护标本书本有功,深得陈焕镛信赖。作为主编完成新中国第一部地方植物志书《广州植物志》后,侯宽昭还曾致力于《海南植物志》的编撰事情,可惜于1959年因病早逝,后来由陈焕镛组织研究职员整理其遗稿出版。
侯宽昭(图片来源:华南植物园档案室供应)
“希望我的采集员们采集的标本数量
有天能超过我”
除了植物学家们
陈焕镛也将不少植物新种
致敬给同样劳苦功高的采集员们
陈焕镛生平共采集标本12334号
1937年陈焕镛在给
梅尔的信件中曾提到:
“我坚持利用我的采集记录号
是由于我希望有一天我的采集员们
采集的数量能够超越我”
在多年采集中
直到1958年
陈少卿以1.9万号
黄志以1.4万号的采集数量
终于超过了陈焕镛个人采集号数
黄志润楠(别号信宜润楠)
便是黄志采到的标本
1953年由陈焕镛命名揭橥
用以表彰这位出色的采集员
而揭橥于1954年的少卿绣球
则致敬于我国著名植物采集家陈少卿
他生平采集植物标本九万余份
鉴定植物标本近30万份
堪称植物分类学研究事情的幕后英雄
陈少卿(图片来源:华南植物园档案室供应)
植物采集
去往的多是艰辛之地
采集员风餐露宿
还时时面临各种危险
在陈焕镛组织的采集队历史中
也曾经发生过一次非常惨烈的丢失
1936年秋
领队邓世纬等一行7人
在贵州采集相继染病身亡
陈焕镛痛惜不已
1946年他揭橥了
苦苣苔科的新属世纬苣苔属(Tengia)
以及新种世纬苣苔(T.scopulorum)
1966年又与方文培联名揭橥世纬槭
(别号平坝槭,Acer shihweii)
以纪念这位英年早逝的精良领队的功绩
世纬苣苔(图片来源: 罗毅波 摄)
植物学家的友情
不分种族,不论国界
俗话说
一人走得快
两人走得远
在植物分类学研究领域上
同样如此
在陈焕镛揭橥的新种里
有过半是与其他人联合揭橥的
个中和美国著名植物学家
梅尔教授揭橥的最多
合计175种
足见两人交情之深厚
梅尔教授比陈焕镛年长14岁
两人亦师亦友
梅尔教授赠与陈焕镛的亲笔署名照片(图片来源:华南植物园档案室供应)
1941年
陈焕镛和蒋英联合揭橥的
海南物种新属萝藦科的梅乐藤属
(驼峰藤属 Merrillanthus)
及驼峰藤(M. hainanensis)
便是以梅尔姓氏命名
陈焕镛在揭橥新种的文章里写道:
“我们决定把它定为一个新属
敬献给梅尔
以报答他对本文两位作者所代表的
两代中国植物学事情者的帮助”
驼峰藤(图片来源:陈又生 摄)
诚如梅尔教授对陈焕镛说过的:
“植物是不受国界约束的
在国际的不折衷
和海内困难不安的日子里
植物学家连续的互助
有可能很好地影响
其他科学团体趋向国际互助
在政治和经济的变革下
这一种几世纪前就已经建立起来的
而且还在发展着的互助精神
是植物科学对国际友情的重大贡献之一”
种子是植物学家
用爱孕育的“魔力”
植物学家是浪漫的
浪漫在“以你的名字命名”的神仙友情
在专注热爱的农业奇迹
生平致力于植物分子遗传研究的
中国科学院院士李家洋
在去年12月26日的
“第六届中国制造日”上
用自己的专业
解读人与植物种子
为人们打开了一个
认识农业的新视野
李家洋:《种子的力量,让我们耸立在大地上》
人类早期时候
就开始与植物种子打交道
人们把野生植物的种子网络起来
一代代栽种
把个中好的种子留下来
再种这产生的种子叫一代种子
提及来大略
但造就栽种一代种子的进程
却持续了上几千年、上万年
直到遗传学等科学技能的出身
更符合人们需求的二代种子
应运而生
在无数植物学家的努力下
种子在诱变和杂交后
产生变革,然后组合
再通过人工选择
选出人们须要的种子
从靠天选择到靠人选择
这条路走得快了起来
育种
如今已经进入第四代
也便是精准育种
对每个生物的基因组信息进行剖析
像工业品一样去进行设计
获取优质的种子
智能化的“植物工厂”也随之出身
不管是光照、温度、湿度
二氧化碳浓度和营养
在“植物工厂”
都靠智能化的精准调控
而不受外界环境条件的影响
就像一种“魔力”
让植物种子分开大地
也能活气盎然、硕果累累
在中国科学院院士
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匡廷云的先容中
这种“魔力”
正在和人类一起迈向星辰大海
匡廷云:《“植物工厂”助力中国制造迈向星辰大海》
种子的力量
让天下公民
能够耸立在大地上
一粒粒种子
是植物学家
对天下最浪漫朴拙的告白
参考文献:[1] 陈德昭,1996年,《陈焕镛纪念文集》,华南植物园内部出版物
[2] 胡宗刚,2013年,《华南植物研究所早期史(1929-1956)》,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3] 宁波市北仑区政协文史委等,2018年,《植物学家钟不雅观光》,宁波出版社
[4] 陈焕镛与梅尔的英文书信(1925-1949年)
[5] 陈焕镛揭橥植物新种数量来源于中国数字标本馆(http://www.cvh.ac.cn)、CFH、Tropicos、IPNI、中国植物志等多方数据核查统计。
来源:科学大院